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空虛大佬的打賞】
在那么短短一瞬間里,一棵小小的樟樹猛然變成了大樹,這其中得瞬間流逝多少時光啊。
雖然好像是在加速一棵小樹的成長,但其實,也是在無情的剝奪一棵小樹努力成長為一棵大樹所需經(jīng)歷的一切風(fēng)雨雷電和霧靄。
但好在,從今以后,它可以仰起頭挺起胸膛,盡情的享受風(fēng)雨日光,享受作為一棵大樹所能享受到的一切。
包括更高遠(yuǎn)的視野,也包括更健碩的體格,以及一只貓、一只犬、一只飛鳥,和一只小昆蟲所帶來的一切輕撫慰問,一切歌唱囈語。
現(xiàn)在,水池跟樟樹已經(jīng)是很好的鄰居了。
大樟樹為水池遮陰,防止水分過量揮發(fā)。
而水池里溢滿而出的水分,定然也可以通過地面,滲透到泥土里,為大樟樹帶來甘甜的滋潤。
這種相輔相成彼此依靠的關(guān)系,單身狗是不會理解的。
單身狗拿起地上的工具,往家中回去。
再不回家吃午飯,單身狗也得變成死狗。
到了家里,實在是忍受不了自己的一身臭汗,程虎沒有急著吃飯,而是先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然后才開始著手午飯的事情。
午飯是簡單的紅燒肉跟紅燒獅子頭,還有香煎餃子,還有奶黃包,還有炒面,還有......
雖然都是不新鮮的食材,但是在這種饑腸轆轆的情況下,壓根就沒法挑剔。
所有食物準(zhǔn)備好之后,就是一天當(dāng)中最享受的時光——餐桌上的美好時光。
坐在椅子上,面對著食物,抬頭可以看到院子里追逐打鬧的三只小猴子,還有咯咯叫的雞群,以及那開了滿院子的花花草草。
低頭可以看到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
如果這個時候,一只手拿筷子夾食物送入口中,一只手單手操作手機(jī)看群友們聊馬蚤,那就更加美妙了。
所以,程虎拿出手機(jī),開啟屏幕,很自然而然的打開了微信。
今天是大世界酒店推出黃金雞樅菌的日子,他想看看張一江有沒有什么動態(tài)更新。
果然,張一江這個馬蚤大叔在朋友圈里接連發(fā)了好幾個動態(tài)......
有九宮格照片圖集,也有連續(xù)更新的小視頻。
要不說他怎么是馬蚤大叔呢。
今天是大世界酒樓推出黃金雞樅菌的日子。
對于程虎來說,這就是一個普通尋常的日子,但對于大世界酒店的所有員工來說,今天是一個非比尋常的日子。
今天所有員工都比往常早到一個小時。
所有部門的衛(wèi)生檢查都比往常要嚴(yán)格不止一倍。
所有首飾,不管是結(jié)婚戒指還是初戀紀(jì)念品,甚至是傳家之寶什么的,一律不給佩戴。
指甲油、刺鼻香水、濃妝,一律不許出現(xiàn)。
雖然淡妝是服務(wù)行業(yè)的標(biāo)配,但是,濃妝這種東西,只能出現(xiàn)在夜店里,絕對不能出現(xiàn)在一家酒樓里。
張一江平時無暇理會這些,但是今天情況特殊,他跟所有人一樣,都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酒樓,并且繞著酒樓走了一圈。
確定一切都妥當(dāng)之后,他才暗暗舒了一口氣。
他把自己的一生都獻(xiàn)給了這家酒樓,所以他是真心希望,這家酒樓能夠蒸蒸日上。
這無關(guān)金錢利祿。
“張總,包廂已經(jīng)被訂滿了。但是還有好多人想要訂包廂,怎么辦?”
“這種小事也要問我?”張一江有些無奈的笑問道,“那要你們干什么?”
對講機(jī)里的樓面經(jīng)理也是很無奈的說道:“張總,如果是普通客人,那我肯定就不問你了,但是,今天來的都是咱們酒樓的VIP會員。這些大佬一年就能在咱們酒樓消費上十萬元,我不敢不問你啊。而且他們個個都說是你的朋友,說只要我跟你說一聲,你肯定就會給他們想辦法的。”
“他們這些人總是來這套,你不用理他們,就讓他們坐大堂吧。”
聞言,樓面部長為難道:“曾總他們也要安排在大堂嗎?”
