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棟走到一座院子門口,按照兩場三短的節(jié)奏,輕輕敲了敲門。
聽到暗語聲,們開了,一條漢子看到李國棟,連忙把他迎入大院內(nèi)。
“主公,張老板在里面等您多時了!苯o李國棟開門的特工人員說道。
李國棟走進后院,直接走進書房,只見張書恒早就在書房里面等候多時了。
“主公!”張書恒連忙單膝跪地行了個禮。
李國棟扶起了張書恒,又問道:“小張啊,福王府那里有什么情況?”
張書恒笑道:“主公,洛陽城內(nèi)缺少銀子糧食,聽說那王紹禹的兵,已經(jīng)八個多月快九個月沒領(lǐng)到一塊銅板的軍餉了!城內(nèi)大小官員可是熱鍋上的螞蟻啊,推出了呂維祺去福王府討要銀子。不過果然不出主公您所料,那福王就是一毛不拔。您是沒看到啊,那呂維祺,那么老的老頭子了,從王府里出來的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得可傷心了!”
“闖賊那邊有何動靜?”
張書恒回道:“城內(nèi)也有不少他們的細作,我們?nèi)ザ⒅醺臅r候,就發(fā)現(xiàn)周圍有可疑人物,我們可以看得出來,那些人不是王府的人,也不是官府的人,那就肯定是闖賊的人了!
“他們沒發(fā)現(xiàn)你們吧?”
“沒有!”張書恒笑著道,“我們的人都是躲在暗處,他們可比我們顯眼多了,雖然闖賊細作都是饑民打扮,可是我們的人有火眼金睛呢,一眼就看出來了!
“嗯,那就好!等闖賊破了洛陽,你再派幾個人混入賊軍,我們兩人找個機會回開封去!崩顕鴹潩M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李國棟在城內(nèi)有眾多細作,可是同樣的,牛金星既然安排了郝?lián)u旗和紅娘子事先混入城內(nèi),城內(nèi)也有不少闖軍細作。
洛陽城內(nèi)糧餉不足,士兵八個月沒發(fā)軍餉這些事李國棟都知道,郝?lián)u旗也知道,后來雙方的細作都看到呂維祺走進王府,也都猜到了,是為了找福王募捐而去。再后來,看到呂維祺抹著眼淚的走出王府,就知道募捐失敗了。
郝?lián)u旗居住的大院內(nèi),他聽到細作送回來的消息,欣喜道:“好!福王那是自取滅亡!”
“多行不義必自斃!福王若是肯大方,他也不會搞得百姓人人都恨不得吃他的肉了!”紅娘子冷哼一聲。
“也不知道李大哥去哪里了,王府侍衛(wèi)可是到處在找他呢。”郝?lián)u旗擔憂的說了句。
紅娘子笑道:“郝大哥,你不必擔心他了,那天一見他,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不僅武功高強,而且身上充滿了一股殺氣!這是身上有多條人命的人!只不過我看他對我們沒有惡意,而且也不滿朝廷,這個人我們可以爭取。”
郝?lián)u旗點了點頭:“此人若是能為我闖軍所用,那闖王又多了一員猛將。
“郝大哥,他的武功和你相比,如何?”
“只在我之上!”郝?lián)u旗贊許道。
在闖軍中,郝?lián)u旗的武功排名前幾位的,每次打仗,他都是沖在第一個。郝?lián)u旗身上也有傷,可是他身上的傷,沒有一處是在后背!全部是前面負的傷。不能說郝?lián)u旗從未敗過,這一方面說明他作戰(zhàn)勇猛,另一方面,說明他遇到不妙的時候,也懂得如何脫身。
就連郝?lián)u旗這樣的猛將,都承認李國棟的武力高過自己,這讓紅娘子她們幾個更是起了招攬李國棟的心思。
“李大哥回來了!蓖饷嬗腥藖韴。
外面的人把李國棟接了進來。
郝?lián)u旗一見到李國棟回來,上前問道:“李大哥,你去哪里了?闖軍快到了,外面亂得很!
