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漂的日子是很無聊的,尤其是在沒有美食的情況下,對于蕭月笙來說簡直難熬。雖然海上的風(fēng)景多變,朝霞日落都是極美的,但天天看,身邊還沒有喜歡的人陪著,也是無趣的。
不過吃了蕭月笙獨(dú)門秘制的烤海鳥之后,七殺城的俞長老就上癮了,接下來每天行船途中,但凡出現(xiàn)在他們視線中的海鳥,全都無一例外慘死在俞長老手下。俞長老負(fù)責(zé)獵殺,船上的廚子負(fù)責(zé)處理和清洗,蕭月笙負(fù)責(zé)烤制,最終的肉是俞長老和蕭月笙一起分享,其他人都沒份兒。
第一次葉重華倒是吃上了,然而他得到了一個慘痛的教訓(xùn),留下了陰影,之后一聞到那股誘人的香氣,就感覺肚子隱隱作痛。
對于蕭月笙被帶走的時候行李之中竟然帶了那么多烤肉用的香料,這件事讓離玥覺得很奇怪。而如今被迫跟蕭月笙站在同一個陣營的晉連城,只能違心地幫蕭月笙解釋,說他認(rèn)識蕭星寒這么多年,一直都知道蕭星寒私下里很愛吃也很會吃,只是外人不知道罷了……
“俞長老,還需要多久才能上岸?”這天蕭月笙問起了俞長老。
俞長老回答了蕭月笙的問題:“一個月。”
“會直接到天冥國嗎?”蕭月笙問。離玥手中的海圖被他送給了穆妍,蕭月笙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見到過地圖,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在哪里上岸。這些日子雖然無聊,也思念親人,但蕭月笙的心情其實(shí)很平靜,接下來不管發(fā)生什么,他只需要記住一點(diǎn),保住自己的性命,他相信他家星兒弟弟和小弟妹會盡快來尋找他的。
“七殺城。”俞長老說。
蕭月笙這才知道,這艘船靠岸之后是七殺城的地界,他們大概是要走陸路才能去到天冥國。
蕭月笙告別了俞長老,然后朝著離玥的房間走去。他站在離玥的房間門口,正準(zhǔn)備抬手敲門的時候,晉連城出現(xiàn)了:“我來。”
晉連城敲了一下門,然后對著里面說:“離國師,太子殿下來了。”
下一刻,矮瘦的武方打開了離玥的房門,對著蕭月笙恭敬地說:“太子殿下快請!”
蕭月笙進(jìn)門,晉連城緊隨其后。武方出去,把門從外面關(guān)好,然后脊背挺直站在了門口。
房間里面垂著長長的紗幔,窗戶開著,海風(fēng)吹進(jìn)來,紗幔輕輕拂動。離玥就靜靜地坐在那里,懷中抱著那只通體雪白眼眸湛藍(lán)的雪貂,面龐白皙如玉,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著雪貂的脊背。
一直到蕭月笙走到距離離玥僅有兩米遠(yuǎn)的地方,離玥才像是剛反應(yīng)過來,放開雪貂,起身對著蕭月笙行禮:“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蕭月笙話落,在離玥對面坐了下來。離玥一直都很高冷,但蕭月笙表現(xiàn)出的是真的冷。
晉連城就靜靜地站在了一旁,離玥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漠地收回了視線。
“離玥,本宮在天冥國,叫什么名字?”蕭月笙看著離玥問。
