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旬,雅科夫的懲戒營終于等到了出發的命令,作為軍事主官,雅科夫知道目的地,那是伏爾加河畔以領袖的名字命名的城市斯大林格勒。
士兵們收拾起裝備,全部登上火車,火車一路向東南方向的米丘林斯克進發,沿途也不停車,在經過米丘林斯克后,平靜的景象徹底消失,鐵路旁的地面道路上,成群的紅軍部隊正排著長隊向前進發,坦克、火炮等以師和團的單位在列車上的乘客眼前一閃而過,這些部隊是前往西南方面軍駐守的沃羅涅日地區的。
從這個時候開始,列車的行進變得停停走走,有的時候是為其他列車讓路,有的時候則是放下平民或者搭載新的部隊,還有的時候則是在等待前方被轟炸了的鐵路的修復。
由于這種緩慢的停停走走,雅科夫他們直到當天夜里都沒能抵達斯大林格勒,等到第二天天色發亮,雅科夫從睡夢中醒來時,才發現列車正以越來越慢的速度緩緩的進入站臺。
工人們等在站臺上,一旦火車停穩,他們就會來搬運車上的物資,這里看起來還比較平靜,從站臺往外看,城市的街道上還有行人在走路。
士兵們紛紛從列車上跳下來,他們舒展著筋骨,放松著乘坐了一天火車的肢體。
一個軍官接待了他們,并帶他們走出站臺乘上卡車,一路向城外開去,雅科夫看著城里的景色,華麗整齊的高樓旁是清澈的伏爾加河,而在河岸邊則是路邊種著綠樹的街道,路邊有不少人在出行,他們顯得很輕松,并沒有為前線的戰局而擔心。
此時正是蘇聯最暖和的日子,漂亮的姑娘們穿著長裙走過街頭,引起了正掀起簾布朝外看的士兵們的集體鬼叫,大膽的阿帕納先科下士甚至半個身子探出到車外,對著美女吹起了口哨。
而街邊的那個女孩子也很大膽,她笑著看著身穿草綠色軍裝的士兵們,突然用手做出一個飛吻,此舉更是刺激到了那些士兵們,車廂內一片歡樂。
“雅科夫同志,能來這里真的是太棒了!”意猶未盡的阿帕納先科坐回自己的位置,看到雅科夫正看著他,就咧嘴不停的笑著。
雅科夫也笑著拍了拍他,但眉宇間的一絲憂慮并沒有消失,沒錯這里看起來很平靜,甚至聽不到炮聲,但最高統帥部不可能把一個超凡懲戒營放在和平的地方看家,他們要去的必定是最危險的地方。
雅科夫見過太多原本美麗漂亮的城鎮被戰火摧殘成殘垣斷壁的樣子了,他知道,再美麗的城市在500磅的航空n和105的炮彈面前都脆弱的跟玻璃一樣。
汽車甚至沒能開出城市就停了下來,他們在斯大林格勒拖拉機工廠區下了車,一些76的反坦克炮已經放置在了這里。
炮兵軍官看到他們后,指了指這些反坦克炮,“快來快來,都來學習一下怎么使用這玩意兒!”
雅科夫皺著眉頭走了過去,“我們還要學習使用這些?”炮兵軍官笑道,“放心,不會給你們太多門的,主要是要面對德國人的裝甲部隊,步兵部隊都必須配給這種火炮!”
正說話間,有人從背后喊了一聲,“雅沙,真的是你?”雅科夫轉過頭去,結果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拉季洛夫?!”雅科夫真的有些驚到了,他沒想到自己最近居然能不停的遇到熟人,米沙寧這種家伙也就算了,拉季洛夫可是和自己關系很不錯的。
雅科夫因為太過驚訝,甚至一時都沒做出回應,結果在拉季洛夫的另一個人也喊了起來,“哇,中尉同志,你升上尉啦?”
這回冒出來的人雅科夫可就真的毫無印象了,“你是誰?”他想了一會兒也沒回憶起來,只能無奈的詢問。
“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中尉哦不,上尉同志,伊萬中尉肯定記得我!”好久沒有人提到這個名字了,這讓雅科夫的心情頓時變的低沉下來,
“他死了,死在基輔突圍中”那名士兵聽到這句話后依然保持著那副笑臉,仿佛雅科夫根本沒提及一個戰友的死亡一樣。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說起來你不會還沒想起我是誰吧?”看到雅科夫臉色依然帶著茫然的神色,那名士兵大叫起來,“我是費德洛維奇啊!”
“誰?”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雅科夫依然想不起來,“上尉同志你不記得了,那個美國人,還有那些德國兵!”就在這時,這名士兵突然開始呼吸急促起來,
“哈啊,哈啊”雅科夫已經想起來了,這就是當時救援美**官時,違反他的命令開n射殺德軍戰俘的那個士兵但現在這名士兵的呼吸正變得越來越重,就在雅科夫驚訝的神色下,他開始說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話,“那種滋味,那種感覺,真是太愉快了,為什么還不打仗,我要殺人!!”
拉季洛夫一把拽住他的步n,“費德洛維奇,你給我冷靜,現在沒有德國人,這里都是同志!”
費德洛維奇的喘氣聲逐漸平靜下來,他臉上那癲狂的神色也逐漸褪去,“我沒事了,我沒事,拉季洛夫同志,說起來,你也認識上尉同志?”
“沒錯,我和他在柳班地區一起戰斗過!”拉季洛夫向雅科夫做了個抱歉的手勢,“來來,先把我們的隊伍集合起來,那些兔崽子沒人看著可不行,你能幫我嗎?”
“當然,拉季洛夫同志”費德洛維奇似乎恢復了正常,他拍拍胸口,“我會替你看好他們的,這群祖國的叛徒!!”
等將費德洛維奇送走后,拉季洛夫才再次出現在雅科夫面前,“怎么樣,很奇怪吧,那就對了,我現在帶的是懲戒營!不過不是一般的懲戒營!”
“哈!”雅科夫笑了,“其實我帶的也是懲戒營,而且也不是一般的懲戒營!”聽到這話,拉季洛夫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雅科夫甚至開始可惜自己手里沒有畫筆能給他畫上幾筆。
“哈哈哈哈”拉季洛夫開始笑了起來,并且越笑越大,這聲音引起了周圍經過的士兵們詫異的眼神,笑了好一會兒后他才停了下來,
“那么,我猜猜,你的身份,你帶的一定全是由那些家伙組成的懲戒營吧!”雅科夫靠著n,熟絡的給了拉季洛夫一根煙,并為他點上,“沒錯,血族、狩魔獵人還有異能者!”
“那比我的要強,不過我也弱不到哪里去!”拉季洛夫一邊吐著煙圈一邊說,“我的懲戒營全是偵察兵!其中有些甚至是整個集團軍里都難有敵手的偵察兵!”
“這么厲害也送進懲戒營了?”雅科夫詫異的問,拉季洛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盯著遠方,那里有一批批衣著破爛、神色慌張的士兵們正沿著公路走進旁邊的一個軍營里。
雅科夫知道,那些是前線被打散撤退的士兵,他們將會在這里進行重整,然后編入到各個急需補充的部隊里。
“你知道嗎?雅沙,人不能沒有希望!”拉季洛夫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沒有希望,哪怕有著再厲害的身手,再強大的武器,他們也一樣會在德國人進攻時掉頭就跑的!”
“這就是我的懲戒營的最大問題!”拉季洛夫求助般的看向雅科夫,“他們已經對戰爭失去了信心,失去了希望,所以我的部隊目前最大的困難就是:該如何讓他們愿意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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