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涵已經換了套紅底貓圖案的家居棉睡衣。纖秀的身形裹在寬大的睡衣里,整個人顯得越發嬌小。
她的眼睛依舊紅腫,神情有些許疲憊。
“寒羽哥,今晚對不起。”她微微低下了頭。
輕柔的話語,猶如一縷和煦的春風,拂去了司寒羽一肚子的氣惱、揪心和擔憂。
他走上前,輕聲問道,“他回來以后沒再跟你發脾氣吧?”
她搖了搖頭,默了默,以幾近蚊吶的聲音說道,“寒羽哥,仇靖宇威脅我的事,能幫我保守秘密嗎?”
司寒羽的心沉了沉。“你擔心他魯莽行事?”
“嗯。另外”她遲疑一刻,問道,“今晚的事能不能也幫我保密?”話音方落,她又忙不迭補充道,“二哥那兒,我會去說的。”
司寒羽無聲地嘆息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謝謝寒羽哥。”舒涵白皙的臉龐上綻出一抹淡若云煙的笑。
“涵涵,”司寒羽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頭,“晚上別怕,我們都在你身邊。”
舒涵怔了怔,咬著唇,點了點頭。
她水靈靈的眸子彷如兩汪碧潭,復雜心緒在其中盤亙。
司寒羽拍了拍她的背,“快回去睡吧。”說著,他突然想起葉冥寒緊扣舒涵手腕的一幕,忙抓住她的手,就要舉高細看。
舒涵卻漲紅了臉,拼力將手臂向后縮。
“我看看,”司寒羽板起臉,“不然,我不敢保證不對你爺爺提今晚的事。”
舒涵撅起嘴,可憐巴巴地看著司寒羽。
司寒羽舉起她的手,棉衣袖口微微滑落,幾道清晰的手指印在那纖細如柳、白皙似玉的手腕處堪堪可見。
不過,青紫處都已經上了藥。
饒是如此,司寒羽的心里依然“噌”地燃起一簇怒火。
“僅此一回,”他冷聲喝道,“他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為他保密。”
舒涵抿著唇,輕輕點了點頭。
司寒羽放開她的手,“回去睡吧。”
舒涵抬眼,又看了看司寒羽,方才徐徐轉身,朝臥室走去。
就在司寒羽以為她要關門的時候,她卻朝他揮了揮手,“寒羽哥,晚安。”
輕輕的道別,猶如一雙柔荑,撫過他的心。
心湖微起波瀾。
“晚安。”司寒羽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他目送著她關上門,方才舉步回了房。
夜色無邊。
獨自一人,時間仿佛停滯。
司寒羽沒有開燈,徑直走到床畔坐下。
方才張嬸的話猶如一個個氣泡自他心湖深處浮現。
“那晚,我記得可清楚了。半夜,的房里突然傳來了嚇人的尖叫。那聲音別提多恐怖了。我很久都忘不掉。”
“葉少、宋先生、李嬸和我站在門外。葉少一直用力敲門,可里面都沒回應。我們急壞了。就在宋先生準備踹門的時候,終于出來了。”
“哭得很傷心,也很害怕。葉少讓我們先回去睡了。他留下來陪著。”
“后來就沒什么動靜了。”
“第二天一早,我上樓的時候,葉少已經起了。他讓我別叫。他去學校給請了一天假。”
整個過程,聽起來并沒問題。
然而,司寒羽就是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兒。
他把張嬸的話反復思量再三,終于明悟問題在哪兒了。
可即便葉冥寒真得陪了舒涵一晚又如何?
他們畢竟是有婚約的。
一切名正言順。
可他就是有些心煩意亂。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到底怎么了?
舒涵比他小了近9歲,如今還只是一個小姑娘。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關心她,保護她。
他覺得他真是瘋了!
然而,那份牽掛、那份思念和那份疼惜卻如春草在他心底瘋長。
司寒羽緩緩起身,雙手撐著桌面,放眼望向窗外。
夜空深邃,寒風呼嘯。
枯枝、灌木在瑟瑟夜風中打著抖。
他推開窗,任刺骨的冷風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感覺猶如刀割般。
浮躁煩悶的心情初時如煮沸的開水不斷翻滾。
冷徹的北風拂過他的臉龐,掃過他的心。
漸漸地,他終于平靜下來。
他該任由心意走下去?
還是揮斷這一點念想?
理智與情感在對決。
或許將一切交給時間才是最好的決定。
司寒羽關了窗,放下窗簾,擰亮了臺燈。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正好是國的上午,遂撥通了林曉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陣,方才被接通。
“寒羽?”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一如低音提琴。
司寒羽想起了林晨的聲音,比林曉的要清越明朗些,如環佩碰撞之聲。
“嗯?”高揚的尾音帶著幾許疑惑。“寒羽?”
司寒羽忙斂了神,“論文答辯完了?”
“一周前已經弄妥。”林曉恢復了如水平靜。
“怎么不回來?”司寒羽在床畔坐下。
“導師讓我留下。”林曉默了默,“而且,我也不確定”
無邊的寂寞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有些事,你總要面對。”司寒羽一把拉開抽屜,就要取出里面的金質煙盒,卻又驀地想起舒涵的話,猶豫一刻,終停住了手。
“沒想過逃避,只是不知道時間合不合適。”
“對你,無論何時,都合適。”
“寒羽,當nns不是你的錯。”林曉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
“對與錯,于已逝之人已經沒有意義。可是,他們的冤屈必須昭雪。”司寒羽擲地有聲。
“我也這么認為。”林曉的聲音變得冷若冰霜。
“什么時候能回來?”
“出了什么事?”
“羽寒公司需要你。”
“徐毅呢?他出事了?”
司寒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徐毅能力不錯,可陶曉月和徐穎的幾番作為確實也不算小事。然而,事關舒涵,牽涉他的私人感情。
“還是公司遇到了勁敵?”林曉遲疑地說道,“我聽說你和席非煙”
司寒羽一聽到“席非煙”三個字就皺緊了眉,有種惡心的感覺。
近來,席家的幾番小動作,已經讓司寒羽對席非煙厭惡至極。
“是徐毅出了點問題。”司寒羽將徐穎擅自暗中安排人調換了客戶貨品的事言簡意賅地陳述了一遍。臨到末了,他補充道,“那客戶是舒藍的妹妹舒涵,禮品是送給我爺爺的。”
“徐穎為什么要調換涵丫頭的貨?”林曉的言辭有些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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