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壞蛋！討厭!
對面原本暗淡下去的頭像，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這個時候，只有尼古丁能撫慰那點突然的煩躁。
紀宴摸出一根煙點上，火光亮起的那個瞬間，他眼底冷冽，都是男人，不用多聊幾句，他就知道對面的想法。記得那么清楚那么細致，怎么可能是只當做過去的事情，分明就是有心把過去試變成現在進行時。
尤其是，在連月一句話都沒有回復的情況下，還能說這么多。紀宴的疑心使然，點開了連月電腦桌上的所有窗口，除開學習的視頻之外，就剩下了一個群聊天的窗口，隨意得握著鼠標，自下而上快速瀏覽，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但其實鎖定了關鍵詞——連月。
男人的直覺還是很準的，紀宴在那個群里面找到了蕭鳴說的那幾句，不過值得玩味的是，連月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應該不是沒有看到，紀宴排除了這個可能。
抽著煙，紀宴注意到有新的消息，應該是那個所謂的暗戀對象回消息過來，閃爍的光標，在一眾電腦光標之間很是醒目，像是雀躍的人在敲門，快點，快點，快點看看我，我送上來的心，那么熱烈。
紀宴吐出一口煙霧，瞇著雙眸點開了那條新消息。
【那你有男朋友了嗎？】
魚兒上鉤。
紀宴就等著他問這句，有些猙獰，狠狠地在鍵盤上敲下：廢話！
發出去之后，紀宴立刻將這個人拖黑，又退出剛才連月加入的那個群。
電腦桌面上一下子變得清凈了很多，只留下了一個學習的視頻網站，比剛才不知道順眼多少。
只是順眼卻也不代表她的情緒跟著平復下來，剛才點得那根煙找不到熄滅的地方，紀宴不得不從電腦面前起身，轉身看到連月站在門口，正在用不悅的眼神看著他。
她不喜歡他抽煙，臥室和書房，都是禁煙區。
只是紀宴今天心情不好，完全沒有想到還有這么一個約定，于是捏著那支煙，紀宴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我馬上去熄滅。”
連月沒說什么，轉身離開，明顯就是懶地跟他多說一句。
紀宴走的時候還是記得把空氣凈化器打開，這才帶上書房的門。
只是臉上的神情有些陰郁。
……
連月在洗漱，彎身捧水凈臉，再抬起頭的時候，紀宴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后，連月狠狠地用眼睛夾了他一下，這個男人能不能每次都要嚇唬她？
因為沒有好氣，連月明明看到紀宴有話說的樣子，卻就是不理會他，何嘗不知道，他剛才在書房做什么，肯定是在看她的聊天記錄，說不定還跟人聊了一會。
風流雙標男人大型翻車現場。
說什么我的前女友多那是過去的事情，你不要吃醋，但其實，只是一個暗戀過的人出現而已，就把他弄得又委屈又不高興，還在她書房抽起煙來，活脫脫一個小孩，不對，連安小時候都沒有他這么討厭的。
連月慢悠悠地往臉上涂抹保養品，一個步驟接著一個步驟，像是在享受spa那樣，涂涂抹抹多久時間，紀宴就在旁邊看著。
連月就是故意的，紀宴知道這一點，所以等了一會之后，紀宴低垂眼眸，從褲兜里面摸出那一盒煙，從中拿出一根，余光之中，連月拍臉的動作輕輕頓住，明顯就是要發作的前兆。她不喜歡他抽煙。
連月看他捏著那根煙，卻也沒有點上，不過只是攥著一根煙，像是在克制著煙癮的發作，看得她也難受。
其實她知道，紀宴的煙癮不大，只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對尼古丁有需求而已，所以現在看他這樣，壓抑著不悅的情緒，連月雖然解氣，可又覺得不好。紀宴其實不是故意在氣她，那是他過去的事情，那是沒有辦法分割開來的另外一部分生活，也無法再去改變的。
所以設身處地想想，連月覺得點到為止就好。
“紀宴，你是不是想跟我吵架？”連月轉過身去，背靠在梳妝臺前，帶著一絲興味的神情，給他一個發泄的機會。
紀宴摩挲著那根煙，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連月有點琢磨不透他此刻的情緒，雙手背在身后，走到紀宴的跟前，連月輕輕嘆息一聲，“不吵架的話，以后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以后也不要再提。不管是你的事情，還是我的事情。”
紀宴直視連月的眸子，薄唇微掀，“不行。”
連月瞳孔微縮，露出幾分意外，這是給臺階不下，要跟她耍少爺脾氣了？
連月其實挺怕麻煩的，所以紀宴知道用什么方式能夠激怒連月。他清楚地看到連月深深呼吸了兩下，雖然表情看上去還很平靜，但雙眸之中的溫度已然降下來。
連月抱著雙手，這是一個防御的姿勢，她說，“你想計較什么？不管怎么說，你前女友的事情，我連不開心的權利都沒有嗎？你為什么這么不開心？我是不是必須要做到完美的程度，一點都不在意一點都不生氣，才是你希望的那種理智。可是我有這樣要求你嗎？”
紀宴盯著連月看了一會，“你為什么不這么要求我？”
連月：“……”
連月真的氣笑了， “因為我不想約束你，也不想要改變你去做一個你不喜歡的自己。紀宴，這種道理很簡答的，我從小受著不公平的待遇，我的家人，我就不說了，如果連我的男朋友也這樣對我，這和人間地獄有什么區別。”
她頓了頓，“最重要的一點，紀宴，我愛你。”
你是花花公子，你是任性自私的小孩，可你也是體貼周到的男朋友。
第一次，如此明確地聽到她的表白，那樣直白，擊中他的心臟。少爺脾氣立刻消失不見，他覺得連月真的很厲害，又一次死死抓住他的心，把他牢牢制服。
紀宴走過去，忽然就將連月擁入到懷里，“你其實可以那樣要求我，我會告訴你，其實我做不到。我會忍不住嫉妒，我看到他描述的場景，我會想，如果我早點遇到你，早一點相愛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吃那么多的苦。可是我遲到了許多年，我們的開始也不是美麗的一見鐘情。我還有那么多的前女友……”
風流債都是要還的。
連月眨了眨眼睛，任性的小孩又變成了貼心的男朋友，不過，她到底還是沒有抱住他，而是有些不高興地推開他，“臭死了，一股煙味。”
“你嫌棄我？”
“嫌棄死了。”
紀宴卻死賴著抱著她不撒手，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耳語，連月忍不住罵他下流，臉頰燃起來，紅紅的不說，一顆心卻飽滿而潮濕。
“跟我一起洗澡。”
“不要。”
“我保證很快。”
“我已經洗過了。 ”
“那不一樣。”
“啊！紀宴！放我下來！壞蛋！討厭!”
連月尖叫得聲音消失在關上的門后，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遐想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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