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藍長眉緊蹙,那雙瀲滟的桃花眼里凝著深深的焦慮。他不無埋怨地說道,“你怎么這會兒才告訴我?”
司寒羽把玩著手里的空瓷杯,不緊不慢地回道,“我不確定該不該提這事,直到今晚以前。”
“什么意思?”舒藍微瞇雙眸,審視著司寒羽。
“你爺爺應該清楚一年多前那事兒。”司寒羽抬起頭,正視著舒藍,“可他聽到木屋內部是當年的復原,并沒進一步追問。”
舒藍舉盞,啜口茶,“一年多前那事兒,我倒是聽我爺爺提過。可是,那晚到底發生了什么沒人清楚。”
“除了葉冥寒?”司寒羽拎起白茶壺,為自己斟了杯熱茶,小呷一口后,又道,“如果卷宗上的情況就是當年發生的真事兒,那么你這沒人清楚又是怎么來的?”
舒藍默了默,說道,“雖然葉冥寒清楚地復述了當晚發生的一切,但是我妹失憶這事多有蹊蹺。”說至此,他頓了頓,又道,“其實,不僅僅是我,我家里人都覺得其中另有隱情。”說著,他便把之后舒涵轉學以及葉冥寒大鬧休學的事言簡意賅地道了出來。
“卷宗里并沒提他倆第二天是怎么回來的。”
舒藍嘆口氣,說道,“當時,出動了很多人,可都沒找到他倆。第二天,是葉冥寒冒著大雨把我妹從山上背回來的。她一直昏迷著。也正因為這,我爺爺和我三叔對葉冥寒一直非常不錯。”
司寒羽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盞,心情變得有些復雜。
這樣生死與共的感情,堪比金堅。不管他如何把她放在心上,與這份彌足珍貴的感情比都是那么蒼白無力。
“當時,兩人身上有不少外傷。而我妹頭破血流,葉冥寒斷了兩根肋骨。”
司寒羽斂了思緒,道出心中的疑惑。“那為什么葉冥寒對那晚的事諱莫如深?”
舒藍的臉色變了變。他仰起脖子,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后,撂下茶杯,問道,“你能保證對今晚的談話絕對保密嗎?”
司寒羽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以軍人的名義保證,絕不外漏一個字。”
他心里其實已經猜到了舒家人的推斷,但是他卻有著另外的想法。
“我們懷疑我妹”舒藍沉下臉,黯然道,“我妹被人過。”
司寒羽沉默了。
其實,從舒涵的失憶、噩夢和葉冥寒對舒涵那種形影不離的感情看,他以為被的人很可能不是舒涵,而是葉冥寒。而舒涵是為了救葉冥寒才撞傷了頭,導致失憶。這樣一來,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醫生在我妹身上發現了一些被的痕跡。”舒藍心痛地說道,“她當時還不到10歲。”說著,他攥緊了拳,眸底燃起熊熊怒火。“我當時如果在,非得殺了那幾個畜生不可!”
司寒羽心下忖道:難道他推斷錯了?還是他倆都遭到了
“我三叔和三嬸非常懊悔沒有把我妹放在我爺爺身邊。”舒藍喟然長嘆道,“所以,那事以后,我爺爺把我妹轉了學,帶到了濱海。”
司寒羽點點頭,“難怪舒老對沈良深惡痛絕?!”
“沈良那個混蛋,”舒藍氣咻咻地說道,“我遲早得把他弄進去。”
“你妹可能被的事只有你們家里知道吧?”不知為何,司寒羽對此有些擔心,尤其是萬芳那邊。
雖然視頻已經被處理,但是萬芳對舒涵的恨意是不可能消除的了。
舒藍點點頭,“是,就我家里,也只有我爺爺、三叔三嬸、我爸和我知道。”
司寒羽沉吟一許,問道,“涵涵長期做噩夢的事,你不知道?”
舒藍有些羞愧地說道,“之前一直忙著學業,后來進了n,又忙于工作。對她的事,我過問的不多。”
司寒羽明白了,如果不是他那么關注舒涵,眼前這個舒涵的親二哥怕還蒙在鼓里。他有些不悅地斥責舒藍,“你三叔三嬸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們不可能過多關注和照顧涵涵,但你們這些做哥哥的,怎么就能這么忽視她?”
她是個那么乖巧的孩子,因為擔心她爺爺難過,甚至不敢把她做噩夢的事告訴她爺爺。她處處為身邊的每一個人想,卻總是忽略她自己。
舒藍低下了頭。
司寒羽理了理思緒,問道,“那涵涵去年經歷周美娜和趙一顏的兩次襲擊后,她有沒有表現出什么過激的反應?”
以這回木屋遭遇后的情況看,她當時應該也是有一定反應的。
舒藍搖了搖頭,“不清楚。”
司寒羽不滿地橫眼舒藍,“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涵涵的哥?”
舒藍愧疚不安,不敢抬頭。
“那有誰知道?”司寒羽問道,“你爺爺?”
舒藍搖了搖頭,“不一定。當時,我爺爺在京都,忙著處理趙家的事。”他默了默,猛地抬起頭,搖了搖右手食指,“張嬸知道,她一定知道。”
司寒羽沒好氣地瞪著舒藍,心下覺得他這個哥還不算太沒用。
“可我妹的噩夢怎么辦?”舒藍欣喜之后又發起了愁。
司寒羽嘆口氣,“這事兒,我答應了涵涵不告訴舒老,自然不能食言。”
舒藍立刻嚷道,“那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噩夢折磨?”
“你現在知道急了?”司寒羽冷哼道,“早干什么去了?”
舒藍不敢吭聲。
“而且,如果涵涵不愿意,連治療也是不可能的。”說起這,司寒羽也是愁腸滿腹。
舒藍想了想,“咱們回去跟張嬸了解了再說。”
司寒羽點點頭,想起了錦盒丟了的事,不由問道,“舒藍,今兒你沒離開過我家客廳吧?”
“對,出什么事了?”
司寒羽便把舒老如何將錦盒交與他,他帶回家、錦盒不翼而飛直到他爺爺提起往事的整個經過向舒藍和盤托出。
舒藍想了想,說道,“你出去的那陣蕭叔來了。他主動談起了我妹的外公送拜師禮的事。我清楚記得當時蕭叔不肯說,司寒亮和司寒月固執地想知道拜師禮到底是什么。司寒冰一直坐在我身邊。司寒嫣,我就沒注意到了。”
司寒羽微微頷首。
舒藍所說與他的推測基本一致,東西一定是被司寒嫣拿走了。
“這件事,我會親自跟舒老說。你先別提。”
舒藍爽快地答應了。轉眼,他又問道,“按你說,那東西并不值錢,那么偷那東西的人到底目的何在?”
司寒羽的臉上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估摸是有人想渾水摸魚,挾恩圖報!”
“這也行?”舒藍搖了搖頭,“真是肆無忌憚了!”
“對了,林曉要回來了。”司寒羽說得輕描淡寫。
舒藍卻立刻瞪大了眼,一臉興奮。“真的?那小子上個月給我打電話可什么也沒說!”
“他也還不知道!”司寒羽扯了個笑,“我想讓他回來接管羽寒公司。”
舒藍怔愣一刻,笑了笑,“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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