“曾總?曾慶林嗎?”
“對啊。是曾總。”
“那、他多少個人?”
“有二十多個人。”
“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
“在一樓收銀臺這里呢。他們非要包廂。”
“我現(xiàn)在就下去。”
如果是其他顧客,張一江可能不會親自下去招呼,但既然是曾慶林,那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雖然曾慶林不是頂級土豪,但不管是他老爹還是他的老丈人,關(guān)系都是荷花市一級硬的。
而且,兩位近百老人都是很好的人,而曾慶林也不例外,為人同樣十分隨和友善。
所以,張一江可以不給其他人面子,但不能不給曾慶林面子。
電梯直達(dá)一樓,剛一走出電梯門,就聽到了鼎沸的人聲。
循著嘈雜聲往酒樓一樓餐廳看去,只見黑壓壓的人頭圍坐在大桌子旁邊。
服務(wù)員忙得摩肩接踵,加餐具的加餐具,倒茶的倒茶,添椅子的添椅子。
所有人都忙得暈頭轉(zhuǎn)向,但無一例外的,所有人臉上都掛滿了燦爛的微笑。
張一江扭頭看向收銀臺的方向,只見頭發(fā)已經(jīng)灰白的曾慶林跟一群人站在空曠處,正熱火朝天的聊著什么。
張一江朝他們走去,終于聽到了談話的內(nèi)容。
“小張說是二十多年前的雞樅菌,那就一定是。今天,咱們一定要大飽口福。”
“哈哈,干脆咱們幾個把那幾百斤雞樅菌全部買下得了。然后拿回家冰凍,偶爾嘴饞了就拿出來吃。”
“要不得要不得。這雞樅菌冰凍半個月一個月還沒事,但冰凍時間太長,味道也會有所下降。”
“不是說美國那邊已經(jīng)研發(fā)出了最高端的保鮮技術(shù)嗎?”
“對,好像是可以毫無異變的保鮮一年。”
“但是,人家那技術(shù)是人家的。而且他們那個公司不賣任何產(chǎn)品,只提供食物儲存跟運送業(yè)務(wù)。咱們就是給自己吃而已,又不是開餐飲店的,真沒必要這么麻煩。”
“對啊,小張既然能連續(xù)買到兩批雞樅菌,那肯定就能賣到第三批,第四批,甚至更多。只要有錢,還怕吃不到嗎?”
說這話的是個富貴逼人的大土豪。他高高壯壯,白白胖胖,雖然看起來已經(jīng)六十多歲,但是眉目依舊清朗,精神依舊勃發(fā)。
他身上的衣服看起來雖然十分隨性的樣子,但一件T恤的價格就得近萬元。其他的,自然不用再說。
“這話說得為時過早了點,萬一真吃不到的話,豈不是要打咱們臉?”
“肯定不會。”大土豪說道,“你也不看看咱們都是些什么人。要錢的有錢,要關(guān)系的有關(guān)系。吃點蘑菇,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嘛。”
張一江已經(jīng)走上前。
沒等他開口說話,大土豪就立馬拍著他肩膀說道:“小張,你看,今天我們可以組團(tuán)來給你捧場了,這雞樅菌,你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們來個十斤左右。”
“十斤是不是太少了。”另一個人說道,“咱們這里都二十多個人呢。”
“那就三十斤吧,一人一斤多。”大土豪哈哈笑道。
張一江也笑道:“王總,這事我做不了主。今天所有雞樅菌都給廚房老大管了。食客們下什么單子,他就做什么菜,我頂多只能給你們找個好點的位置。”
“誒,我說小張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我們難得湊夠這么多人來給你捧場,你反倒不領(lǐng)情啊。”
張一江無奈的笑道:“王總,您別說了,趕緊入座,趕緊下單,您要是再耽誤一會兒,等下連雞樅菌的味您都聞不到。”
“有這么夸張嗎?”王總皺眉道,“你小子唬人的本事見長了啊。”
曾慶林走上前來,朝張一江說道:“小張,那你趕緊帶我們?nèi)グ鼛伞!?br />
曾慶林跟朱文行劉大海是同一批人,所以年紀(jì)自然不再年輕。
但是,他的精氣神很明顯的要比王總更旺盛些。
還有,他臉上幾乎沒看到什么皺紋......
