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大宅。
“爸,這一回你一定要幫我。”安瑾瑜垂頭喪氣地坐在書桌前,望著面色鐵青的父親。
安慶廉聞言二話沒說,先抓起手邊的紙鎮就朝他扔了過去,一貫風雨不驚的安氏集團當家人這一次也是差點被兒子氣病。
知道父親在盛怒之下出手必然沒有輕重,安瑾瑜卻還是不敢躲。
在安家,安慶廉就是皇帝,所以他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紙鎮重重地砸在他的額頭上,堅硬的玉石在皮膚上留下一道深刻的傷痕,血液快速滲出,滑過他的眼角,但他連擦拭都不敢。
安慶廉像是沒看到兒子被自己砸得頭破血流一樣,冷聲喝問:“幫?你還要我怎么幫你?你還敢跟我提幫忙?”
他說著大喘了口氣,“之前要不是我控制了陳大雄兄弟,你現在還在看守所里待著!你知不知道這一次差點連安氏集團都要被你拖下水?你還有臉求我幫忙!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不中用的兒子!”
越說越氣,安慶廉再次抓起手邊的文件又朝安瑾瑜劈頭蓋臉扔了過去。
“我讓你待在安氏你說你姐太強勢太霸道,凡事總愛壓你一頭讓你喘不過氣!好,我投資讓你自己開公司!但你說說你是怎么開公司的?”
“雇傭流氓強取配方?好,這也個辦法我可以支持,但你找人的時候不會先調查清楚對方為人嗎?居然被人捏了這么大一個把柄在手,你是不是腦殘!”
安瑾瑜:“爸,我不是沒調查過,但陳大雄之前從來就沒……”
但安慶廉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聽他的辯解。
“閉嘴!你調查過的結果就是把自己給套進去!那你還不如不調查!”
“陳大雄的事勉強可以解決我也就忍了,但周煜又是怎么回事?你弄到別人的藥方后就不用經過試驗嗎?你不知道藥物進入生產前需要經過藥理毒理、非臨床和臨床研究等過程嗎?你在提交審核時是不是都造假了?”
“不是的,這藥方我拿到兩年了才進入生產階段,之前一直在做相關測驗,但那個降麝香酮太偏門了。我們試生產的三批也沒遇到過任何問題,送省藥品檢驗所更是輕松過關,誰也沒想到……”安瑾瑜對此也感覺很無辜。
“沒想到不是借口,不能幫你掩蓋你犯下的致命錯誤!”安慶廉冷冷的看著他,神情陰霾,“我現在看到的是,它出問題了。”
“爸,求你幫幫我,現在公司因為這批新藥不僅面臨虧損,資金鏈出現斷層,更嚴重的是有一些代理商要求我們賠違約金。”
不到萬不得已,安瑾瑜也不想這么低聲下氣地求自己的父親,雖然他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但他上頭還有個野心勃勃的姐姐,而父親的態度又一直撲朔迷離,誰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什么打算。
他會自立門戶自己開公司,也是想證明自己比姐姐強,是有能力繼承安氏集團的。
安慶廉這一次沒有暴怒,有些蒼白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這是他思考時的慣性動作,半晌之后,他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怕就怕在你度過了這一次,度不過下一次。”
安瑾瑜心頭一驚,細眼瞇成一道縫,“父親的意思是……靳天成和周煜?”他自己也沒料到這兩人居然會攪和在了一起,這會是巧合嗎?
“你自己說說靳天成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會無緣無故針對你,你對他做了什么?”想起那個身殘志堅的男人,安慶廉到現在依舊覺得惋惜,靳天成的確是個人才。
安瑾瑜也知道有些事不能瞞著父親,只能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對靳天成做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瑾瑜,你可真能給自己找對手!”安慶廉都有點佩服自己兒子,還真是哪塊肉比較肥他就找哪塊肉下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會不會撐死。
安瑾瑜知道父親這是不滿意他的做法,但他只是急于擴展自己的勢力,這有什么錯,但這種時候他萬不敢給父親對著干,只能干笑了兩聲道:“父親,這兩人留著以后肯定還會給咱們找麻煩,要不然直接……”
他朝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蠢貨!”安慶廉怒瞪他一眼,“他們在記者會上故意那么一說就是擺明要告訴所有人,一旦他們出了事,就是被你找人給做了的!你是嫌自己麻煩還不夠多嗎?”
