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自有武林的規(guī)矩,而武林的規(guī)矩就是強(qiáng)者為王,召夜賢的意思很明顯,只有自己認(rèn)可了他們的武功,才會同意與他們合作。
比武的事情自然要教給中村了,而這也是中村十分愿意做的事情,對著鐘罄笑了笑,他站了出去。
“怎么個比法,規(guī)則又是什么?”中村雙手抱懷,很是自信的問道。
召夜賢輕輕一笑,將剛剛與自己私語的年輕人拉住了隊列道:“不用那么麻煩,就是簡單的比試,打法隨意,只要能贏就行。”
中村也不啰嗦,在聽完召夜賢的話后,直接拔出了自己的村正嘴里說道:“開始吧。”
同樣的冷,也同樣的滿臉自信。這是鐘罄對那個年輕小伙子的第一印象,表面上看,他與中村有著許多相同的地方,就連平日里抱懷的習(xí)慣都是一樣的。
此刻他的劍也已拔出,亦是一縷寒光閃過,似乎將這場暴風(fēng)雨凝成冰霜。
“開始吧。”他也是冷冷說道。
眾人呼吸似乎全部停止了,只是將目光鎖定在這兩個人的身上,同樣鋒利透著殺意的刀和劍,同樣冰冷的兩個人,同樣高深莫測的武功,到底最終誰會贏真的不得而知。
中村的刀還是一樣的快,仿佛連空氣都已被他斬為了兩段,眾人都不禁稱起了奇,因為中村的刀法已經(jīng)快出了人的境界,快到肉眼已無法看清他的招式。
而那年輕人顯然也不弱,已連續(xù)接下了中村的三招,雖然看起來似乎有些吃力,但是他士氣上卻沒有半分減弱,又是三招,奇跡般的他居然可以展開了還擊。
鐘罄靜靜的看著兩人的比試,忽然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對著中村大喊道:“中村,速戰(zhàn)速決,他使的是血魔劍法,越到后面越強(qiáng)。”
中村心頭一顫,這血魔劍法今天在船上就已聽鐘罄說過,可是卻沒想到那么快就遇上了。只不過鐘罄提醒的似乎有些晚了,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九招了,劍已刺向了中村的咽喉。
中村趕忙舉刀招架,可那件卻似生了腿一般,奇妙的變換到了中村下腹的位置,這一招十分詭異,變化方式也甚是其特,鐘罄看到已禁不住大喊了起來,因為這一劍當(dāng)日自己也是對上過的,只不過當(dāng)時對方刺的是自己的左肩,而現(xiàn)在則是下腹,這次的變化相比自己當(dāng)日又艱難的多了。
沒有辦法破解!這是鐘罄此刻的想法,他的腦袋并不慢,但對于這一招卻是毫無辦法。
中村的眼睛也已經(jīng)瞪得老大,同樣這一招奇異的變化也是他所想不到的,只不過若是論起武功,恐怕相比鐘罄他還是要強(qiáng)上許多的,見劍尖已抵到自己的小腹,他急忙吸氣收腹,就只差了半寸,這一招居然被他躲開了。
隨即,他身子急速向后翻去,一個跟頭過后,他將刀橫在了自己身前。
“看來是我小覷你了。”中村說道,眼神中已充滿了敬意。
那年輕人也是淡淡一笑道:“你的功夫也不賴。”
說完話,他的劍又刺向了中村。
鐘罄見中村躲過了這一招,剛想把心放下,卻沒想到這年輕人又連續(xù)使出了殺招,他本以為其定是使的這血魔劍法的后半部分,卻沒想到其現(xiàn)在的招數(shù)又開始重復(fù)起來了,只不過其中的變化倒是多了一些。
這下鐘罄已全然放心了,因為他知道同樣的招數(shù)絕對不可以對中村使上兩次,那結(jié)果只能意味著失敗。
果然這次那年輕人雖然還是在勉強(qiáng)進(jìn)攻著,卻完全沒有了任何力道,反觀中村手中的刀卻是越來越快,最后逼得這年輕人是攻也不是守也不是,直搞得個手忙腳亂。
那召夜賢也已看清了眼前的局勢,可能是怕這年輕人有失,趕忙上前兩步?jīng)_著中村揮起了手道:“少俠打住,我們認(rèn)輸就是了。”
中村淡淡一笑,最后一刀轉(zhuǎn)攻為守,避開了對方的一劍后,隨之站回了鐘罄旁邊。而那年輕人似乎也甚是有風(fēng)度,雖然敗了但也沒有半分氣惱,對中村拱了拱手,也是回到了自己的隊伍當(dāng)中。
“現(xiàn)在終于肯與我們合作了?”見勝負(fù)已分,鐘罄笑嘻嘻的問道。
召夜賢也是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們說話算數(shù)。”
“哦?可是此刻我卻不想與你們合作了。”鐘罄突然換了一個態(tài)度,而在聽到了這句話后,召夜賢愣住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召夜賢問道。
鐘罄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因為你們使的是血魔劍法。”
召夜賢很是摸不著頭腦,一臉苦相的看著鐘罄問道:“那又如何?我們使得卻是血魔劍法沒錯啊。”
鐘罄道:“那就說明你們不是邪神教的就是焱訣門的,不管是哪一派,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又怎么會與你們合作?”
