裴剛揀了舒俊山對面坐下。“我妹怎么會進去?你為什么不通知我們?而且,你為什么要和我妹離婚?她哪點對不起你了?”
“舒俊山,”方秀睚眥欲裂,“你不給我說清楚,我和你沒完!”
“裴艾收受賄賂,證據確鑿,事實清楚,已經被移交檢察機關了。”舒俊山態度冷然,一幅說道公事的態度。
“收受賄賂?”方秀“霍”地站起身,指著舒俊山,罵道,“如果不是你,她有機會收受賄賂嗎?她會收受賄賂嗎?”
舒俊山一下變了臉色。他緩緩起身,“裴艾是成年人,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可以獨立進行民事活動。她的個人行為不會因為婚姻關系而受到n。”
“你不要跟我扯這些個。”方秀雙手叉腰,一臉潑婦相。“反正,你是裴艾的丈夫,你有責任把艾艾弄出來。”
舒劍山冷笑,“你不會以為檢察院是我家開的吧?”說罷,他拂袖而走,徑自前往餐廳。
“你”方秀怒目圓瞪,“你給我回來!”
“媽,”裴剛起身,再次扯了扯方秀的手,“你別急,我先問清情況。”說著,他又朝方秀暗中遞了個眼色。
方秀怒意難平,卻還是強壓下來,再次坐回了沙發。
裴剛走向餐廳,又道,“你和我妹結婚多年,她是什么樣的人,你很清楚。”他停住話頭,精銳的眸光射向舒涵。
舒涵怔了怔,驀地想起爺爺舒萬安臨走前跟她說的話。
難道裴家今兒來
如果真是那樣,他們也太過無情了!
這時,她的心底如屋外隆冬寒瑟而陰冷
“如果我不清楚,”舒俊山眸光一寒,“現在我恐怕也沒機會坐在這兒了!”
裴剛氣噎一刻,又道,“事已至此,我們做為她的家人,不是應該一齊想辦法嗎?”
“想辦法?”舒俊山冷笑道,“她觸犯了法律,我舒俊山能力有限。何況”他掃了掃幾個孩子,嘆口氣,“她裴艾涉及的案子已經被部里定為重案。”
“這么嚴重?”裴剛吃了一驚。
“沒告訴你們,是因為目前該案還在調查中。其中的錯綜復雜,不是你能想象的。”舒俊山態度緩和了些許。“而且,就你的情況,涉入此案絕對弊大于利。”
舒涵明白二伯終究是看在四哥面上,對裴家人動了惻隱之心。
“那”裴剛一時無措。他似乎完全沒有料到事情這樣的結果。
“只能順其自然了。”舒俊山嘆道,“別說我,就是我父親也不好打聽此案。”
“怎怎么會這樣?”裴剛傻了眼。
“你知道此案的受襲對象是誰?”舒俊山一臉寒霜。
裴剛張了張嘴,卻終沒敢道出一個字。
舒俊山闔上眼簾,輕輕點了點頭。
“不”裴剛早已嚇得面如土色,“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方秀見裴剛神色驟變,豁然起身,沖進餐廳,“什么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
裴剛陡地變了臉色,怒吼道,“你別多嘴!”
方秀怔傻一刻,卻也不敢再多問,只是靜靜地站在裴剛身旁。
“我妹怎么會”裴剛依然有些將信將疑,“她根本不認識司寒羽,與司家的人也從沒有交集!”
“她到底瞞著我做了多少事?”舒俊山銳利的眸光掃了掃方秀。“你們怕是比我清楚。”
裴剛和方秀頓時變得惶惶不安。
這時,舒涵想起裴艾來找爺爺幫裴剛升職的事,難道
“可可你們為什么這時離婚?這對我妹得有多大打擊?”
“離婚不是我提的。”舒俊山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她希望我們離婚,條件是我十年之內不能再婚。”說著,他垂下眼簾,有些沉重地說道,“她對兒子的這份心,我舒俊山是記住了。既然我答應了她,自然不會食言。”
裴剛聽到這兒,再也無話可說。
方秀見此情形,不由急了。“舒俊山,就算我家艾艾提出離婚,你就這樣答應了?我家艾艾跟了你二十來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么能這么無情?”
“我無情?”舒俊山猛地站起身,怒視著方秀,喝道,“我勸過她多少次了?不要貪那些蠅頭小利,不要被小人利用!她聽嗎?你們聽嗎?”
“什么叫我們聽嗎?”方秀一下火了,“哪個市高官的夫人像我們家艾艾?沒車沒房,連貴一點的衣服都沒有,更別說什么珠寶首飾了?!”
“我舒俊山能力有限,”舒俊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當初的情況,我也沒有對任何人隱瞞。”
“我家艾艾重情重義,”方秀指著舒俊山,大罵道,“她一個土生土長的京都孩子,賠上青春,跟了你二十多年,從縣里到市里。如今,好不容易日子好過點,你就翻臉不認人了?”
舒俊山緩緩坐下,深吸一氣,淡淡地說道,“我們已經離婚了。但是,我不會不管她。”
舒涵聽到這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裴艾的多年跟隨確實不易,但再來一回,她還是會重蹈覆轍。
這就是人。
可是,裴艾為什么會牽涉進這件案子?
真是因為她的貪心?
還是根本就是有人給她設了套?
方秀聽到這句話,終于安靜了下來。
舒涵想:這怕就是裴家這回來想要的。而二伯的這句承諾,無疑給裴家人吃了顆定心丸。
可二伯為什么這樣?
是因為責任,還是
如果二伯母不提出離婚,事情又會怎么發展?
難道那些人的根本目的是二伯,乃至爺爺?
想著,她的后背爬上了一股森森寒意。
她此刻終于明白了爺爺和葉爺爺為什么急匆匆地上京赴任了。
“徐嫂,添兩副碗筷!”舒俊山神色疲憊而憔悴,似大病一場般。
方秀也不謙讓,徑自在葉冥寒身旁坐下。她側過身,越過葉冥寒,瞧了瞧舒涵,“這是舒涵吧?”
舒涵想了想,依著舒劍的叫法,添了個姓。“方婆婆好!”
方秀登時皺緊了眉,“婆婆?我有那么老?”
舒涵抬眼,瞧了瞧舒俊山,又看了看舒劍。
“外婆,”舒劍冷冷地說道,“她是我妹,叫你方婆婆沒問題。”
方秀撇了撇嘴,一把搶過徐嫂遞來的粥,只是低頭一瞧,又嚷了起來,“怎么是白粥?”說著,她用力將碗撂在了桌上,“我從不吃白粥!”
糯糯的白粥從碗沿傾斜而出,順著碗壁向下流淌,滴落到了桌面上。
舒俊山剛剛緩和的臉色立刻又陰沉下來。“那你請便。”說著,他兀自低頭,端起碗,喝起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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