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啊,今天怎么有空來這邊溜達了?以前叫你過來你都不過來,是不是家里剩下的那三畝地想發(fā)賣?”
陳喜善一張馬臉一本正經(jīng)的,但語氣卻是帶著一股子的嘲諷意味。村里人都知道陳豐家里大部分的田地都賣給了他,只剩下了三畝下等水田。
若是換了以前的陳豐,見到這位同宗族叔,腿肚子都有些發(fā)顫,但現(xiàn)在嘛,他只是嘻嘻一笑,渾不在意的說道:“還是十七叔疼我。若是以后我真要賣地的話肯定還找你,想必十七叔應(yīng)該不會坑我。”
陳喜善一聽這話心中就不由一陣別扭,當初陳豐家里賣地治病,他可是趁機好好的壓了一些價的。還以宗族的名義不許他們家把地外賣他人。他甚至懷疑陳豐這小子是在故意反諷自己,但看他一副天真爛漫,一臉誠摯的樣子,倒又不像。
“好說。畢竟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你父母都去了。我們這些同族長輩不照看著一些,怎么說得過去?”陳喜善擺出一副慈祥長輩的樣子。
“多謝十七叔!”陳豐一臉感激的朝陳喜善道謝,看得陳喜善心中的怒氣倒是小了一些。
“聽七叔公他們說,十七叔的三婆姨有喜了,侄兒在這里向你道賀了。想必十七叔這次一定能得償所愿,一索得男。”
陳喜善聞言馬臉不由一黑。他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但也知道這一索得男指的是頭胎,但他這個第三房小妾此前已經(jīng)生過一個女兒了。真要說起來也是一索得女,這是他一直忌諱的東西。何況還說什么得償所愿,他都已經(jīng)生了四個女兒了。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而此時陳豐的腦子里沒有意外的再次響起系統(tǒng)提示音:“叮!負能量+5。”
陳豐臉上不由露出開心的笑容來,這負能量可是能加身體屬性的。盡管要100加一點,但至少也有個盼頭不是。
“你還沒說過來這邊干什么呢?總不會是吃飽了撐的出來散步吧?”陳喜善收起剛才的慈祥表情,又是擺出一副別人欠他五百萬的臉色。
“十七叔,你這話說的。侄兒過來串串門不行嗎?再說現(xiàn)在十七叔家里有喜,我是來討個喜錢的,沾沾十七叔家的喜氣。”
大家一聽陳豐這小子居然向陳喜善討要喜錢,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這要不是厚臉皮和大膽子還真說不出來。
他們陳家村誰不知道陳喜善外號鐵公雞,而且睚眥必報。
“去去去。你這是打秋風打到我家里來了?”陳喜善絲毫不客氣的訓斥道,“像你這般年紀輕輕卻好逸惡勞,不事生產(chǎn)的,我早就想帶你爸媽好好管教你了。一天到晚就想著天上掉餡餅,在家里還靠你的童養(yǎng)媳養(yǎng)活,你說你好歹也是這么大男人了,你不覺得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陳喜善這嘴巴也是夠毒,這一連串嘴炮下來,換了一般人還真受不了,不惱羞成怒也得掩面羞愧而逃。但他十幾年的機關(guān)工作下來,這點嘴炮倒也算不得什么,哈哈一笑,拱手長揖道:“多謝十七叔教誨,如當頭棒喝,醍醐灌頂。其實,我也想過要做點小買賣的,但苦無沒有什么積蓄和資本,因此想向十七叔借點錢。”
陳喜善聞言眼睛一亮,連忙道:“孺子可教。你家這一脈就剩你這顆獨苗了,你更加要自立自強,去做點小生意是最好不過的。這樣,你要多少,我按照時下最低的利息給你。”
陳豐故作一愣道:“十七叔,我可是你侄兒,你借錢給我還要收利息嗎?”
