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城的隊伍里面,只有一輛馬車,司徒宇坐在里面,聽著外面穆霖和穆妍對七殺城之人的嘲諷,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穆霖,然后又神色平靜地放下了車簾。
又等了一會兒,沒見陸嘯下令跟神兵城的人打,神兵城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城了,馬車還沒走,司徒宇坐在馬車?yán)锩妫荒蜔┑睾鹆艘宦暎骸霸趺催不走?”
陸嘯騎在馬背上面,眼眸陰鷙地看著漸行漸遠的神兵城隊伍,冷冷地說:“出發(fā)!”
七殺城的隊伍很快出了城,去的也是鳳鳴城的方向,并且為首的陸嘯明顯放慢了速度,不想追上神兵城的人。而到了下一座城池,發(fā)現(xiàn)神兵城的人又停下過夜的時候,陸嘯選擇了帶著七殺城的人直接離開,走在了神兵城的前面,避免接下來途中再次相遇。
而這個時候,蕭星寒乘坐的大船已經(jīng)離開了蓬萊島,出海前往天元大陸來了,再過兩個多月,他們就能到七殺城,路上不出意外的話,回到神兵城需要三個多月,十月中下旬左右就能到。
船上一應(yīng)東西準(zhǔn)備得都很齊全,蕭源啟和寧如煙雖然期待著能夠早日見到他們家小星兒,但是現(xiàn)在在路上,也不會覺得無趣,因為他們十分喜歡連燼和拓跋翎的兒子連瑾,甚至很多時候蕭源啟和寧如煙承擔(dān)起了照顧連瑾的任務(wù),連燼和拓跋翎倒是多了很多二人世界的時間。
如此蕭星寒看著他們夫妻出雙入對的,心中不太爽就是了,因為他真的很想念穆妍,恨不得插了翅膀飛回穆妍身邊。
于是蕭星寒再次想起了上官憫說的讓他好好教導(dǎo)一下上官凌的話,在自己練功之余,也再次開始了對上官凌的魔鬼訓(xùn)練。
船上的人每天都能看到上官凌慘兮兮的模樣,就連拓跋翎都開始思考,她同意她家還不滿一歲的兒子拜蕭星寒為師這件事,是不是有些欠考慮了
日子過得很快,蕭星寒還在海上漂的時候,這邊從十渡城上岸之后不緊不慢往鳳鳴城走的神兵城一行人,已經(jīng)離鳳鳴城僅剩下半日路程了。
這會兒他們到了距離鳳鳴城最近的城池鳳羽城,天色尚早,如果繼續(xù)趕路,速度快一點的話,入夜之前是有望到達鳳鳴城的,但穆妍選擇了停下來住一晚再走,因為距離青鸞國的皇太女選拔盛宴還剩下七天的時間,她覺得完全不用著急。
依舊像一路走過來的那樣,上官恪包下了一家客棧供他們休息,穆霖和穆妍還出去喝了酒,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上官憫說要跟穆妍談?wù)劇?br />
地上鋪著厚厚的絨毯,是上官恪在鳳羽城花了大價錢買來給小星兒用的,但是從便捷出行的角度,明日他們走的時候就會把這塊絨毯給扔在客棧,不會帶走,一路上都是如此。向來很愛寶貝,也頗為貪財?shù)纳瞎巽。í殞Υ⌒莾海墙幸粋大方,有時候甚至可以說是揮金如土。
這會兒上官恪脫了鞋襪,陪小星兒坐在地上玩耍。一直纏在小星兒手上的小金蛇在第三次被小星兒壓到之后,默默地從小星兒手上下去,舒展了身體,趴在絨毯上面像是睡著了。而上官恪拿出一盒價值連城的深海夜明珠,讓小星兒扔著玩兒,他在對面接。
上官憫和穆霖穆妍以及拓跋嚴(yán)都坐在一旁,上官憫一臉慈愛地看著小星兒,直到穆妍開口問他要談什么,他才收回視線,正了正神色,看著穆妍問:“小九啊,明日我們就到鳳鳴城了,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其實沒什么打算。一開始小天兒說讓我假扮阿箏,去參加皇太女選拔的盛宴,但我想了想,這有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穆妍轉(zhuǎn)動著手指上面古樸的銀戒說。
“什么很嚴(yán)重的問題?”上官憫問。
“如果我假扮阿箏,到時候少不得要對青虞下跪,還要管她叫外祖母。”穆妍說,“你們覺得這樣行嗎?”