如果不是他那頭茂密的頭發(fā)被銀灰色占領(lǐng)了大半,很難讓人將他跟老年人聯(lián)系起來。
他看起來,頂多就像是個中年人而已。
張一江一臉歉意的說道:“曾總,今天實在抱歉,包廂已經(jīng)坐滿了。要不,咱們抓緊時間,在大廳找個位置吧,不然的話,您看看,待會兒說不定連角落都沒得坐了。”
“經(jīng)理。”此時,一個秀氣的小服務(wù)員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朝張一江說道,“總經(jīng)理,最后一張桌子已經(jīng)有人坐了。但是......”
可能是跑得有點急,喘不上氣來,用力的吞咽一口之后,才接著說道:“但是,現(xiàn)在又又又來了一批客人。部長叫我問你,可不可以,在......”
指著酒樓外面,艱難的說道:“可不可以在外面加桌子。”
“在外面加?”張一江不解道,“水產(chǎn)部上來那里的走廊不是可以加十幾張小桌子嗎?”
小服務(wù)員使勁搖晃著小腦袋:“我說的最后一張桌子,就是那里的最后一張桌子。那里都已經(jīng)坐滿了。”
張一江朝曾慶林露出一臉歉意,說道:“曾總,你們先在這里坐一會兒,我去外面看看能不能加桌子。”
說罷,也沒等曾慶林等人點頭,就急急忙忙走出了酒樓大門。
停車場已經(jīng)停滿了車子,自然是不可能加桌子的。
張一江不解的看著旁邊的小服務(wù)員,問道:“你們部長說在哪里加?”
小服務(wù)員指著自己所踩著的位置,說道:“部長說這里可以在四個角落加四張桌子。”
然后,她又指向緊靠著水產(chǎn)部那塊巨大落地窗的戶外走廊,說道,“還有那里也可以加桌子。”
那條走廊的寬度約有三四米左右,長度大概有二十米,將酒樓的正門口跟酒樓的后院連接起來,十分平坦,且剛好位于巨大玻璃落地窗跟一排盛開著紫色小花的萼距花中間。
萼距花長勢迅猛,一年四季百六十五天都能源源不斷的盛開紫色小花。雖然它不像月季花繡球花之類的大花絢爛驚艷,但那質(zhì)樸的小花總能給人一種溫柔素雅的感覺。
萼距花很干凈,整棵植株上都只有茂密的綠色跟星星點點的紫色,看起來就像干凈的夜空綴滿了星星那樣。
因此,萼距花又會被人們稱之為‘滿天星’。
在低矮茂密的萼距花外面,種著兩棵高大的樟樹。
樟樹主干直立堅挺,將巨大的樹冠聚攏在離地兩米多高的半空中,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兩朵巨大的綠色蘑菇那樣。
茂密的香樟樹,剛好為那條走廊遮住了烈日。
張一江朝旁邊的小服務(wù)員說道:“你去告訴你們部長,這兒就別擺桌子了,免得影響顧客進(jìn)出。但那個長廊那里,可以擺上幾張桌子。”
“哦。”小服務(wù)員應(yīng)了一聲,又趕緊往里快步走去。
張一江跟著進(jìn)去,回到曾慶林等人身旁,很是抱歉的說道:“曾總,這情況你也看見了,現(xiàn)在桌子都已經(jīng)擺到外面去了。更別說包廂了。”
曾慶林等人剛剛就已經(jīng)看清楚了形式,只不過習(xí)慣了包廂,讓他們突然在這種公共區(qū)域就餐,還真是有點兒不習(xí)慣。
土豪王總拉過張一江的手臂,皺眉問道:“小張,你該不會要讓我們坐到外面去吧。”
張一江笑道:“王總,別墨跡了,趕緊去占個位置,不然的話,待會兒連板凳都輪不到你坐了。”
“有你說這么夸張嗎?”
王總依舊抱有懷疑態(tài)度,盡管他已經(jīng)親眼見識到了大世界酒樓的火爆現(xiàn)場,可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居然沒包廂坐,而要坐到外面去,是不是太沒面子了點?
“先生,幾位?”
