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越珂轉身便一個人走了。

    獨剩鳳月璃站在深秋的冷風中，手里拿著一個盒子。

    她的眼眸中流離出絲絲痛意。

    容驚塵啊，容驚塵，他一定是活著的。

    肯定是躲著她，不想見到她。

    想到這里，鳳月璃的心，如同被一把鋼刀，狠狠刺進胸口。

    水清領著五個宮女過來，看到鳳月璃，接過一個宮女手中的披風。

    隨后，過來幫鳳月璃披上：“殿下，如今已是深秋，天氣已經很冷，怎么不多穿點？”

    鳳月璃并不回答她的話，絕美的面容上緊緊抿著薄唇。

    夜晚，霜云殿，鳳月璃坐在檀木桌前。

    那雙眼眸中，皆是空洞無神。

    她小心翼翼打開盒子，盒子里面全部都是疊滿紙。

    鳳月璃拿過一張紙。

    容驚塵的字極其好看，剛硬而有力，一撇一挪寫得柔軟舒展。

    字體端端正正的，大小相同，龍飛鳳舞。

    “月璃，我一直在賭一件事情，賭你會在意那些人的生死，還是會在意我多一點。”

    “當時師父問了一個問題，若要得到這九州山河，而無她你會如何？我雖不語，心中卻道寧愿不要九州了。”

    “月璃，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邊，記住我沒有離開，只是在籌謀下一次的遇見。”

    鳳月璃的眼眸眼淚閃過，眼淚落在宣紙上面。

    腦海中閃過回憶。

    那晚，她彈琴，他舞劍。

    他一身玄衣，衣袖翩飛，舞得劍，比世上任何的男子都要好看。

    至少她一直都是如此認為的。

    那時候時光十分靜謐，她的注意力都用在了彈琴之上了。

    她以為，一直會那樣的。

    可惜，老天爺，總是要安排一些讓人接受不了且意想不到的事情。

    水清端著飯菜來到霜云殿，看到鳳月璃如此。

    她的腳步聲沒有太大聲，只是靜靜地把飯菜擺放在桌上。

    鳳月璃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非常小心地折疊好紙放回盒子里面，嘴角無半點笑意：“先退下吧，今晚我不吃飯了。”

    水清慢慢抬起頭，她咬唇俯身在地上行禮：“殿下，陛下之前一直叮囑您要按時吃飯，即便是在掉下懸崖的那一晚，都在擔心您的身子到底有沒有問題所以，殿下，即便是您不想聽奴下的，您也得吃一點啊。”

    水清倒是聰明，搬容驚塵出來哄她吃飯。

    鳳月璃眼眸中毫無情緒，拿起筷子。

    吃了一點東西，就沒有胃口。

    可是看到水清期待的眼神。

    她只好再夾了幾口吃。

    桌上的菜有麻婆豆腐，干鍋排骨，酸辣土豆絲，以及還有一碗湯。

    這是鳳月璃以前吩咐御膳房的人去做的。

    那些人都記得十分清楚，知道鳳月璃喜歡吃辣食。

    都一直是變了花樣做菜給她吃。

    若是平日，她肯定是有胃口吃得下去的。

    可是現在，她卻對這些沒有任何胃口。

    鳳月璃喝了口湯，便不再動口。

    水清雖然知道鳳月璃是應付的，但也不好再說什么。

    知道讓人進來收拾東西，然后給鳳月璃安排洗漱。

    晚上，鳳月璃躺在塌上，眼睛卻一直在睜著，沒有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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