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階騎士之上,即是圣騎士。
即使在杜雷所處的時代,也是近乎于神話中的存在。
在教會學校教授的神話故事中,圣騎士們斬殺惡龍,驅(qū)趕魔鬼,翻江倒海,推山平湖,似乎沒有他們做不到。
“沒有人見過活著的圣騎士。”
杜雷敢保證這話絕對不是他說的。
那是他一次在和艾爾莎修女閑聊時聽到她提到過。
放在三四百年前,光是這句話就足以讓一個人上火刑架。
原因無他,圣騎士在教會的敘事體系中是一個相當高大上的存在,通常被描述成神在人間的意志化身。
而且一般不是國王,最多只是國王的大臣,這些人往往會在功成名就之后放棄高官厚祿,前往修道院,侍奉神靈。
當然,偶爾個別名聲實在太差的圣騎士,就被官方欽定成受到魔鬼的誘惑而墮落,然后順便還能借此證明圣騎士其實是人,只有依靠神才能獲得拯救。
但如今,即使是最嚴厲的神父聽到這般話也頂多是皺皺眉頭。
畢竟年代不一樣了,宗教勢力再也不像過去那樣強大。
現(xiàn)在是理性的時代。
很多教會人士也是如此認為。
所以即使是艾爾莎小姐那樣虔誠的修女,也偶爾會冒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當然,艾爾莎小姐的身份地位高貴,縱然說了,也沒人敢對她說什么。
杜雷有一次曾見過塔尼亞教區(qū)的主教到訪礦石鎮(zhèn),這樣的大人物,對待艾爾莎修女也是恭敬有加。
“那么,哪里可以找到卜迪諾草?”
杜雷摸了摸下巴,回路燈的光芒照在他的眼里,閃閃發(fā)亮。
放在以前,他的確是將圣騎士的故事當做不可實現(xiàn)的神話來看待。
但最近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一系列遭遇,以及這篇殘缺的報道中那些信誓旦旦的說辭……
又是知名的歷史學者,又是看起來很有名望的大學教授,反正以杜雷的見識,他是看不出任何破綻。
“莫非是神秘筆記故意要將這個機會送給我?”思索了一陣,杜雷猛地吞了一口唾沫。
成為神話中的圣騎士,這個誘惑實在太大。
蘭斯大學的考取資格在它面前,看起來也微不足道。
畢竟蘭斯大學只是對平民設(shè)置了很高的門檻,里面的人不一定有多么優(yōu)秀。
而他報考蘭斯大學的初衷,也不過是想前往更高的層次。
但如果他能成為圣騎士的話,這一切都會更容易的實現(xiàn)。
此時杜雷心中已然將報考蘭斯大學的想法先暫時放到一邊,將更多的心思轉(zhuǎn)移到那有著神奇之力的“卜迪諾草”上。
報紙上關(guān)于拍賣會的內(nèi)容就只有一面,另外一面是一份廣告。
“想駕駛威風帥氣的蒸汽機架,開上寬敞闊氣的蒸汽火車嗎?想拿高薪,得到女孩子們的矚目嗎?快來報名吧!”
“艾伯特&格拉姆聯(lián)合回路與機械培訓班,師資力量強大,畢業(yè)生可推薦前往馬尚工坊,瓦爾特蒸汽動力公司等優(yōu)越企業(yè),地址是蘭斯城安托萬大街36號艾伯特&格拉姆大樓,歡迎前來報名。
“距離本校成為百年老店還有十二年,現(xiàn)在報名享受特殊優(yōu)惠,詳情請到店咨詢。”
當看到這篇廣告時,杜雷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都過了快一百年,這破培訓班居然還在,而且看起來還做大做強,真的要做成百年老店了。
廣告上除了文字,還印刷了兩幅圖畫。
一個看起來像是黑色大蛇,又粗又長又黑的家伙,頭部有一個凸起,里面好像是點著了,不停往外冒著煙。
還有一幅圖畫的是一副很大的騎士鎧甲,就是類似那種貴族老爺們在自家的豪宅里擺放的祖先留下的盔甲,只不過這鎧甲大得夸張,光是一個頭盔就能很讓一個人坐在里面。
“不能理解你們未來人的想法。”杜雷覺得尤其是后面那個騎士鎧甲很蠢。
鎧甲早就被火槍給淘汰了,而且未來的火槍肯定只會比現(xiàn)在的更先進,就像1785年的火槍比1700年的火槍要更厲害,那時候的鎧甲肯定更不堪一擊。
穿戴這么厚重的金屬鎧甲有何用處,倒不如皮甲更實用。
晃了晃腦袋,杜雷又將思緒強行扯回到卜迪諾草上。
距離卜迪諾草被發(fā)現(xiàn)還有八十多年,所以在時間上他倒是不用著急,可以先找到卜迪諾草被發(fā)現(xiàn)的地點,然后徐徐圖之。
杜雷找了張空白的紙,在上面寫下了幾個詞。
“蘭斯城,艾克洛德劇院,破修道院,阿爾博內(nèi)子爵。”
杜雷的目光首先鎖定在第一個詞上。
到蘭斯城區(qū)尋找線索?
這個應該不行。
杜雷心里做出了否定。
報紙上說的那場拍賣會是在1870年才發(fā)生,那都八十多年后的事情,去蘭斯城肯定沒意義。
再說,艾克洛德劇院這時候有沒有都是個疑問。
杜雷對歌劇什么的平時沒什么關(guān)注。
他在文學藝術(shù)上的活動僅限于讀書,或是看看小冊子和報紙上連載的小說詩歌。
肩負養(yǎng)家的責任后,對這方面的關(guān)注就更少了。
如今他案頭上最常擺放的都是關(guān)于回路制作和結(jié)構(gòu)理論的二手書。
礦石鎮(zhèn)這樣的小地方?jīng)]有歌劇院,表演脫衣舞等下三濫的場所倒是有幾個。
采石場上的工人收入相對其他行業(yè)而言還算高,年輕的工人們渾身充斥著釋放不完的激情,除了喝酒打架,就愛去這類地方。
歌劇院這種高端的事物,只有大城市才能擁有。
而去大城市一趟,不僅耽誤賺錢,而且花費不菲,光是歌劇院的門票錢,就足以讓他放棄。
杜雷將艾克洛德劇院這個詞也劃掉。
“所以,還得從阿爾博內(nèi)子爵的身上入手。”杜雷點了點頭,忽然意識到一個大問題。
阿爾博內(nèi)子爵那家伙,現(xiàn)在估計連一滴液體都不是吧?
至于姓氏和爵位什么的,這些貴族們用來夸耀自身門第的東西實在是太復雜。
尤其是對于他這個平民出身的人而言。
光是搜集資料就得好一陣子。
而且他還不知道阿爾博內(nèi)子爵是哪個地方的貴族。
杜雷頓時頭疼無比,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奇怪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
“嘶!嘶!嘶!”
杜雷的神經(jīng)猛地一下繃緊,他看向了窗外。
“是誰在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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