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莫唱是個憐香惜玉又有些好色的男人,那莫唱這番搔首弄姿還能起到一點作用,但莫唱本質(zhì)上卻是個冷心冷情,甚至對女人有些深惡痛絕的男人。
莫唱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能請這位小姐離我遠點嗎?你身上濃郁的血腥味熏得我想吐。”
這么直白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讓莫唱的臉唰一下變得十分蒼白。
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斷掉的右肢,突然緩緩落下兩行淚來,這模樣還真的是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感覺。
她無措又慌張的摸著她的斷臂,低頭又抬頭,一副欲言又止、委屈痛苦的模樣,她所表露出的情緒狀態(tài)無一不在傳達一個意思我身上會有血腥味其實是因為我的手臂剛被人無情砍斷了。
但在一個演技已經(jīng)如火純青的演員面前進行這種自以為是的表演,除了自取其辱四個字可以形容之外君佑瑤沒有任何話可以說。
莫陳曦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飾,在外人前他一向紳士又禮貌,但不代表他是個會被人愚弄的傻子,正要開口諷刺兩句,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鼓掌聲。
“啪啪啪”
“演得不錯啊,莫唱你當殺人犯真的太可惜了,干脆轉(zhuǎn)行去演戲如何?將來一定能大紅大紫,不過很可惜,你的右臂被我扯斷了,現(xiàn)在的小姑娘小男孩恐怕欣賞不來你的殘缺美……”
清脆的掌聲,散漫的調(diào)侃,在這突兀的氣氛中響起,但這聲音并不是來自她們之中任何一人,而是從一塊成年人一人半高的黑色礁石后面?zhèn)鞒鰜淼摹?br />
莫唱的臉忽青忽紫,煞是難看,雙眼猛然充血,瞪向了從礁石后面走了出來的美麗短發(fā)少女,這張臉在場所有人都認得出。
“君佑瑤!”
可不就是猴毛君嗎?
君佑瑤和百變猴毛幻化出的活物是可以進行心靈交流的,而它最近的所有行動都是她指使的,包括讓它打傷那些女囚,當時的目的也很簡單,因為知道了狂歡派對的部分內(nèi)容,所以她才故意讓猴毛君給那些女囚整整容,倒不是為了救她們,而是存了一點破壞沈家計劃的心理。
但沒想到沈傾會拿出甘霖這種藥,讓猴毛君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在離開溶洞時,君佑瑤就已經(jīng)讓猴毛君趕來和她會合,它剛趕到,正好看到了莫唱一廂情愿的獨角戲。
而猴毛君的突然出現(xiàn)讓現(xiàn)場的氣氛瞬間冰凍,女囚們看到她是恐懼畏縮,哪怕現(xiàn)在穿著一身警服依然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身體,下意識的退離開去,就怕被她近身。
而莫陳曦和季肖云則是相同的震驚,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季肖云顫著手指指著猴毛君,哆嗦著上下嘴皮:“君君君君……”
猴毛君不雅的翻了個白眼,迅速走到他面前一下拍開他的手指:“君什么君,現(xiàn)在的娛樂圈這么好混嗎?口吃也能當歌手了。”
“你才口吃,你全家的腳底心都口吃!”季肖云像一只炸毛的奶狗,漲紅著臉沖著猴毛君咆了一句,可惜中氣不足,顯得有點虛。
猴毛君不屑地嗤了一聲,隨機就不理他了,而是看向了莫陳曦:“沒想到莫大明星也會來參加這種……游戲!”
