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臘月二十五,神兵城北城一座不起眼的民宅之中,殷璃握著手中的拐杖站在院子里,面前站了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女子,女子身材凹凸有致,臉上蒙著一張素色的面紗,一雙丹鳳眼之中,寫滿了算計(jì)。
“玉梔。”殷璃叫了一遍女子的名字,聲音冷漠地問,“你到底是如何找到我的?”
名叫玉梔的女子笑了一聲:“殷叔叔跟我爹娘都是舊識,我看過殷叔叔的畫像,還有這雙眼抱歉,侄女不應(yīng)該提殷叔叔的傷心事的”
“無妨,你又如何得知另兩家很快會來?”殷璃面對著玉梔所在的方向冷聲問。
玉梔眨了眨眼睛,眼底閃過一道幽光,不過殷璃看不到。她聲音很平靜地說:“我是猜的。神兵城統(tǒng)一了,咱們四家再不聯(lián)手,寶藏便保不住了,這么多年,也該有個結(jié)果了,他們不會不來的。”
“我知道了。”殷璃微不可見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走吧,等他們都到了再過來找我。”
“殷叔叔好生冷漠呢!”玉梔說著,身姿款款地朝著殷璃走了兩步。
殷璃皺眉后退,冷聲說:“玉梔,不要逼我對你出手!”
“呵呵,”玉梔輕笑了一聲,“聽說殷叔叔一直沒有娶妻,是因?yàn)槲夷飭幔课业屛腋笫迨逭f聲抱歉,他當(dāng)年橫刀奪愛,不過感情的事情,不好勉強(qiáng)的,希望殷叔叔不要再耿耿于懷。”
殷璃神色一冷,他的拐杖已經(jīng)架在了玉梔的脖子上:“小丫頭,想清楚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殷叔叔氣性還真大呢!”玉梔絲毫不怕的樣子,“不過可惜的是殷叔叔看不到我的臉,大家都說我跟我娘長得有八分相似呢。殷叔叔對我娘癡心不悔,這么多年都沒有別的女人,又怎么舍得對我動粗呢?”
玉梔話落,殷璃的拐杖猛然收了回去,然后他揚(yáng)手狠狠地抽了玉梔一巴掌,把玉梔臉上的面紗都打落在了地上。
玉梔被打懵了,似乎根本沒想到殷璃會對她出手,而她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眼底閃過一抹厲光,緩緩地說:“殷叔叔,是侄女胡言了。”
玉梔的容貌很嬌媚,巴掌大的小臉,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看人的時候總會讓人感覺她眉目含情,眼角還有一顆小小的淚痣,更給她的容貌增加了幾分我見猶憐之感。不過當(dāng)然了,這對不能視物的殷璃來說,毫無意義。
“滾出去!”殷璃冷聲說。
玉梔俯身,慢條斯理地把地上的面紗撿起來,面紗染了一點(diǎn)血,開出了一朵血色的紅梅,玉梔把面紗戴上,聲音平靜地說:“殷叔叔,我會很快再來找你的。”
玉梔話落就不見了人影,殷璃面對著玉梔離開的方向,一動不動地站了片刻,轉(zhuǎn)身回房間了。
“公子沒事吧?”小卓起身來扶殷璃,卻被殷璃輕輕推開了。
殷璃在原來的位置落座,端起了碗,就聽到小卓問道:“那就是公子在等的朋友嗎?”
“嗯。”殷璃應(yīng)了一聲,入口的飯已經(jīng)有些涼了。
“看著不像什么好人呢。”小卓嘀咕了一句。
“吃飽了洗洗去睡吧,碗碟我會收拾,明日一早你還要去做工。”殷璃對小卓說。
小卓一拍腦門兒,對殷璃說:“忘了跟公子說了,城主大人明日給我們放假了,等過了年再上工,說讓我們在家好好準(zhǔn)備過年。”
“是嗎?”殷璃微微點(diǎn)頭,過了一會兒開口問小卓,“你覺得新城主怎么樣?”
“這個問題公子好像問過我了。”小卓說,“阿九城主人很好啊!我前日還見到她了呢,她騎馬去巡視城墻,一點(diǎn)架子都沒有,雖然很快就走了。能讓大家吃飽穿暖,日子過得越來越有盼頭,就是好城主!”
“你如何知道她不是別有用心?”殷璃聲音淡淡地說。
“別有用心?”小卓愣了一下,“這神兵城已經(jīng)是阿九城主的了,她便是把百姓都?xì)⒘耍率且矝]有人能夠阻止,相反她做了很多好事,為何會是別有用心?這神兵城有什么可圖謀的?”
