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上,蕭歆竹還特地花了220塊錢買了一支強光手電。
這種觀玉用的強光充電手電20塊就能買到。
不過人家老豆有錢,被人宰了兩百塊也無所謂。
所以銘天也就沒說什么。
只是蕭歆竹今天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往常都是跟在銘天后面,今天少見的,走路的時候走到了銘天前面。
“哇,銘天快看,這個好漂亮!”
蕭歆竹走到一個攤位面前,被一塊雪白色,拳頭大的原石吸引。
她略微吃力的抱起來,打燈一看。
只見燈光穿透下去。
燈光將整個石頭照的通透,透過外殼,還能看到十分誘人的紫色。
“這塊種水不錯啊!笔掛е裥呛堑模瑒傄獑枖傊魇裁磧r錢。
怎料旁邊的銘天伸手奪過了原石,放回了攤位上。
“你干嘛呀?”蕭歆竹有些不解的問:“這塊種水那么好,燈都全打透了,這么大的漏上哪撿啊!
銘天瞥了一眼這塊像雪花膏一樣的大原石,問攤主:“攤主,這塊石頭多少錢。”
“小五!睌傊鲬猩⒌拇鹆艘痪洹
小五,是許多地方對價錢的一種稱呼。
小,指的是123。
五,指的是五位數。
合起來意思就是1萬到3萬。
翡翠市場,商家不報準價,意思是在這個范圍里,你看著給吧。
如果是熟客,這么說是客氣。
如果是生客,這么說是沒興趣和你做生意,愛買不買。
攤主對銘天說,就是看出來銘天已經看穿了這塊石頭,也就沒有勉強做這筆生意的打算。
在姐告賣貨的商販,哪怕是再不起眼的小攤主,可能都懷揣著幾千萬身價。
這里的每一個攤主都是人精。
蕭歆竹還沒弄清楚什么情況,這個攤主已經看出來,銘天是行家,至少絕對不是會被這塊石頭騙到的外行。
“這塊東西不是翡翠,里面是大理石。”銘天說著,就拽蕭歆竹要走。
“大理石?”蕭歆竹一驚,還有點懷著僥幸心理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塊石頭:“你怎么知道?”
“透成這樣,皮上燈光會有沙子一樣的顆粒狀晶點反光,說明這是水沫,不是翡翠。但如果只是水沫,開出來還能賣一兩百塊錢,這塊皮上的晶點太粗,比水沫更粗更密”
銘天說著,側頭嘲笑道:“你應該知道,緬殿除了翡翠,還產大理石的吧?”
蕭歆竹聽聞,心底微微詫異:“你懂賭石?”
銘天松開了手,努努嘴聳聳肩:“一點點吧,以前跟的老板喜歡,耳濡目染學過點!
說著,銘天上下打量了一眼蕭歆竹:“怎么?你來姐告,你不懂原石?”
蕭歆竹一聽,頓時臉頰泛起兩朵紅霞:“當當然懂啦!用得著你說,我我剛剛只是試試你而已,走啦!”
唔呃完全就是一副外行的樣子啊。
銘天沒說什么。
這姑娘自尊心挺強的,要是這時候糾正她,估計會吵起來吧。
銘天就這樣,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這塊不錯。”蕭歆竹走到一個攤位前,摸起一塊大概人頭那么大的黃色原石。
翡翠是很重的,人頭這么大一塊就有五六十斤重。
發現拿不起來的蕭歆竹只能就地打燈看。
燈光下去,完全沒有表現,就像打在一塊普通石頭上一樣。
但是,這塊石頭是不規則的三角柱形。
邊角有一處打下去,可以看到大概手指那么大一塊通透的地方。
“銘天銘天,你快看!我聽說沒表現的石頭也有機會,這塊你看怎么樣?”
跟著呼喚來到攤位前,銘天看了一眼。
這次的攤販熱情的多。
五十多歲的老大叔嘿嘿笑著,露出一副有點畸形的黃牙,牙齒上的牙結石比坦克裝甲板還厚。
“小姑娘真懂行啊,這塊石頭雖然沒表現,但皮相很老,砂也刺手,俗話說砂尖種老,而且角上燈光雖然表現只有一點點,但水頭透徹,機會很大喲!
“真的嗎?”蕭歆竹一聽懂行二字,頓時角上露出了被認可的自豪。
攤販見狀,湊近蕭歆竹笑道:“妹子一看你就是內行人,這樣吧,你要想賭,叔看你有緣,便宜點,二十”
“這塊沒機會的,我們走吧!
