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對比就有傷害,賈寶玉的文采本來也算是可以的。但跟賈琮的一比,實在算不得什么了。
被老子一喝罵,賈寶玉總算是清醒了過來,一臉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賈琮說道:“你怎能作出這么好的詩?這樣的好詩,比之李杜都不差了!
這個時空的歷史上有李白杜甫,卻是沒有這首望月懷遠(yuǎn)的作者張九齡。
“多謝寶二哥夸獎了。這首詩也是我今日觸景而發(fā),妙手偶得,也多虧了寶二哥剛才的催促!
賈琮這話一說,賈寶玉心中有些五味雜陳。他盡管很不想承認(rèn),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賈琮比他更有才。這樣好的詩,就像他老子說的,他真的是兩輩子都寫不出來。
“你這首詩非常好。若是傳出去,必定又會傳遍京城,名滿京城了!辟Z寶玉一臉羨慕的說道。他對功名利祿經(jīng)濟(jì)仕途什么的,真是沒什么興趣。但對舞文弄墨和詩詞歌賦名傳天下,卻是非常向往的。此前,有關(guān)他的詩詞書法什么的,在府外倒是有那么幾個擁躉,他也因此而自豪和洋洋得意。
但現(xiàn)在跟賈琮的一比,差的實在太遠(yuǎn)了。
“正因如此,府外而人才稱呼琮兒為我們賈家神童。你這業(yè)障,如何與之相比?”
賈政這么一說,再次訓(xùn)斥賈寶玉,賈母和王夫人的臉色都是有些不好看。賈寶玉的臉色更是訕訕。他現(xiàn)在也自知自己與賈琮沒法比。
賈母開口道:“好了好了。詩也作了,就聊些其他的吧。”
賈赦笑著開口道:“琮兒這孩子,還真是有些詩才。這么小的年紀(jì),能寫出這么好的詩,要不是我親眼所見,實難相信。”
賈母聞言有些不高興道:“詩是好詩,但年紀(jì)這么就寫什么兒女情長的,終是有些不好的。”
賈政在旁笑著解釋道:“母親誤會了,這首詩寫的不是兒女情長,而是思念親人。”
賈琮也說道:“我這首詩叫做望月懷遠(yuǎn),寫的是以一個在外游子的身份,在這中秋之夜望月思念遠(yuǎn)方的親人!
“老婆子不懂這些。你們就不要跟我說了!辟Z母一句話就懟了回來,然后岔開了話題讓寶玉給大家講個笑話。
賈寶玉也沒讓賈母失望,將從賈琮那里聽來的一個笑話說了出來,引得大家都是一陣哄堂大笑。即便是老古板的賈政也不例外。
總算這中秋佳節(jié)家宴的氣氛再次活躍了起來
不過,賈政、賈赦倒也沒有多坐,又陪著大家坐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后就離開了。
這兩位老爺一走,王夫人、薛姨媽一輩的也都陪著賈母去后院賞月去了。大廳里就只留下了賈寶玉這一輩的。
賈琮倒是趁此離開回自己院子的,但卻被賈寶玉給拉住了。
“好兄弟,你這首望月懷遠(yuǎn)是怎么想出來的?要不你把它給寫出來。”
賈寶玉一邊拉著賈琮不讓走,一邊讓人去取來紙筆。
薛寶釵和三春姐妹也都一臉好奇的過來。探春首先開口說道:“琮三哥,你這首詩寫的真的太好了。寶二哥說你這首詩不比李杜的一些詩差,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迎春也是難得的開口說道:“三弟這首詩寫的很美。別人都說你是神童,一點不假!
惜春倒是沒說什么,畢竟年紀(jì)還小。但也是一臉崇拜的看著賈琮。
賈寶玉見三個姐妹都一副小迷妹的樣子看著賈琮,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因為在他心里面,這三個姐妹應(yīng)該崇拜和佩服自己才對。
薛寶釵這時候也開口說道:“琮兄弟在詩歌上的造詣,可謂出神入化了。我覺得這首詩比起你之前的那兩首詩要更好一些,更成熟一些!
一聽薛寶釵也夸贊賈琮,賈寶玉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但他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甚至心里面也認(rèn)同薛寶釵的觀點。
賈琮笑著搖搖頭道:“你們說得我都有些飄飄然了。這首詩也是妙手偶得,以后再想要做出這么好的詩,可就不容易了!
