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
見夜凡從高空中落下,半空中的夜銘和天摩尼瞬間憑空消失,化作一金一紅兩道光芒,直接沖到了夜凡的身邊!
面無表情、手握魔刀血刃的夜銘站在夜凡的面前,一雙星目緊盯夜凡雙眼一臉凝重、手持天魔劍天摩尼則是直接來到了夜凡的身后,一雙鷹目看向夜凡背后!
一身金絲黑袍的崔子文則是面色冷峻,用一雙精氣流轉的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夜凡的一舉一動!
在其手中,一柄三尺多長的寶劍赫然在目!
但見此劍:劍長三尺,青光涌動,周身祥光纏繞,瑞氣升騰!
劍鞘兩面,雕有諸天星斗,十二元辰劍柄之上,龍鳳龜鶴,四獸環繞劍柄頂端,一枚光華四射、流光溢彩的青金玉璧鑲嵌其上!
青金玉璧呈圓形,樣式和銅錢差不多,天圓地方,珠光寶氣!
玉璧之上,催命安樂四個古篆上下左右,排列其上!
玉璧圓孔之中,青色的流蘇穗子挽系其上,整柄寶劍看起來光華四射、劍氣環繞!
此劍劍名破曉,乃是崔子文用了三年時間親手打造出來的絕世神兵!
此劍劍成之日,萬道青光從爐中迸發而出,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照耀的亮如白晝!
崔子文見此劍陽氣熾烈卻又青光內斂,猶如破曉之光,故而取名破曉!
此劍鑄成之后,崔子文曾在催命府門下弟子面前展示過一次神兵之威。
那一次是崔子文的三十歲生日,魑魅魍魎四護法以及各地分舵堂主齊聚斗金宮,為崔子文賀壽。
酒席之上,眾弟子趁著崔子文心情極佳之時,提出了想一睹神兵風采的要求。
崔子文見眾弟子言辭懇切,便答應了這個要求。
酒醉微醺的他從酒席主位站起身,帶著眾弟子浩浩蕩蕩的來到斗金宮外的豪園之內。
此時正值正午,天空晴朗,風和日麗,白云朵朵,悠悠飄動。
崔子文抬頭看了看天,伸手將破曉神兵拔出劍鞘。
隨著一聲虎嘯龍吟之聲傳來,一柄青光耀目,光華四射的寶劍錚然出鞘!
崔子文單手托劍,雙目緊閉,面帶笑意。
破曉散發出來的青芒將崔子文方圓十幾丈內照耀的一片青光,煞是好看!
此劍一出,眾弟子皆驚。
要知道這可是青天白日,再強的光芒也不可能敵得過灼灼烈日!
可是這柄破曉,竟然能與烈日爭輝!
刷!
就在眾弟子驚嘆之時,崔子文猛然睜眼,將手中破曉直接對著天空中隔空一揮!
但見一道青色光幕沖天而起,直沖云霄!
接下來的一幕將眾人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隨著一聲雷鳴般的巨響傳來,高空中的一大團白云瞬間齊刷刷地被破曉劍發出來的青色光幕一分為二!
此劍劍氣竟可將萬丈高空上的云團斬斷!
這是何等的力量!
在眾人呆若木雞之時,崔子文打了一聲酒嗝,醉醺醺地將神兵入鞘,隨即邁著微晃的步子回到了宴席
這一次為了防止夜凡邪氣暴走,狂性大發,崔子文直接將這柄破曉神兵取了出來!
魔刀夜銘、魔尊天摩尼、催命閻羅崔子文。
三大頂級高手將而夜凡團團圍在其中,手執三大神兵,目視夜凡,嚴陣以待!
被圍在正中間的夜凡環視著三大高手,笑而不語。
與剛才相比,現在的他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他那如血的長發已經變回亮銀色,紅色的血目和朱紅的血唇也已經恢復到了正常顏色,額頭之上,那個倒寫卍字已經不再是紅光璀璨,殷紅如血,而是變得青芒奪目,光華四射!