“當(dāng)然不行!”房間里面的二老一少一小一幼五個男人,會說話的四個人都異口同聲地表示了反對,還不會說話的小星兒往前面一撲,又壓在了本來正在睡覺的小金蛇身上,然后穆妍看著小金蛇有些艱難地從小星兒身子下面爬了出來,默默地爬到了上官恪身后,一個小星兒去不到的地方。
穆妍唇角微勾:“就是說嘛,既然這樣,那假扮阿箏的事情就算了,不然我還要思考如何跟青虞解釋阿箏之前去了哪里,她父母現(xiàn)在在哪里,她背后到底有什么人這些事情。”
“那小妹接下來打算以神兵城城主的身份在鳳鳴城現(xiàn)身嗎?”穆霖問穆妍。
穆妍搖頭:“當(dāng)然不,我覺得女扮男裝挺好玩兒的,別人就把我當(dāng)大哥的隨從就好,省得有人盯上我這個城主,想要刺殺我,雖然我想打架,但不是這種方式。”
“那,誰做主?”上官憫微微皺眉。穆妍這個城主如果不直接現(xiàn)身的話,難道讓他做主?他可不想操心那么多事。
下一刻,穆妍看向了拓跋嚴(yán),笑容滿面地說:“一開始就說了,兩位師父的主要任務(wù)是保護你們的小孫孫,所以出面做主的,當(dāng)然是我們神兵城的少主了。”
拓跋嚴(yán)無語望天:“娘說不想被人盯上刺殺,就推我出去,這樣真的好嗎?”
“當(dāng)然好了,娘和你舅舅給你當(dāng)護衛(wèi),是不是想想就很有趣?”穆妍看著拓跋嚴(yán)眨了眨眼睛。
穆霖?fù)u頭笑笑,拓跋嚴(yán)點頭:“娘開心就好。”
“那就這么定了。”穆妍說,“雖然我們真正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在玄葉國皇室面前,但迄今為止玄葉國那邊也沒有把消息散播出去,我們就繼續(xù)保持神秘吧。兩位師父可以帶小星兒出去玩兒,但不要讓人看到咱們家小星兒的正臉和眼睛,其他的都隨便。小嚴(yán),不必跟誰客氣,咱們神兵城跟青鸞國和七殺城就是敵人,這次來,就是奔著把皇太女選拔盛宴給攪黃了的目的,這也是神兵城第一次正式在三國皇室和七殺城面前亮相,所以,怎么彪悍怎么來,任何時候都絕不能慫!”
“懂了。”拓跋嚴(yán)點頭,眼底閃過一道興味,“不過我有個問題。”
“說。”穆妍看著拓跋嚴(yán)說。
“娘會不會覺得,其實百里晴當(dāng)上青鸞國的皇太女,未必是一件壞事?就她的性格,到時候肯定會把青鸞國搞得雞飛狗跳,尤其是還有七殺城的那些人在她背后。七殺城的男人們心里應(yīng)該很矛盾,他們肯定是希望百里晴當(dāng)上青鸞女帝的,這樣會給他們一種七殺城得到了青鸞國的感覺,但他們肯定又擔(dān)心等百里晴當(dāng)上青鸞女帝,成為第二個青虞,打壓他們那些男人,讓他們非但得不到權(quán)勢,反而連尊嚴(yán)都沒有了。況且百里晴一旦得到皇太女之位,說不定會對青虞下手,除掉青虞,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成為青鸞女帝了。”拓跋嚴(yán)若有所思地說。
穆妍唇角微勾:“兒子你這么想是沒錯的,但如果百里晴沒有競爭對手,很順利地得到了皇太女之位,豈不是很無趣?在我看來,更有意思的情況是,百里晴在選拔皇太女的過程中失敗了,但她和百里郇肯定都不會甘心接受那樣的結(jié)果,然后,他們會怎么做呢?”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青虞有得頭疼了。”拓跋嚴(yán)嘿嘿一笑,“還是娘的想法更有趣。”
“記住,我們這次是來玩兒的,玩得開心最重要,至于青鸞國皇太女選拔盛宴,我們見機行事,該出手就出手。”穆妍很淡定地說。
