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用行動表現出,他并不在意這些在別人看來,潛力無限的惡鬼龍屬。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他要的至少是明面的順從,而他們顯然已經驕傲了太長時間,需要一根繩來拴著。
“你不必如此,這是你應得的特權。”夏爾扶住身子逐漸下沉的約翰。
約翰看著夏爾。
俊秀的臉上滿是笑吟吟的神色,與剛剛的輕笑不同。
這笑意里。
帶著情感色彩,給約翰一種熟悉感。
但約翰確認,自己二百五十七年的歲月里,絕對沒有見過夏爾。
因為他死時在青年,最志得意滿也最精力旺盛,思緒敏銳的時候,沒到老糊涂的年紀,幾乎記得所有經歷過的事情。
“這次排隊的序號將決定之后給予任務的高低,還有被分配任務的多少。”夏爾說道,惡鬼們敲打的已經夠了。
接下來需要給大大的甜棗。
“任務的多少決定你們的貢獻量,而貢獻越多的人,獲得自由的時間...越早。”
“呼——”
有些人總能在不經意間成為全程的焦點,可能是因為顏值、家世、也可能是因為位高權重。
但不論怎樣,你不得不承認,成為焦點的人,在普遍情況下是掌控場面走勢的那一位。
如同一縷清風吹過,捋順了惡鬼們的暴躁,揚起了他們驕傲的頭顱。
相較于他們動輒四五米的身高,少年還抵不到他們的腰間,卻像是少年魔王一般掌控著所有惡鬼的心思走向。
“呼——”
夏爾不再說話,氣氛陷入一種詭秘中。
有惡鬼冷靜又沉著的打量著夏爾,在思量話的可信性。
世間的一切不會盡如人意,不會在你做好準備與計劃之后才姍姍而來。
所以遇到機會與風險,迎面直上就是,就活著這么一次,哪來那么多如果與計較!?
惡鬼向前踏了一步,他不是選擇相信夏爾,而是選擇了嘗試。
將身前惡鬼的身子野蠻擠開,強勢站在前面。
身后惡鬼紅芒閃爍的眼神一冷,先拿自己開刀,是覺得好欺負是嗎?!
“沒成想啊?最豬玀的影人老鬼竟然也有從黑暗里走出來的時候。”惡鬼微笑著,話語一轉,語氣變得森寒無比,“不過...先拿我開刀,你是找死嗎?”
“哧。”
黑色的刀鋒閃爍刺眼的冷芒,刺入眼前影人惡鬼的腰腹。
影人惡鬼回頭,面目猙獰,不顧傷勢,拳腳瞬間落在偷襲惡鬼的身上。
“沒錯!就是欺負你弱小如菜雞,那有怎樣?”他右手飛快舞動,壓制身下惡鬼,左手閑暇拔下腰間的刀刃后,雙手振臂狠狠朝下方砸下。
“呵,難怪囂張,原來平時裝豬玀是為了這個時候陰人。”
被狠狠揍得面目全非的惡鬼腦袋歪在一旁,不成人形,他的眼中卻依然露出一種譏諷。
影人惡魔不管不顧,手臂以更迅疾的方式呼嘯落下。
“啪。”
被身下的惡魔抓住,“不過...你知道裝豬玀的時間久了,
就真成豬玀了嗎!?”
“砰!“
惡魔自下而上,在面目模糊快速修復中獰笑,黑芒閃過,一腳如雷霆閃過,洞穿影人惡魔的胸膛。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警惕。
勝利的惡魔笑了,瘋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尖銳、刺耳如夜梟,張狂、肆意如瘋子。
他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哈哈...哈哈...你們這是在冥王手底下待的乖成了狗嗎?”
