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說什么?”秦北望看著劉晟翀懷中的孩子,一臉吃驚。食指和目光在劉晟翀和朱祁鎮來回轉換,簡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雖然睡得很舒服,很安靜,但是這么冷的天單薄的被褥還是讓這個不到兩歲的孩子覺得很不踏實。錢氏在南宮居住的時候就已經把最厚的被褥給了自己的兒子包裹好了,自己卻只能蓋著單薄的薄被。
秦北望看著這個孩子,憐憫之心油然而生。他對朱見深這個孩子的感情不僅僅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來人面對大明的太子,還有他對于一個時代的思考。
明仁宗朱高熾是他師父的哥哥,還是至親的親哥哥(朱棣的三個兒子朱高熾、朱高煦、朱高燧全都是徐皇后的孩子)。也就是說不考慮皇家地位崇高的關系,朱祁鎮朱祁鈺兄弟見到他跟大師兄都要叫一聲叔叔。秦北望見到這個往下數兩輩的孩子又怎么能不激動呢。
人終究會生老病死,不過人的繁衍保證了這個龐大的族群能夠延續至今,朱見深的出現讓秦北望看到了新生的希望。他也算是半個朱家人,看著朱家這個可愛的孩子內心激動不已。
“來來來,先進去說話吧,你們肯定都餓了。”他拉著劉晟翀就往劍閣里面走。
……
蓬萊劍閣弟子用餐得打地方還是那個好像現代的大食堂的地方,這里聚集的人多顯得熱鬧,所有在這里吃飯的人都像一家人一樣。
劍閣每天每頓吃飯的時間都是固定的,一旦錯過了就只能自己解決了。每個人住的地方都有廚房,就需要自己解決。不過大多數人更愿意在這個大食堂內一起用餐。
“師父,這是孫大娘托我給您帶的杏花酒,這可是您最愛喝的。”高天笑把馬車上的那壇子酒一直帶到食堂。
“孫大娘?那個孫大娘?”農心武疑問道。
高天笑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就口無遮攔的脫口而出:“就是北街杏花酒家的那個孫大娘,每次我一從那里經過他都托我給二師父帶酒喝。二師父,孫大娘對你不錯啊!”
梁淮安在一邊一直捅咕他,秦北望還一直咳嗽看來是有什么不能說的小秘密。這下全都被高天笑抖露出來了。
農心武整天還一直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板著一張臭臉瞪著秦北望說道:“高陽郡王府入門規矩第一條忘了?”
秦北望一聽,立刻就像一個士兵一樣站直了,背誦道:“凡是郡王府弟子不得犯法,婚配生子,當以郡王府的發展為終生目標。”
這是朱高煦收徒的時候定下的規矩。十幾歲入門,今年五十三歲還能倒背如流足以見得年輕時的他們對師尊朱高煦有多么忠誠。
“知道還違背?孫大娘是怎么回事?”農心武訓斥著他說道。
秦北望臉上一臉無辜,“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我就去過她家,啊不是,是她的酒家喝過幾次,她家的酒確實好喝。”
農心武半信半疑的就認了:“怕是不知道你是看上了她家的酒還是看上了她家的人了。”
一臉尷尬的秦北望一邊跟著大師兄解釋,一邊還在背后指著高天笑要收拾他。這一情景熱的周圍的人哄笑。
這時,一身戎裝的樊一龍走進來坐到屬于自己的位子上。
“一龍回來了,那正好人全了吃飯吧!”
劉晟翀真的是餓得不行了。從叔父家出來之后,他就把所有的干糧全都給了林祉柔和萬貞兒,畢竟是女人還要照顧孩子肯定要優先考慮。這一路上都沒有好好吃飯,這總算是到家了。
就在他大快朵頤的時候,秦北望喝了一杯杏花酒,突然問起他:“師弟啊,說說你是怎么把太子帶出來的?”
劉晟翀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嘴里塞滿的東西咽下去一半,模糊地說道:“先問你們一個問題,朱祁鈺做皇帝了你們知道不?”
