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的眼神在燈光的映照下變得迷離起來。
可惜已經(jīng)想不起來當(dāng)初他們在獅泉鎮(zhèn)手牽著手走過的路和說過的話了。
也許路早就變得面目全非,人也變得無影無蹤。
十年的時間,足以讓很多東西都變得滄海桑田不復(fù)往日熟悉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他覺得口渴時,才從那種迷離之感醒過來。
喝完水后,再次看著外面偶爾聽到呼嘯聲的街道。
是那么的平凡和普通。
哎!
深深的嘆息一聲,胡楊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打開陽臺門。
感受著寒夜中從遙遠雪山處出來的寒風(fēng),用了呼吸一下,冰冷的氣息讓他覺得有些難受。
已經(jīng)不再是個十多二十歲的年輕人,吹一會還可以的,時間長了就頂不住。
特別沒穿多少衣服。
夜,終究過去了。
當(dāng)陽光照射到胡楊的臉龐上,感受到溫暖悄咪咪的睜開眼睛。
伸了個懶腰,就趕緊起床洗漱。
十多分鐘后,胡楊就出現(xiàn)在酒店餐廳中。
發(fā)現(xiàn)并沒有太多人在這里,胡楊選了兩樣自己愛吃的早餐。
不過就在他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就看到鄭潔端著食物走過來。
“今天怎么起來這么早?”胡楊有些詫異。
因為往常時候,鄭潔她們這些女同志基本不吃早餐,留出時間睡覺。
用她們的話說,有這時間吃早餐,還不如多睡一會美容覺。
對此,胡楊向來都是笑而不語。
“你等下不是要回小村子嗎?之前寄過來的東西,只有我清楚放在哪里。”鄭潔笑著說道。
胡楊還在蓉城的時候,就陸陸續(xù)續(xù)的往藏區(qū)這邊快遞一些東西過來。
比如給多杰波拉治療慢性哮喘病的西藥,還要給村里的婦女們準備的禮物,孩子們的東西等等。
收件人的名字就是鄭潔的。
他來藏區(qū)后,就一直忙碌著,根本就沒有時間想太多。
都快忘記有這么回事了。
“我剛剛還在想,等吃完早餐就要去打擾你了。”胡楊笑道。
東西都是鄭潔保管的,胡楊也不清楚哪些東西放在什么地方。
“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都在車上放著。”鄭潔說著將一串車鑰匙放在桌上。
昨天早上知道胡楊今天要回小村子,晚上吃完飯后大家各自回房。
鄭潔就讓基金會的人幫忙將胡楊快遞過來的東西拿出來放在一輛車上。
看到車鑰匙,胡楊自然明白很多東西。
“謝謝!”
鄭潔對他笑了笑。
“理事長,真不需要我來跟去嗎?”她再次問道。
其實她挺好奇的那個小村子的,想看看它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夠讓胡楊留在在那里十年,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能讓宋文嫻為此付出生命。
可惜胡楊不讓她跟著去。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胡楊搖搖頭拒絕道。
雖然鄭潔覺得很遺憾,但也不再強求了。
她不是這樣的人,也不喜歡勉強別人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她關(guān)心道。
胡楊笑著輕輕頷首。
很快就吃完早餐,和她招呼一聲就回房去。
半個小時后,胡楊將東西收拾好之后,剛剛打開門就看到鄭潔和謝宇他們帶著基金會其他人安靜的站在走道中央。
“你們這是干什么?”看到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胡楊微微愣了下。
鄭潔作為代表站出來說道:“理事長,我們找不到任何理由阻止你回去,而且你也不想讓人跟著,希望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頓了下繼續(xù)說道:“因為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而是身系無數(shù)個家庭,基金會也靠你撐著,我們都不希望它因為你出現(xiàn)什么意外而分崩離析!
鄭潔身后的那些人都神色嚴肅的看著胡楊,表明她說的并非空話。
“好,我會注意安全的!焙鷹钹嵵氐馈
他也認識到自己不再僅僅是卓瑪她們的老師,還是藏區(qū)很多學(xué)生的“老師”。
看到胡楊如此鄭重,鄭潔她們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跟在胡楊后面送他上車,直到車尾燈都消失在視野中才轉(zhuǎn)身回酒店。
“好了,理事長已經(jīng)走了,大家該干什么的都干嘛去。”鄭潔揮揮手說道。
胡楊開著鄭潔為他準備的越野車,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物,嘴角泛起微微笑容。
獅泉鎮(zhèn)距離小村子還有一百多公里,地處另一個小鎮(zhèn)。
藏區(qū)阿里是絕對的地廣人稀,千里荒無人煙。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任何一輛車、
等到小鎮(zhèn)上,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
足足開了五六個小時才到。
因為兩地之間的路況實在是太糟糕了,車速根本就上去不,只能慢慢跑啊。
所以胡楊才這個時候到。
按照他原來的計劃,暫時不會進入小鎮(zhèn),直接往村子走。
但是胡楊忽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五啊,下午四點鐘卓瑪她們就該放學(xué)了。
既然如此,自己為何不順便把卓瑪她們接上一起回去,這不是更好嗎?
因此,胡楊一大方向盤就開進小鎮(zhèn)中。
輕車熟路的停在鎮(zhèn)中心小學(xué)不遠處。
嘴角噙著微笑向那群聊得唾沫橫飛的漢子們處走去。
胡楊不是對他們的聊天內(nèi)容感興趣,而是其中有熟人在。
說話聲音最響的那人正是胡楊要找的。
“巴桑大叔!”胡楊笑喊道。
正講得起興的巴桑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轉(zhuǎn)過頭看過去。
然后就露出震驚之色。
一道御空聲從頭頂響起,挑著餅攤的胡楊頭也沒有抬一下,繼續(xù)往平時擺攤的地方走。
從一開始驚掉下巴,到如今習(xí)以為常,說的就是胡楊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三年,也賣了三年的燒餅。
最初在知道自己穿越時,胡楊也曾雄心萬丈,認為憑借著前世的見識可以在這個世界建功立業(yè),成為一方霸主。
或者像別的小說主角遇到一個住在戒指中的老爺爺老奶奶,要不得到傳說中的系統(tǒng),從此走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
可現(xiàn)實他卻讓他知道什么叫殘酷。
他不僅沒有這些,還身受重傷,躺在床上足足兩個多月才能下床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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