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齊太子光臨寒舍之后,就渾然變成了“?汀。
三天兩頭跑過來轉一圈兒,每次都大包小包的拎著包袱,恨不能把齊宮里能食的全都帶過來。
鐘離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小女兒跟那傻太子總能玩到一起去,說句夸張的,那關系比自己這個當?shù)倪親厚。
不僅如此,鐘離還發(fā)現(xiàn)……小春兒這一來二去的,似乎被齊太子給投喂的胖了一些。
在鐘離來到這里以前,原主怕是沒干過什么好事兒,小春兒餓得面黃肌瘦,比一般的同齡孩子個頭小很多,看起來羸弱可憐兒。
如今倒好,羸弱可憐的小春兒,轉瞬變得“珠圓玉潤”,并不能說吃的多胖,但氣色好了不少,臉上多了孩童該有的血色,紅紅潤潤的,就更顯得玲瓏可愛,分外精致。
小春兒陪著鐘離在舍內坐著,就聽到“噠噠噠”的馬蹄聲,人還沒近舍來,小春兒已經驚喜的晃著鐘離的胳膊,脆生生的道:“粑粑!大哥哥來了!”
天天兒都來,小春兒還天天兒的歡心成這樣。
果然,就聽得“踏踏踏”的腳步聲,齊太子田辟彊從舍外大步走進來。
只瞧他肩上挎著兩個包袱,后背背著一個包袱,胸前還掛著一個包袱,左右手各提了兩個包袱,橫著這一身一共六個大包袱。
鐘離眼皮一跳,道:“搬家?”
齊太子聽不的不是甚懂,但亦不妨礙什么。
畢竟在齊太子眼中,鐘離先生那是高深莫測,看起來貪財圖安逸,其實內地里深明大義,而且深諳急流勇退,實乃深藏不露的高人,像自己在河陽的凡夫俗子,是無法揣測鐘離先生的心思的。
鐘離若是知道齊太子怎么想自己,定要笑仰過去不可,畢竟鐘離本就是個圖安逸,又喜歡錢的人。
今日齊太子帶來的包袱分外的多,將包袱一樣一樣放下來,小春兒立刻驚喜的迎上去,拆“禮物”去了。
齊太子臉上難得有些憂郁,微微蹙著眉,似乎在為什么事兒掛懷。
齊太子坐下來,對鐘離拱手說:“不瞞鐘離先生,今日辟疆是來辭行的。”
鐘離早些聽說了,果然不出所料,和歷史也吻合的七七八八,楚王熊商因為不瞞齊國在徐州稱王,大發(fā)雷霆,想要攻打齊國,在中土國家之中樹立威信。
所以就隨便抓了一個借口,楚王熊商說,齊國的國相田嬰,以前欺騙過自己,所以讓齊王把田嬰削掉官位,趕出齊國,永世不得錄用。
剛剛登上王位的齊王怎么可能平白受楚國的擺布,再者說來,田嬰是齊國貴族,又是元老骨干,如今深居齊國相邦之位,一國之相,怎么可能說擼就擼?
若是真的因為南蠻子的一句話,就擼掉了自己國家的相邦,豈不是叫旁人平白看了笑話?
還怎么稱王服眾?
這一來二去,楚國就和齊國扛上了。
鐘離知道這事兒,之前成侯鄒忌過來的時候,鐘離就聽說了,兩國關系吃緊,十有**是要打仗。
如今過去幾個月光景,該來的還是來了,楚國已經發(fā)兵,氣勢洶洶的準備攻打齊國立威。
齊太子現(xiàn)在說要辭行,怕是準備上前線。
鐘離不等他開口,心中已經了然,說:“太子覺得,齊楚一戰(zhàn),有幾分勝算?”
齊太子似在思量,沒有立刻說話。
鐘離擺弄著手里給小春兒做的“玩具”,沒怎么上心,淡淡的道:“若在鐘離看來,說句不敬的話,齊國必敗,太子這一趟,不去也罷!
齊太子吃了一驚,說:“這……”
鐘離又道:“難道太子還看不清楚?齊楚一戰(zhàn),齊國之內將相不和,相邦田嬰結黨營私不得民心,王上心中又不信任黔夫,絕不會派黔夫出戰(zhàn),再加上……王上堪堪在徐州封王,還未能從諸國朝拜的喜悅中走出,這樣不得天時地利,人心也不齊全的一仗,打起來毫無意義,也毫無勝算!
齊太子遲疑了一下,道:“話雖如此,但我齊軍可以聯(lián)系中土諸侯,共同阻擊楚國進犯!
“嗤……”
鐘離聽到這里,忍不住笑了一聲,心道,齊太子若不語出驚人,也不是那個中二到飛起來的傻太子了。
鐘離搖頭道:“中土諸侯能有多少?雖夾在齊楚之間的諸侯多達十有余,但都是朝不保夕,且都是實力互相制衡的諸侯國,這些諸侯能分散自己的兵力,幫助齊國和楚國叫板?到時候一個不留神惹怒了楚國,最后吃不了兜著走的,怕第一個就是這些小國遭殃,他們心中自然有這番計較,必定選擇中立,隔岸觀火……至于魏國。”
魏國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在中土國家之中,魏國是與齊國爭霸的大國,但是在徐州相王的盟會上,齊國簡直是痛打魏國這個落水狗。
如今的魏王第一個恨鐘離入骨,第二個怕就是恨齊王入骨了,怎么可能伸出援手,幫助齊國抵御楚國。
鐘離道:“魏國倒不會一口回絕,畢竟做諸侯還是要臉的,但是太子可想清楚,魏國的行事作風,一向陰險狡詐,說不定會兩頭做下注,陰奉陽違,到時候齊國贏了,他們趁機強占楚國的地盤,若是楚國贏了,他們趁機報了徐州的大仇,兩頭兒皆不吃虧!
齊太子聽著,眉頭越皺越死,瞇著眼睛,似已經陷入了沉思。
鐘離幽幽的道:“厲害已經說到這里,太子思量一二,齊楚一仗,必敗無疑,太子何必趟這趟渾水?”
齊太子并未全部聽懂鐘離所言,但總聽懂的七七八八,鐘離的意思,齊太子更是明白的很。
田辟彊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抬起頭來,看向鐘離,一雙虎目無比堅定,又透著一股釋然,道:“多謝鐘離先生提點,然……這一仗已經勢在必行,楚國發(fā)兵,我齊軍焉有畏懼道理?既是這般,辟疆就更該前往!
鐘離看著齊太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心想這傻太子,果然倔的很,明明告訴他前面是死路,齊太子非要拿頭去撞墻,還大有用“鐵頭功”把死路撞豁的氣勢……
鐘離點了點頭,沒說話。
齊太子笑著道:“辟疆深知鐘離先生不想出山,因此這一趟前來,是來辭行的,鐘離先生和春兒,務必多多保重!
小春兒聽不懂這些國家大事兒,又白又嫩的小手正捏著齊太子帶來的肉干,往嘴里塞,吃的臉上掛幌子,都是小貓胡子。
小春兒歪著頭,一臉懵懂的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齊太子,說:“大哥哥,你要出遠門嗎?許久會歸?”
齊太子笑了一聲,揉了揉小春兒的頭發(fā),道:“不久就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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