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不忍下手,非是不忍下手殺了她。若只是為了殺她,他孤城又何必費這么大力氣?
“睡吧!睡吧!”
撫摸著天織主柔順的長發(fā),孤城慢慢將她摟到懷里,動作越來越溫和,輕柔。
只是眼底卻是越加的冰冷無情,直到某一刻,當眼簾合上,孤城的眼底已是一片冰冷的時候。
看起來不像是人,反而像是一具冰冷無情的工具,毫無感情可言,只堅定追求結果、目的!
反觀另一邊,天織主逐漸浸淫于一片白光之中,圣光璀璨。好像和孤城合為一體一般。
隨著光芒升騰,整個世界都好像升起了白光,慢慢的填充每個角落,直到徹底化為潔白。
“以人心之惡,渡人心之善。天織主,不知你能給我?guī)矶嗌儆猛荆拍懿煌魑疫@一場忙活!”
一陣若有若無的呢喃在寂靜的環(huán)境里響徹,語氣冰冷無情,聽去卻讓人毛骨悚然。
話語落下,整個潔白的空間,剎那碎裂為點點滴滴,好似破碎的鏡子一般,裂痕四起,周圍的一切都化作了斑駁。
血暗結界,孤城出劍,一劍直刺天織主而去,虛幻的劍影越過重重阻礙,直達天織主眼前。
當她回過神來,想要防備的時候,心底卻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抗拒,不忍,好像眼前是自己珍重,敬愛之人一般。
強者交戰(zhàn),勝負只在一瞬之間產生,更何況還是天織主這般長久之時的失神呢?
隨著孤城一劍刺出,銀芒閃爍,天織主空門大開。被孤城一劍貫胸而過,若不是孤城臨時留力,且沒有運轉劍芒。
只是一劍,天織主恐怕就免不了香消玉殞的結局。
另一邊,皇旸紫薇掃視間,目睹了天織主被一劍貫胸的下場,神色凄苦。手中細杖旋轉,運轉勾陳劍回防。
自身卻是踏步凌空,向著天織主的方向趕去。看到這般情況,寄曇說念珠在手,刺啦一聲將念珠拉為圓形。
隨著圣光升騰,直勾勾的就向著勾陳劍籠罩而去。而他自己則是佛光浩渺,身后佛言枷鎖披散,佛關六文閃過刺目的金芒。
回轉身形,追向了皇旸紫薇,天織主重創(chuàng),如今正是殺她的最好時機。
至于她死之后,不管是離開此地。還是摧毀晶塔,都要方便許多,畢竟作為精靈一族,自精幽之戰(zhàn)以后碩果僅存,且為數(shù)不多的幾位高手之一。
天織主的死,可是會給精靈一族帶來重創(chuàng)的。說時遲那時快,隨著皇旸紫薇變換身形,欲救天織主。到寄曇說,緊隨其后,截斷殺路為止,也不過剎那之間。
見到這般情況,孤城回神看了眼逼近的皇旸紫薇,又看了一眼已經(jīng)重傷昏迷,不知何如的天織主。最終還是選擇了回轉身形,抵擋皇旸紫薇的致命一擊。
轟隆隆!
噼里啪啦!
轟天巨響,四下一片離亂,血暗結界之下的刺目紅光越發(fā)耀眼起來,好似在極力壓制這至極的碰撞。
四下煙霧升騰,一片灰色的煙塵籠罩了這片征戰(zhàn)之場。
寄曇說身耀佛光,終究還是遲了一步,當他趕到之時,就看到一片煙霧升騰之中,一道青紫之光閃爍,向著遠處激射而去。
“逃了?”
孤城身形閃動,移至寄曇說身旁,站定身形,看著遠處疾馳而去的青紫之光,淡淡言語。表情卻是默然。
說完這話之后,孤城當即轉身,向著楚天行停留的地方趕去,身形閃爍間,已經(jīng)到了楚天行躲避的地方。
這時候,楚天行已經(jīng)因為一連串的激戰(zhàn),以及大量失血。終究是陷入了昏迷,雙眼緊閉。
只是即使緊閉著雙眼,卻還是緊緊的盯著戰(zhàn)場之中,似是放心不下,孤城看著。
不知道他昏迷前是放不下自己,還是放不下寄曇說。當然這時候也不是計較這些之時。
向天一揮,將心劍收歸鞘中,雙指并攏,運指飛點,一連點落了一十下,環(huán)繞楚天行身周四處。隨著指法點落,柔和的白光散發(fā),楚天行緩緩流淌的鮮血,卻是停止了蠕動,不在流淌。
踏踏!
喀嚓!喀嚓!
孤城剛剛止血,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還夾雜著腳步踩落枯枝樹葉的聲音。
回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寄曇說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他的身后,正一臉關心的看著他懷中的楚天行。
眼神柔和,滿含著關心之色,動作上卻有些躊躇。畏首畏尾,一雙手不知該落向何處。
掃了一眼他,孤城也沒有搭理,對他。孤城本就沒什么好感,不說因為他,楚天行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重創(chuàng)了。
單說他的身份來歷孤城就一陣反感。沒有在他眼前證明自己存在價值的人,一貫是不被他放在眼里的。
更何況,此事還要涉及他那位一直相處很好的師兄。這就更加讓他影響惡化了。
雖說,事情到現(xiàn)在,也不管全怪他。不過涉事之人,畢竟已經(jīng)全都死了,那就只有讓活著的人來背受罪責了。
不然,怎么?
草草落幕收場嗎?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撇了一眼寄曇說,孤城收回目光,抱起楚天行。想要先找個地方為他療傷,至于血暗結界的事情。以他一人之力,畢竟力淺。
還是需要找尋幫手的啊!
更何況他也不是沒有后手,如今要做到只是等待就好。
抱著楚天行,孤城正準備離開,卻見寄曇說腳步移動,卻是擋在了他眼前。
孤城不由皺眉,開口道“讓開!”
語氣冷凝,不含感情,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你不能就這么帶著楚天行離開。”
“呵,理由!”
嗤笑一聲,孤城淡淡看了眼寄曇說。反問一句,看他能說出些什么。
都說佛門之人皆有舌燦蓮花,黑白難分的能為,他孤城活這么多年還沒有見過呢?
今天,他倒是要領教一下了。
孤城想的很好,想要見識佛門高僧的言語,可惜他卻忽略了一件事。眼前的高僧,從來不是什么正牌的高僧。
往昔,他在這苦境大地上,還有另外的一個名號暴力大和尚。
所以,面對孤城的苛責言語,寄曇說也給不出什么理由,索性念珠在手,刺啦一聲,拉做圓環(huán)之象,像一輪浩日一般,擋在孤城面前。
就一個意思,我不讓你走,你就不能走。我讓你放下楚天行,你就要方下楚天行,不行,那就實力說話。
一貫的霸道如山河涌動,不留絲毫言語機會。
我說是那就是,不是也是,我說不是那就不是,是也不是。這就是霸道大和尚的思想。
雖然他如今還未乘愿歸來,可對寄曇說的影響,卻也是日益加深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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