他不是傻,而是如果不讓其他惡鬼盡快出手,處在戰場中央的他,勢必成為戰局的中心。
成為分而殺之的下一個犧牲者。
夏爾看向他瘋狂的眼眸,那里面有一層沉著的冷靜。
活了那么多年,就算是一頭豬,也該能修成人形了。
場面躁動起來。
總會有忍耐不住的,然后讓整個局勢發展向不受控制的方向。
惡鬼們一個個蜂擁而上,撲向身邊的惡鬼,一時間局勢混亂又慘烈。
在最開始,這場廝殺便進入了**。
尸塊四散,在天空撒下罪孽,然后就像是時光倒流了,又在半空中倒吸回身體。
復生的亡靈,必備的技能,堪稱恐怖的靈魂純度,與不死的肉身。
約翰看的頭皮發麻,他從沒見過這些已經活得成了精的惡鬼會有今天這么瘋狂又沒有理智的時候。
或許,是龍屬這份忽如其來又強大的力量,讓他們失去了理智,遵從于本能要發泄這份強大。
也可能...是夏爾本就有些蠱惑眾生的魔力。
終于,惡鬼們越來越少。
尸塊與殘肢被灰色力量控制在半空中。
消瘦的惡魔,粗重喘息,脊梁彎曲,手里拿著不知名的長刃。
每前行一步,黑色的刀光必定伴隨鮮血與殘尸。
下一刻便是更佝僂的彎曲,拼盡全力后的血汗蒸騰。
夏爾有些意外的看著灰色力量。
禁錮之力。
一種可以說強大,也可以說弱小的力量。
說起來,隨便一個巫師都或多或少掌握這種力量,只不過...它不是主力量而是一般人看來可有可無的附屬力量。
如同掌控火焰,掌控水流,掌控空間,掌控任何一個能力,其中都或多或少有些禁錮之力的存在。
不過,已經擁有了屬性的巫師與生靈極少的去想他們為什么能掌控屬性力量。
又憑借的是什么。
而那少部分人也不一定就可以對禁錮之力揮指臂使。
就比如你看到海豚可以在水里生活,而你做到的,想到了,到游泳30分鐘便已經是極限。
禁錮之力的領悟,需要天賦。
幾乎是跨越物種的天賦。
夏爾饒有趣味的看著游走在惡鬼中,粗重喘氣,不堪重負依然不斷抬手。
釋放禁錮之力,禁錮一名又一名被切割成好幾段的兇殘惡鬼。
“你認識那個人嗎?用禁錮之力的那個。”消瘦惡鬼拼盡全力的模樣讓夏爾若有所思。
“嗯,禁錮之力?”約翰顯然沒有接觸過這種力量。
但他順著夏爾的視線望去,在視線盡頭處,露出恍然的神色。
“您是說他啊?”約翰的臉上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怎么了?”夏爾將約翰神色收入眼底。
就好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物種一般,奇異又難以理解。
“奧!”
約翰意識到自己的出神,連忙說道,“說起來他挺奇怪的,倪克斯身上的黑暗與惡意一點也不比其他惡鬼們要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
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奇怪的現象。
他想了好久,夏爾也并不著急。
倪克斯身上又多了幾道猙獰的傷痕,血與汗在他身上流淌。
“但是...他卻一點也不弒殺,就像是罪孽深重的屠夫,說他沒殺過人一樣,如果不是他現在看到離開的希望,恐怕他還是會毫無存在感的一個人待在角落里百鬼夜行的角落里,一般冥王都叫不動他,這次或許正是看到離開的希望才出來的。”
“冥王都不怎么能叫得動他?”
夏爾露出懷疑的神色,倪克斯禁錮之力確實是另類的一種強悍。
但如果說可以抵抗冥王的命令的話,那未免太言過其實了些。
倪克斯如果真有那么強悍,又怎么會被抓起來?
“這我就不清楚了,聽冥王之前不經意間說過,說倪克斯是什么光明中的墮落者。”約翰搖搖頭,他也不是沒找過倪克斯聊天,可是一想到他做過的事情,約翰心底便隱隱發寒,他打了個哆嗦。
“而且...倪克斯一般不愛說話,因此...總會有些惡鬼想要欺負他。”
他眼里的驚恐越來越濃重。
“他做了什么?”夏爾饒有趣味,問道。
“他...吃了那些挑釁的惡鬼...”
夏爾撇撇嘴,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約翰極具恐慌的內心看到夏爾的笑意,先是不解,然后就是更加沉重的恐懼。
如同逃命的旅人,草木皆兵。
“您不覺得這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嗎?同類相食的話...”約翰似乎要從夏爾身上得到答案,來安穩住自己不安分的心。
“那還是生靈嗎?”
“同類相食的事情并不少見,例如猩猩、蜘蛛、蟾蜍、熊類,比比皆是。”
“那不一樣,成為惡鬼,已經是靈魂最后賴以生存存在的方式了,不再有退路,每個惡鬼雖然都不好相與,但是本質上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可以殺戮,但唯獨不會...不會用‘吃’的這種方式,因為這相當于覆滅了其他惡鬼可能輪回的機會。”
約翰忽然的沉默讓夏爾有些理解了惡鬼這個族群。
惡鬼對他們而言不僅僅是一個帶有歧視性與恐懼型色彩的稱呼。
也是他們最后的容身之所。
所以,他們是可恨又可憐的一群人。
“哧——!”
最后一聲碰撞。
場上結束了這場紛爭,消瘦拄著不知名劍刃,他最后一個還站著的惡鬼。
灰色力量在他周身盤旋。
他走到夏爾的身邊,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妖異又年輕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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