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趕緊走吧,這里太陽這么毒,站著都出一身汗了,你還愣著干啥,收拾東西去啊。“馬樹元道。
“啊?現(xiàn)在就走么,可我這活兒還沒干完,再說還一個禮拜的工錢沒算呢,要是走了工頭準(zhǔn)就不給了,小一千塊呢,還有我那被子今早洗了還沒有干呢,我那些東西“李海波撓撓頭顯得很為難的樣子。
“好了兄弟,要是不值錢的話就不要了,帶著細(xì)軟就行,換身衣服這就走了,這是兩千塊,算是你的工資了,跟人家打聲招呼就走了啊。“王楓掏出一疊錢塞在他的口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哎哎哎,李海波你小子又他媽的偷懶呢,趕緊干活啊,給你錢讓你撩閑片兒呢?那不是老馬么,怎么又回來啊,我跟你說伙房的活兒有人干了啊,你別處去找人去吧。“一個包工頭摸樣的家伙歪戴著帽子過來大聲叫喊道。
“那什么,老板我不干了,辭工了。“李海波忙道:“我收拾收拾東西就走了。”說著看了王楓一眼,轉(zhuǎn)頭跑回去帳篷收拾東西去了。
“哎哎,我日的,咋還說不干就不干了?老馬啊,你這是來挖我的墻角來了是不是?”那工頭怒氣沖沖的對著馬樹元發(fā)火道。
“人各有志嘛,干啥還不都是自愿的,你還能強逼我們是怎么的?再說你讓人家干活兒你給工資了么?現(xiàn)在勞動法規(guī)定很嚴(yán)格我告訴你,農(nóng)民工工資不能拖欠,你還欠我一周的工錢沒給你是不是忘了?你等著,我倆這就到勞動仲裁告你去,你看他們罰死你。”馬樹元怒道。
王楓把頭扭開,就怕自己笑出來,這個馬樹元,不言不語的沒看出來還蠻會吵架的,跟這樣的人吵架簡直就是磨牙,他也真做得出來啊他?
“我我我,好,你們告我去吧,我跟干工程的都說說,以后你倆小子別想在海城的工地上找活兒干了,餓死你倆我告訴你,到時候別哭著回來求我就行。”小包工頭恨恨的道,不過他也的確怕哥倆真的去告他,那樣的話后果還真的挺嚴(yán)重的,他可沒有自己吹噓的那么牛逼。
所以雖然依舊嘴硬,口氣卻軟了很多,顧左右而言他的罵罵咧咧的沖別人的工人發(fā)泄怒氣去了。李海波背著一個大背包跑過來,里面大概都是什么衣服被褥之類的,這就是他全部家當(dāng)了,看來也沒有啥貴重的玩意。
“這都啥啊?”馬樹元道:“都給人算了,你還帶著些破爛東西干嘛啊,我的東西都丟了,那值錢的你有啥聽不懂啊你。”
“好幾件新衣服哩。”李海波喃喃道,低著頭不語,看來是舍不得:“我干活的那一身都丟下了,還有被子都沒拿,咱們那里有沒有鋪蓋啊?”
“呵呵,好了,走吧,那里啥都有的。”王楓笑著摟著他的肩膀,幫他拎著手里的臉盆,走回車子里,這算是招的第一個兵,聽馬樹元那意思,這小子是爆破專業(yè)?
“海波啊,在部隊里干啥的?”王楓上車戴上墨鏡,笑著問李海波道。
“爆破與除爆,土木作業(yè)也干過,呵呵,算是工兵序列吧。”李海波嘿嘿一笑道。難怪馬樹元對他念念不忘,原來這小子還真是專業(yè)出身,就是不知道技術(shù)怎么樣,看年紀(jì)也不大。呵呵,剛才他一口拒絕可能是怕馬樹元找他搞什么爆破是要做什么呢,小子有點意思。
“怎么從部隊出來了,沒有給你安排么?”王楓對他在這里干活就感到有點意外了,如果在部隊里是這樣的專業(yè),回來后肯定會有防暴大隊或者特警部隊接受的,如果是專業(yè)尖子,那簡直就是搶著要了,哪兒還至于在工地搬磚頭呢?