“難道是娛樂圈里的小姑娘們沒辦法滿足你?或者你是壓抑太久了,需要到這種地方來發(fā)泄一下,像那群墮落的紈绔子弟一樣。”
“當然你想怎么過你的日子我無權置喙,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君寶集團的代言人,在合約期間你如果發(fā)生丑聞就是違約行為。”
猴毛君領會了君佑瑤的心思,對莫陳曦的厭惡不加掩飾。
莫陳曦微皺了一下眉,他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君佑瑤從見面之初就討厭他,他確信自己之前從未見過她,更不可能得罪她,這是讓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就算他之后百般示好,她的態(tài)度也沒有絲毫的緩和。
到底是為什么?他真的很疑惑。
“君小姐你誤會了,這個活動是我經(jīng)紀人擅自替我安排的,絕非我主動所求,我也是到了這里才知道活動內(nèi)容的,肖云和向陽可以證明,他們也和我一樣。”莫陳曦微瞇了下眼,壓下心頭情緒,臉上的笑容十分真誠。
猴毛君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再繼續(xù)針對他。
“陳曦,她真是君佑瑤啊?她……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這時季肖云一面偷覷著猴毛君,一面拉扯莫陳曦的衣袖,聲音很輕,奶聲奶氣的,這種人來出現(xiàn)在這里還真的是相當不合適,感覺是在教壞祖國未來的花朵。
季肖云被戲稱為萌星人可不是他的粉絲吹出來的,他是真的很萌很奶。
面對他的疑惑,莫陳曦無法回答,因為他也同樣不解,時間回到兩天前……
帝都市西城分局召開了一場新聞發(fā)布會,參加本次發(fā)布會的除了分局局長、于左之外,還有謝婉茹。
這次新聞發(fā)布會的主要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向公眾宣布君佑瑤認罪并在看守所里自殺身亡的消息。
“……君佑瑤已經(jīng)主動承認自己制作毒藥蓄意謀殺謝婉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這是她的認罪書。”于左是這次新聞發(fā)布會的主要發(fā)言人,將他如何帶走君佑瑤,君佑瑤又如何招供,如何認罪的過程簡單說了一遍,并向記者出示了所謂的認罪書。
記者們激烈的問了一些問題,于左回答得相當流暢,沒有一絲紕漏,明顯就是提前準備過的。
“在認罪不久后,君佑瑤由我局暫時移交給西城區(qū)看守所,但當天她就趁著獄警不注意時,利用看守所內(nèi)的鐵絲網(wǎng)自殺了……”于左又出示了君佑瑤自殺當時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身體已經(jīng)浮腫,臉色慘白,體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尸斑,看上去有些恐怖,但從女人的五官看,確實有幾分君佑瑤的影子。
又是一輪記者答疑。
之后謝婉茹站了起來,對著記者們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淚眼婆娑道:“我為我家孩子給大眾造成的不良社會影響而感到萬分抱歉,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在君佑瑤還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她,可是我是真的很愛她,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怎么可能不愛她呢?”
“我想過要好好彌補她年少時缺失的母愛,但是這個孩子她實在太倔強太好強了,跟著她外公生活,一直也沒人好好教她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才會讓事情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我的錯……嗚嗚嗚……”
“……是我對不起她,對不起她死去的爸爸,是我沒有把她教好……”
謝婉茹聲淚俱下,完美詮釋了一個痛失愛女的母親,痛苦、后悔、真誠,通通表現(xiàn)在她臉上,演技派杠杠的。
她接過一旁于左遞過來的紙巾,擦拭著臉上珍珠般的淚水,緩和了情緒才接著道:“如今佑瑤她已經(jīng)去了,為她所做的錯誤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一切事端也該塵埃落地了。”
“我希望大家能體諒一個母親的心情,將這一切事情揭過去。”
“謝謝,謝謝大家了。”
說完她又隆重地向現(xiàn)場的媒體記者鞠了一躬,姿態(tài)很低,作秀做得很有誠意。
而能來參加這次新聞發(fā)布會的媒體都是安慶廉提前安排好的,他們的筆頭和話筒都是向著謝婉茹的,當然不可能針對她讓她下不了臺,他們的話題只會刻意引導到君佑瑤畏罪自殺這件事上,還要放大謝婉茹的慈母形象,讓民眾同情她,站在她那一邊。
這場新聞發(fā)布會結束后的第二天,謝婉茹就戴著墨鏡一身素服走進了君寶集團位于帝都的分公司大樓,還大張旗鼓的帶著律師。
尖銳的高跟鞋鞋跟踩在地板上的聲音似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無敵氣場,有一種即將要腳踏九州的氣勢。
前臺小姐看到他們出現(xiàn)禮貌的問詢:“這位女士您好,請問你們找誰?”
謝婉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仰著下巴盛氣凌人的對著前臺小姐開口:“知道我是誰嗎?”
前臺小姐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她又道:“我是你們未來的董事長!以后多長點眼色,下次再敢攔我直接辭退!”
前臺小姐一臉懵逼的看著她,像在看一個患有臆想癥的精神病患:“……”
她已經(jīng)看過昨天的新聞發(fā)布會,自然認出了謝婉茹的臉。
謝婉茹也不等她說什么,帶著律師昂首闊步走向了電梯,因為靳天成之前就已經(jīng)交代過了,謝婉茹來了不必阻攔,讓她上來就行。
所以大堂里的保安并沒有阻攔他們,任由他們進了電梯。
謝婉茹直闖君佑瑤位于頂樓的辦公室,不顧外面秘書的阻攔走了進去,摘下臉上的眼鏡隨手丟在辦公桌上,然后一臉嫌棄的掃過整個辦公室,“村姑就是村姑,真是毫無品位的裝潢,還董事長呢,和她爸一樣,一輩子都上不得臺面。”
說著推開椅子坐了上去,轉(zhuǎn)了一圈之后面向君佑瑤的秘書,理所當然的下令:“去把靳天成和聶先生請來,我有事情要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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