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瘋魔邊緣
凌幽看著陷入瘋魔的人，笑得肚子都痛了，“有個妹妹真好，無聊的時候還能當個樂子，哈哈哈哈！春霞，我們走！”
“是。”
春霞恭敬的跟上，離去前，像是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就能輕易勾起那人的怒火一樣，在跨過門欄時回過頭，朝她看去一眼，即便是逆著光，夜凌玲也看到了她臉上那仿若陷入黑暗的嘲笑。
心中壓抑住的怒火瞬間被點燃，無法站起身來的夜凌玲面容猙獰扭曲的開始出現蛇鱗，好像要變回本體狠狠撕咬春霞，讓她死無全尸！
“妹妹。”
一聲充滿警告意味的叫喚讓夜凌玲已經轉變成蛇瞳的瞳孔緊縮，凌幽轉過身，輕蔑的看著占據了她大半張臉的蛇鱗，笑道：“你確定你要在這個時候露出你那殘缺的身體嗎？那種樣子給自家人看看就好了，若是被其他人看去，你讓我們這一族可怎么在蛇族活下去？”
“或者說你要拿什么臉繼續在蛇族活下去？”
夜凌玲心口一緊，就在這愣神之際，凌幽帶著春霞大笑著離開，隱約還能聽見凌幽夸贊春霞的話，讓她捏緊了扶手，將滔天恨意留在心底！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夏彤眉目低垂，從頭至尾都沒有說什么，因為修為大不如前，加上夜凌玲開始逐漸不受家族重視，導致她在族內處處碰壁，甚至被人冷嘲熱諷。
一開始她還會反抗，可時間久了，也認清了現實。
她認清了她的主人夜凌玲不會再受到家族的重視，也認清了自己的實力不會再恢復到從前那樣。
“夏彤”
夜凌玲側過身，抬頭看著夏彤，“你看著本小姐被她們嘲笑，連一句話都不會說嗎！本小姐要你這樣的廢物有什么用！”
心中怒火無處發泄的人這會兒只能拿身邊的人出氣，哪怕她知道夏彤可能是最后一個愿意站在她這一邊的人，她也無法控制內心的狂躁！
夏彤眼睫輕顫，抿了抿唇角，沒有回應她。
“以前你不是挺會找春霞麻煩嗎？這會兒怎么啞巴了？就因為她跟了凌幽那個賤女人？”
“凌幽她算個什么東西！送到那窮鄉僻壤的地方能修煉個什么鬼出來！要不是她設計害我！我會變成這樣？還有那個無恥的人類！弱小的跟路邊的螞蟻一樣，要不是因為她那張臉入了赤蛇王的眼，她又算個什么東西！”
夜凌玲咬牙切齒的看著門外，院子里無人打理的花卉已經開始凋零，這一幕刺激到了她的神經，一巴掌甩向悶不吭聲的夏彤，啪的一聲打在了她的肚子上，聽到她的痛吟，夜凌玲心中才出現一絲爽快，“去，把外面那些花丟掉！丑死了！”
那無精打采，毫無生機的模樣讓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無人可依的窘境讓她越來越焦躁不安。
抓了抓頭發，拉住了要出去的夏彤，道：“你說，我現在去找赤蛇王解釋的話，他會不會原諒我？”
夏彤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心中奇怪她為什么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面子上卻說道：“長老不會允許您外出的。”
“那你去赤蛇王府給我帶句話，讓那人類乖乖傳話給赤蛇王，如果是那人類要求的，赤蛇王一定會答應！”
夏彤眉頭一皺，她這個主人到底是憑什么認為作為仆人的她能夠去赤蛇王府，并且讓人通報夜凌玲要見赤蛇王？
赤蛇王是什么，她又是什么人？
那祭品受到了怎樣的重視難道還不能從赤蛇王親自去魔界接她看出來嗎？簡直就是王府的半個主子了，她去？
去做什么？送死嗎！
夏彤可以效忠她，甚至不惜毀掉了自己大半個修為，可她不能幫助她去做一些危及性命的事情。
“主人，那祭品中了您的幻術，恐怕不會”
“她不過是一個人類！你去跟她說，如果想要人類的月家人好好活著，就必須聽我的！”夜凌玲垂死掙扎般的緊緊地抓住夏彤的手，道：“你去告訴她，如果她幫我這個忙，我就幫她解除幻術！”
夏彤抿唇，看她如同瘋魔的樣子，最終還是有些不忍心拒絕，點點頭，“奴婢這就去。”
夜凌玲看著夏彤離開的背影，眼中全是瘋狂！
赤蛇王府。
負責守門的人聽到對方是夜二小姐的仆從夏彤，并且要求見他們王爺的祭品時，有些懷疑的看著她，道：“你請回吧，王爺吩咐了，今日不接受任何訪客。”
“你能不能幫我傳一句話？若是她不愿意見我的話，那就算了？”夏彤已經被磨平了棱角，再也不見從前的尖銳。
另一個守門人眉頭一皺，“你不過是個仆從而已，憑什么做這樣的要求？王爺已經下達命令，不接受任何訪客，你這是要我們違抗王爺的命令嗎？你居心何在？”
