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凡回到自己的船上之后已是深夜,此時的他思妻心切,無心睡眠,于是便帶著白狐飛身來到船頂。
夜空之中,群星閃耀,明月高懸,海面上波光粼粼,水波蕩漾。
海天一色,美不勝收。
夜凡手握一壺清酒,坐在船頂之上,靜靜地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時不時地喝上一口酒、
白狐則是伏在夜凡身邊,看著面前的大海怔怔出神。
一人一狐聽著陣陣的海濤聲,思緒萬千。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眼前的美景讓夜凡不由自主的吟起了張九齡的這首望月懷遠。
從小到大,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月亮,弦月、滿月,他都喜歡。每次心煩意亂的時候,他都會一個人在夜里悄悄爬上屋頂,愜意地躺在屋脊上,靜靜地欣賞月光。
皎潔的月光會讓他感到心里平靜,濃濃的夜色會讓他感到自由。二者相得益彰,讓夜凡如癡如醉。
和藤原千子在一起之后,每次月圓之夜,二人便會在鳳鳴山上的望月亭中一邊品酒飲茶一邊欣賞月色。
那時美人在側(cè)、美酒在手、洞天福地、皓月當空,可以說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可如今明月依舊,人已兩隔。
夜凡一揚脖,對著酒壺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喝完之后,夜凡隨手一甩,將空空如也的酒壺扔到了海里。
他起身抱起白狐,飛身回到船艙。
明日還有正事要辦,他必須得養(yǎng)足精神。
再用靈氣將整個房間布滿結(jié)界之后,夜凡點了自己昏睡穴,隨即重重地躺在了木地板上,打起了呼嚕。
從殺仁川大熊到現(xiàn)在,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若不是有堅韌的意志和強大的靈力作支撐,他早已經(jīng)倒下了。
白狐見夜凡睡著之后,立即用嘴從壁櫥里扯出棉被,然后費力地蓋在夜凡身上。
此時此刻,也只有它能理解夜凡的痛苦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
啪嗒啪嗒白狐舔起了夜凡的臉。
夜凡睡眼惺忪地坐起了身子。
幾日沒睡再加上昨夜喝了不少酒,此時的他頭疼欲裂。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夜先生,早餐。”石井的聲音。
“來了。”夜凡一邊答著一邊起身下了樓。
嘩啦,夜凡打開艙門。
石井手捧食盒,站在門外。
不遠處,裸露的陸地已經(jīng)赫然在目。
經(jīng)過一夜地航行,戰(zhàn)船已經(jīng)靠近陸地。
“夜先生請用。”石井將食盒遞給夜凡。
“上月紅姬起來了沒有。”夜凡接過食盒后問石井。
“上月小姐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只等夜先生您了。”石井躬身答道。
夜凡聽后立即一愣,他沒想到上月紅姬起得比他還要早,要知道現(xiàn)在天還未亮。
“你告訴她,我馬上就過去。”夜凡對石井說道。
“是。”石井說著向夜凡點頭,隨即飛身離開。
“小昭,快。”夜凡一邊對白狐說著一邊拿起食盒快步走入船艙
一會功夫,夜凡便帶著白狐出了艙門,凌空飛向戰(zhàn)船。
戰(zhàn)船的甲板上,一身紅袍的上月紅姬早已等在那里。
只見她身背紅色戰(zhàn)刀,臉蒙紅色面紗,一雙美目靈光閃動,一身勁裝英姿颯爽。
夜凡凌空而起的那一瞬間,她的目光就一直盯著夜凡看,當夜凡看向她的時候,她又迅速將目光移到別處。
上月紅姬的這雙美目忽然讓夜凡想起了愛妻藤原千子。
從來到這東海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上月紅姬的眼睛。
上月紅姬這雙眼睛美目流盼,靈動有神,和妻子的眼睛幾乎一模一樣!
或許是自己太思念妻子的緣故吧,夜凡一邊將緩緩落地一邊勸自己。
“讓上月小姐久等了。”夜凡落地之后,率先向上月紅姬開口。畢竟是自己晚了,他這句話也算是表示自己的歉意。
“夜先生客氣了,”上月紅姬平靜地對夜凡說道,“松本先生說過,你為主,我為副,我等夜先生是應(yīng)該的。”
上月紅姬的這句話說的有禮有節(jié),滴水不漏,既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又強調(diào)了二人的主副關(guān)系。
這一句話竟然讓夜凡無言以對。
“其他人呢?”夜凡扯開話題問道。
“都已經(jīng)出發(fā)了。”上月紅姬答道。
“那我們也該動身了。”夜凡說道。
“嗯。”上月紅姬點頭。
夜凡轉(zhuǎn)身,腳尖一點甲板,施展身法飛身而起,向著不遠處的對岸凌空掠去。
上月紅姬緊隨其后。
只見她縱身一躍,一道紅色虛影瞬間直上空中,和夜凡并肩而行。
這正是上谷清一傳給她的獨門身法,落葉飛花,在真氣充足的情況下,可以凌空飛行十幾里,在東瀛,這樣的身法已經(jīng)是鳳毛麟角了。
在海風的吹拂下,身背寶劍的夜凡白袍鼓蕩,銀發(fā)飄動,亦如真仙降世手握戰(zhàn)刀的上月紅姬則是紅袍獵獵,長發(fā)飛舞,宛若仙子臨凡。
二人一男一女、一白一紅,一黑一銀,一刀一劍。
從戰(zhàn)船到對岸不過數(shù)里,兩人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落到了地面之上。
此時天色已然放亮,海邊的漁船上已經(jīng)開始冒起陣陣炊煙。
夜凡抬頭看了看萬里無云的高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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