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主的聲音比較細,雖然壓得很低,但是在黑夜中顯得十分清脆。
田需說話的時候,秦公還沒注意,但是魏國公主一開口,秦公立刻就注意到了。
秦公瞇眼蹙眉,立刻站起身來,他方才坐在篝火旁邊,被營帳擋著,也擋住了視線,因此看不到說話的人。
此時站了起來,赫然就看清楚了,那不就是田需?
身為魏國公主緋聞對象的田需,此時正站在魏國公主的營帳門口,魏國公主雖然沒有走出營帳,但是也站在門口,仿佛夜會n一般
魏國公主和田需并沒有什么私情,但秦公這次是親眼所見,再加上之前的各種傳聞,登時就信以為真了。
秦公臉色黑的鐵青,倒不是因為他多喜歡魏國公主,畢竟只是政治聯姻,而且秦公也知道魏國公主和“鐘離”以前的私情。
但眼下,都在秦公的眼皮底下了,人都到了咸陽了,魏國公主竟然和田需還在搞小動作,簡直就是在打秦公的臉面。
秦公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大步走過去。
魏國公主剛說別讓人看到了,結果就看到一個黑袍的年輕男子站在她面前,突然出現,嚇得魏國公主倒抽了一口冷氣,若不是她扶著帳簾子,險些跌坐在地上。
田需則是“啊!”的大喊了一聲,嚇得倒退了兩步。
鐘離笑瞇瞇的用手肘撞了一下齊太子,大功告成了,不枉費他們這一番苦心。
鐘離用一副浮夸的驚訝口吻道:“呦,這不是魏相么?大晚上的,魏相還沒歇息?怎么剛與魏公主議事出來么?”
田需聽鐘離這么說,就知道他話里有話,一張臉嚇得慘白,面無血色,哆哆嗦嗦的看向秦公。
秦公冷笑一聲,道:“是啊,魏相是個大忙人,這大晚上的,竟然還如此忙碌,不是么?”
田需險些跪在地上,若不是因為他渾身僵硬,膝蓋不會打彎兒,這會兒真的跪在地上了,因為秦公的眼神分明要將他千刀萬剮。
田需強自鎮定,也是他有些小聰明,哆哆嗦嗦的從懷中掏出一封羊皮的書信,道:“需需需乃是為了我王加急的書信書信而來,雖然天色已經晚了,但是需怕耽誤了我王的書信,因此因此才失禮前來。”
他說著,趕緊把書信拿出來,呈上去。
田需其實早有準備,畢竟他是個聰明人,小聰明也是聰明,腦子轉的很快,來之前就給自己留了后路,以防萬一。
但是田需真的沒想到,萬一真的來了,簡直如約而至!
田需雙手顫抖的將書信呈上去,秦公低垂著頭看了一眼書信,又看了一眼臉色慘白,不斷篩糠的田需,什么書信,分明是一臉心虛的表象。
秦公冷笑道:“魏相您開玩笑了,既然是魏國加急的書信,必然是魏國的機密,如何呈給孤看?難道不應該把書信呈給你們的公主么?”
田需聽秦公話里有話,手哆嗦的更是厲害,趕緊把書信呈給魏公主。
魏公主見田需有備,狠狠松了一口氣,但是這準備也不足為信,秦公是何等聰明人,怎么可能就這樣被搪塞過去了?
魏公主趕緊接過書信,然后對秦公笑道:“夜已經深了,秦公還未曾歇下?”
魏公主笑盈盈的,秦公卻不買賬,道:“孤的營帳之中,眼皮底下,總有螻蟻作祟,因此孤夜不能寐,出來走走,哪知道竟然這么巧,又碰到了作祟的螻蟻。”
他說著看了一眼田需。
田需知道秦公在諷刺自己,但是也不敢說話,生怕越描越黑。
田需不敢說話,魏公主雖然尷尬,但是仍然笑臉迎人,道:“既然秦公夜不能寐,不如小女陪秦公小酌幾杯,如何?”
秦公笑了一聲,語氣涼颼颼的道:“孤實在不敢當,想必愿與魏公主深夜小酌的,不只孤一個人,孤便不湊這個熱鬧了。”
他說著,又看了一眼田需,冷笑一聲,一甩袖袍便離開了。
田需嚇得瑟瑟發抖,從始至終不敢多話,眼見秦公走了,并未發難,不由狠狠松了一口氣。
鐘離也沒想讓秦公和魏公主撕破臉皮,只是想讓秦公“眼見為實”,所以目的也達到了。
鐘離笑瞇瞇的對魏國公主道:“魏公主,夜深了,加急的文書還是明日再看罷。”
他說著,不等魏公主發難,轉身也走了。
于是這下子,魏國營帳只剩下了魏公主和田需兩個人,魏公主看著田需的模樣,惡狠狠的道:“看你干的好事兒,還不快滾!”
秦公沒想到,魏國公主竟然如此大膽,流言蜚語不僅是真的,而且還讓他眼見為實了,倘或不是真真切切,親眼看到,秦公真的不會相信魏公主如此大膽。
秦公一臉陰沉的回了營帳,鐘離達到了目的,就對齊太子笑道:“快去歇息罷,明日還要演兵呢。”
這一晚上,除了秦公,睡得最不好的怕就是魏公主和田需了。
田需半夜都沒睡著,后半夜倒是睡著了,但是被噩夢驚醒,渾渾噩噩的一直守到天亮。
偏偏天色灰蒙蒙的時候,田需又敵不過困意,倒頭睡了下去。
這下子好了,田需這么一睡就誤了演兵。
雖不是他魏國演兵,但田需身為魏國使者,竟然遲到缺席,這看起來太不給秦公面子了。
田需這“奸夫”的帽子已經扣上,今日演兵,竟然還在眾目睽睽之下遲到,簡直便是不給秦公好臉色看。
眾人已經全都到場,就等著魏國國相田需了。
秦公一身黑袍,頭戴冕旒,看起來十足威嚴,他瞇著眼睛,似乎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魏國使團一片夜雀無聲,死一樣的寂靜蔓延在整個營地里。
秦公突然笑了一聲,道:“時辰也不早了,如何不見魏國國相?”
魏國使團一時間有些慌亂,魏國公主這時候不好發言,一來她是女兒家,今日是演兵,不是狩獵,因此她不好發言。
二來最近魏國公主和田需總是傳緋聞,如果魏公主替田需開脫,肯定會被秦公懷疑,越描越黑。
因此魏公主不能說話,旁邊的將軍魏章拱手道:“田相定然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住了,還請秦公恕罪,魏章已經命人去請,定然馬上便來。”
秦公又笑了一聲,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反而笑的很隨和,但是笑容不達眼底,笑得一臉虛偽。
秦公淡淡的道:“今日我秦國演兵,各國使團聚在,魏相遲遲不來,是看不起我秦國,還是對諸國使者有意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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