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沙漠中的蜜酒很美!
亞索對塔莉埡故鄉(xiāng)的蜜酒向往已久,在上次與塔莉埡分別之際,還提起過。
“所以我都記住呢,特意給你帶了一壺。”塔莉埡主動把陶壺塞進(jìn)亞索的懷中,她看見亞索的發(fā)辮上仍然束著她送的手紡羊毛。
而在她的口袋里,也有一顆亞索贈給的楓樹種子。
贈人己物,永志不忘——這是恕瑞瑪人表達(dá)感謝的方式,塔莉埡沒有忘,而亞索也效仿得很好。
“有心了,小麻雀。你不來一杯嗎?”亞索擦干嘴角的血漬,抓起裝滿金黃蜜酒的竹筒小嘬幾口。
多年的浪跡天涯讓他成為了一個嗜酒如命的浪人,因?yàn)閺那爸挥性诿宰淼臅r候他才能忘記自己被內(nèi)疚包圍了的現(xiàn)實(shí)。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怕這是在曝尸場上,他也要求得一醉。
“我不喝酒,這是專門給你喝的!彼驁哼B忙搖頭。
塔莉埡知道醉駕的危害,所以從不喝酒。她所掌握的力量本就不夠穩(wěn)定,如果再讓自己陷入難以自控的狀態(tài),就很容易給周圍的事物造成巨大危害。
蜜酒入喉,唇齒留香,沁人心扉,像是在干涸的心田滲入絲絲綿綿的春雨,久旱逢甘霖,美好的心情如同萌芽的幼苗,在即刻間長成了參天大樹。
此外,亞索還感覺到酸脹的手腕腳踝獲得了一絲治愈的快感,讓人不禁想要發(fā)出舒適的呻吟聲。
“這酒!”亞索欲言又止,詫異的表情掛在血淋淋的臉上,生人勿進(jìn)。
“這酒怎么了?”塔莉埡一臉疑惑。
“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喝許多!不愧是沙海中的美酒!”
“是嗎?好喝你就慢點(diǎn)喝,因?yàn)檫@可是我從恕瑞瑪?shù)亩汲抢杳骶G洲帶出來的,足足有三千多年歷史的皇室窖藏蜜酒呢!”
“三千多年?”亞索驚為天人,不可置信的咂巴了一下舌頭:“要真是三千多年還能喝嗎?你不會是給無良小販騙了吧?”
“不會吧!恕瑞瑪?shù)娘w升皇帝怎么可能騙我,這的確是在三千年前皇室用生命之泉釀造的御用蜜酒,只不過三千年前酒窖隨著黎明花園沉入沙漠深處,直到最近才出土,然后作為救國有功的獎賞被阿茲爾陛下賜給了我!
塔莉埡接過竹筒遲疑的聞了聞,然后又卻有其實(shí)給亞索解釋道。
塔莉埡說的句句屬實(shí),只不過這是連杰諾都不知道的事情,如果這酒給他喝上一口,他絕對能品出其中生命之泉的成分,只有亞索這個粗人才會如此遲鈍。
在回歸沙漠之后,希維爾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公主,而塔莉埡因?yàn)槎啻尉锐{有功,所以阿茲爾便問她想要什么賞賜,她毫不猶豫的說要部落的自由。
但阿茲爾本就沒想再次實(shí)行奴隸制,所以就讓塔莉埡重新說一個。
于是她就向阿茲爾索要了一壺蜜酒,阿茲爾欣然接受了。
但他覺得一個飛升皇帝送出普通的蜜酒作為賞賜,那可太掉價(jià)了,便賜下了隨著黎明綠洲埋藏在沙漠深處三千多年的皇室御用蜜酒,相當(dāng)于直接送出一壺生命之泉,不可謂不珍貴。
“你應(yīng)該早點(diǎn)說的,早知道這酒那么珍貴,我就省著點(diǎn)喝了!眮喫魃酚薪槭碌膶⒅裢矁(nèi)的蜜酒倒回壺中,然后小心的蓋上蓋子系在腰間。
“這可真是磨人吶。”他哀鳴了一聲,這三千年佳釀成功勾起了他的欲望,但是又過于珍貴,珍貴到他不能用來隨意消遣,這不是折磨人是什么嘛?
本來該是快樂的心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樂不起來了。
“你們在聊什么,不打算走等著諾克薩斯人來抓你們嗎?”杰諾看著滿地尸體,抗拒靠近,于是隔著一段距離大喊。
這也是他剛才沒有加入話題的原因。
“就來。”塔莉埡高聲回答了杰諾,然后問亞索:“亞索師傅,你還走得動嗎?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了。”亞索感覺到手腳的酸脹已經(jīng)消褪,便回絕了塔莉埡的好意,因?yàn)樗仓琅⒆蛹乙灿憛捊o血漬弄臟了一身。
他站起來拔出了劍,一桿尺八從高處落下,被亞索接在手中,赫然就是開戰(zhàn)之前他塞給杰諾讓他保管的那桿尺八。
當(dāng)然杰諾的意思不是讓他吹簫,亞索身上一身血?dú),最好找條小河鉆進(jìn)去清洗一遍才最妥當(dāng),而他則是想趁這個機(jī)會向塔莉埡詢問一些,奧莉安娜在場事不適合問的事情。
走在草地上,亞索忽然問起塔莉埡:
“小麻雀,你找到自己想要征服的山峰了嗎?”
“在弗雷爾……”塔莉埡在嘴里咂摸著一個拗口的詞。
“弗雷爾卓德!苯苤Z糾正道。
“對,我想我在那個有很多冰很多石頭的地方,找到了我的平衡之路!
在當(dāng)初離開艾歐尼亞時,塔莉埡聽從的亞索的建議,先去弗雷爾卓德再回恕瑞瑪。
在北方的凍原上,塔莉埡盡情訓(xùn)練自己的能力。
在群山之間盡情翱翔,運(yùn)用能力創(chuàng)造和毀滅也罷,不再因?yàn)榕滤麄Φ接H人而壓制它,而是毫無保留的擁抱它,盡情釋放。
然后塔莉埡就真的在弗雷爾卓德滑雪滑了一路,滑石板這個技能也是在那個時間在滑雪中領(lǐng)悟的。
如果現(xiàn)在去弗雷爾卓德一看,說不定還能看見那些個被塔莉埡織造過的地貌,她把自己當(dāng)成枕頭,在北方凍原這塊純白的畫布上,隨意的織就自己所想的圖案。
巖雀的伴生皮膚名為‘弗雷爾卓德’,正是因?yàn)樗ミ^北方的凍原,而不是發(fā)生在平行宇宙的事情。
“相信這一切都是織母的安排。”亞索點(diǎn)頭,塔莉埡在用艾歐尼亞人的方式說話,于是亞索也學(xué)著用恕瑞瑪人的說壞習(xí)慣夸贊塔莉埡。
學(xué)得不錯,至少在杰諾聽來,有內(nèi)味了。
“好了,亞索你趕緊找條小河去把身上的血漬洗掉吧,我還有一些問題要問問塔莉埡呢!
杰諾終止了師徒之間貌似說不完的話題,其實(shí)次要一些的東西完全可以等亞索洗凈之后再慢慢交流。
而接下來他們還有大把的相處時間在路上聊天,而杰諾卻要離開他們尋找下一個勢力了,所以也該輪到他提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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