已經(jīng)在一起走了兩個月了,蕭月笙很沉得住氣,始終沒有向離玥打聽任何事情,包括蕭星寒在天冥國的名字他都直到現(xiàn)在才問起。而蕭月笙迄今為止也沒有去見過殷劍和冥煞,他每天都會去甲板上面彈琴,最近又多了一項(xiàng)活動,烤海鳥……
離玥聽到蕭月笙的問題,微微垂眸說了兩個字:“冥修。”
“天冥國皇室有多少個皇子?”蕭月笙看著離玥問。當(dāng)年冥御風(fēng)被流放,把他身懷六甲的太子妃葉凝香不遠(yuǎn)萬里送來了這里,說是為了保住血脈。但蕭月笙覺得,冥御風(fēng)被流放的那些年,身邊未必少了女人。
離玥神色冷漠地說:“五位,太子殿下是二皇子。”
蕭月笙表示,他家星兒弟弟是嫡卻非長,看來天冥國皇室內(nèi)部定然不簡單。既然蕭星寒有一個兄長,為何當(dāng)年以留住血脈為名把尚未出生的蕭星寒送走的時候,那位大皇子沒有一起被送走呢……
“你這位國師是做什么的?”蕭月笙的問題很跳躍,就問了一下蕭星寒在天冥國的名字以及有幾個兄弟,然后就轉(zhuǎn)移話題問起了離玥的職業(yè)內(nèi)容,并沒有真的要打聽天冥國內(nèi)部局勢的意思。蕭月笙知道,離玥對他是面恭心不服,所以真要問起某些比較關(guān)鍵的問題,離玥說的話肯定會有水分在。
離玥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對蕭月笙說:“天冥國的國師這一官職,類似于天厲國的丞相和太傅合二為一。”
蕭月笙明白了,國師就是既管朝政百官,又管教導(dǎo)皇嗣,這權(quán)力,真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曾經(jīng)離國師說起,離國師出自七殺城?”蕭月笙看著離玥問。
離玥微微點(diǎn)頭:“是,微臣本是天冥國離國公之子,自小拜入七殺城,在出仕之前,是七殺城的弟子。”
“七殺城是個什么樣的地方?”蕭月笙接著問。
離玥聲音平靜地說:“七殺城是獨(dú)立于天元大陸三國之外的兩大城之一,三國分別是天冥國、玄葉國和青鸞國,兩大城是七殺城和神兵城,但神兵城早已沒落了,七殺城下有三個分支,分別是武學(xué)、醫(yī)毒與鑄造,都是天元大陸之最。”
蕭月笙聽到離玥口中的“神兵城”三個字,心中微動。天元大陸的神兵城,和蕭月笙所離開的那片土地上面的神兵門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而七殺城竟然在武學(xué)、醫(yī)毒和鑄造三方面都是天元大陸之最,實(shí)力定然是極強(qiáng)的。
蕭月笙看著離玥問:“既然離國師是七殺城弟子,為何不懂醫(yī)毒呢?”
“七殺城分為三脈,所有弟子進(jìn)入七殺城,必須擇其一脈加入,微臣選擇的是武學(xué),便不可學(xué)醫(yī)毒和鑄造。”離玥對蕭月笙說。
蕭月笙心中在想,七殺城此舉,可以培養(yǎng)出精專某一方面的人才,卻不會有全才。這樣對七殺城來說是有利的,什么樣的弟子都有,但弟子的綜合實(shí)力不會超過七殺城的掌權(quán)者,并且離開七殺城之后,即便為三國所用,也不會威脅到七殺城。
蕭月笙眼眸幽深地看著離玥,離玥微微皺眉:“太子殿下在看什么?微臣臉上有臟東西嗎?”
蕭月笙微微搖頭:“沒有。”
其實(shí)蕭月笙剛剛在想,離玥一個出自七殺城武學(xué)一脈的弟子就如此高傲,那他家星兒弟弟和小弟妹豈不是可以上天了?