“我覺得,青虞搞這么一出,很可能她真正看中的繼承人不是百里晴,另有其人,只是一直被她藏得很好,現(xiàn)在打算讓那個人正式出場了。”穆霖想了一下之后說,“或許青虞還想趁著這個機會,將七殺城給收了,因為青鸞國對付七殺城,有天然的地理優(yōu)勢,而七殺城先前被神兵城重創(chuàng),尚未恢復(fù)元氣,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時機。說不定青虞就在等著百里晴失敗之后造反,她就有正當(dāng)?shù)睦碛蓪Ω镀邭⒊橇恕!?br />
“我覺得舅舅的猜測很有道理。”拓跋嚴(yán)點頭,“青虞這次設(shè)宴,可謂是一舉多得。只要我們?nèi)チ耍隙ㄒ膊粫艞墝ξ覀兂鍪值摹!?br />
“那咱們就看看,在她的地盤上,她能對我們怎么樣!”穆妍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上官憫并沒有提要給葉安然報仇這件事,因為他被折磨了這么多年,也不急于一時。
第二天,一直到日上三竿,穆妍一行人才離開鳳羽城,朝著鳳鳴城而去了。
剛過正午,到了鳳鳴城城門口,青鸞國皇室有人前來迎接,還是個熟人,曾經(jīng)在神兵城做了很多年細(xì)作,后來被放走的青虞的孫子青瑨。青瑨最近很得青虞的喜歡和看重,甚至是青虞所有兒孫里面唯一一個被封了王的,也是青虞在位這么多年,青鸞國唯一一個男性王爺。
而青瑨在神兵城,最熟悉的人,無疑就是他曾經(jīng)的師父上官憫了。在過去的很多年里面,上官憫都把青瑨當(dāng)做最得意的弟子,青瑨能有如今的實力,天賦有之,但最大的功勞應(yīng)該歸于上官憫。因為一開始青瑨被青虞派到神兵城當(dāng)細(xì)作的時候,武功很弱。
這會兒曾經(jīng)的師徒再見,四目相對,青瑨微微垂眸,拱手恭敬地叫了一聲:“上官前輩。”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他是肯定不敢再管上官憫叫師父的,因為那是對上官憫的挑釁,是在諷刺上官憫過去那么多年有眼無珠識人不清。
“哼!”上官憫見到青瑨,當(dāng)然沒有好臉色。他恨青虞,但他并沒有想過要把青虞的兒孫也都?xì)⒏蓛袅瞬潘憬夂蓿麑η喱挼母星椋潇o下來之后,更多的是失望,畢竟這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徒弟,卻是仇人之孫,讓他情何以堪?
“不知阿九城主可在車中?本王奉皇祖母之命,特來迎接。”青瑨知道上官憫不想見到他,也沒有再跟上官憫說什么,對著馬車客氣地說。
車簾掀開,又很快合上了,拓跋嚴(yán)穿著一身墨色勁裝,飛身落在了上官憫身旁的那匹馬背上,那本來就是他的馬,只不過一路上他都陪著小星兒坐在車?yán)铩?br />
“瑨王,我娘并沒有來,這次做主的,是本少主。”拓跋嚴(yán)坐在馬背上面,神情淡漠,倒是像極了蕭星寒,小小年紀(jì)便自有一份讓人不可忽視的威嚴(yán)在。
青瑨顯然是有些意外的,因為一路上神兵城一行的那輛馬車?yán)锩娴降鬃氖钦l都是個謎,現(xiàn)在謎底揭曉了,并不是很多人以為的阿九城主,而是阿九城主的養(yǎng)子,神兵城的少主,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年。
“不知神兵少主如何稱呼?”青瑨客氣地問。
“言朗。”拓跋嚴(yán)神色淡淡地說。
“言少主,請隨本王去往驛館休息。”青瑨說。
騎馬走在穆霖身旁的清秀公子穆妍并不怎么引人注目,因為她易容出來的容貌遠不如穆霖那么出色,再加上穿衣服很低調(diào),看起來就真的像是穆霖的隨從。