召夜賢先是一愣,但馬上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指著鐘罄說道:“看來你對我們定是有什么誤會,正如你所說,我們卻是邪神教無疑,可是我們卻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反而在我們那一片,還有許多人被我們救助過。”
佩蘭很是不信,忍不住也站了出來說道:“不可能,邪神教的人吃小孩子,單憑這一點就不可饒恕。”
召夜賢卻嘆了口氣道:“你們哪里知道,邪神教也是分好壞的,若是我們也是吃小孩子的那一派,恐怕也不會淪落到寄居荒島的地步。”
鐘罄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似乎還有隱情,咬了咬嘴唇問道:“這話又怎么講?”
召夜賢道:“那就要從我那兄弟說起了,邪神教本是有正副兩個掌教的,你們可知道?”
鐘罄點了點頭道:“這個倒是聽說了,兩個掌教根據(jù)悟性分別學(xué)習(xí)血魔劍法的速成版本與玄妙版本對嗎?”
召夜賢聽鐘罄這么一說,不覺笑出了聲來,皺著眉頭他問道:“這又是從何說起的?兩個掌教的職責(zé)是保教和救民,而我們是救民的那一部分,再有本來我們教也不叫邪神教,而是叫普濟(jì)齋,只因后來的那件事才會被人們改了名字。”說到這里,召夜賢眼中已充滿了感慨與惋惜。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鐘罄已開始好奇了起來,明顯召夜賢所說的事情與自己不久前聽說的又是毫不一樣。
召夜賢掃視了一圈眾人,緩緩說道:“因為血魔劍中的秘密。”
鐘罄眼睛一瞇,道:“秘密?”
“嗯,因為創(chuàng)教的兩位祖師本是關(guān)系十分要好的朋友,他們生怕后世為了這正副之爭壞了他們的初心,所以便在劍中藏下了一物,打開劍柄的方法則分別交由正副掌教保管,為的就是叫我們相互制約。”召夜賢解釋道。
這血魔劍被對方這么一說簡直越來越什么了,也搞得鐘罄更加充滿了好奇心,頓了頓他又問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為何幾百年來一直可以制約你們?”
召夜賢沒有回答,而是挽起了自己的袖子,當(dāng)他隊伍當(dāng)中的人在看到他的動作后,也隨之做了同樣的動作,瞬間二十幾人的手腕便全都露在了鐘罄的面前,此刻鐘罄已清楚的看到,這些人手腕處的血管處,居然都有著長長的一道線。
“這又是什么?”鐘罄指著召夜賢的胳膊問道。
召夜賢無奈的一笑,長嘆起了氣,隨后才說道:“這就是對我們的制約。”
鐘罄走近打量了一番,眉頭又皺了起來道:“難道你們中了毒?”
召夜賢搖頭答道:“不是毒,但也差不多,為了使我們雙方互相制約,所以先輩便會給我們的教眾服下一種丹藥,這種丹藥對我們的正常生活并無太大影響,只不過卻限制了我們的壽命,服下這種丹藥后,也就意味著我們這輩子最多只能活到六十歲。”
鐘罄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居然還有藥物可以限制人的壽命的,撓了撓頭,他又問道:“那是不是那劍柄里藏得東西便是祛除這藥效的方法?”
召夜賢點了點頭道:“不錯。”
鐘罄道:“那為何你們不一同打開,然后一同治愈呢?”