說著,銘天抬手,又拽起蕭歆竹。
“哎哎,別那塊石頭”蕭歆竹慌亂之中哪里還的了手,還依依不舍的看著那塊“值得一賭”的石頭。
但銘天的聲音,卻在此時打破了她的幻想。
“那塊石頭,皮老砂尖是不假,但表皮干的像沙漠一樣。砂尖種老的前提是皮殼老蠟,這塊石頭皮相只老不蠟,表皮發干,說明底臟很差,這種石頭表面的紋路不是刀砍紋,而是裂,你要買下來,保你切出一塊牛屎底!
“呃?”蕭歆竹震驚的看著銘天的背影。
銘天補充道:“你不信,回頭看看那個攤販的臉。”
蕭歆竹聽聞,回頭看去。
只見那商販,正用惡毒的目光盯著銘天,像是在詛咒破壞了自己一單大生意一樣。
我差點又被騙了?
“這塊開窗料怎么樣?晴底耶!笔掛е癫环テ鹋赃呉粔K開窗料懟到銘天臉上。
銘天看了一眼。
一塊趨于正方形的開窗料,里面的玉肉燈光打下去,呈現出冰一般的湛藍色。
所謂開窗料,就是一部分表皮被推掉,露出部分玉肉的料子。
乍一看這塊料還行。
但,開的窗,密密麻麻像樹枝一樣爬滿半塊石頭。
玉肉被開窗工具打出了密密麻麻的,像麻將一樣的紋路。
銘天把玉料扔回攤位:“這種窗叫麻將窗,又稱流氓窗,這種窗開的還不如不開,凡是開這種窗的料子無論什么表現都不要買,多半是滿裂滿棉!
“這塊黑石頭呢?脫砂了都!看這翠綠的水頭,應該有貨了吧?”
“皮殼色帶是淺綠,但燈光打上去卻是帝王綠,色帶和燈色不一樣說明動過手腳,這是一塊假石頭,顏色是里面打了牙膏,殼敲擊有中空聲,應該還注過鉛了。”
“這塊呢?你看,有條色帶。”
“這是蘚啊,活蘚,我的天,你連蘚和色帶都分不清的嗎?”
“那我買蒙包料總行了吧!”
“你買啊,這年頭蒙包料已經沒有滾包了,那一卡車蒙包料里你要是能開出一塊糯化種底的,我把這些石頭全吃下去!
整整一上午。
蕭歆竹看中了上百塊石頭。
然而結果卻是,無一例外,全部被銘天否決。
蕭歆竹也漸漸地,從耐心慢慢消磨殆盡,到開始變得暴躁。
直到收攤。
連這份暴躁,都在銘天的否決中被消磨殆盡。
“哇”
看著攤販們離開。
蕭歆竹竟委屈的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這讓銘天不禁感覺有些疑惑:“喂,你哭什么!
“別碰我!”
“呃不,我沒碰你啊,我就是不明白你哭什么?”
蕭歆竹蹲的像只小雞一樣,一個勁的哭,就是不說話。
“喂,大庭廣眾的,你哭成這樣不好吧?快起來。”
“我都說了別碰我了!”
像是鬧脾氣的,蕭歆竹退開了銘天的攙扶,像個撒嬌的小孩一樣,坐在地上止不住的抽泣著。
“這塊不行那塊不行,到底哪塊行嘛?你怎么可以這樣?”
“哈?”
銘天愣住了。
怪我?
這讓銘天有些哭笑不得:“我說大小姐,原石不行又不是我動了手腳,我在幫你耶,要沒有我,今天一上午,你家半個蕭氏礦產都被人騙走了!
“嗚”
可能也知道自己理虧吧。
失望透頂的蕭歆竹反駁不了,只能在那一個勁的哭。
看著這個哭成淚人的姑娘,銘天也有點微微煩躁了。
但仔細想想
啊,我之前那個老板第一次去德龍,好像交了三億多的智商稅呢。
外行畢竟是外行。
銘天無奈的搖搖頭,確認了周圍有沒有餐館,上前強行一把挽住蕭歆竹,把她像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你干嘛?”
“不干!便懱熳е掛е窬屯浇牟宛^走去:“你不是想要賭一塊好料嗎?在此之前,總得入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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