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敲打著桌面的完顏軍反而是最緊張的一個，這種緊張的感覺好多年沒有體驗過了。
而好哥倆已經與馮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它最大的依靠的就是馮曉。
能夠找到一個如此有號召里的導演是何其有幸，曾幾何時完顏兄弟是希望能拉姜文上船的。
可是一部《鬼子來了》幾乎讓他們傾家蕩產，當時的苦逼哥倆就發誓打死不再投資姜文這樣任性的導演。
馮曉與姜文不同，他是能用小錢辦大事的，幾部投資就沒賠過。
作為商人的完顏軍特別中意商業片，因為賺錢就夠了。
可是這一次就不一定了，這一切都因為馮曉的野望。
毫無疑問馮曉是目前來說國內最成功的商業片導演，而且沒有之一。
但他始終被人質疑是否有資格被列入國內三大導的行列。
觀眾喜歡他的幽默、詼諧，但業內人士追捧的是老謀子，陳凱與蔣文這些屢獲國際大獎的導演。
李按的《臥虎藏龍》拿下奧斯卡的大獲成功迷惑了國內的這些大導。
再加上老謀子的《英雄》更是推波助瀾。
馮曉與他們差的唯有獎項了，這一次他將目光瞄向了奧斯卡，他想要直接問鼎最高峰。
當初馮曉找到完顏軍的時候，他心底是拒絕的，過億投資在現在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他更不想無妄得罪好哥倆的搖錢樹，而且萬一被他成功了，那哥倆好的地位可以更上一層樓。
已經在謀劃上市的哥倆好今年引入了毀創阿里杰克馬的資金，如果再將馮曉推入國際，可謂如虎添翼。
至于賠本？不可能的，他完顏軍怎么可能讓外界知道哥倆好賠了呢，肯定是重大利好的嘛。
........
砰的的一聲響起，在這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哥，出來了，一千二百萬。”
這是拿到數據就馬上趕來的完顏磊。
聽聞這個數值，帽子蓋面倚在沙發上的男子站起身來，露出面容正是馮曉。
馮曉聲音沙啞的問道：“一千二百萬？《烏雞》首日多少來著？”
“兩千萬。”
“嘶～”
在這炎熱的九月里，這一聲長嘶完全是因為心涼與心驚。
《烏雞》全國總票房只有一點八億，那表現比它還差的《野宴》呢？懸了！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反響呢？那些影評人怎么說？”
“不太樂觀。”
大制作加豪華班底似乎依舊行不通啊。
沉默，與剛開始的寂靜相比，現在的場面可以算是死寂了。
與外界傳聞的消息不同，在場的人知道這一千二百萬里也是有不少水分的，而且馮曉完全不具備海外票房號召力。
他們對于國內票房寄予厚望，而現在這個泡沫還未能生成就要破滅了。
“難道還真讓那個小崽子說準了？李總，你不給個交代嗎？這個世界沒有秘密。”
馮曉說的對，這個世界真的沒有秘密可言，李彧在中影看片會時豪言早就傳遍了。
惱怒的馮曉把怒氣撒到李樰的身上了，而李樰也不是善茬，她明白她被當成軟柿子，可她也不是善茬。
“交代什么？交代為什么他一個愣頭青敢跟您這樣的大導掰手腕？交代您心虛了？這才第一天就急著找人背鍋了？”
習慣性充當和事佬的完顏軍說道：“好了，好了，自己人吵什么，吵能吵出結果來嗎？有那時間不如想想對策。”
至于怎么解決，哥倆好有的是經驗，無非是重金砸影評人給挽尊，最起碼也要讓他們閉嘴。
無非是買水軍灌水，刷高分，刷口碑，這些陰招，完顏兄弟熟的很。
完顏軍在這有條不紊的發布命令時，桌上的電話響了。
接起電話的他說道：“喂..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進來，就說高層不在....一群廢物。”
狠狠掛了電話的完顏軍已經面黑如墨了，道：“媒體已經到門口了，很多，馮導，準備準備吧。”
.......
會議室
這間能容納五十多人的房間已經被手拿長槍短炮的媒體人塞滿了，他們都翹首以盼的看著大門的方向，似乎那里即將出現一名絕色美女。
媒體的鼻子是最靈的，一早得聞預熱一個月，劍指奧斯卡的國際大片《野宴》，單日票房僅僅只有《烏雞》的一半多點。
要知道《烏雞》那可是公認的絕世大爛片啊，是把陳凱給送上恥辱柱扛把子位置的功臣啊。
隱約間他們看到恥辱柱選出二當家了。
這可是足夠熱爆的熱點，甚至是爆·炸點，于是他們自發的出現在哥倆好的大廈前。
等待了接近一個小時后，哥倆好的高層終于姍姍來遲，完顏磊、馮曉出席了這場采訪。
“馮導，據說《野宴》單日只有一千萬，請問您的心態如何？”
“馮導，許多觀眾看《野宴》里的葛大爺扮演的歷帝就忍不住大笑，請問是您特意這么安排的嗎？”
“馮導，對于單日票房僅有《烏雞》一半，您預估《野宴》票房能過億嗎？”
“馮導，對于新人導演李彧曾放言《野宴》不好看，您有什么看法？”
無疑間作為導演的馮曉成了媒體的聚光點，而且他們的問題如槍支射出的子彈一樣銳利、毫不留情。
被冷落的完顏磊反復揮舞手臂示意在場的記者安靜一下：“靜一靜，一個個來，大家這么亂，馮導根本聽不清楚。”
“咳咳”清了清嗓子的馮曉確認聲音沒有異常才開口解釋疑問。
“對于第一個問題，我們早有預計，畢竟九月是一個比較冷的檔期，不過隨著周末以及國慶檔來臨，相信票房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而且票房過億，對我根本不算問題。
至于觀眾笑場的事情，那只能說明葛老師的形象實在太過深入人心了，我還有事，就這樣吧。”
馮曉想要結束話題，但在場已經紅眼的記者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他。
“您為什么不定檔賀歲檔呢，要知道那可是你開墾的檔期，是因為老謀子嗎？”
“嗯...怎么說呢，我跟張導都是同行，就應該相互體量對方的不易，不要做出親者恨仇者快的事情來。”
這個回答很標準，但不是記者要的答案，他們知道馮曉是怕了老謀子，但馮曉不接茬他們也無奈，只得換個問法。
“聽說貴公司宣揚過《野宴》制作了八百個拷貝，居國內之最，比《滿城盡是大波妹》還要多二百個，請問您有信心碾壓老謀子嗎？”
著急的完顏磊趕忙說道：“首先要說一句，《野宴》已經通過海外發行收回成本了，一億三千萬，是我們對國內票房的預估，我們也希望老謀子也能票房大賣。”
回答完的完顏磊對待命的手下一使眼色，自有人捧著紅包上前來，他與馮曉趕緊趁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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