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宗第九位關(guān)門弟子,義興鎮(zhèn)的許諾
入山門僅兩個月,被稱為除何惜柔外劍道天賦最高的弟子。
義興鎮(zhèn)是很偏遠的小鎮(zhèn),藏于大山之中,稱不上繁華,沒人知道碧庭峰是如何發(fā)現(xiàn)她的,更不知道這個柔弱的女孩子是怎么獨自一人來到這里的。
與某些弟子一樣,許諾是帶藝拜師,
文人十藝,
許諾樣樣精通……
這樣的天賦震驚了長明,就連郭明哲都親自去看過,
許諾的資質(zhì)只有普通內(nèi)山弟子的程度,只算普通的天才,但她的悟性卻無以倫比,山門劍法只學了三天便已然精純,江山劍用了十五天,風云劍用了十三天,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這樣合天道的高妙劍術(shù)也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青竹峰那個似乎什么都會的少年。
……
……
風小寒已經(jīng)回來兩個月,
這段時間他似乎又回到了從前,每天在食客居吃飯,然后去藏書閣看書,回紫竹院化靈,去竹林間那個空地學劍。
陳楓與何惜柔還在閉關(guān),小院里少了些人氣,也更加冷清。
但風小寒喜歡這種感覺。
峰中事務(wù)由外山長老與管事堂打理,倒也不用這位關(guān)門弟子操心,
事實上他們也不放心將一些事務(wù)交給他去辦。
除了每日正常的課業(yè)外,他還多了一件事。
那就是夢兒時長來找他。
長明宗雖然以劍為主,但刀劍齊修,
九長老的紫云峰修的便是刀,
樓千山允許她與諸峰弟子交流道法,除了那些真正秘傳的法門,宗內(nèi)的刀決劍譜任她隨意閱讀。
在長明宗她依舊保持神秘,只有很少幾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雖然能夠看出她身份尊貴,但在諸峰弟子的眼中再尊貴又能尊貴到哪去,還能有公主之女的劉盼盼師姐尊貴?
所以除了保持一定的尊重外,諸峰弟子并沒有將她看的太重,愿意和她交流探討。
于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夢兒進步神速,停滯許久的刀道修為不斷精進,經(jīng)常來青竹峰挑戰(zhàn)。
夢兒從沒展露過真實修為,所謂挑戰(zhàn)也是指僅拿出化靈境的修為比試,但她的強大依然得到了所有弟子的尊重,
除了風小寒。
羊頭嶺附近那座小山丘后的比試,被夢兒銘記于心,確認自己已經(jīng)超過那時的水平后,便去挑戰(zhàn)風小寒。
但在絕對公平的比試下,依然輸給了他。
兩個月來共挑戰(zhàn)風小寒三次,結(jié)果都一樣,而且每次都只差半招。
這讓夢兒十分郁悶,同時有種奇怪的預感那野小子極可能是每次都故意只贏半招,根本沒有拿出真實水平。
風小寒對這樣的挑戰(zhàn)沒什么興趣,就連狩獵她都懶得做,但他知道如若拒絕只怕會被小丫頭煩死,所以每次都勉強答應(yīng),每次都只贏半招,
希望夢兒能早日死心。
但他明顯高估了夢兒的覺悟,對方又又又又來了。
風小寒坐在紫竹下那張石椅上,看著門外那條石階的盡頭,嘆了口氣,高聲道:“你什么時候能死了這條心,讓我清靜幾天不行么。”
他當然想過在比試中讓一招,但對方表示如果能贏了絕對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吊打他半個時辰,否則決不罷休。
這叫風小寒如何能讓?
而當他拿出同樣的威脅時,夢兒卻將這件事情公布開來,青竹峰內(nèi)外兩山弟子都對此報以鄙視的目光,就連白術(shù)和病秧子也不例外,呂迎風則只是笑了笑,沒有表態(tài)。
堂堂男子漢,居然對個小姑娘提出這種威脅,
真是妄為劍客,愧對青竹峰劍道。
樓聽雨甚至表示如果那一幕真的發(fā)生,他會帶著所有人一起挑戰(zhàn)他,而且以車輪戰(zhàn)的方式。
風小寒雖然不懼,但好漢架不住人多,總有一個會將他累倒。
這件事讓他看出了青竹峰乃至長明宗背后的嘴臉只要對美麗姑娘不利,便能使諸峰內(nèi)外齊心,甚至不惜使用人海戰(zhàn)術(shù),就像當年他們對茶一笑做得那樣。
連小瘋子茶一笑都怕了,閉門不戰(zhàn),
既以有此先例,風小寒這么理智的人,又如何會犯那種錯誤?
于是事情便陷入了僵局,
遠處的夢兒高聲道:“今天不是我和你打,而是帶人來挫挫你的銳氣,叫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免得你勉強贏了我便自己以為很了不起。”
風小寒有些無語,天外有天的道理沒人比他更清楚,蠻荒域到處都是這樣的例子,哪里要她來教?
但他還是很好奇,帶來的那人究竟是誰,夢兒竟認為對方能贏過自己。
難道是哪個峰的關(guān)門弟子?
聽說夢兒經(jīng)常往紫云峰上跑,和他們內(nèi)外兩山混的都不錯,莫不成是夏侯勝?