李國棟哈哈大笑:“義軍來了才好!我們得罪了福王世子,若是闖王拿下洛陽,我們就不用再困在這里了。那福王怨聲載道,早就該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了!”
此時城外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闖軍的哨騎,闖軍攻打洛陽的風聲越來越緊。
洛陽城內(nèi)士紳,見富可敵國的福王都不肯拿出銀子和糧食,他們自然也不愿意拿出銀子和糧食了。
呂維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到處游說城內(nèi)有錢的士紳,希望他們能夠拿出銀子來給將士們發(fā)軍餉,拿出糧食賑災(zāi),收買饑民來協(xié)助官軍守城。
“呂先生,我們家可比不上福王府啊,福王家大業(yè)大,尚且拿不出銀子,我們小戶人家,哪里出得起這么多銀子?”一名士紳抱怨說。
另外一名士紳道:“是啊,連福王殿下都不管了,憑什么我們要管這事?”
“呂先生,您就放過我們吧,這洛陽,誰都知道,最有錢的人是誰,是福王府啊!”
“就是,呂先生,我們還是趕緊跑路吧,反正洛陽丟了,又不是我們的事情。”
可是呂維祺卻不愿意跑,他知道自己是洛陽城內(nèi)士紳的重心,被看做洛陽安危所系的人。正因為他居于如此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他下決心要與洛陽共存亡。
呂維祺帶頭拿出家里的存糧,在城內(nèi)賑災(zāi)。在呂維祺勸說之下,知府等官員拿出了銀子和糧食,可是這些地方官員多半都是外地人,家里的銀子產(chǎn)業(yè)基本上都是放在老家,有誰會在衙門里放那么多銀子?存糧就更少了,他們庫存的這點糧食,對于城內(nèi)饑民來講,不過是杯水車薪。花銀子買糧食吧,這時候城內(nèi)糧價高漲,他們的銀子全拿出來都滿足不了那么多饑民的需求。更加嚴重的是,士兵們已經(jīng)不要發(fā)銀子了,而是希望能直接給他們糧食。
洛陽城內(nèi)糧價已經(jīng)漲上天去了,即便是給官兵們補滿了八個月的軍餉,那點銀子就買不了幾升銀子。一旦闖軍圍城,城內(nèi)最不值錢的恐怕就是銀子了。
正月十九,闖軍抵達洛陽,附近的延秋、龍門和洛河南岸的許多村鎮(zhèn)紛紛被闖軍攻陷,一百多萬闖軍,形成了對洛陽的合圍之勢。
福王府,福王朱常洵在兩名太監(jiān)的攙扶之下,在府內(nèi)迅速他的倉庫。
“把這間庫房打開吧!备M踔钢婚g庫房的門說道。
倉庫打開了,看看里邊堆滿金銀財寶和銅錢,朱常洵自言自語道:“這都是當年先帝賜給了寡人的,也有些是寡人三十年來自己經(jīng)營的家產(chǎn),本王連一個銅板也不給那些泥腿子!”
接著,太監(jiān)又打開了糧庫,看著里面堆積如山的糧食,朱常洵冷哼道:“這些糧食都是寡人積累了三十年好容易才存下來的,憑什么要讓寡人拿出來,給那些泥腿子糟蹋了?”
李自成已經(jīng)做出了攻城的架勢了,福王知道李自成要攻城,但他還是認為,那些地方官員畏懼朝廷王法,必然會拼死守城,所以根本不用他朱常洵拿出銀子和糧食。
闖軍包圍了洛陽,站在洛陽城頭放眼望去,鋪天蓋地的闖軍大營一直連到天邊,流民們在闖軍士卒指揮下,開始四處砍伐木頭,打造攻城武器。經(jīng)過一日準備,闖軍打造了幾萬架簡易云梯,幾千架簡易壕橋,準備對洛陽城發(fā)起強攻。反正現(xiàn)在闖軍手中饑民眾多,那些都是不要錢的炮灰,攻城的時候就讓他們打頭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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