要知道,穆妍可是在武學(xué)、醫(yī)毒和鑄造方面都相當(dāng)厲害的,雖然現(xiàn)在武功不如離玥,但以她的天賦,只要得到好的資源,超越離玥很輕松。而在醫(yī)毒和鑄造方面,穆妍完全是碾壓離玥的存在。
而蕭星寒習(xí)武天賦極高,醫(yī)毒無人能及,在武器鑄造方面也是被穆妍和神兵門蒼氏一族四個老頭特訓(xùn)過的,把離玥踩在腳下完全沒問題。
從武學(xué)、醫(yī)毒和鑄造這三方面來說,穆妍最厲害的是鑄造之中的靈魂武器設(shè)計(jì),而蕭星寒最厲害的是醫(yī)毒,但他們兩人在其他兩個方面也絲毫都不弱,并且很勤奮。
就說蕭月笙自己,武功不如離玥,那只是現(xiàn)在,他這次跟離玥走,就打定主意要在蕭星寒和穆妍找到他之前抓住一切機(jī)會提升自己的實(shí)力。但他在醫(yī)毒方面,可是不遜色于蕭星寒的存在。
當(dāng)然了,這些蕭月笙是不會跟離玥直說的,因?yàn)殡x玥越是看不起穆妍,蕭月笙就越要給離玥一個被穆妍啪啪打臉的機(jī)會。蕭月笙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
離玥本以為蕭月笙要向他打聽很多事情,譬如天冥國皇室的人和局勢,以及天元大陸的局勢,七殺城的情況。但蕭月笙最終都只是簡單地問了兩句,就沒再追問下去了。
看到蕭月笙起身要走,離玥也站了起來:“太子殿下慢走。”
蕭月笙帶著晉連城往外走,離玥看著蕭月笙的背影眼眸微瞇。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本以為一眼就把“蕭星寒”看穿的離玥,卻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看不懂蕭月笙了。離玥所了解到的“蕭星寒”,被殷劍害得受了很多苦,所以整個人都很冷漠甚至是陰沉,但他見到的“蕭星寒”,冷漠是真的冷漠,陰沉卻是沒有的,最讓離玥意外的,其實(shí)是蕭月笙的平靜和從容。
離玥偶爾會聽到蕭月笙彈奏清心曲,他知道那首曲子沒有平和的心境是彈不出那樣能夠感染到別人的意境的,而蕭月笙一直過了兩個月才問起天元大陸的情況,卻也只是隨便問了幾句就不再問了,似乎并不在意,對自己未來的處境也不擔(dān)心的樣子。
離玥一開始覺得蕭月笙是故意在偽裝冷靜從容,可他今天心里突然有種感覺,他找來的這位太子,性格是真的很復(fù)雜,他從蕭月笙身上,仿佛看到了矛盾卻同時存在的兩個人一般……
如果離玥把他的話告訴蕭月笙的話,蕭月笙會表示,離玥眼睛是真的很毒,蕭月笙現(xiàn)在身上就是融合了他自己和蕭星寒的兩種性格,他不怕有人覺得他奇怪,因?yàn)樵绞瞧婀郑绞巧衩兀驮阶屓穗y以捉摸。
至于自認(rèn)為了解蕭星寒的晉連城會怎么想,蕭月笙并不太在意。他知道晉連城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都在懷疑他的身份,但他也知道晉連城始終不確定,因?yàn)闆]有證據(jù)。而就算晉連城真的認(rèn)定他不是蕭星寒,晉連城也不敢拆穿他。
出了離玥的房門,晉連城刻意壓低聲對蕭月笙說:“那個離玥竟然看不起穆妍,真是可笑,他自己只會武功而已,穆妍可是什么都會!”