拓跋嚴(yán)從馬車?yán)锩娉鰜碇螅R車?yán)锩孀木椭挥辛杷托⌒莾毫耍驗樯瞎賾懞蜕瞎巽⌒值軅z都很不喜歡坐馬車,一路騎馬過來的。
青瑨帶著他們到了距離鳳鳴城皇宮不遠處的驛館。給不同勢力掌權(quán)者準(zhǔn)備的驛館都在同一片區(qū)域,離得很近,天冥國和玄葉國的驛館面積很大,也很氣派,七殺城的驛館也不差,唯獨給神兵城準(zhǔn)備的驛館,從外面看,就很有年代感了。
在驛館門口停下,拓跋嚴(yán)看著面前這座至少有六七十年歷史的老宅子,大門上面的漆已經(jīng)斑駁了,牌匾上面的字也褪色了,墻上的磚瓦不少都是殘破的,雖然還算干凈,不過很像是今日一早才剛打掃過的樣子,地上還有未干的水跡。
“言少主,這里當(dāng)年就是專門為神兵城的貴客準(zhǔn)備的驛館。”青瑨對拓跋嚴(yán)說。
青瑨的意思拓跋嚴(yán)明白,不過曾經(jīng)神兵城的蒼氏一族已經(jīng)覆滅五十多年了,過去五十多年里面,神兵城再沒有人住進過這座驛館,青鸞國皇室也沒有把這驛館給拆了重建,而是隨便打掃了一下,又拿來招待如今新的神兵城掌權(quán)者。看外表就知道,里面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哼!青鸞國的待客之道老夫真是見識到了。”上官憫冷聲說,“我們走!”
青瑨的神色微微有幾分尷尬:“如果上官前輩有不滿的地方,盡管指出來。”他的表情說明了這是青虞的安排,他只能聽命行事,不管他是否認(rèn)同。
“這話可是你說的,那老夫就不客氣了。”上官憫話落,猛然從馬背上面飛身而起,揮掌就朝著面前的驛館大門打了過去。
下一刻,塵土飛揚,磚石碎裂,面前的驛館大門,連整面墻在內(nèi),全都被上官憫給打倒了,而上官憫沖進了驛館里面,外面的人就聽到了房屋倒塌的聲音不斷響起。
“唉!大師公的脾氣太暴躁了,不好不好。”拓跋嚴(yán)微微搖頭,煞有介事地說,“瑨王千萬別介意,也一定要轉(zhuǎn)告青帝,我們既然來了,肯定不會因為你們用個破宅子招待我們,我們扭頭就走的。雖然主人不講道義,作為客人,我們收了帖子,還是會捧場的。”
青瑨嘴角微抽,已經(jīng)意識到這位十幾歲的少年絕對不是個善茬了。他開口對拓跋嚴(yán)說:“抱歉,如果言少主不嫌棄的話,不如先到瑨王府稍事休息,待本王稟明皇祖母,盡快為諸位安排合適的住處。”
“不必了!”拓跋嚴(yán)擺手,“二師公,去找鳳鳴城地段最好的客棧,直接買下來,掛上咱們神兵城的牌子,從今天開始,就是神兵城的驛館了。”
“好咧!”拓跋嚴(yán)話落,上官恪應(yīng)了一聲,還沒等青瑨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騎馬跑走了。
青瑨眼底閃過一道暗光,神兵城的人把鳳鳴城地段最好的客棧買下來,改成神兵城驛館,這就是在打青鸞國皇室的臉,到時候不僅鳳鳴城的所有百姓,別國來的客人也必然都會從那家客棧門口經(jīng)過,會作何感想就不用說了
不過青瑨沒有阻止,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再次對拓跋嚴(yán)表達了歉意。
上官憫很快就回來了,而面前占地面積也不小的神兵城老驛館,被上官憫一個人在很短的時間之內(nèi)用很暴力的方式,徹底夷為平地,變成了一片廢墟。
“青瑨,去告訴青虞那個老賤婦,有膽子就來找老夫敘敘舊!”上官憫冷聲說。
“言少主,上官前輩,本王這就進宮稟明皇祖母,先告辭了,你們,自便。”青瑨垂眸,話落翻身上馬,很快離開了。
“我們走吧。”拓跋嚴(yán)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著鳳鳴城大街而去。
