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潛行之法著實不錯,看樣子你也有崩劫上品之境,只是為何會這么想不開,來我長明宗找死?”
一個聲音在黑影的背后響起,讓他頓時一驚,扭頭看去只見一個乞丐不知何時來到此間。
老乞丐雙目明亮,面含笑意,就像再看著位杰出的后輩,笑著說道:“你是哪門哪派,留下腕兒來。說不定我與你哪位前輩有舊,會放你一馬。”
黑影緩緩轉過身來,看著老乞丐,沉聲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崔前輩,怎么?樓千山讓你回山了?”
他的聲音沙啞,聽起來就像是只公鴨子在扯著嗓子亂叫,讓人聽了心煩意亂。
老乞丐聞言一笑,說道:“這點不用你來操心,現在的局面是你被我現了,你要怎么做呢?”
那人走出陰影,老乞丐這才看清,他帶著副猙獰的青銅面具,一身黑衣勁裝,看著極為恐怖。
通過體態和步伐可以看出來,他應該是位成年男子,身體還微微有些福,這在修行潛行之術的人里極為少見。
“你這種人能把前行術練到如此地步,足見修行刻苦,只是和我比還差了些。”
老乞丐的眼睛輕輕瞇起,眼底泛起危險的光芒。
黑衣人看著他手中的破碗,心中升起一絲警惕,說道:“在你動手前,需要想清楚,我可不是普通的崩劫上品。”
老乞丐的眉頭一挑,想了想,笑著問道:“那我大叫一聲,怎么樣?”
說話間,他的胸膛開始鼓起,眼看便要吐氣開聲。
“你敢出聲?”
黑衣人淡淡的說道:“我縱然可惡,在你們看來確實該死,但你應該也好不到哪去吧。”
老乞丐沉默了。
“大家都是過街老鼠,如果你和我戰上一場,驚動這里的人對大家都不利。”
黑衣人說道:“老鼠何必難為老鼠,不如就這么算了吧。”
“算了?死在長虹峰上的那個外山長老是我的舊友,如何能這么算了?”
老乞丐沉聲說道:“你是外來的入侵者,我不過是個長明宗小老鼠但終究是長明宗的人,我若驚動他們,我的那些師兄弟們說不定會從輕落我,甚至將功折罪也說不定。”
他曾經反了錯誤,雖然在他看來那并非錯事,但畢竟是犯了門規,前代掌門認為他有辱山門清譽,便將其逐出師門,終身不得入長明半步。
他在山下小鎮行乞,就是期盼著有天能為長明立下大功,重新得到長明認可。
黑衣人的面具下出古怪的聲響,聽起來像是在笑,只是笑聲很冷,很低沉,非常難聽。
老乞丐聽來覺得很刺耳。
“將功折罪?哼哼,如果你敢你早就這么做了,不然你也不會沉著聲音。而且你如果真的叫了出來,那么我也會大叫。我會報出你的名號,說你就在這里,我倒是很好奇,他們究竟是來追捕,還是都去追殺你?”
黑衣人的話很巧妙,追捕和追殺只差一個字,但其中的含義相去甚遠。
老乞丐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笑道:“你這家伙還真是狡猾,讓我放了你也無妨,但你要留下條手臂來,好叫我祭奠舊友的在天之靈。”
“喂喂喂,你可別蹬鼻子上臉。”
黑衣人說道:“哪怕你是破虛高手,我也不懼。”
“看來你的確有所倚仗。”
老乞丐點點頭,說道:“我本就罪孽深重,若再放過你可能連我都不會放過我自己。”
這次輪到黑衣人陷入沉默了,他不希望或者說不敢和他戰上一場,藏書閣里的那位老者,還有不遠處青竹峰管事堂里的老先生都是她不愿招惹的存在。
更何況他還肩負使命,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乞丐就暴露了行蹤。
黑衣人伸出一只手,掌心上覆蓋著層薄薄的冰霜。
老乞丐右手中竹棍向前一點,左手托著破碗,臉上泛起紅潤的光澤。
手掌和竹棍碰在一起,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異象產生。
兩人同時閉上了眼睛,掌心和竹棍似乎黏在了一起,二者銜接處的空氣有些扭曲,那是兩人精湛的元氣相互作用產生的道象。
他們都不敢生聲響,不能施展真正的絕殺技法,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一較高下。
老乞丐的元氣深厚,在紅塵中打熬多年的道心堅韌無比,境意光明正大。
黑衣人的元氣則是走的陰寒一路,深沉的掌意和叵測的元氣運行方式十分難纏,讓對手防不勝防。
二人的功力正好相互克制,也不知黑衣人用了什么奇怪的法門,居然能與老乞丐的元氣相抗衡,一時間誰都奈何不了誰。
兩人僵持了很久,汗水逐漸濕透了衣衫,又因為元氣的沸騰而蒸,在月光下冒著徐徐的青煙。
良久后,直至月上柳梢,兩人這才分開。
老乞丐皺眉緊皺,拄著竹棍,說道:“看來我是留不下你了。”
黑衣人喘著粗氣,說道:“長明十二奇才,果然不同凡響,要是真的打起來我一定不是你的對手。”
老乞丐冷笑道:“你這小嘍啰到有幾分自知之明,滾吧,他日若叫我再現你,休怪我棍下無情。”
黑衣人冷哼一聲,離開了這里,原本準備好的計劃,也因此中斷。
老乞丐看著空無一人的竹林,不知那人用了什么法子居然連他也瞧不準這人究竟去了何方。
老乞丐望向藏書閣,嘆息道:“風小寒么,你還是真是福大命大啊,居然由老丈我親自來護你。”
風小寒在藏書閣里又學會了幾套劍法,長明宗幾乎收藏了天下間所有的劍法和刀法,強大的法門浩如煙海一般,想要全部學會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這時候的他正拿著一本道典仔細研讀,坐在門口鎮守藏書閣的老人眼神微瞇,看向了的門外的竹林深處,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但他什么都沒有現,便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你說什么?”
玉紅怒目圓睜,秀眉直挑,幾乎拍案而起,說道:“掌門師兄,那負心漢犯的可是本門大忌,前代掌門親自下令,讓他終生不許踏入宗門一步。”
“師妹,你先冷靜一下,先聽我說。當年的事情其實另有隱情,至今已有五十年了,五十年來他在山下行乞為生,不論什么錯誤都已經贖完了,何必在揪著不放?”
樓千山緩緩的說道:“就連師傅當年想通他做那件事情的深意之后,也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無法挽回,只能臨終前托付我,叫我在適當的時候把他帶回來,跟他抱聲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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