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聽夜凡這么一說,先是一愣,隨即一笑。
“你不說我倒還忘了,好吧,”如煙笑道,“這寶物就暫時寄放在我這里吧。”
她口中說著,一手捏起已經化為指甲大小的乾坤如意寶葫蘆,一手伸出纖纖玉指,對著寶葫蘆隔空輕輕一劃。
刷……
一道發絲般纖細的金色光繩從其指尖蜿蜒而出,輕輕地系在了寶葫蘆的頂端。
系好之后,如煙將金光閃耀的寶葫蘆戴在了粉頸上。
金色寶葫蘆配上如煙身上所穿的那件五色霞衣,渾然一體卻又不失精致秀雅。
“時候不早了,韓姨,我得趕緊帶紅姬返回東海,回去遲了,松本武吉會生疑的。”夜凡對如煙說道。
上月紅姬的這次任務已經超出了預定時間,再不返回去的話,松本武吉會派人來調查此事的。
“你說得對,時辰的確不早了,你也該回東海了。”如煙對夜凡說道,“記住,你我今日所談之事,不要和第三人說起,就連你的父親也不要說,懂嗎?”
“我懂,韓姨。”夜凡點頭說道。
“事不宜遲,你趕快動身吧,”如煙一邊說著一邊從頭上取下一串晶瑩剔透的紫色水晶珠花,伸手遞到夜凡面前,“這串珠花你拿著,若有事找我,可持此珠花到煙花之地走上一圈,一個時辰之內,我自會現身找你。”
“謝謝韓姨。”夜凡接過珠花,放入懷中。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如煙目光慈愛地看著夜凡,開口說道。
“嗯,韓姨你多多保重,替我向娘帶好,外甥走了。”夜凡一邊說著一邊默誦神咒,施展騰云之法。
呼……
夜凡腳下云霧四起,緩緩飛入天際。
“師姐,你真是好福氣,有這么一個孝順的好兒子,何愁將來不脫離苦海,合家團聚。”
看著天邊逐漸遠去的那一抹祥云,如煙感慨不已,喃喃說道……
斗金宮內,一身金絲黑袍的崔子文慵懶地坐在巨大奢華的青玉九龍寶座上,手提一尊晶瑩剔透的水晶酒杯,不斷地晃動著水晶杯中紫玉一般的葡萄佳釀。
在他面前,巨大透明的水晶墻在壁爐內熊熊火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水晶墻外,一彎如鉤弦月高掛夜空,時不時有絲絲云彩從弦月旁飄然而過。
崔子文酒氣微醺,一邊喝著葡萄美酒一邊靜靜地欣賞眼前的絕美夜色。
嗡……
就在崔子文一人獨享月色美酒之時,空氣瞬間輕輕震動了一下!
隨著空氣的震動,所有的景物瞬間變得微微扭曲,隨即恢復原樣。
崔子文放在嘴邊的水晶酒杯緩緩停了下來。
如此陌生而又熟悉的霸道靈壓,來人的身份他已經瞬間猜到。
他嘴角一彎,微微一笑,繼續喝酒。
刷!
一道虛影憑空出現在崔子文的對面。
但見來人:面戴青銅鬼臉面具,身穿青色粗布長衫,身材高大,長發如瀑。
一把黑色油布傘撐在他的手上,漆黑如墨,油光發亮。
青銅面具,黑色油傘,在月明星稀的夜色映襯下,顯得有些詭異。
“聽說你在找我?”來人用清朗渾厚的聲音問崔子文。
“葉先生,你可讓我找的好苦啊。”崔子文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手中水晶酒杯,從流光溢彩的青龍椅上站起身形,緩步來到來人面前。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邪月當年的親哥哥,在夜凡出生之日親手將其邪氣封印之人,葉秋!
“崔掌教連同魔刀夜銘、魔界至尊一同尋我這么一個隱居世外的山野村夫,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面戴青銅鬼臉面具的葉秋用面具下的那雙精氣流轉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崔子文,平靜地問道。
葉秋的這句話并無夸張之處。
試問普天之下,誰人有那么大的面子,竟然要魔刀夜銘、催命閻王崔子文、魔界至尊天摩尼同時尋找!