這邊這么大的動靜,自然不可能沒有人知道。關(guān)于神兵城的人一來就把青鸞國皇室給神兵城準(zhǔn)備的驛館夷為平地這件事,正在鳳鳴城中以極快的速度傳開。
其實青鸞國極少有人知道青虞之前在神兵城做了什么,也不知道神兵城曾經(jīng)的九王是青虞的外孫女之一青媚,更不知道現(xiàn)如今的瑨王曾經(jīng)是上官憫的徒弟,所以在青鸞國百姓眼中,他們青鸞國跟神兵城是沒有什么仇的。
所以很多人其實不太理解,青虞為何早就知道神兵城的客人這次要來,卻不下令翻新那座已經(jīng)年久失修很是破敗的驛館,甚至都沒有修繕,真的只是派人隨便打掃了一下,就用來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
而不久之后,鳳鳴城中又傳遍了,神兵城少主用三倍的價錢,買下了神兵城主街正中心的那家最大最豪華的客棧,直接把客棧里面的人都清空了,摘了牌匾,很快又掛上了一塊新的牌匾,牌匾上面寫了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神兵城”,下方還有一行小字“擅入者死”。
青瑨進了宮,很快就見到了青虞。
青虞還是老樣子,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么痕跡,她年紀(jì)已經(jīng)很大了,皮膚卻沒有一絲皺紋,不看那雙眼睛的話,就像是三十多歲的婦人。民間也有關(guān)于青虞的傳言,是說她怎么保住青春的,說法很多,大部分都很離奇。
“該知道的朕已經(jīng)知道了。”青虞放下手中的筆,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青瑨說,“他們要住客棧,就隨他們?nèi)ァT诳蜅@锩娉隽耸裁词拢闩c我們無關(guān)了。”
“是,皇祖母。”青瑨垂頭恭敬地說。
“馬車?yán)锩妫挥心莻少年嗎?你有沒有看到別的人?”青虞看著青瑨問。
“回皇祖母的話,沒有。”青瑨搖頭說。
“朕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青虞問青瑨。
青瑨恭敬地說:“皇祖母,孫子調(diào)查過了,青雪并沒有在葉明華身邊出現(xiàn)過,子夜城容家人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青葉和容謙從青鸞國失蹤的消息,還以為他們都在鳳鳴城。”
“朕這幾日一直在想,或許當(dāng)時錯怪葉明華了。”青虞若有所思地說,“葉明華的性格隨了葉曌,很圓滑也很理智,不該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那等沖動之事,況且,這片被留下的金葉子,似乎有些刻意了。”
青虞面前還放著當(dāng)初帶走青雪的人留下的重要線索,標(biāo)志著玄葉國太子身份的一片金葉子。但她如今覺得,這片金葉子似乎是故意用來誤導(dǎo)他們的。
青瑨并沒有說話,就聽到青虞接著說:“暫時不必管青雪了,她早晚會出現(xiàn)的,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玄葉國這次來的還是葉明華,他上次去神兵城很快就離開了,或許是跟神兵城合作有變,等他到了你去迎接,客氣一點兒。”
“是。”青瑨點頭,“不知這次天冥國來的是”
“是冥御風(fēng)親自來了。”青虞冷哼了一聲,“他倒是乖覺,發(fā)現(xiàn)冥修實力很強之后,看不上別的兒子了!可惜,凝香的兒子根本不認(rèn)他那個父皇!”