這帽子一扣下來，夏彤都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好，本來心里已經有些打退堂鼓，可一想到出門時她主人那不穩定的模樣，只能硬著頭皮再要求了一次。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祈禱，讓她遇到了赤蛇王的管家計言。
計言站在大門中央，垂眸看著有些拘謹的站在臺階下的人，道：“怎么回事？”
守門人簡單的跟他說了說，計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跟我來吧。”
夏彤心中一喜，忍不住本性的在跟著計言走的時候對那兩個人投去得意的一眼，讓那兩人心中有氣，卻又無處可發。
“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仆人，你瞧瞧她剛剛那眼神，嘖！”
“別氣了，她也得意不了多久，計管家可不是那么和善的人。”
“也是。”
兩人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后，就回到的崗位上站好。
府內。
夏彤有些忐忑的跟著計言走了一段路，發現有些偏僻后，才忍不住出聲道：“計管家這是要帶我去哪？”
“你不是想見月小姐嗎？”
計言對誰都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只是眼中那點冷意，讓夏彤有些邁不開步子。
“我只是”
“只是什么？傳話的？”計言笑道：“放心吧，你主子讓你過來，可不是讓你死在我們府上的，再說了血挺難洗的。”
夏彤雙手握緊，打了個哆嗦，本來還想說些什么挽回一下，卻在計言的眼神中說不出任何話，只能充滿恐懼的跟著他去了月綺歌在的地方。
帶著墨香的畫室里被安排的井井有條，原本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顏料，還有一些晶體，相互輝映下，竟然有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的的韻味在。
月綺歌這會兒打著呵欠，拿著畫筆在畫紙上隨心所欲的亂涂亂畫，聽到腳步聲，她才抬起有些睡意的眼，看到是計言和另外一個好像有點眼熟的女人時，道：“有事？”
計言點點頭，“這位是夜凌玲的婢女夏彤，說是有要事找您。”
聽到夜凌玲的名字，月綺歌才眨去眼中的睡意，定眼看向夏彤，“說。”
夏彤一愣，猶豫片刻后，才抿了抿嘴角，有些不安的說道：“主人說如果你肯去見她，她就告訴你解除幻術的方法。”
月綺歌和計言一聽，前者是很有興趣的挑眉，后者則是閃過一絲詫異，這幻術既然是夜凌玲下的，那么她為什么會主動提出解除的事情？
計言有點想不明白，但為了防止夏彤對月綺歌不利，他還是選擇站在一旁，靜看事情發展。
握著毛筆的人點了點畫紙，在上面落下兩點黑印，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在畫紙上劃出一條弧線，道：“我剛剛在想她為什么會突然讓你過來找我，提出這種的目的是什么？真是讓人頭禿。”
“您只要過去看看就好”
“這個就算了吧。”月綺歌打斷了夏彤的話，抬眸掃了她一眼，笑道：“你回去告訴她，幻術我會自己想辦法，不勞她費心，另外，以我現在的狀態見了她，我擔心探春會直接把她殺了。”
她出門肯定是要帶一個人的，夜鳳棲可能不會有時間，那陪她的必然是探春。
不過她也就做一個設想而已，沒打算去見那什么夜凌玲。
“計言，送客。”
“是。”
自從夜鳳棲去魔界把她帶回來，她的地位在王府中已經是僅次于夜鳳棲，簡直就是半個主子。
只不過她素來低調，根本就沒有讓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去做什么事，頂多幫她買點畫紙回來。
夏彤內心很是煎熬，她覺得自己有機會把事情辦好卻沒有辦好，回去之后可怎么交代？
送走了夏彤，計言回到畫室的時候，忍不住問道：“月小姐剛剛提出的兩點有答案了嗎？”
“唔沒有依據，但我猜我如果破除了身上的幻術，應該會給夜凌玲帶來傷害吧？”
她停筆，想了想，“我之前無聊的時候就把書房的書都看了個遍，無意間看到了關于一些幻術的，有的幻術被破除不是會被反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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