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行動無死亡情況,受傷人數六人,逮捕越共二人。”中校辦公室里的結論得出后,上尉帶著結論走出辦公室,并把這一結論告訴給了圍著辦公室的記者們,其中也包括凱爾。
這個結論是真的還是有所更改的,凱爾也不知道,他也沒想過會是假的,上尉怎么說,他就怎么寫,他旁邊的同行也同樣是如此。
然后上尉就開始講說些具體情況,但是說的很快,凱爾以及很多記者都寫不過來。
這時候有個記者急著說:“你們這些士兵是不是在隱瞞著什么?故意說這么快,也是存心不想讓我們寫的太清楚吧!
上尉冷冷的說:“你們這些記者都是些沒事找事,可以把好的事給曲解成壞事,壞事可以說成好事,能把結論告訴你們,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
“傲慢的美國人!”那名記者憤憤地說。
上尉冷冷的說:“既然你們不想聽,那我也可以不說,到時候我也可以跟我的上司說,是你們不想再聽了,而不是我不把消息傳給你們。”也沒等記者們回復,上尉就轉身離開。
“上尉!”凱爾喊到,“你還沒講完呢,怎么就走?”
“嗯?”上尉轉身看了眼凱爾,“我知道你們記者最會擴展事件,最會無中生有,最會編造事實了。現在,我講完了,你們有什么要編的或者曲解的,就隨意吧。”說完就高高的抬起頭,走進了辦公室。兩名士兵關上了大門。
“可惡的美國人!”那名記者生氣的說。
旁邊的記者沒多說什么,也都只是嘆口氣就離開了。
那名記者也有著金色的頭發,年齡看起來與他相仿,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還戴著一種很有年代感的金絲眼鏡。他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在筆記本上寫來寫去。
凱爾走了過去,那名記者吸引住了他,“你好!”
那名記者沒好氣的說:“不,我覺得我現在并不好。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凱爾說:“你很勇敢,你敢面對上尉,不是嗎?”
那名記者說:“這不算什么,老兄,你要知道,這么做除了浪費口舌之外別無用途!
凱爾有禮貌的伸出了手說:“我叫凱爾。英國人!
那名記者也伸出了手說:“塞拉,澳大利亞人!
凱爾說:“或許我們有成為朋友的可能,我覺得,如果你沒有同伴的話!
“還好吧,我為澳大利亞的一個報社工作,老板就是一個苛刻的英國人。”塞拉說,“這真是一個不愉快的事,不過這也不重要,我聽說美軍很快就會向北進發了,我還需要去買一些基本用品!
“碰巧!”那次逮捕行動給了凱爾當做一名記者應該準備好必須物品的經驗,凱爾有些激動的說“我也正打算去買些用品呢,不過話說回來,要買點什么呢,除了水壺之外?”
塞拉沒好氣的說:“當然有了,在越南當記者,一個裝尸袋是必需品,而且還要隨身帶著,等那群傲慢的美國大兵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我們以及我們口袋里的裝尸袋,我們自然就會被運回到家。那時候,我們也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好吧..你可以不這么悲觀的!眲P爾說“我第一次來西貢,才幾天而已。如果你對這里熟悉的話,可不可以帶上我。我還有地圖。”
“當然可以,我來到這里很久了,不過賺的工錢也只夠養活自己,那個該死的小老頭,一分錢就不舍得多給!”想到自己的老板,塞拉牙就癢癢,“地圖在這里基本上算是沒用的,你只能靠自己的記憶,記住這些街道,這里非常的亂,你也知道。”
兩人上了一輛大巴后,凱爾拿出地圖。“但是...也不完全沒用吧..”凱爾說,“你看,這里還標記著商店的位置呢,這或許是西貢最大的商場吧。”
“你是在說西貢商場嗎?”塞拉不禁笑了起來,“這個商場早就被炸毀了,應該說,就是在最近,幾名南越高官在上面喝咖啡,一個越共分子偷偷摸摸的溜了進去,放置的無數塊炸彈,那些被稱作笨蛋的南越士兵就像瞎了眼一樣愣是沒發現一個,最后,那里只剩下了殘垣破瓦。”
“真是一件足夠觸動人心的事啊。”
“這里是冒險者的天堂,一個多么好的人,到了這里,都會變壞的。”
“這可真是一個糟糕的事,但愿我不會變壞!眲P爾說“你也參加了街上的那場逮捕了吧,我當時可是第一次見殺人的場景,我當時也搞不清我到底是激動還是恐懼!
“簡直糟糕透頂,很快你就會適應這一切的,相信我,死人是一件正常的事,悉尼和越南真是兩個世界!
凱爾附和的說:“一邊歌舞升平,一邊正在戰爭殺戮。”
“學習攝影技術真是讓我后悔,從我大學畢業直到今天,我還在后悔,除了讓我整天生活在這種不生不死的世界,以及只夠吃飯的工錢外,什么都沒有!
“還好吧...你如果覺得在澳大利亞的報社不好的話,可以來香港的報社,我姐夫朋友開的,工錢也是可以接受的!
“謝謝你好意,不過我還是要拒絕,因為我在澳大利亞工作,最起碼我能回家,能看看我的祖母!
“沒關系的!
這輛大巴汽車上乘坐的大部分都是越南人。可以說在這輛大巴上,凱爾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越南人。
下西貢飛機的大部分都是外國人,而在大街上逮捕行動的時候,他也沒時間和精力去觀察,這下閑靜下來,也好好的觀察了越南人一遍,一直盯著一個人都是不禮貌的,無論在倫敦還是越南,所以凱爾總是在偷窺。
“你在做什么?”塞拉玩笑的說“還是在看某種動物?”
“我在觀察他們,我在觀察他們和我們的區別所在!眲P爾回答說,他并不害怕越南人會聽到他們的交談,因為他的話越南人聽不懂,越南人的話凱爾也聽不懂。
塞拉笑話說:“你這樣子看起來很愚蠢啊。”
凱爾也玩笑的說:“巴爾扎克曾說,博學者也會有愚蠢的行為,你怎么就能確定,我不是個博學者呢。”
兩人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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