青瑨沒有見過冥修,而他到現(xiàn)在也沒搞懂,青虞對冥修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瑨兒先回去吧,多陪陪媛兒。”青虞看著青瑨說。
“是,皇祖母。”青瑨起身,低著頭退了出去。
青瑨回到瑨王府,見到了他唯一的親妹妹青媛。
青瑨父母尚在,而他當(dāng)年被青虞安排,離開鳳鳴城,前往神兵城當(dāng)細(xì)作的時候,他的妹妹青媛還是個整天跟在他身后叫著哥哥的小姑娘。后來,他大難不死,撿回一條命,回到了鳳鳴城,青媛已經(jīng)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青媛今年十八歲,尚未成親。在青瑨眼中,他的妹妹青媛性格乖巧柔順,文靜善良,喜歡看書寫字,彈琴作畫,不喜歡跟人來往,幾乎不出門,所以在青鸞國皇室一眾王女之中沒有什么存在感,甚至外面有謠言說青媛身子有病,不能見風(fēng)。
不過青瑨是很疼這個妹妹的。他剛回來的那段時間頗有些孤僻,不想見人,他的父母一開始還有耐心開導(dǎo)他,后來便不耐煩了,只有青媛始終陪著他,每天會給他燉湯,為他彈琴,即便他發(fā)了脾氣,青媛也不惱,總是可以理解他。
“媛兒,你在做什么?”青瑨進門就看到青媛正在做女紅。
“這是給大哥做的荷包,剛剛做好,大哥看看,喜歡嗎?”青媛臉上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笑容甜美地把一個精致的男式荷包遞給了青瑨,上面還繡著青瑨的名字。
青瑨接過來,微微一笑說:“我很喜歡,不過這種事以后媛兒不要做了,讓下人做就好,你身體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
青媛笑著挽住了青瑨的胳膊:“我身體是不如大哥,但是沒病沒災(zāi)的,我覺得挺好的呀!我還要參加接下來的皇太女選拔盛宴呢!”
青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你說什么?你要參加皇太女選拔?為什么?”
青媛似乎被嚇到了:“大哥,你怎么了,是皇祖母今日下旨,說所有十三歲以上的王女,都必須參加,我不參加就是抗旨。”
青瑨面色微松:“原來是這樣,大哥錯怪你了,還以為是你自己想?yún)⒓拥摹D惴判模@件事我會求皇祖母的,到時候你不必參加,當(dāng)個旁觀者就好。”
“可是為什么呀?大哥為什么不想讓我參加呢?”青媛神色不解地問青瑨。
青瑨坐了下來,看著青媛說:“你不會武功,去了也是當(dāng)陪襯的,不必去趟這趟渾水,到時候萬一被百里晴當(dāng)做假想敵,對你不利就不好了。”
“那如果我自己想?yún)⒓拥脑挘蟾鐣䦷臀覇幔俊鼻噫孪袷怯行┖闷娴卦趩柷喱掃@個問題。
青瑨面色一沉,看著青媛神色嚴(yán)肅地說:“媛兒,皇祖母根本就不在意我們的死活,我們只能靠自己!只要你聽話,大哥會一直護著你,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你也別傻乎乎的,皇祖母說什么你都信,在她眼里,我們不過都是棋子,并且隨時可能成為棄子!”
青媛似乎被嚇到了,神色有些不安:“大哥,這樣的話,如果被皇祖母聽到,可就麻煩了。”
青瑨冷哼了一聲:“她不會聽到的,我知道怎么在她面前演一個乖孫子。”
“可大哥總不能演一輩子吧?”青媛小聲問。
“媛兒,你放心,我自有打算,不會一直這樣下去。我言盡于此,你什么都不必操心。”青瑨看著青媛神色嚴(yán)肅地說。
青媛微微點頭:“我都聽大哥的。”
不多時,青瑨離開,青媛目送他出了院子,然后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眼底閃過一道冷光,下一刻,就從房間里面消失了人影。
青鸞國皇宮。
青虞看著跪在她面前的蒙面少女,神色淡淡地問:“你跟瑨兒說你要參加皇太女選拔,他什么反應(yīng)?”
“大哥強烈反對,并且說皇祖母不值得信任,只是把我們當(dāng)棋子,并且隨時有可能變成棄子。聽他言語,對皇祖母有恨,且已不甘心現(xiàn)狀,生出了反意。”跪在地上的少主恭敬地說,聽聲音,赫然就是青瑨眼中那個柔弱的妹妹青媛。
青虞卻笑了:“朕其實也不意外,當(dāng)初神兵城計劃失敗,朕本以為瑨兒不會活著回來,倒是沒想到他命大,而他對朕的忠心,也早已葬送在神兵城了。”
“不知皇祖母打算如何處置大哥?”青媛恭聲問。
青虞神色淡淡地說:“平身說話。媛兒,你是朕一手培養(yǎng)的繼承人,之前藏了你那么多年,是為了保護你。你在朕的后代之中,天賦最好,人最聰明,性格也是最像朕的。朕之所以沒有直接把皇太女的位置給你,你可知是為何?”
