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笑，睡吧。”戰墨驍的聲音帶著磁感動人的笑意，大手輕拍著她的后背，像哄睡嬰孩一樣，漸漸地將女孩拍睡了。

    當女孩傳來均勻輕淺的呼吸聲時，整個房間都安靜極了，她睡得安然無害，像是窩在主人懷里安心睡去的小奶貓。

    他憐惜地撫摸著她的頭發，一下一下，就像撫順著自己愛寵的毛發，恨不能時間就此停止吧，他就這樣擁有她，一直到地老天荒。

    墻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時間在悄然地流逝著，他感覺得到身體里在發現了某種變化，他不能再停留下去了，他必須得離開了。

    但，他真的舍不得離開，今晚月色如此美好，他的小妖精如此安穩地睡在他的懷里，他舍不得離開這個溫柔鄉。

    所以，他瞥著墻上的時鐘，一次一次向后拖延。

    再緩十分鐘……

    再緩五分鐘……

    再緩一分鐘……

    眼見著時針就要指向午夜十二點，他的手機響了，是兩條訊息。

    李旦：驍爺，車子已經停在樓下了。

    秦傾南：墨驍，快點離開，時間就要來不及了。

    合上手機，戰墨驍輕輕地嘆了口氣，將女孩輕輕地放在床上，又為她蓋好被子，深深地落下一吻，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此時，他的身體里已經如火山一般就要暴發，一股似能毀天滅地的力量縱橫交錯地撞擊著胸腔內壁。

    夜深人靜，他悄無聲息地下樓，鉆進了黑色的流線型超級防彈轎車，已經隱忍得滿頭是汗。

    一上車，秦傾南就為他測量血壓心跳，還焦急地詢問，“感覺怎么樣？”

    每次戰墨驍發病，親信的人都像迎來一場戰爭，因為誰也預料不到會有任何突發的事情。

    戰墨驍搖頭，沒有說話，還能怎么樣，每次發病都像經歷一次煉獄，而注射一次康納雷丁，身體就會受到反蝕，痛苦翻一倍。

    今夜，他也不知道會怎樣。

    他咬著牙，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倚著靠背吩咐，“李旦，馬上送我回地下樓，我撐不了太久了。”

    “是。”李旦腳下用力，將油門踩到最底，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馳而去。

    在離開之前，戰墨驍瞥了眼歐瀾的窗子，心里默念著，“晚安，瀾瀾。”

    ……

    艾瀾城堡是戰墨驍親手設計的，在建設的時候秘密建造了地下樓，就是用來他發病時居住的。

    地下樓在艾瀾城堡后園的森林之下，入口很隱蔽，除了戰墨驍的親信，無人知道。

    地下別有洞天，全部大理石構造，燈火通明，水聲潺潺。

    入口處是一道電子控制的厚重的大鐵門，鐵門之后是一條幽狹的通道，穿過通道直接進入一個寬敞的大廳。

    大廳設有兵器架，架上掛著各種兵器，刀叉榻棒應有盡有。

    穿過大廳，內設一個小佛堂，禪音裊裊。

    每個月圓夜，戰墨驍都是一個人鎖進這里，外面的人不會進來，而他也出不去。

    他發病的時候，就像突然化身成了魔鬼，體內有發泄不完的力量，性情也暴躁不安，唯有殺人嗜血才能緩解，倘若不將自己關進這里，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大廳的石壁上傷痕累累，裂紋斑駁叢生，全部是他這些年發病時破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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