解封后的邪氣已經將他的心魔完全壓制住!
不過魔靈雖然被壓制,但是邪氣卻是盡顯無疑!
此時的夜凡雙目青光,嘴角上揚,面帶邪笑,怎一個邪字了得!
嗡站在夜凡面前的夜銘雙眼光芒暴起,兩道金光從其雙目中直射而出,直接激射到夜凡的雙眼之中!
刷兩道紅光從站在夜凡后背的天摩尼眼中射出,穿過夜凡身上的八寶玉羅錦繡袍,直射在夜凡后背上的那個弦月印記之上!
錚
一聲虎嘯龍吟,崔子文將手中的破曉劍拔出劍鞘!
但見此劍:青光耀目,光華四射,劍氣沖天,直射斗牛!
夜銘在查看夜凡體內的魔性是否被壓制天摩尼在查看夜凡背后弦月內的兩道封印是否完好,而崔子文則是負責監視夜凡的反應,一旦夜凡有任何邪氣暴走、狂性大發的跡象,他手中的破曉劍就會直接出手,將其斬殺!
三大高手各司其職,各安其位,配合默契。
夜凡面帶邪笑,背負雙手,銀發飄蕩,任由三人隨意查看。
一會功夫過后,夜銘收回了雙目中的金光。
天摩尼也將兩道紅芒收回眼中。
二人緊握神兵的手緩緩松了下來。
夜銘面色平和,天摩尼眉頭舒緩。
“呼”崔子文見到二人的表情后,長長出了一口氣,緩緩將手中青光奪目的破曉劍歸劍入鞘。
萬幸,夜凡解封后的邪氣克制住了體內的魔靈,并沒有與魔靈混沌融合。
夜凡這一次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夜前輩,崔大哥,魔兄,這回可以不用殺我了吧?”夜凡邪笑著環視著三人,開口笑道。
“那就要看你是否還堅持了?”夜銘回答道。
“堅持?”夜凡笑問,“堅持什么?”
“你剛才不是說一直想和我切磋幾招,只是苦無機會嗎?”夜銘挑眉問道,“現在還要不要堅持呢?”
“夜前輩,崔大哥,”夜凡先是尷尬一笑,隨即向二人拱手鞠躬行禮,“方才我心魔作祟,殺欲熾烈,完全失去本性,有言語冒犯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雖然夜凡現在邪氣沖天,但在他們二人面前,他仍是畢恭畢敬,不敢造次。
夜銘一笑,手中魔刀憑空消失。
“夜老弟,剛才老夜說的沒錯,用解封后的邪氣來鎮壓你體內的魔靈也是無奈之舉,”崔子文緩步走到夜凡面前,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現在雖然殺欲得到控制,但也只是被暫時壓制而已,將來若是與人交手的話,一定要控制自己內心中的殺念,萬不能給心魔可乘之機,否則的話,必鑄大錯,切記!切記!”
夜凡點了點頭。
“這次不管怎么說,我和月兄都要好好謝謝你們二位,”天摩尼從夜凡身后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夜凡的肩膀,目光看向夜銘和崔子文,“沒有兩位相助,月兄他將來定會造下無邊殺孽,苦遭雷霆之怒,我這個魔尊因為引他入魔池,少不了也要受到牽連。兩位,謝謝了,等將來月兄完成人間之事,我請兩位來我魔界作客!”
“我恐怕是不能來了。”崔子文笑道,“剛才我已經夸下海口,那一招要是贏不了你,我不會再踏入魔界半步。我好歹也是一教之長,怎么可能說話不算話。”
“崔掌教真會開玩笑,”天摩尼笑道,“剛才那一招崔掌教乃是虛晃一槍,根本未用真力,怎么能算是輸呢?”