三春和薛寶釵都是笑了起來。
薛寶釵笑道:“我相信琮兄弟將來在詩詞上的造詣只會越來越好,不會越來越差的。不過,寶兄弟之前說過,這么好的詩若是流傳出去的話,滿京城都要再次紛紛傳誦了。你的神童之名更加坐實。但我就怕你樹大招風(fēng),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賈琮聞言淡淡一笑道:“這也是沒法的事情。不遭人嫉是庸才。”
薛寶釵聞言雙眼不由一亮道:“不遭人嫉是庸才。琮兄弟說得好。本來,我還有些擔(dān)心。但見琮兄弟你如此,我就放心了!
見薛寶釵對賈琮這么欣賞,賈寶玉更是感覺扎心。只能強(qiáng)行打斷道:“琮哥兒,紙筆都拿來了,你就將這首望月懷遠(yuǎn)給寫出來吧!
賈環(huán)在旁連忙說道:“琮三哥之前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若是下次再寫詩的話,就送給我的。琮三哥,你還記得吧。”
賈琮聞言不由沒好氣的白了賈環(huán)一眼。這小子一直對他寫的字念念不忘,不是他自己有多欣賞他的書法,而是覺得值錢。拿出去賣的話,能換不少錢。
賈寶玉聽了賈環(huán)這么說,不樂意道:“這紙筆都是我讓人拿來的,他寫了自然就歸我。”
賈環(huán)倒也沒有跟賈寶玉硬頂,只是語氣堅決的說道:“反正琮三哥之前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
賈寶玉不耐煩道:“你就下次再拿吧。他寫的這首詩必須給我!
賈環(huán)聽了這話當(dāng)然不高興,直翻白眼。
探春在旁訓(xùn)斥賈環(huán)道:“你要琮三哥寫的這首詩干嘛?你又沒什么用,還是給寶哥哥吧。”
賈環(huán)不敢跟賈寶玉頂嘴,但探春這姐姐他卻是干的,當(dāng)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斜睨著她開嘲道:“果然跟你寶哥哥一個肚子生的,都站在他那邊說話了。”
探春實際上當(dāng)然不是跟賈寶玉一母同胞,相反他跟賈環(huán)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但顯然她更加跟賈寶玉和王夫人親近。至于趙姨娘和賈環(huán),她卻是不怎么親近。
探春被他這話氣得頓時漲紅了臉,她是恨不得自己親生母親是王夫人,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她也不好辯駁什么,只能恨恨的盯著賈環(huán)這個親弟弟。
一旁的薛寶釵笑著解圍道:“既然你們兄弟倆都很喜歡琮兄弟寫的詩,那就勞煩琮兄弟每人寫一張好了。”
賈琮心說你倒是面玲瓏會做人情,但你問過我的建議嗎?
“這首詩,你們?nèi)羰窍矚g的話,自己寫出來就行了。我是不想寫的!
賈琮這話一說,幾人都是傻眼。
薛寶釵詫異道:“琮兄弟,既然他們都喜歡,你干嘛不寫呢?這首詩也沒有多少字啊。”
賈琮搖頭道:“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吧。不是我自吹自擂,現(xiàn)在我的一幅字,外面有人花五十兩銀子求購,現(xiàn)在說不定還漲價了。若是這幅字還是我的新詩,指不定就有人愿意花更多的錢來買。我覺得這樣有些不好!
賈環(huán)當(dāng)即就為自己辯白道:“我可沒有想過要用琮三哥你的字去賣錢!
賈寶玉也忙說道:“我也沒有這樣想過。我只是想要拿來仔細(xì)揣摩和學(xué)習(xí)。”
賈琮依舊搖頭道:“反正我現(xiàn)在是不想寫字的。以后再說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賈琮便不留痕跡的躲開了賈寶玉的再次拉扯,快步走出了廳堂。
賈寶玉見此也就沒轍了。大家一起了這么久,他可是非常清楚賈琮的性格。他若是不喜歡,別人是逼迫不了的。
薛寶釵笑著對賈寶玉說道:“寶兄弟,琮兄弟雖然年紀(jì)比你但他可是比你還要穩(wěn)重許多,你以后確實要好好跟他學(xué)!
賈寶玉一聽不高興道:“反正在你們眼里我就是不如他了!