“小卓,你還不知道人心險(xiǎn)惡。”殷璃微微搖頭說。
“公子,我以前是小乞丐,當(dāng)然知道人心險(xiǎn)惡,但是我相信阿九城主肯定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小卓神色認(rèn)真地說。
殷璃不再說話,默默地把涼掉的飯吃完,把碗放下,起身回了他的房間。
小卓皺眉看著殷璃的背影,總感覺今天的殷璃有些不對勁。
臘月二十六,神兵城之中建造城墻的和建造城主府的百姓都在家休息準(zhǔn)備過年了,南城的城主府里面,北堂靈素按照天元大陸過年的習(xí)俗,把一切都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
這天穆妍起床之后,再次聽到上官恪說,昨夜又有人去玄冥湖邊了。
雖然上官恪之前被穆妍開解過,知道這寶藏插了翅膀也飛不出神兵城去,但他心里還是按捺不住,天天早晚都要去玄冥湖邊查看,一旦發(fā)現(xiàn)離湖比較近的地方出現(xiàn)新的腳印,他就會如臨大敵地過來找穆妍。
這是第二次了。
上官恪對穆妍說:“小九,為師很確定,這次是一個人,而且看腳印,是個女人!”
穆妍沒有像上次那樣無所謂地對上官恪說讓他不要那么緊張,而是請上官恪落座,給上官恪倒了一杯熱茶,然后若有所思地說:“假如寶藏真的在玄冥湖里面,看來知道的人還不少呢,無緣無故的,一個邪門的湖,本應(yīng)不會有人去,第一次或許是巧合,第二次就說明,那湖里真的有蹊蹺。”
“是啊是啊!”上官恪連連點(diǎn)頭,“寶藏肯定就在里面!說書先生說的應(yīng)該也是真的!不信咱們等著看,接下來肯定還會有人去湖邊的!”
“大師父準(zhǔn)備怎么等?就算有人去,也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去的,天寒地凍的,大師父要在湖邊睡嗎?”穆妍問上官恪。
上官恪皺眉:“那我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他對寶物的熱情是鐫刻在骨子里的,天生的好奇和追求。
“城墻還沒造起來,守城軍人數(shù)很有限,不可能盯著所有的海岸,如果有高手想來,是攔不住的。”穆妍神色淡淡地說,“而且我一直覺得,防賊倒不如放賊進(jìn)來。關(guān)于寶藏這件事,如果大師父的猜測都是真的,來人是神兵城蒼氏后人,那也是好事,咱們就等著他們出手吧。”
“什么都不做?萬一他們想對咱們不利,把神兵城搶回去呢?萬一他們得不到,就把寶藏毀掉呢?”上官恪神色嚴(yán)肅地問。
穆妍笑了:“想把神兵城搶回去?當(dāng)我吃素的?至于把寶藏毀掉,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fā)生的,除非那些人里面有瘋子。但大師父既然這么緊張,我還是做點(diǎn)什么吧!”
“嗯嗯!小九你一定要上心啊!這件事很重要的!別老想著我們不缺錢,你倒是心很大,那些寶藏可不是錢能估量的!”上官恪神色嚴(yán)肅地對穆妍說。
本來上官恪還想問穆妍打算怎么做,結(jié)果看到蕭星寒抱著小星兒過來了,上官恪開心地朝著小星兒跑了過去,暫時也忘記了寶藏的事情了。
然后,等當(dāng)天傍晚上官恪習(xí)慣性地再去玄冥湖邊查看的時候,無語地發(fā)現(xiàn)距離湖邊兩米遠(yuǎn)的地方,圍了一圈柵欄,然后柵欄里面,湖的四個方位,放了四塊形狀各不相同的大石頭,石頭上面都刻著一行字“擅入者,死”,死字還被涂成了紅色
上官恪也沒動那些,跑回城主府去找穆妍了。
“小九,那就是你說的辦法?你這不是讓人知道我們發(fā)現(xiàn)寶藏了嗎?”上官恪問穆妍。
“是啊,就是要讓人知道。”穆妍很淡定地說,“如果還有來找寶藏的人,給他們一點(diǎn)危機(jī)感,讓他們趕緊動手。”
上官恪眼睛一亮:“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得到寶藏了!”
