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天快亮的時候,卓全終于出現在卓二虎面前。
“全兒,全處理好了?”卓二虎問。
“嗯。爸爸,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卓全突然神秘地說。
“哦?這里還有誰來了?叔叔嗎?他怎么會來這是里?”卓二虎疑惑地看著卓全說。
“不是叔公,爸爸,你去了就知道了。走吧。”卓全上前拉著父親一只手,就向樹林鉆去。
“爸爸,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去把那人帶來。”不知道走了多遠,來到一棵樹下,卓全突然輕聲對卓二虎說。
“那人是誰?”過了不久,卓二虎感覺就人來了,就一縱躲在樹上,看到卓全身后跟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他是感應到了那個人的氣息,卓全的氣息,他現在是完全感應不到。
“你要把我帶去哪里?”跟在卓全后面的人問道。
“嘻嘻。”卓全笑著,用手指了指一棵樹。
“你要我去那棵樹那里?”那人問。
“嘻嘻。”卓全笑著拍了拍巴掌。
“呵呵。這家伙真還會裝神弄鬼。”卓二虎暗笑道,而后輕輕跳下樹,背靠樹站著,等那人過來。
“樹后有人?你是要我去見那人?”那個人突然有所覺察,回頭看著卓全說。
“嘻嘻。”卓全又嘻笑兩聲,腳又跳,手又拍,顯得很是高興。
“好,我的命反正是你的,有沒有危險都無所謂了。”那人轉過身,毅然向那棵樹走去。
“守護隊長大人?”那人看到背靠著樹的卓二虎,一臉驚訝地問。
“道兄,你認識我?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呀?”卓二虎也是驚詫地看著那人。
“唉,我不知道傒囊為何要帶我來見你,但我感覺肯定是有天大的秘密。實話說吧,我是云殘宗的人,也是專門對付你們守護者的那一批人。我每次都是在遠處看著你,并且我蒙著面,當然你現在見到我,肯定就不認識我了。”那人說。
“你是云殘宗的人?”卓二虎更是疑惑了。
“這小子到底搞什么鬼?”卓二虎心中嘀咕著。
“怎么?你也不知道為何要在這里見我。”那人看到卓二虎的樣子,明白卓二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我不知道,是我兒子讓我站在這里,他說要帶一個人來見我。”卓二虎說。
“你兒子?你,你……”那人突然瞪著眼結巴了。
“嘻嘻,爸爸,你真不認識他?”此時卓全來到兩人身前,嘻笑著說。
“怎么?你,你會說話?你是人?啊!我知道了,你是卓二虎的兒子,就是那引來天象的妖孽。原來這山中根本沒有傒囊啊!都是你這妖孽搞的鬼啊!你們卓家,真陰險!”
那人邊說邊抽出劍,但后又把劍放回去,冷冷的看著面前一大一小兩個人。
“我們卓家陰險?有你們云殘宗卑鄙嗎?我兒子是傒囊,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我們整個卓家都還沒有人知道。
你說,如果這次不是我兒子,你們要把卓家搞成什么樣?要把萬獸山搞成什么樣?偷偷襲殺我們守護者,你們敢當面去向天下承認嗎……”卓二虎很氣憤。
“好啦,爸爸,不要說了,那些話是應該對云殘宗的人說的,我們一家人就不要說那些話了。”卓全打斷卓二虎的話說。
“一家人?”
“一家人?”
卓二虎和那個人聽卓全說是“一家人”,兩人都是一楞。
“爸爸,你過來,看他左太陽穴。”卓全上前拉著父親來到那人左側。
“這,兄,兄弟,你,你真的沒死?”卓二虎突然圓瞪著雙眼,盯著那人左太陽穴上一塊拇指大的黑胎記。很快,卓二虎淚水止不住流了出來。
“我,我……”那人一臉迷惘,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好啦,叔叔,實話告訴你吧。你是為了救我父親,才被云殘宗抓走,你一家十多萬人,全被百老宗和云殘宗殺害了。”卓全說。
“什么?你,你騙人!哈哈!我知道了,你是傒囊,是要幫卓家對付我云殘宗和百老宗,你要用妖法迷惑我,讓我去云殘宗為你們當臥底。你們休想!休想!”那人說著,突一轉身,向樹林鉆去。
“全兒,攔住他,讓我同他說。”卓二虎急著。
“嘻嘻,叔叔,你同我捉貓貓玩呀,你速度有我快嗎?”那人改了幾個方向,發現卓全始終都會出現在自己前方。
“你們要怎么樣?殺我,可以,要我幫你們做事,休想。”那人見躲不過卓全,索性在一棵樹下坐下來,把劍也抽出丟到遠遠的地上。
“兄弟,我知道你一時沒法接受,但我現在請你聽我把話說完,是一個故事,聽完后,你如果要走,不管你去哪里,我和全兒都不會攔你,你放心。好嗎?”此時,卓二虎也來到那人面前,他勾著頭對坐在地上的那人說。