陳喜善也是一愣,怒斥道:“什么叫還要收利息?誰家借錢不要點利息的,不說你是我出了五服的侄兒,就是親侄兒,要向我借錢也得要利息。”
陳豐聞言故作無奈和氣憤道:“我還以為十七叔真的待我如子呢。看來是假的了。那我家祖?zhèn)鞯纳忻丶迹簿筒桓嬖V你了。算了,告辭。”
陳豐說完,怒氣沖沖的轉(zhuǎn)身要走,卻聽陳喜善連忙喊道:“小寶,等等。等等。”
陳豐故作生氣的轉(zhuǎn)頭道:“等什么等?我原本還以為父母雙亡后,十七叔真的會照顧我呢。結(jié)果……唉,算我看錯你了。”
“小寶,我的乖侄兒。”陳喜善連忙跑過來,一把拉住了陳豐的手,讓陳豐一陣膩歪的連忙甩開他。
陳喜善也不生氣,反而帶著點討好的問道:“小寶,你說的這個什么生男秘技是不是真的?以前怎么沒聽你家里人說起過。”
陳喜善如今都快做外公了,結(jié)果還是沒有一個兒子,自然對什么生男秘技特別關(guān)注和敏感。
陳豐見他上鉤,便一臉傲嬌的說道:“你若是覺得我騙你的話,那就算了。別忘了,我家雖然人丁單薄,但也是幾代男丁。”
陳豐作勢欲走,再次被陳喜善拉住,討好道:“乖侄兒,你若是真的有辦法讓你叔我生個兒子,這錢好說。不說借,就是送你又如何?不過,你可不要誆我。什么喝符水,吃青蛙的偏方我可都是試過了,沒有一個準的。”
陳豐故作遲疑了一會兒后,這才說道:“那好,我可以將我家祖?zhèn)鞯纳忻丶几嬖V你,但你也必須先無息借我五兩銀子。等你的三婆姨生了之后,若是男的,就當是我的賞錢,若是女孩,我賠你十兩銀子。你若是不信,我們可以立字為據(jù)。”
五兩銀子在這時代雖然不少,但也是看人的。比如陳豐雖說家里沒多少余錢了,但還有三畝水田,即便只是下等的,但一畝也值個五六兩銀子,上等的水田更是一畝要十幾兩銀子。
陳豐一聽他借五兩銀子,心下便有了計較。到時候無論自己是不是生下兒子,這筆銀子他都有的是法子連本帶利要回來。更主要的是,他心里面還一直惦記著陳豐家里的那三畝水田呢。
之前,陳豐父母即使活活病死也不賣這最后三畝水田。現(xiàn)在陳豐這敗家玩意當家,眼前卻是現(xiàn)成的機會。
陳喜善一副很是豪爽的樣子道:“好,你既然這么有把握。那我就借你五兩銀子。不過,你說的生男秘技若是沒用,到時你就必須賠我十五兩銀子。大家可以做個見證。”
陳豐見此心中更是滿意,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點頭道:“好。十五兩就十五兩。”
一旁的七叔公好心勸道:“小寶,你可不要胡鬧啊。你家就剩那三畝下等水田了。你爹媽當時病得快死了,都舍不得發(fā)賣……”
“七叔!”陳喜善打斷了七叔公的話,目露警告之色,“小寶他如今已經(jīng)十六歲了,已經(jīng)成人,做什么事情還用你教嗎?”
陳豐也說道:“七叔公,十七叔說得對,我已經(jīng)長大了,如今是家里的當家人。我自己有自己的考慮,你老舅不用擔心了。”
七叔公嘴唇動了幾下,最后也只能長嘆一口氣。
“這才是我們老陳家有擔當?shù)哪袃骸!标愊采菩Σ[瞇的給陳豐戴了一頂高帽,然后便一副很親近的樣子帶著他進門,去寫字據(jù)畫押。
字據(jù)是陳喜善家的賬房先生寫的,上面寫著“今借陳喜善五兩銀子,契定八月之后歸還還十五兩白銀”。
陳豐一看變成了真正的高利貸借條,自然不會傻得簽字畫押。
“小寶,你看完了就簽字畫押吧。然后我就取五兩銀子給你,你也將生男秘技告訴我就行。”陳喜善一臉和善,笑瞇瞇的看著他。
陳豐見他如此表情,恨不得上前給他一拳。心想你把老子當白癡呢還是當文盲。
想到這,陳豐突然想起,自己這本身還真是個文盲,小時他爸媽倒是想過給他啟蒙讀書的,但只要他一讀書就生病,幾次之后,他父母就熄了這心思,只求這獨苗身體健康就行。如此也難怪這家伙居然明目張膽的就拿這高利貸借條糊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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