說完,賈寶玉便眼眶泛紅的,也快步走掉了。
薛寶釵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幾日后,賈琮的這首望月懷遠(yuǎn)終于還是傳了出去,一時間雖不至于京城紙貴,但也是人人競相傳誦。不少人也都覺得賈府神童這首詩,比之前兩首可能感覺還要更好一些。足可流傳后世了。
一時間,京城里賈府神童賈琮的名氣越發(fā)的大了。
倒不是沒有人對這首詩的原作者是不是賈琮這位神童提出了質(zhì)疑,甚至也有人懷疑這首詩不是賈琮的,而是找人代筆,但大部分的人還是相信這首詩的原創(chuàng)者就是賈琮,代筆什么的更是無稽之談。
畢竟賈府神童名聲在外,何況,此前賈琮就有過縣試案首和院試案首的先例。
做為神童自然不可能以常理度之。
這日下午,李定昌過來上課一開始就對賈琮說道:“琮哥兒,現(xiàn)在外面對你的議論越來越多。很多人都想結(jié)識你,有一些人想要挑戰(zhàn)你,還有一些人質(zhì)疑你的文采。甚至,你的詩名已經(jīng)引起了很多貴人的關(guān)注。我覺得你有必要去證明一下自己的文采。這方面,我是非常相信你的。若是你愿意的話,兩天后,在迎賓樓有一個詩會。是忠順王家的世子舉辦和召集的,屆時會有很多大儒和俊士參加。我可以帶你一起過去!
賈琮一聽是忠順王的世子,眉頭就不要皺了皺。依照紅樓夢的原著,這忠順王府跟他們賈府可不是一路的,而且忠順王府看起來對賈府擁有很大的敵意。
“忠順王世子為何要舉辦詩會?”賈琮問道。
李定昌回答:“說是兩日后是世子的生日,而世子平日里又酷愛詩詞。這些年一直在到處搜集當(dāng)下的好詩詞,打算將其編纂成集,除了刻印發(fā)行天下之外,聽說還會送給宮中的貴人及其達(dá)官貴人鑒賞斧正。因此,很多文人墨客都想自己的詩詞被收錄進(jìn)去。
賈琮一聽卻是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我之前的那三首詩,他不會收錄進(jìn)去了吧?”
李定昌笑道:“這是當(dāng)然,你之前寫的那三首詩,一首比一首好。世子愛詩之人,必定早就收錄進(jìn)去了!
賈琮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這家伙將自己的三首詩收錄到他的書里,卻沒有通知他,更加沒有給他稿費(fèi),這不就是等于不告而取嗎?
當(dāng)然,賈琮也知道,這時代的人都以出書為榮,至于什么稿酬什么的,也就是寫寫那些市井話本的才有。
但賈琮還是感覺不舒服。便說道:“我是不想?yún)⒓舆@個詩會的。若是先生你過去的話,麻煩給我轉(zhuǎn)告一下那忠順王世子,我的那三首詩不想被他收錄進(jìn)他的書里去!
李定昌聞言不由愕然道:“這是為何?我剛才可是說過了,世子要刻印的這本詩詞集,可是要送進(jìn)宮里和那些達(dá)官貴人府里去的,如此,豈不是幫你揚(yáng)名嗎?”
賈琮搖頭道:“我現(xiàn)在名氣已經(jīng)夠大了。再大的話,我怕?lián)尾蛔 _是適可而止吧!
李定昌苦笑道:“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的文采嗎?你能寫出望月懷遠(yuǎn)、石灰吟和勸學(xué)詩這樣三首詩的人,名氣再大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你可不要妄自菲薄!?br />
賈寶玉在旁也說道:“琮哥兒,你寫的詩詞,比其他人那些狗屁不通的可要強(qiáng)多了。現(xiàn)在你是我們賈府的神童,可不能墜了我們賈府的面子,這詩會你一定要去,讓別人看看你的真才實學(xué)。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很顯然賈寶玉這番話的重點是最后一句話。他對湊熱鬧這種事情,還是比較喜歡的。
賈環(huán)也連忙跟著說道:“我也去。”
賈蘭看了看李定昌和賈琮,小聲問道:“我能一起去嗎?”
賈琮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道:“這種無聊的事情我是不想去的!
賈琮固然想要提高知名度,賺取更多的能量值,但這次詩會的組織者是忠順王世子,就讓它的性質(zhì)變了。賈琮總感覺里面有什么陰謀。他不想過去自投羅。
當(dāng)然,也許人家就是單純的詩會,不涉及政治,也不耍什么陰謀詭計。但賈琮覺得這種可能性很低。
所以,不過去參加這勞什子詩會,是最好的選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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