“呵呵,別提了,搞演戲的時候出了一點事故,驚動軍區(qū)了,我們一個排的人都直接強制復(fù)員了,那還安排什么啊?背著處分呢還。回來后那點復(fù)員費都給弟弟結(jié)婚娶媳婦用了,家里也沒有幾畝地了,不出來打工干啥去啊?”李海波嘆了一口氣道,生活所迫,也非自愿啊。
不過他算是能吃苦的,脾氣也好,工頭也都愛用他,當(dāng)然也就喜歡占他便宜賴他賬,不但工頭,就連工友們也看他老實巴交的沒事就欺負(fù)欺負(fù)他,馬樹元看不過眼,總是幫著他出頭罵人,所以他跟馬樹元關(guān)系就不錯,是個好小伙子。
其實他體格健壯,而且在部隊里也是尖子,不但專業(yè),各種作戰(zhàn)技能也都是很優(yōu)秀的,雖說身手可能不如吳小軍于大海他們,但要說打架,那幾個欺負(fù)他的刺頭小子根本也不是他的對手,只是他性格和善,不愿意惹是生非罷了,吃虧是福,這是他的座右銘,純性格使然。
三人又根據(jù)馬樹元的指示來到了一處商業(yè)區(qū)旁邊的二馬路,這里有一個民間默認(rèn)的小市場,從早到晚都有人出攤賣貨,賣啥的也有,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廉價品,路邊攤嘛。三人將車子停好,溜溜達(dá)達(dá)的在市場里逛了起來,王楓也不問,知道肯定里面有自己要找的人。
“廠子黃了,老板帶著他的小姨子和秘書跑路了,欠我們工人的工資不給,我們只能把廠里的鞋子拿出來賣了,換點吃飯錢。商鋪里都買五六百,我們低價甩貨,一百一雙啊,都來看看,都是牌子貨,保證正品啊。”一個小伙子拎著一個話筒站在一個鞋攤前大聲吆喝著。
“假的,不過他們的鞋質(zhì)量還不錯,挺抗穿的,我還買了一雙呢,呵呵。”李海波這么老實的人都知道是假的,難道大家伙就不知道?不過都看著便宜還有鞋子質(zhì)量也不錯,就寧可信其有,不愿信其無了。
“買鞋啊三位?買多了我優(yōu)惠啊,要是你們哥三一個一雙我給你們打個九折,九十您拿走,怎么樣,夠意思吧?”那個小伙子頭上還染著一撮黃毛,穿個花襯衫,腳下是一雙夾腳拖,吊兒郎當(dāng),流里流氣的樣子,不過口齒還是蠻清晰利落的。
王楓假裝挑鞋子,暗中觀察他,見他右手食指始終是彎著的,這是有些用槍人的習(xí)慣,下意識的就會想要勾兩下,都是后遺癥了。還有這小子打扮雖然怪異,一雙眼睛卻賊亮賊亮的,而且好像有點毛病似的,看人總好像是挑釁一般盯著半天才說話。
要不是他臉上始終帶著笑容,要是脾氣急的可能就得打起來,反正在東北的話他準(zhǔn)得挨揍。人家還以為他是用眼神挑釁呢,但是王楓卻是熟悉這種眼神,這是狙擊手的眼神啊,這家伙這德性一般人還真跟職業(yè)狙擊手聯(lián)系不起來。
還有他的手很穩(wěn),只要仔細(xì)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他雙手行動雖然好像有點遲緩,慢條斯理的,但是卻沒有一個沒用的動作。王楓眼力也好,看到他彎著的手指里果然有一層老繭,而且從位置來判斷就知道是特種槍支。
“我說兄弟“王楓正要跟他搭話,卻忽然聽得身后一陣嘈雜,來了一大幫帶著袖標(biāo)的家伙,手里還拎著警棍之類,好像是寫著什么治安隊的?現(xiàn)在只有城管哪有治安隊這個番號啊?這都是什么東西啊?
“哎哎,黃毛,你他媽怎么又來了,昨天跟你咋說的?場地費你給了么你?還敢來,真以為我是逗你玩的是不是,記吃不記打啊這是,要是今天不給你點厲害,我看你還真不把我們爺們放在眼里。“為首的一個胖子兇兇的道。
“大哥,大哥,我這不是最近生意不好么,這一天買不了幾雙鞋,再說都是下崗工人,賣點錢糊口養(yǎng)家而已,你大人大量再容我?guī)滋欤乙粔K堆兒給你還不行么?“黃毛小伙子忙點頭哈腰的賠笑道,從兜里摸出一盒煙來遞上去。
“滾蛋,誰抽你這幾把玩意,沒錢是吧?哥幾個,來吧他攤子給我都收了,啥時候有錢啥時候來贖吧。“胖子一把打開他的手,但是黃毛手里的煙卻也沒有掉,他笑了笑抽出一顆來點上,目中兇光乍現(xiàn),看來他的脾氣可沒有李海波那么好,是個受不得欺負(fù)的。
“哎哎,我說你們是干啥,有什么權(quán)利沒收人家的東西啊?“馬樹元走過去大聲道。看著幾個小子就不順眼,戴個袖標(biāo)就以為自己是城管了?
“滾他媽一邊兒去,誰褲襠沒系住把你給露出來了!這條街就歸我們管知道吧?我明著告訴你吧,老子就是來收保護費的,知道了吧?再逼逼弄死你。“胖子囂張的叫罵道。但是意思也說的很清楚了,老子就是這里的地頭蛇,專門收保護費的怎樣吧?
這里大小攤販也有幾百家,這幫家伙見這里有油水可撈,竟然自行組織了一個什么治安隊,戴著袖標(biāo)就來執(zhí)法了,跟所有的小混混一樣,都是大事不犯小事不斷,要想在這里擺攤,還就得給錢,否則他們能活活的折騰死你,城管執(zhí)法再粗暴,那也是有規(guī)矩的,他們可是亂來。
現(xiàn)在這條街上城管的也不來了,不知道是某些人跟他們達(dá)成默契了還是怎么的,總之現(xiàn)在他們就是執(zhí)法隊,你不服也不行。
要是好好的每家收個十塊八塊的一天也幾千塊的收入可以了,可是他們這幫家伙是貪得無厭,真以為都是地頭蛇了,不但三天兩頭的加錢,還隨口漲價,看誰不順眼就跟人家多要。因為黃毛昨天沒給錢跑了,今天抓到他可不能放過了,準(zhǔn)備拿他立威的意思。
“大哥,那這樣你看行不行?多少錢我們幫著補上。“王楓忙拉住馬樹元,這個老馬,年紀(jì)這么大了,怎么脾氣還是這么大呢,整個一個桶啊。看來平時也沒少受氣,這次算是找到當(dāng)年的自我了,老虎不發(fā)威,你還真當(dāng)我老馬是病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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