“知道啊?聽說你跟一個和尚打仗的時候立了大功,我們都為你高興呢!”雖然不能離開這里,但是消息傳播還是非常快的。別說他們倆,就連他們的弟子都早就了解了。
“后面的都不是重點,你們知不知道他就是云武閣主。”劉晟翀說完,留給他們一個冷酷的眼神,讓他們繼續吃驚,自己則是吃下一口飯。
聽到這一個秘密的秦農二人表現的非常吃驚,不自覺的扔下的手中的筷子,他們的弟子也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你們越這樣,他越有自豪感。”劍天火在一邊助勢。
“哎不是,你是怎么發現的?”秦北望更在乎發現事實的過程。
“著你們就不清楚了吧!這和你們還有很大關系呢!”劉晟翀開始吊兩個師兄的胃口了。
農秦二人異口同聲:“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又不是我們讓他干的?”
劉晟翀低著頭痛苦的擺了擺手,好像被噎著了,緩了好大一股勁兒說道:“你們不知道。那個孫半城是你們原來的師弟蘇潤瓏,我蘇師兄的跟班叫做孫福,你們現在想起來沒?”
這么一點,他們兩個這才有點思路:“哦!”拉了好長的音,“原來是那個胖子啊,你接著說。”
“朱祁鈺建立云武閣,找了一個叫做孟天問的人給他當傀儡。然后朱祁鈺找了一個機會把他們兩個全都滅了口,這些就沒有人能夠知道他的真實面目了。”
“你又是怎么發現朱祁鈺就是云武閣主的呢?完全就有可能”是孟天問本人啊?
“孫半城說過他把蘇潤瓏的修羅刃送給了云武閣主。上次我們三個來劍閣的時候你們也看到了,修羅刃就在他的手里,所以我推斷他就是云武閣主。哎?不對啊?上次來的時候你們怎么沒問問他修羅刃是怎么回事兒啊?”
這還真是一個問題,農心武還用他們三個人的名劍拜祭,卻沒有發現當中不對勁的地方。在那個時候要是能夠早點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可能就沒有后來的事情。
秦北望支支吾吾的說道:“額…我以為他是在老五被害之后偶然撿到的,你知道的我們當年那個處境他的母妃吳貴妃給我們說了不少好話,所以我們也不好為難他。”
劉晟翀想了一想,覺得是這個道理,就接著說下去:“然后我揭發他的那天,我就把皇后和這個小崽子帶出來了。我還把皇后送到了龍家。畢竟是親戚,龍家對皇后肯定不能差,然后我就把小崽子送到這來了。”
農心武轉過頭,冷著臉看著秦北望問道:“孟天問,挺熟悉的名字,你認識么?”因為二師兄劍法高,江湖閱歷自然豐富一些。
秦北望想了想,好像有點印象:“好像見過這個人,交手過一次,手下敗將。二流劍客都算不上,三十多歲的時候劍法都不如這幾個小子。”說著指著自己的幾個徒弟。
“你說你當時要是把他殺了,現在可能就沒有那么多事情了。”農心武隨隨便便提了一嘴,自己也沒當回事兒。
“師兄,你今天有點過分啊!這鍋都能扣到師弟的腦袋上,這罪名我可不認。”
劉晟翀看著兩位師兄斗嘴的樣子,真的是非常高興。只有在這里,還有叔父家還有湖州綠竹海他能感覺帶溫暖,說著他想起了竹劍尊,師父現在過得好不好呢?
突然想到自己還有事情要做,現在已經酒足飯飽,刻不容緩立刻動身。
“好了,我吃完了先走了!”說著就準備離開了。
“喂喂喂!小子你干什么去?”農心武關切的問道。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劉晟翀毫不隱瞞的說道:“去瓦剌救朱祁鎮啊!”
這一回答徹底把秦北望逗樂了:“爺們兒,他一個大男人死不了,咱們別著急。”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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