“大師父,我已經(jīng)派了暗衛(wèi)在湖邊守著,再有可疑之人出現(xiàn)的話,會來通知我的。”穆妍對上官恪說,“本來覺得無所謂,不過既然寶藏在我的地盤,自然不能誰想碰就碰。”
“哈哈!好好好!”上官恪表示很滿意。
臨近過年,神兵城里面一片安靜祥和,而距離神兵城最近的玄葉國之中,葉皇已經(jīng)見到了從神兵城回來的細(xì)作,還有隨之而來的霜葉城太守的折子。
“新城主竟然是個年輕的女子?”葉皇有些意外。
“是,她自稱阿九,但這顯然是個假名字。她是上官憫的徒弟,但之前幾乎沒有人知道上官憫有這樣一個徒弟。”從神兵城回來的男子風(fēng)塵仆仆地跪在地上,對葉皇稟報(bào)他帶回來的重要消息,“之前南城的九王,一直都是青虞的外孫女青媚,被那位阿九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替代了。”
“哼!”葉皇冷笑,“朕怎么一點(diǎn)兒都不意外呢?青虞那個女人,還真是不改陰險(xiǎn)無恥的本色,先前在七殺城,還裝模作樣地跟我們談合作,恐怕她的親家百里郇都被她蒙在了鼓里!那個阿九不管是誰,她毀掉了青虞的計(jì)劃這一點(diǎn),朕非常滿意!”
“微臣還得知了一件很怪異之事。”男子垂首恭敬地稟報(bào),“神兵城南城的九王換了個人,原本青虞派去的人應(yīng)該都被解決了,但南城的女護(hù)法朱雀,卻一直都還在。微臣本以為后來的朱雀是假冒的,但似乎新城主沒有必要那樣做。而且微臣得知,那個朱雀護(hù)法,是天冥國人。”
葉皇神色微變:“說清楚!”
“那個朱雀護(hù)法原本一直就是南城九王府的大管家,很多事情都是她在出面處理,這也是為何沒有人發(fā)現(xiàn)南城九王換人的原因之一,因?yàn)橐恢背霈F(xiàn)在人前的朱雀護(hù)法沒有換人。”男子說,“那位朱雀護(hù)法,是天冥國北堂大將軍府的嫡女北堂靈素,多年前北堂家失蹤的那位小姐。”
“是她?”葉皇愣了一下,“這個北堂靈素,朕知道。”
北堂靈素失蹤的時候,其實(shí)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葉皇還是派人調(diào)查了一番,因?yàn)槟莻時候天冥國局勢不穩(wěn),而那位北堂大將軍手握重權(quán),他的女兒北堂靈素是曾經(jīng)的天冥第一美人,定過幾次親,都無疾而終了。葉皇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是,那個北堂靈素性格有些叛逆,是不想再被家族擺布,所以逃走的。
“皇上,微臣猜測北堂靈素是天冥國派去青鸞國的細(xì)作,阿九有可能是天冥國人。”男子對葉皇說。
葉皇若有所思地?fù)u頭:“不會。冥御風(fēng)身邊如果有那么厲害的女子,他早就把皇位拿回來了,不必蟄伏那么久。朕倒是覺得,那個北堂靈素所做的事情,跟天冥國或許沒什么關(guān)系。九王換人,她還在,或許只是她識時務(wù)而已,她對九王來說也有利用價(jià)值,還活著并不奇怪。”
“這是神兵城的阿九城主給皇上的帖子。”男子恭敬地把帖子呈了上去。
葉皇拿到帖子,打開,很快就看完了,神色莫名地說:“那個阿九,要跟朕做生意。”
“阿九城主當(dāng)時放我們走的時候,四個人都拿到了一張?zhí)樱⒊疾聹y帖子里寫的內(nèi)容有可能是一樣的。”男子說。
“這么說,神兵城想跟大陸各方做生意,就看誰愿意合作了?”葉皇似笑非笑地說。
“父皇,霜葉城太守的折子里面說,上官憫的兒子上官凌帶人把霜葉城最富有的兩個家族都給搶了。”太子葉明華就坐在一旁。
“可有傷亡?”葉皇問。
葉明華搖頭:“沒有傷亡,只是兩家少主被打了,據(jù)說那兩位少主跟上官凌都有交情。”
葉皇冷笑:“既然沒有傷亡,就不必在意,或許是私仇也說不定。”
“父皇的意思是?”葉明華問。