當年夏侯勝想拜陳楓為師,被一腳踹下山去,那之后便拜在玉紅長老門下整天在紫云峰磨刀,純以戰(zhàn)力而言與茶一笑相當,二人平分秋色,卻是是個難得的對手。
風小寒來了興趣,收起手中的玄黃劍抄本,來到門前向那邊望去。
但只看到夢兒一個人,
他有些奇怪,夏侯勝呢?
待離得近了風小寒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衣袖上有只白皙的小手,那人躲在夢兒的身后,看樣子很是怕生,連看風小寒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攥著她袖子的手微微顫抖。
而夢兒一只手背在后面,走的有些慢,似乎是強拉著那人來的,那只手就是為了防止對方隨時跑掉。
風小寒心想沒聽過哪個峰有身材嬌小,卻很能打的弟子啊。
待夢兒進走院內(nèi),她笑著說道:“你要是怕了現(xiàn)在可以認輸,沒人會笑你,我也只會隨便的揍揍你而已,對你的實力不會有任何質(zhì)疑。”
風小寒微微挑眉,心想什么就叫隨便的揍揍我,你還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
他看向夢兒袖子上的手,淡淡的說道:“你來到究竟是誰,如此怕我怎么和我打?”
夢兒對身后的人說道:“來,別怕,出來打個招呼。”
同時她牽住那人的小手,將她從自己身后拉了出來,而對方就像受驚的小鳥,拼命想往她的身后鉆,但無奈力氣太小還是被她拽了出來。
風小寒看著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更加無語,心想還真的是被看扁了啊。
小姑娘的眼中蒙著曾水霧,撅著嘴,一臉的委屈和驚恐,似乎隨時會哭出來般。
小姑娘對風小寒行了一禮,帶著哭腔的說道:“見,見過風師兄。”
風小寒不明白她的膽小與畏懼,以及夢兒的信心從何而來,但知道如若真的弄了她,夢兒再抱著她在山里走一圈,添油加醋的描述一下,只怕峰中的那些弟子會集體暴走。
于是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和藹點,平靜的說道:“你是誰?”
“我是碧庭峰的關(guān)門弟子……”
說到這里,小姑娘哽咽幾聲,才說出來自己的名字:“許諾。”
紫竹院中竹燈微晃,紫竹被風吹動嘩嘩作響,柱影將陽光切割額更加斑駁,落在風小寒身上凸顯出別樣的意境,
那些微亂的竹葉,就像他此時的心情一樣,
誰都知道碧庭峰上那個美麗的長老,脾氣不好極其護短,為了許諾甚至掀了長虹峰的桌子,
在陳楓不在的情況下,
青竹峰沒人有足夠的資歷阻止這場比試,
這要是打贏了小姑娘絕對會哭,到時輕塵豈不會活撕了自己?
但若輸了,丟的可不僅是自己的臉,因為這是兩峰關(guān)門弟子間的比試,青竹峰做為長明宗最擅戰(zhàn)斗的兩峰之一,關(guān)門弟子卻敗給了碧庭峰新收的關(guān)門弟子,
這要是傳出去,
陳楓出關(guān)了也會活撕了自己。
但并非沒有辦法,只要在許諾說出交手的意愿之前,他勸走對方便是。
風小寒笑著說道:“許諾師妹剛?cè)肷介T,我身為師兄還沒去見過,卻是我的不是了,不如現(xiàn)在去山下小鎮(zhèn)買幾根糖葫蘆給你,全當賠罪如何?”
夢兒冷笑幾聲,心想自己可是用了一整罐蜜糖才把她騙來,區(qū)區(qū)幾根冰糖葫蘆又如何能打動她?
果然,許諾沒有被打動,而是顫顫巍巍的說道:“碧庭峰關(guān)門弟子許諾,想要挑戰(zhàn)……”
風小寒忽然說道:“你這是第一次來青竹峰吧,西面的古涼亭和北面云瀑布去看過沒有。”
許諾老實的搖搖頭,剛要開口卻被夢兒打斷話題,并示意她趕緊下戰(zhàn)書。
許諾正要開口,風小寒卻又說道:“食客居新來的掌勺是前御廚,祖輩都為皇室烹飪,今日剛好是他出手的日子,據(jù)說做得是最拿手的脆皮烤羊腿和深海龍蝦,要不我托人帶你去吃?”
夢兒冷聲道:“許諾妹妹還小,不能吃那么多油膩的,你再三打斷究竟是何居心?”
風小寒被戳破了心思有些尷尬,但還是說道:“那我領(lǐng)你去冬眠的井吧,此時炎熱盛夏,白大胖子備了許多果子吊在井里,吃起來很是冰爽。”
許諾眼前一亮,神往的道:“冰冰涼涼的果子吖,好想吃。”
夢兒連忙說道:“你和他打過后,那些東西就都是你的。”
隨后她俯身在許諾耳邊低聲道:“別忘了那罐木糖,只有草原才有的特產(chǎn)哦。”
許諾看向風小寒,咽了下口水,為了蜜糖心一橫,逼著眼睛急聲道:“碧庭峰許諾挑戰(zhàn)風師兄,請師兄指教。”
小姑娘一口氣說完,然后便鉆到夢兒身后,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的看著風小寒,根本不給他留任何余地。
“看來呂兄的那句話很有道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風小寒長嘆一聲,說道:“青竹峰風小寒,請許師妹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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