青媛恭敬地說:“媛兒猜測,是為了解決百里晴。”
青虞笑了:“沒錯。她畢竟也是朕的外孫女,但她當(dāng)初既然選擇姓了百里,既想要七殺城少主之位,又想要青鸞國皇太女之位,對朕,便是不忠了。她的性格,朕也不喜,但七殺城雖然元氣大傷,還是有底蘊在的,不可掉以輕心。所以這次,朕要你光明正大地打敗百里晴,名正言順地得到青鸞皇太女之位,你可有信心?”
“媛兒有信心,絕不辜負(fù)皇祖母的期待。”青媛恭敬地說。
“很好,到時候如果百里晴不服,便不要怪朕不客氣了。”青虞眼底閃過一道冷光,“青寧那個逆女當(dāng)初跟百里落塵私奔,是朕這輩子的恥辱,百里晴討好朕,也只是盯著青鸞國的權(quán)勢罷了,根本沒有幾分真心。至于你哥哥青瑨,朕現(xiàn)在破例重用他,你可知道是為何?”
“媛兒不解,請皇祖母為媛兒解惑。”青媛恭敬地說。
青虞冷笑:“看在他為了青鸞國,在神兵城受苦多年的份兒上,這是朕給他的一條生路。如果他能接受你成為皇太女,并且安心輔佐你,那是最好。如果他不能接受,執(zhí)意要造反,走一條不歸路的話,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青媛眼底閃過一道冷光:“謀逆者,殺無赦!皇祖母放心,若青瑨謀逆,媛兒定親手取其頭顱!”
“很好!”青虞看著青媛,滿意地笑了,“為君者,不要讓任何人成為你的軟肋,便是至親,該舍棄的時候,也絕不可猶豫!”
“多謝皇祖母教誨。”青媛垂首恭敬地說。
“好了,回去吧,小心一點,在真正比試開始之前,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暴露你的實力,這會給你帶來危險。”青虞看著青媛說。
“是,皇祖母。”青媛話落,就從青虞面前消失了人影。
鳳鳴城主街上面,神兵城新的驛館里,穆霖和穆妍正坐在臨街的一個房間里面喝酒,看著下方來來往往的行人。
“倒是沒想到我們離得最遠,卻是第一個到的,忽略七殺城那群人的話。”穆妍說。玄葉國皇室和天冥國皇室的人這會兒都還在趕來鳳鳴城的路上。
“嗯,我們走水路是快一些。我在想,那個青瑨,似乎跟青虞并非一條心。”穆霖若有所思。
“他如果現(xiàn)在還傻乎乎地任由青虞利用,為青虞肝腦涂地的話,那腦子是真的有問題。”穆妍很淡定地說,“假如青瑨想推翻青虞的統(tǒng)治的話,大哥認(rèn)為他有幾成勝算?”
穆霖想了想說:“沒有勝算。青虞在青鸞國只手遮天,青鸞國的大權(quán)都在女人手中,青瑨想造反,拉攏不到得力的幫手,因為女人不會與他同謀造反,而別的男人沒有能力幫到他。”
“我也這么認(rèn)為,倒是可惜了,他天賦還不錯,就是命不好。”穆妍說著,往下方看了一眼,看到一個人的背影,眼眸微瞇,“大哥,你看那個人,有沒有覺得有些眼熟?”
穆霖低頭,順著穆妍的視線,看到一個纖瘦的白衣少女被一群人簇?fù)碇M了不遠處的另外一家客棧。
那個白衣少女的背影,對穆霖來說,不算熟悉,但也確實不陌生,清瘦,走路像男人,以及她的身高,都讓穆霖想起了白奕。而那個少女身邊的人,看打扮就是無雙門弟子,所以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白奕。
“如果真是她,這說明什么?”穆妍問了一句。
穆霖神色淡淡地說:“或許她是青虞流落在外的孫女,前來參加皇太女選拔的,所以白淵才要在這個時候把她從神兵城帶走,因為錯過這個機會,以后便沒有機會了。”
穆妍笑了:“有趣。青鸞國皇太女的選拔,七殺城、無雙門都來了,如果青虞如我們所料,真的在暗中培養(yǎng)了另外一個繼承人的話,那么百里晴、白奕,還有青虞選中的那個王女,到時候去爭一個皇太女之位。三個女人,身后分別站著百里郇、白淵和青虞,即便我們不插手,接下來的好戲,也會精彩紛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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