召夜賢苦笑了起來道:“你要是做過買賣就一定會知道,合伙的買賣是最難做的,若是我們都被治愈后,本來我們之間就存在著很多的分歧,我們又是處于弱勢,他們不敢對我們動手也只不過是因為即使打開了劍柄也只有我們能夠看得懂,而他們不肯打開劍柄也是因為生怕我們拿到那方法后自行治愈而不管他們。”
鐘罄真的沒話可說了,這種制約是最不好辦的了,明明大家都可以活的長久一些,也有著方法,但是卻是誰也不肯相信對方。
“那后來呢?為何你們會流落到了這里?”鐘罄又繼續(xù)問起了后面的事。
“后來?后來就是我那不爭氣的兄弟,居然為了一己之利居然妄想盜竊我們所掌管的那一般鑰匙。”召夜賢說著已咬牙切齒了起來。
“那他得逞了嗎?是不是最終他為那一半人祛除了身上的藥效,而你們則不得已被逼到了這個島上?”鐘罄問道。
召夜賢冷冷一笑,顯得很是得意道:“哪有那么容易,幸好我這人謹(jǐn)慎,所以即使是看起來像藏著真鑰匙的地方,我也刻意放了一把假的鑰匙,而那把真鑰匙,恐怕天下沒有人會想到我放在了哪里。”
鐘罄道:“那就是說你胞弟失手了,最終他們陰謀敗露,所以你們之間才發(fā)生了爭斗?”
召夜賢想了想道:“差不多吧,既然偷不到鑰匙他們就只能用明搶了,當(dāng)時我們還并未修習(xí)什么武功,所以吃了很大的虧。幸好我兒子召重,也就是剛剛與你們過招的人,他早在我們逃亡的路上設(shè)了陷阱,所以才領(lǐng)我們逃過了一劫。”說這話,便把召重又拉到了人前。
“所以說你們的武功都是后來學(xué)的了?”鐘罄看著召重問道。
召重拱了拱手道:“是的,這血魔劍法并不難學(xué),而我天生還算有著幾分資質(zhì),所以平日里偷看申屠嵐暉教手下練功的時候,便早已學(xué)會了,而后出了那件事后,我自知若是我們再不修習(xí)武功的話,結(jié)果只能還是任人欺凌,所以便傳授給了諸人。”
提起申屠嵐暉,鐘罄自然也就想到了申屠楚浩,他眼珠一轉(zhuǎn)又問向了召重道:“那申屠楚浩你可認(rèn)識?你們的年紀(jì)應(yīng)該相仿吧?為何他卻懂得這血魔劍法的高端奧義?”
召重不解的撓起了頭,片刻后答道:“我真的不懂你說的,因為按我知道的,血魔劍法就只有那么幾招而已,或許是那申屠家悟性高,自行領(lǐng)悟了新的劍招也說不定吧,而至于申屠楚浩我倒真的不知,當(dāng)時我們只是聽說申屠嵐暉有了一個兒子,而對于這個人我們誰也沒有見過。”
鐘罄只覺這邪神教越來越神秘了,現(xiàn)在這些人的說法與自己之前所了解的居然完全不同,聽完不但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愈加的迷惑了。
“對了,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事情或許對你有些幫助。”那召夜賢突然眼睛一亮,對著鐘罄說道。
“什么事情?”鐘罄趕忙問道。
召夜賢沒有回答,而是從懷里翻了起來,一會工夫,居然拿出了一條小蛇的雕塑,雖然看起來不怎么精致,但這蛇的一對毒牙看起來卻是栩栩如生,讓人心生寒意。
“就是這個,你們拿著這個去找一個人,也許他能解開霧隱島的謎,讓你們找到該去的地方。”召夜賢說道。
“這人是誰?”鐘罄好奇的問道。
“萬蛇冢的冢主蛇姬,也是犬子的未婚妻。”召夜賢指著兒子說道。
鐘罄不解,淡淡一笑問道:“為何她會知道?”
召夜賢咽了口口水道:“因為世間凡是有蛇的地方,她便清楚,恐怕這個世間上她沒去過的地方并不多。”
“這倒是十分有趣,那可否請召重與我們同行?這樣應(yīng)該好辦一點吧?”鐘罄說道。
聽完鐘罄的話后,召重卻連擺起了手,顯得很是無奈的說道:“萬萬不可,能不能問到是你們的本事,千萬別把我扯進(jìn)去。”
見召重反應(yīng)如此強(qiáng)烈,鐘罄甚是不解,輕輕一笑問道:“那是為何,難不成你們兩人吵架了?”
召重看了看父親,隨后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道:“哪里是吵架那么簡答,只因為在結(jié)婚前夕,我卻發(fā)現(xiàn)她在外面偷人,而且肚里還有了孩子。”
“那休掉就好了嗎,反正也沒有完婚。”鐘罄顯得很是無所謂。
召重卻有些急了道:“那可不行,若是休了她的話,那我這頂綠帽子豈不是要摘下去了。”
鐘罄忽然愣住了,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莫不是他這頂綠帽子戴的久了才會說出這番話?這世間又有誰喜歡戴綠帽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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