葉皇唇角微勾:“既然神兵城已經(jīng)統(tǒng)一了,青虞那老虔婆又壞了規(guī)矩,合作滅掉神兵城的計(jì)劃自然不存在了。跟神兵城的新城主做生意,朕還真的有些興趣。”
“可神兵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蒼氏一族,造不出武器了,那個地方,還有什么東西能拿來交易呢?”葉明華開口問。做生意自然要有來有往,你買我的東西,我買你的東西,大家都有錢可以賺。神兵城需要內(nèi)陸提供很多物資,譬如糧食布匹之類的生活必需品,這些玄葉國多的是,但神兵城本身如果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的話,難道要一直坐吃山空,就只是從別的勢力那里買東西嗎?這樣神兵城只會越來越?jīng)]落。
“明華,不要小看神兵城。”葉皇神色平靜地說,“不提現(xiàn)在尚未現(xiàn)世的蒼氏寶藏,那個地方向來都不是什么良善之地,當(dāng)年蒼氏覆滅的時候,朕還但朕很意外,因?yàn)殡蘼犇慊薁敔斦f過,哪個勢力得到蒼氏的效忠,便能得到這整個天下。神兵城是沒落了,但依舊高人遍地,不要小看那個地方,更不要小看能在那個地方成為王者的人。”
葉明華微微點(diǎn)頭:“不過兒臣跟上官凌有過來往,他倒是個心思很簡單的人。”
葉皇似笑非笑地說:“上官憫當(dāng)年擄走了你皇姑母,算起來上官凌是朕的外甥,你的表弟,不過這件事你皇爺爺封鎖了消息,外人都不知道罷了。你與上官凌有來往的事情,朕都知道,他自稱姓凌,還傻乎乎地以為我們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來的。朕本以為神兵城最后肯定會落到上官憫手中,到時我們與上官憫合作,畢竟有你皇姑母的關(guān)系在,想必他不會拒絕。沒想到,最后神兵城的城主,竟然不是上官憫。”
“那阿九是上官憫的徒弟,上官憫卻交出了在神兵城的所有權(quán)力,兒臣總覺得這師徒關(guān)系不太尋常。”葉明華說。
“無妨,既然上官憫和上官凌都還活著,說明他們跟那個阿九已經(jīng)是一路人了,咱們還是可以合作的。”葉皇神色淡淡地說,“這生意,不管神兵城想怎么做,朕都應(yīng)了。”
“父皇,如果其他三方還是想合作滅了神兵城呢?”葉明華問葉皇。
葉皇嗤笑了一聲:“怎么可能?青虞那個老虔婆根本不講道義,或許七殺城還會跟青鸞國合作,但冥御風(fēng)不可能再相信青虞。其實(shí)說白了,大家都想滅掉神兵城,不是為了那個破島,只是為了得到上面某處藏著的蒼氏寶藏而已。不過得到寶藏不只有那一種方式,況且那種方式朕之前都不怎么看好,如今果然沒戲了。朕一直打算的都是等上官憫得到了神兵城,找他敘敘舊,談?wù)労献鳎缃褚惨粯樱瞎賾懙耐降苁浅侵鳎蹅儍煞骄褪敲擞眩 ?br />
葉明華點(diǎn)頭:“父皇英明。”
“陸鳴,你還回神兵城去,路過霜葉城,傳朕口諭,讓霜葉城太守盡快準(zhǔn)備五萬斤糧食,三萬斤肉,派船送到神兵城去,這是朕恭賀阿九姑娘當(dāng)上城主的賀禮之一。”葉皇開口說。
從神兵城回來的細(xì)作陸鳴是葉皇的心腹暗衛(wèi),聞言恭敬地點(diǎn)頭:“是。”
“對了,那個阿九城主年紀(jì)那么輕,應(yīng)該還沒嫁人吧?”葉皇看著陸鳴問,“正好玄葉國還缺一位太子妃,如果她”
葉明華扶額:“父皇,兒臣有心上人了。”
“你想娶青虞的外孫女青雪,趁早死了那條心吧。”葉皇看著葉明華說,“或者你趕緊想辦法,幫朕把青鸞國給滅了,到時候你想娶青虞多少外孫女都沒問題!”
陸鳴神色有些尷尬地說:“回皇上的話,那位阿九城主有丈夫,還有兩個兒子。”
葉皇愣了一下:“成親還真夠早的!那就算了!總之你再去,記住是去談合作的,具體的事情等過了年,朕讓太子去走一趟,你先去表明玄葉國的態(tài)度。相對天冥國,玄葉國更有地理優(yōu)勢,這神兵城,一定要成為我們的盟友!”