“反正要殺就殺,你說吧,我聽著。”那人偏過頭不看卓全父子。
“好,你本來是復姓南宮,是三十年前南方杰出豪俠南宮青山的唯一兒子。但我不知道你名字,因為當時你青山叔沒來得及告訴別人你的名字,青山叔把你抱去換我時,你才出生兩個月左右。”于是,卓二虎就慢慢把以前的事,同坐在地上的那個人說起來。
“就這些?”聽卓二虎講完后,那人象是在聽故事一樣,還想聽下去。但是,他一點痛苦的表情也沒有,只是露出對故事著迷的神態。
“沒,沒有了。”卓二虎一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哦。”那人緩緩站起來,劍也不去撿,就一步一步慢慢向旁邊的樹林走去。
“兄弟。”
“叔叔。”
卓全父子跟在那人后面,同時叫了一聲。
“呵呵,放心,我沒事。我從小沒見過親人,更沒有受過人的關懷,一有記憶就是每天接受嚴酷的訓練。師傅除了教我們殺人,還是殺人。所以,你們講的故事是很凄慘,但在我心里還是引不起情感的波浪。
我的名字叫云晨,你們以后就叫我云晨吧。我們宗很多人都象我一樣,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師傅說,我們都是云殘宗在外救來的,或在人販子手上買來的。
師傅要我們記住,除了云殘宗,天下人都是陰險狡猾、心如蛇蝎的,要我們不要相信世上任何人的話。
但你們放心,我是不會與你們為敵的,小子,我的命是你的,你隨時可以拿走。
但是,你想要我幫你做事,我不會做,你想要我背叛云殘宗,我也做不到。我不會去找你們卓家麻煩,但如果是宗內派我來對付卓家,我還是會聽命的,宗命難違,你們也懂的。
守護大人,謝謝你今天對我講的故事,這也是我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聽人給我講故事。”云回頭看著父子二人笑了笑說。
“可是兄弟,你們南宮家族,現在就你和一位叔祖兩人了,十萬多條人命的仇,你就真的要這么輕易放過嗎?”卓二虎說。
“放過?呵呵,守護大人,這是故事,知道嗎?并不是所有故事都能拿到臺上去唱,很多故事,只是聽聽罷了。
不過,我覺得這故事是太悲慘了,最好還是不要隨便講給人聽,我不會講給別人聽。我嘛,為了能好好修煉,睡覺不做夢,所以很快就會忘記這個故事。”云晨說。
“哦,對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放心,我不會對別人講的,我說過,我的命永遠掌握在你手中。”云晨看著卓全說。
“云晨叔,你叫全兒好了。”卓全說。
“全兒,卓全,好名字。你要注意,云殘宗不是那么好對付的,還有百老宗。呵呵,你也殺了青陽宗不少人吧。你真行,實力排天下前十的宗派,二、三、五都成了你的死仇。看來你以后的路并不好走。
還有你,守護大人,你那一招絕招,現在百老宗和我們云殘宗的高層都知道。
百老宗明確說了,要把你抓去,用搜魂術把你那絕招的修煉方法搜去。他們出手失敗了,下次,可能會是我們出手了。咦,什么呢,我告訴你們這些?這也不算秘密吧,你們自己也知道了吧。
好啦,全兒,看樣子你是不會殺我了,那我就此別過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個世道隨時都在變。說不定哪天所有勢力又會達成一個什么協議,我們到時能在一起喝酒也不一定。”云晨說完就繼續向樹林走去。
“可是,兄弟!”卓二虎還要追上去說什么,但被卓全拉住了。
“爸爸,讓他去吧。我敢肯定,他不會出事的,你放心。”卓全說。
“他那一份冷靜,讓人感到很是害怕。”卓二虎說。
“是的,但那一份冷靜救了他。那天他如果不是站在那里沒有采取行動,我是不會看到他太陽穴那塊胎記的,我差點殺了他。
所以我說,他這一次去了,不會有事。我看得出,他聽了你講的事,表面很平靜,而內心是相當痛苦的。
但畢竟他才兩個月大就離開了親人,所以親人這個詞對他來說太陌生了。他沒有跟我們走,而是選擇自己離去,這對他以后來說,應該是更好。不把自己同我們綁在一起,他有他的生活方式,有他的處世原則。也可能,他有他自己的計劃吧。”卓全說。
“唉,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吧,還好,我只講了他家族被滅的那件事,你的真實面目還沒有讓他看到。”卓二虎說。
“好了,爸爸,我們回你守護營地吧,雖然你命牌在那里沒事,但你遲遲不出現,怕他們采取什么行動,那會影響到我的計劃。
另外,青陽宗那一幫人,是要讓他們死心了。”卓全說,然后,父子二人消失在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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