“那怎么辦?難道就任憑他們踩著我做大?”安瑾瑜怎么可能吞的下這口氣。
安慶廉沉默,指節再次有序地敲起了桌面,書房一時陷入了安靜中。
安家父子忙于處理善后策劃陰謀時,君佑瑤已經坐上了去滬城的客車,她要去給陸曉云治病了。
海城市離滬城不算遠,坐客運大約四個小時就能到。
到滬城時已經晚上六點,在預訂的酒店辦理了checkin,簡單解決了溫飽之后,君佑瑤就直接趕去了陸曉云入住的圣天堂醫院。
圣天堂是一家私人貴族療養院,這家醫院的病人基本都是政商名流或者演藝圈明星,所以對訪客排查得也十分仔細。
君佑瑤因為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所以來時并沒有通知聶振興夫婦。
在醫院的咨詢臺前站定,她看向專心致志盯著電腦屏幕的可愛小護士。
“你好,護士小姐,請問陸曉云女士的病房怎么走?”
扎著兩尾長辮子的小護士抬起頭,素凈的小臉掛著甜美的笑容,但在看清君佑瑤后很快就收了起來,甜美瞬間成了晚娘。
“你叫什么名字?是陸女士什么人?來看望陸女士的目的是什么?有受到邀請嗎?身份證件都帶著嗎?拿出來給我看看。”小護士朝著君佑瑤劈頭蓋臉拋出一堆問題。
君佑瑤轉了轉頭,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確定自己來得時醫院而不是警察局。
她并不想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與精力,所以語氣還是盡量溫和的說道:“我是聶董的朋友。”
小護士的臉上明顯寫著四個大字:“你在撒謊!”
“小姑娘,你要騙人也該換個地方騙啊,你知道我們這里平常出入的都是些什么人嗎?”小護士掃了一眼她的穿著,嘆了口氣接著說:“至少換套裝備再來吧,你這樣一身……我想放你進去都覺得自己很瞎啊。”
君佑瑤一向喜歡穿簡單舒適的衣服,今天也是一身白色恤加寬松的牛仔短褲,露出一雙白嫩筆直的長腿,看著就十分青春逼人。
但在小護士眼里這就是不合格的打扮,因為她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貧窮的氣息。
君佑瑤也是納悶了,怎么走到哪都能遇到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沒見過有錢人穿地攤貨嗎?
心塞塞。
她考慮是不是該給聶振興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一下自己了,不然真被這小護士當犯人一樣查戶口嗎?
不過還沒等她拿出手機,咨詢臺里的小護士突然面色飛紅神情激動的站了起來。
朝著大門的方向,妖妖裊裊,溫溫柔柔地喊了一句:“聶公子,您來了。”
君佑瑤控制不住的渾身一哆嗦,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她可能不是走進了警察局,而是穿越回了大清朝。
對小護士殷勤的問候,那位聶公子卻連眼神都欠奉,徑自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小護士哪能讓他就這么忽視自己,立馬又叫喚道:“聶公子,這位小姐說她是聶董事長的朋友,特地過來探望你母親的,你看看要怎么處理比較好?”
聶致遠聞言停下前行的腳步,轉過頭朝君佑瑤看過來,君佑瑤就這么撞上了一副黑秋秋的大墨鏡。
“老頭子的朋友?你誰啊?”聶致遠微抬起下巴,露出右側脖子上黑色猙獰的蜘蛛紋身。
君佑瑤平靜地看著眼前體格魁梧高壯的男人,他的身材很好,肌肉結實有力,但穿著十分另類,花襯衫、大褲衩、黑墨鏡外加一雙人字拖,手上還捧著一杯布丁奶茶,像夏威夷海灘上的型男。
聶致遠的名字她并不陌生,作為聶振興獨子,聶致遠這樣一個渾身鑲滿鉆石的大金龜幾乎可以說是華國每個有夢想的單身女青年理想中的白馬王子,雖然他并不喜歡在媒體面前暴露自己的臉。
不過在她想象中,聶致遠應該是個穿著阿瑪尼手工定制西服,喝著鮑魚魚翅羹的貴族男,而不是眼前這樣一副不修邊幅的海灘男。
“聶致遠先生是嗎?我是聶叔叔在海城市認識的朋友,和陸阿姨也見過幾次面,你方便帶我去探望她嗎?”君佑瑤并沒有報上自己的姓名,邊上的小護士還在虎視眈眈。
聶致遠的俊眉用力的皺了起來,大墨鏡微微滑落鼻尖,“老頭子什么時候開始喜歡跟小朋友玩過家家了?小家伙你幾歲?成年了沒?”
君佑瑤:“……”聶叔叔的兒子難道不該是貴公子嗎?這個粗暴無禮的家伙是什么鬼?精英教育失敗后的產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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