崔子文一笑,對著眼前袍袖一擺,輕輕一拂。
刷……
但見點點金光閃過,一張造型精美、古意盎然的墨玉茶臺憑空出現在二人中間。
茶桌之上,擺有兩盞翠玉茶杯、一把翡翠茶壺,以及一個香煙裊裊的檀香熏爐。
茶桌兩旁,兩把金絲楠木的太師椅分列左右,造型華美,頗有古風。
“葉先生太謙虛了,先生的確隱居世外,卻不是什么山野村夫。”崔子文一邊說著一邊將手對著太師椅一伸,開口說道,“葉先生,請坐。”
葉秋看了看崔子文,隨即青袍一抖,坐在了太師椅上。
坐定之后,他將手中已經撐開的黑色油布傘輕輕松手。
黑傘緩緩飄然而起,懸浮在葉秋頭頂三尺之處,懸浮不動。
“不知崔掌教有何指教?”葉秋開門見山。
“葉先生修為精湛,術法高絕,想必一定推斷出崔某苦找先生是所為何事吧?”崔子文黑袍一抖,坐在了葉秋對面的太師椅上,笑著反問葉秋。
“崔掌教乃是上界星宿下凡,葉某就算本事再大,也斷然猜不出崔掌教的心思。”葉秋目光平靜地看著對面的崔子文,淡然說道。
葉秋此言一出,崔子文心中陡然一驚,瞳孔瞬間緊縮!
他怎么也沒想到對方竟然一語道破自己的來歷!
這件事情除了自己和他當年的恩師陸機之外,再無第三人知曉!
這葉秋是怎么知道的!
此人修為之高,深不可測!
“葉先生此言不妥,”崔子文面不變色,開口笑道,“先生說自己無法推測崔某心思,卻又直接道出崔某來歷,豈不是自相矛盾?”
“崔掌教此言差矣,”葉秋開口對崔子文說道,“葉某之所以知道崔掌教的來歷,乃是因他人相告,并非葉某推斷而來。”
“他人相告?”崔子文皺眉問道,“不知是哪位世外高人,竟有如此通天徹地的手段?”
星宿下凡乃是絕密天機,就連上界金仙都不得而知,誰有這么大的本事,竟能一語道破天機!
崔子文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能告訴我此等天機的,還能有誰?”葉秋平靜地說道。
崔子文聽后先是一愣,隨即搖頭,釋然一笑。
有能力推斷出絕密天機,又不怕因果報應、隨意將此天機泄露給葉秋的,除了邪月葉不凡,還能有誰!
“崔掌教現在可以告訴我所為何事了吧?”葉秋問崔子文。
他的修為的確深不可測,登峰造極,但是卻無法推斷出崔子文、夜銘、以及天摩尼的任何事情。
三人一個是天界星宿臨凡的催命府掌教,一個是神魔一體、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鷹愁峰頂人,還有一個是至高無上的魔界至尊,三人修為之高,曠古絕今,不是他葉秋說推斷就能推斷出來的。
不過反之亦然,那三人雖個個修為逆天,卻也完全推斷不出葉秋的任何事情!
如果能推斷出葉秋所在之處的話,那么崔子文也就不必動用整個催命府的力量,夜銘也就不必動用神魔之力、而天摩尼也就不必動用十萬魔兵!
葉秋修為之高,絲毫不在三人之下!
要知道他可是邪月的親哥哥!
邪月就連封印自己邪氣的絕學都傳授給了他,他的修為可想而知!
邪月住世五百年,三百年后轉世,一共歷經了八百年。
也就是說,葉秋到現在已經在世上留形住世了八百多載!
邪月的無上密法加上數百年的修煉,葉秋的修為有多高,恐怕只有當年的邪月才能夠知曉!
“實不相瞞,我們急著找先生,就是為了一件事,請先生再次出手,重新封印令弟身上的邪氣,以防其邪氣攻心,生靈涂炭,重蹈覆轍。”崔子文直接說出了尋找葉秋的目的。
然而崔子文不說則以,剛一言畢,面帶青銅面具的葉秋頓時仰天大笑!
“哈哈哈……”葉秋放聲狂笑起來。
“葉先生何故發笑?”崔子文問葉秋。
他并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崔掌教你。”葉秋止住笑聲,目光看向崔子文,開口說道。
“笑我?”崔子文不解其意,皺眉反問道。
“崔掌教用絕學打破我三弟身上的第一道封印,如今卻又要我重新將其封印,”葉秋反問崔子文,開口笑道,“破解封印是崔掌教,重新封印也是崔掌教,怎么,這件事崔掌教不覺得好笑嗎?”
崔子文聽后先是一愣,隨即一笑。
“葉先生說的沒錯,夜老弟的第一道封印的確是我將其打破的,不過那時我也是別無他法,”崔子文一邊端起墨玉茶桌上的茶壺向兩盞翠玉茶杯倒茶一邊對葉秋說道,“當初的情形太危急了,若不采取應變之法,夜老弟的神智就被血魔吞噬了,我也是別無他法,才想起邪氣鎮魔靈這么一個法子。不得已之下,出手將葉先生在令弟身上布下的第一道封印打破。冒昧之舉,還望葉先生多多包涵。”
崔子文口中說著,將其中一杯香茗推到了葉秋的面前。
“崔掌教此言差矣,”葉秋笑著對崔子文說道,“崔掌教為救三弟,只身前往魔界,甚至不惜與天摩尼交手,此等恩情,我葉秋銘記于心,謝謝崔掌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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