酒樓門口,又傳來了迎賓小姐熱情的招呼聲。
王總暗道不好,趕緊說道:“那咱們就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說吧。”
“對對對,王總說的對,不然的話,待會兒咱們真的就只能站著看別人吃了。”
“不知道雞樅菌還有沒有。”
“照這情景,可能有些難。”
“先別說,趕緊搶位置。”
一群人呼啦啦走到外面,分成兩桌,立馬將服務(wù)員剛剛搬出來的兩張圓桌給占領(lǐng)。
二十幾個人坐下之后,便喚來服務(wù)員點菜。
王總這個人可能是習(xí)慣了,吃飯之前,總要詳細(xì)的詢問一番才點菜。
他倒不是缺錢,而是這樣一來,顯得自己比較有品味......
他問道:“小姑娘,你們酒樓的雞樅菌有什么做法?”
還是那個小服務(wù)員。程虎給小費那個,也是剛剛跑得氣喘吁吁那個。
她想了一下,說道:“雞樅菌燴三鮮、椒麻雞樅拌玉帶、土法雞樅菌燒鳳翅、鮮雞樅菌炒蝦仁、云腿旱蒸雞樅菌、原味香酥雞樅菌、雞樅菌燉土雞、青豆米燒雞樅菌,還有黃油煎雞樅菌。”
背了一個晚上才背熟這幾個名字,現(xiàn)在總算是派上用場了。小服務(wù)員有點兒小得意的想到。
王總挑了一下眉頭,說道:“呵,做法還挺豐富的嘛。那,你再跟我們說說,是怎么做的吧。”
“啊?”小服務(wù)員叫道,“我不知道怎么做的呀。我只知道肯定很好吃。”
“你怎么知道很好吃?你吃過嗎?”曾慶林笑問道。
小服務(wù)員搖了搖腦袋:“我沒吃過,但肯定很好吃。不,應(yīng)該是超級好吃。”
“你都沒吃過,那你怎么知道超級好吃?”看著小姑娘還一臉稚氣未脫的樣子,王總等人都覺得有趣,就忍不住要逗她。
畢竟在座的各位都是快七十歲的糟老頭子了。有些時候逗一逗小孩子,還是很好玩的。
小服務(wù)員很認(rèn)真的說道:“因為剛剛我在里面看到里面的客人都瘋了似的吃蘑菇啊。”
“啊?瘋了似的吃蘑菇?有你說的這么夸張嗎?”王總雖然也是吃過雞樅菌的人,而且也確實認(rèn)為那黃金雞樅菌是天上難尋,地上難找的人間美味,但是,他還是想逗一逗這個小姑娘。
他笑說道:“是不是你餓得眼花了?”
“哎呀,老王,別啰嗦了,趕緊點菜,你不點我點了。”
旁邊有個土豪終于按奈不住了,從王總手里奪過菜單,朝小服務(wù)員說道,“小姑娘,你先幫我們把你剛剛說的那幾個菜每樣來一份。先下單啊,免得被人搶了。”
小服務(wù)員點點頭,從腰間拿出一個對講機(jī),正準(zhǔn)備按鍵說話,結(jié)果對講機(jī)里立馬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大家注意,大家注意。所有雞樅菌都已經(jīng)賣完了,不要再下單了。”
“哎呀,老王,你看看你,點個菜都磨磨唧唧的,搞得現(xiàn)在連蘑菇都沒了。”
“怎么回事啊?咱們大老遠(yuǎn)跑來,居然沒趕上?”
“怎能一下子就沒了?”
“小張呢?快叫小張過來。”
“叫他來也沒用啊。蘑菇都沒了,難道他還能變出來嗎?”
“都怪你,非要坐什么包廂,賴著不肯入座。現(xiàn)在包廂沒坐到,連蘑菇都沒了。這下好了,咱們真的只能看別人吃了。”
“唉,真的好香啊,你們聞到?jīng)]有?那雞樅菌的香味都從里面飄出來了。”
“啊,我受不了了,這太欺負(fù)人了。”
“小姑娘,把你們總經(jīng)理叫來。”
張一江來了。
沒等他走上前,王總就站起身,抱怨道:“小張,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下子就不見人了?你沒給我們留蘑菇嗎?這個小服務(wù)員說蘑菇都已經(jīng)賣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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