崔子文一笑,不置可否。
“時候不早了,你現在趕快返回人界吧,”夜銘對夜凡說道,“記住崔掌教說的話,也記住我之前對你說的那六字真言,一切好自為之。”
夜凡將目光看向夜銘,緩緩點了點頭。
“夜前輩,崔大哥,魔兄,大恩不言謝,你們多保重,我去了。”夜凡拱手向三人說道。
三人微笑著點頭。
刷!黑袍銀發的夜凡瞬間憑空上升,向著來時的方向高速飛去!
夜凡剛走,剛才還面帶微笑的三人瞬間笑容消失。
“夜兄,他的魔念被壓制的怎么樣?”天摩尼開口問夜銘。
“我剛才看過了,十分心魔,只被壓制了七分,而且很不穩定。”夜銘面無表情地說道。
普天之下,若論起對心魔的了解和控制,夜銘若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天摩尼聽后,眉頭一皺。
“剩余兩道封印呢?有沒有松動?”夜銘反問天摩尼。
“兩道封印倒還完好,只不過”天摩尼抬頭看向夜銘,欲言又止。
“只不過什么?”夜銘追問。
“那兩道封印雖然完好,但是受到的邪氣沖擊也比以前大了數倍,”天摩尼皺眉說道,“不知道這兩道封印還能堅持多久。”
夜銘一聽,臉色微變。
事情的結果雖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么糟,但也絕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么好。
“這兩道封印只要再被沖開一道,剩下的那一道被沖開只是早晚的問題。”崔子文一臉擔憂地說道。
剛才他們三人看起來是談笑風生,實際上是為了讓夜凡心安才那么做。
人都有一個習慣,越怕什么越想什么,更為巧合的是,越是怕什么就越來什么。
一但夜凡知道自己的心魔只被壓制七分,那他便會擔心自己會不會再次被心魔控制。
心魔之所以稱之為心魔,就是因為它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怕些什么,只要你心念一動,立即就會見縫插針,魔性大發,盡一切可能占據心神!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天摩尼一臉凝重的問道,“總不能看著他沖破剩下兩道封印吧?”
“事到如今,只有兩個辦法了。”夜銘開口說道。
“兩個辦法?”天摩尼急忙問道,“哪兩個辦法?”
“第一,幫他修煉玄天秘要第三層鳳舞九天,”夜銘緩緩說道,“以至剛至陽的天地正氣壓制魔念和邪氣,這樣一來,就算封印解封,魔念重生,他也不會喪失人性,此乃治本之法!”
“這個方法太危險了,”崔子文搖頭說道,“修煉玄天秘要第三層鳳舞九天需要渡天劫,他現在邪魔一體,若遭天劫,必死無疑。”
“崔兄說的是,這個方法不可取,”天摩尼說道,“第二個方法是什么?”
“找到當初封印他的那個撐傘人,重新將其封印。”夜銘開口說道。
“撐傘人?葉秋?”天摩尼驚道。
“就是他。”夜銘點頭說道,“此人當年是邪月的哥哥,當年邪月為了壓制自己轉世后的邪氣,提前將封印之法傳授給他。邪氣能夠鎮壓魔靈,封印可以封印邪氣,如此說來,想那封印也可以將魔靈壓制,此乃治標之法。”
“管他治標治本,先控制他的邪氣和魔念再說。”天摩尼說道。
“我怎么有點糊涂了?他現在到底是誰?”崔子文皺眉問道,“傻小子夜凡?亦正亦邪的邪月?還是嗜殺成性的血魔?”
“三個都有。”夜銘皺眉說道。
三人一陣沉默。
“既然如此,我們就分頭行動,尋找撐傘人,葉秋!”良久之后,天摩尼毅然說道。
夜銘和崔子文對視一眼,緩緩點頭。
魔界和人界夾縫之中,高速飛行的夜凡雙眼閃過一絲紅芒,嘴角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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