雖然蕭月笙跟晉連城的想法差不多,但他還是目光涼涼地看著晉連城說了一句:“你得意什么?穆妍是我的人。”
晉連城神色一僵,冷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蕭月笙看向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武方,武方立即走了過來,恭敬地問:“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帶本宮去看看殷劍。”蕭月笙對武方說。
“是,太子殿下這邊請。”武方恭敬地說。
蕭月笙跟著武方一直往下走,走到了船艙的最下層,陰暗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
面前有一個上了大鎖的房間,武方拿出一把鑰匙,打開門,對蕭月笙說:“殷劍就在里面,太子殿下請。”
蕭月笙抬腳走了進(jìn)去。這是個船底放雜物的倉庫,空氣中漂浮著一股發(fā)霉的氣味。倉庫正中有兩個柱子,殷劍和冥煞分別被鐵鏈綁在上面,而墨靈雙手雙腳上面都綁著粗重的鐵鏈,但依舊可以活動。
墨靈盤膝坐在地上,看到蕭月笙過來,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閉上了眼睛。
蕭月笙并沒有理會墨靈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殷劍,沒有回頭對武方說:“拿一把椅子過來。”
“是,太子殿下稍等。”武方話落轉(zhuǎn)身離開,很快又回來,把一把椅子放在了蕭月笙身后。
蕭月笙就在殷劍正對面坐了下來,擺手讓武方出去。
武方低頭退了出去,不過并沒有把門關(guān)上,就在門口站著。
蕭月笙目光冷寒地看著面前柱子上面的殷劍。殷劍經(jīng)過兩個月的折磨,已經(jīng)瘦得不成樣子了,身上一片臟污,花白的頭發(fā)像是干枯的雜草一般遮住了他的臉,他垂著頭,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殷劍。”蕭月笙開口叫了殷劍一聲,用的是蕭星寒的聲音。
殷劍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緩緩地抬起了頭,蒼老渾濁的雙眸之中滿是陰霾冷鷙,像是要把蕭月笙給撕了一般。
蕭月笙靜靜地看著殷劍。他當(dāng)然是恨殷劍的,恨殷劍害死了他的祖父,恨殷劍折磨了蕭星寒那么多年,恨殷劍害得他流落在外二十多年。原本蕭月笙以為他見到殷劍的時候,會想要用最惡毒的語言來咒罵殷劍,用最激烈的言辭來諷刺殷劍,可如今看著殷劍凄慘的樣子,蕭月笙突然覺得,沒有必要了,沒有意義了,他不想對這樣的賤人浪費(fèi)感情,浪費(fèi)口舌。
不管殷劍對蕭月笙和蕭星寒兄弟做了多么過分的事情,他們兄弟兩人都挺過來了,并且一天一天變得更加強(qiáng)大,也相聚在了一起。殷劍的所作所為,唯一一個好的結(jié)果就是,他一手促成了蕭月笙和蕭星寒的兄弟緣分。
最深的恨,不是詛咒謾罵,不是毒打虐殺,是冷漠。因?yàn)槭捲麦弦呀?jīng)可以預(yù)見到殷劍的下場了。他現(xiàn)在把殷劍給殺了,說不定正合殷劍的心意,但他不會那么做。他要讓殷劍回到他心心念念的故土,見到他牽掛的親人,然后,共赴黃泉!
蕭月笙和殷劍就那么靜靜地對視,殷劍顯然并不平靜,但蕭月笙的眼神卻冷漠至極,沒有一絲波動。
過了一會兒,蕭月笙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殷劍猛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蕭月笙的背影,聲音尖利:“蕭星寒!你回來!”
殷劍不能理解,為何“蕭星寒”見到他的時候竟然如此平靜,如此冷漠,沒有咒罵,沒有嘲諷,甚至動都沒有動他一下!
“蕭星寒!你不是個男人!有種你殺了老夫!你敢嗎?”殷劍大聲叫囂。他原本日思夜想都希望能夠回歸故土,回到家人身邊,可現(xiàn)在他不想了,也不敢想了,因?yàn)樗溃厝ブ螅攀钦嬲瑝舻拈_始……
殷劍想死,他知道自己沒有逃出生天的機(jī)會了,可他沒有勇氣了結(jié)自己。他一直在等“蕭星寒”過來,他想“蕭星寒”一定會殺了他,但殺了他之后,“蕭星寒”這輩子還是會偶爾想起他,會一直帶著對他的恨生活下去,這樣他也是贏了,因?yàn)樗麜勰ナ捫呛惠呑樱?br />
可蕭月笙頂著蕭星寒的臉來見殷劍,從進(jìn)來到離開,只叫了一聲殷劍的名字,其他的,一個字都沒說。殷劍從蕭月笙眼中沒有看到應(yīng)該有的恨,沒有看到殺意,只有平靜至極的冷漠……
而這讓殷劍快要瘋了!蕭月笙用他的冷漠告訴殷劍,殷劍過去那么多年處心積慮對他們兄弟倆的折磨,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活得好好的,并且會越來越好,他們的心中沒有留下任何陰影,沒有揮之不去的仇恨,他們會帶著蕭烜的遺志,互相愛護(hù),互相扶持,過得越來越好!