“是。”陸鳴恭聲說,不久之后拿著葉皇的信物又馬不蹄停地離開子夜城了。
葉明華從御書房出來,就去重華宮看望三皇子葉重華。
葉重華的身體一直都不強(qiáng)健,這會兒天寒,他坐在重華宮的廊下,身下是他離不開的輪椅,腿上還蓋著厚厚的毛毯,身后站了一個高大的隨從,容貌普通,斷了一條手臂。
“太子皇兄。”葉重華看到葉明華,神色淡淡地叫了一聲。
“重華,要過年了,今年你想要什么禮物?”葉明華推著葉重華的輪椅,準(zhǔn)備帶他到御花園里面走走。
斷臂侍衛(wèi)跟了上來,葉明華回頭說讓他不必跟著了,葉重華看了他一眼說:“還是一起去吧,如果太子皇兄有事的話,他可以送我回來。”
葉明華微微點(diǎn)頭:“也好。”
玄葉國皇宮御花園冬季頗有幾分蕭瑟,葉明華推著葉重華在御花園里面緩緩地走,葉重華回答了葉明華的問題:“我不需要什么禮物,太子皇兄費(fèi)心了。”
葉明華微微一笑:“我總感覺重華幾年前病了一場之后,跟我生分了不少,咱們兄弟從小到大每年都要互送禮物的,這還是重華你小時候定下來的規(guī)矩。重華你離開那么久,好不容易回來了,雖然沒找到心上人,但日子還是要過的。”
葉重華神色淡淡地說:“太子皇兄忘記了,那次生病之后我失憶了,小時候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葉明華微微嘆了一口氣:“罷了,忘了就忘了吧。”
“太子皇兄被父皇叫去,是有什么大事嗎?”葉重華問葉明華。
葉明華點(diǎn)頭:“倒也算得上是大事,神兵城那邊變天了。”
跟在不遠(yuǎn)處的斷臂隨從眼底閃過一道幽光,而葉重華聽到神兵城三個字,神色微微有些變化:“太子皇兄,神兵城變天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天下的。”葉明華推著葉重華進(jìn)了一個亭子,在葉重華對面坐了下來,斷臂隨從就站在不遠(yuǎn)處,眼觀鼻鼻觀心。
“神兵城混亂多年,終于統(tǒng)一了。重華你肯定想不到,統(tǒng)一神兵城的不是上官憫,是個女子。”葉明華笑著說,“父皇身邊的陸鳴帶回來的消息,說那女子實(shí)力和心智都極其出色,氣度不凡,父皇準(zhǔn)備與那位新城主談合作。”
葉重華的神色卻一變再變,聲音有些急切地問葉明華:“太子皇兄,你說的那個女子,叫什么名字?”
“沒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沒有人知道她從哪里來的,她自稱阿九,不過這是因?yàn)樗龘屃松癖蔷磐醯奈恢茫粋化名而已,而且她是上官憫的徒弟。”葉明華說著,感覺心里有些奇怪,一向?qū)κ裁词虑槎继岵黄鹋d趣的葉重華,唯一能讓他如此激動的,只有他那個夢中人
“阿九”葉重華喃喃地說,“神兵城,是她嗎?”
葉明華皺眉:“重華,你已生了執(zhí)念,那位阿九城主肯定不是你要找的夢中人!”
“太子皇兄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葉重華微微垂眸說。
葉明華想再說些什么,不過最終只是搖頭嘆氣,然后起身離開了。
葉明華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葉重華沒有轉(zhuǎn)身,就坐在那里,開口問了一句:“晉連城,你到現(xiàn)在都不肯告訴我她到底是誰,她在哪里。但她肯定和神兵城有關(guān),那位神秘的阿九城主,一定就是她,對嗎?”
葉重華身后的斷臂隨從緩緩地抬起了頭,依舊站在那里,輕哼了一聲說:“葉重華,你做什么白日夢呢?她在那片大陸,怎么可能無緣無故會突然來了天元大陸,還當(dāng)上神兵城之主?你沒聽到你哥說那個阿九城主是天元大陸第一高手上官憫的徒弟嗎?她不是來歷不明。”
“晉連城,你為何急于否認(rèn)?”葉重華猛然轉(zhuǎn)頭看向了晉連城,目光很冷。
晉連城冷笑:“葉重華,你有被害妄想癥吧?你問我是不是她,我說不是,這就是我心里有鬼了?我都說了,你讓我在這邊安安穩(wěn)穩(wěn)地活下去,等我要走的時候,一定會告訴你,你要找的夢中人到底是誰!我發(fā)誓,如果我不說,或者騙你的話,就斷子絕孫!”
葉重華神色黯然地轉(zhuǎn)頭,喃喃地說:“真的不是她么”
晉連城看著葉重華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心中默默地說:當(dāng)然就是她了,除了穆妍還能有誰有那么大的能耐?不過巧的是,你喜歡的姑娘我也喜歡,可惜她愛的是蕭星寒,我得不到,你也別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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