“蕭星寒!你回來!蕭星寒!你這個賤種!蕭星寒!你有種就殺了我啊!來啊!蕭星寒!蕭星寒!蕭星寒!蕭星寒……”
殷劍一遍一遍地叫著蕭星寒的名字,到最后聲音都有些凄厲了,可蕭月笙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離開了,留給殷劍的只有一個冷漠的背影。
這對殷劍來說,比用最厲害的毒物折磨他,比往他心口插一刀,更讓他痛苦萬分。當(dāng)年殷劍就是為了有個好前程,背井離鄉(xiāng)不遠(yuǎn)萬里護(hù)送還未出世的蕭星寒去了那片土地,他在那片土地上面,唯一能夠證明他的身份的,其實(shí)只有蕭星寒,這也是他一直沒有殺了蕭星寒的原因。
即便殷劍現(xiàn)在遭了報(bào)應(yīng),但見到“蕭星寒”的時候,他心中還是有一種變態(tài)的快感,因?yàn)樗^去那么多年折磨蕭星寒那么久,讓蕭星寒痛苦了那么久,他給蕭星寒留下的陰影將會伴隨蕭星寒一輩子,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他去到那邊土地走一遭的意義。
可殷劍的那點(diǎn)變態(tài)的快感,被蕭月笙的冷漠碾得粉碎,什么都沒剩下。當(dāng)殷劍終于意識到,過去二十多年,他所做的一切都被抹殺,而他不僅付出了二十多年的光陰,還即將付出他自己以及他全家的性命的時候,他真的瘋了……
墨靈看著殷劍瘋狂地掙扎,怒吼,到最后,聲嘶力竭,臉色灰敗,然后,淚流滿面……
武方默默地跟著蕭月笙回去,看著蕭月笙進(jìn)了房間,武方轉(zhuǎn)身進(jìn)了離玥的房間。
“他們都說了什么?”離玥神色冷漠地問武方。他聽到了殷劍瘋狂的叫囂和痛苦的怒吼,想知道蕭月笙都對殷劍說了什么,是不是還對殷劍動手了。
武方的神色也有些怪異:“國師大人,太子殿下只叫了一聲殷劍的名字,其他的,一句話都沒說。”
離玥正在把玩棋子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他竟然一句話都沒說么?”
“不僅如此,他也沒有動殷劍一根手指。”武方對離玥說。
離玥沉默,過了片刻之后問武方:“你覺得他是什么樣的人?”離玥知道殷劍對蕭星寒做了什么,他甚至以為“蕭星寒”去見殷劍,就算不把殷劍弄死,也會折磨得殷劍死去活來,但蕭月笙的行為讓離玥再次意外了,甚至有些不能理解。
“看不透。”武方說了三個字。
離玥再次沉默,過了一會兒之后眼眸微微瞇了起來:“他對殷劍的冷漠,才是最能讓殷劍痛苦的一種折磨。”
武方愣了一下:“國師大人,太子殿下的心機(jī)果然不容小覷。”
“心機(jī)是其次,他的理智才是最可怕的。”離玥一字一句地說。
“那歸國之后,他會不會脫離掌控?”武方突然壓低了聲音。
離玥輕哼了一聲:“他不過是皇上找回去的一個棄子而已,再聰明,再理智,實(shí)力太弱,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本國師現(xiàn)在對他客氣,不過是不想節(jié)外生枝。等他完成了皇上為他安排的任務(wù),死了之后,大皇子便是順理成章的太子。”
題外話
推薦好友唐久久一對一婚戀甜寵文陸少蜜寵:前妻在上
離婚五年后,重回茗江市的知名珠寶設(shè)計(jì)師郁安夏在某次活動上被媒體圍堵:“郁小姐,請問你對前夫陸先生將要再婚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郁安夏反問:“難道他沒有和你們說將要再婚的妻子姓郁么?!”
眾媒體一頭霧水。
次日,一則“恒天集團(tuán)老總陸翊臣夜宿前妻香閨”的新聞驚現(xiàn)頭條!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