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幾家日資工廠的大門外看了看情況,陳明翔不由得極為滿意,工人們沒有打砸,也沒有搞示威,就是安靜的待在車間里,等著代表們和日本商人談判的結(jié)果,一切看起來井然有序。
日本憲兵和海軍陸戰(zhàn)隊士兵倒是火燒屁股一樣來轉(zhuǎn)了一圈,但是很快就撤走了,這樣安靜的場面根本不用警戒,純粹瞎耽誤工夫,工部局警察部派幾個執(zhí)勤崗哨就夠用了。
既然工人們只是提出要些糧食保障生存,日本商人倒也不反對,他們的眼睛又不瞎,開的那點薪水買不了幾斤大米,不止是工人餓的干活沒力氣了,后面還有一堆餓的走路都不穩(wěn)的家人,誰還有心思工作?
白米有點難度,實在不行就給碎米,又或者是粗糧,反正餓不死能干活為原則,至于糧食的來源,只能找駐滬總領(lǐng)事館出面了,這可是為帝國生產(chǎn)物資,我們上哪里買糧食?
可是滬市的糧食投機商們就傻眼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眼看著事情有轉(zhuǎn)機了,沒想到出了這么一檔子事!
“這下局面可被動了,我們得到的消息是,滬市民食配給權(quán)力在下個月,就要轉(zhuǎn)給金陵政府的糧食部負責(zé),上面也特意打了招呼,讓我們先撐幾天看看風(fēng)向變化。”
“本來還以為這個事拖來拖去會不了了之,沒想到那些工人突然鬧了大罷工,日本人受到刺激翻了臉,把老張他們給抓到了憲兵隊!”一個姓劉的糧商說道。
罷工剛剛開始,特高課和情報處就大舉出動,一次抓了十二個人,全部都送到了憲兵隊司令部,這些可都是行業(yè)內(nèi)的大戶,絕對的領(lǐng)頭羊,僥幸沒被抓走的幾個,急急忙忙湊到一起商量對策。
“誰都知道日本人急了眼,開始對我們這些糧食商人下狠手了,我通知了金陵那邊,一點屁用都沒有,那些官老爺們拿錢的時候豪言壯語,真到關(guān)鍵時候全都拉稀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抱著金陵政府的胳膊屁用沒有,小細胳膊擰不過日本人的大腿,那位主持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的財政部次長,居然完全被蒙在鼓里,不給他打電話,居然不知道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姓馬的糧商說道。
財政部次長陳志碩的確是被冤枉的,駐滬總領(lǐng)事館堀內(nèi)于城下決定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和他通氣,別說是他,哪怕是周坲海,說晾你就晾你,難不成還敢有什么意見?
“搞來搞去,這次想要解決問題,還是得找陳明翔出面洽談,早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上次干脆就答應(yīng)了,不就沒有這么多事情了?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擔(dān)心這次開出的價碼不一樣,不但賺不到錢,還得掉坑里摔個半死。”一個姓韓的糧商發(fā)言了。
“老韓你這是事后諸葛亮,當(dāng)初反對最激烈的就是你,還說什么一石米少賺五百塊,這幾萬噸我們就要少賺好幾億,現(xiàn)在老張他們被抓了,你反而醍醐灌頂一般成仙得道,能掐會算了?”姓劉的糧商撇了撇嘴說道。
姓韓的糧商氣的渾身哆嗦,但是他還是忍住了,沒有一拳頭砸斷對面老對頭的鼻梁骨。
周圍的人是見怪不怪了,原因是,這兩個家伙是老冤家,無非就是姓韓的和姓劉的同時看中了一個舞廳的伴舞女郎,結(jié)果最后姓韓的把人娶回家當(dāng)?shù)谒姆恳烫談⒌臑榇藨押拊谛模f話就有些陰陽怪氣的,總是拆姓韓的臺。
“別說這些沒用的屁話了,找找關(guān)系先和里面的人碰碰面,把我們的底線確認一下,然后再去找陳明翔談判,這次得拿一份厚禮登門,多準備點黃金美元,還要打點憲兵隊司令部,既然吃這碗飯,挨宰也是必然的。”姓馬的糧商說道。
既然到了憲兵隊司令部的監(jiān)獄,這十二個糧商沒有什么特殊待遇,直接就進了牢房,聽著審訊室傳來的慘叫聲,他們也是冷汗?jié)裢敢路瑴喩碇倍哙隆?br />
最可怕的是,被抓進來以后,一直到天黑都沒有什么動靜,晚飯是一個冰冷硬梆梆的窩窩頭,摻了沙子的,還有一碗涼水。
不用懷疑,這絕對不是涼白開,日本憲兵才沒有這樣的好心腸,可這兩樣加在一起,一晚上跑肚拉稀那是必然的。
不吃?好得很,就放在你的牢房里,什么時候吃完什么時候再說下一頓,而且牢房里不但潮濕悶熱,還只有一個便桶,滿屋子臭氣熏天的。
這些人出門坐小汽車,不是西裝革履就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曾幾何時有過這樣的遭遇?
“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來送衣服探視,外面的人都死絕了?我們是為了大家的利益被抓到監(jiān)獄里受罪,他們要是做的太過分,別以為自己就能站在岸邊看熱鬧,早晚都要被拖下水!”
他們在牢房里破口大罵同行們,但是并不知道,其實當(dāng)天晚上同伙就向特高課申請?zhí)揭暎忘c衣服和吃的,結(jié)果卻被特高課長崗村適三少佐給嚴詞拒絕了,送的禮物也沒有收,直接就給扔到門外了。
收禮就要辦事,要是賴賬,當(dāng)時可能落點實惠,可以后就沒人來給你送了,這是自斷財路的做法。
可事情要分輕重,這次糧荒問題,是關(guān)系到滬市安危的大事,也是涉及到帝國利益的大事,隨便收禮那是對自己的未來不負責(zé)任。
崗村適三少佐是個相當(dāng)精明的家伙,做事情自然有分寸,更何況,有陳明翔出面和投機商們談判,到時候還怕沒有好處可拿?
“課長,我認為這時候不要著急談判,先晾晾再說,而且要繼續(xù)抓人,特高課的動靜越大,他們受到的壓力也就越大,我們得到的利益也就越多。”
“后天中午吧,放外面的人到監(jiān)獄里探監(jiān),到晚上我請這群人吃飯,這個事情基本就搞定了。”陳明翔這樣和崗村少佐說。
他正在盯著警察學(xué)校考試的事情,暫時不想搭理這伙人,考試的試題也新鮮出爐了,他得把題目和答案傳遞到那些參加考試的軍統(tǒng)特工手里,什么時候都有萬一,別在第一關(guān)就被刷下去,那真要出洋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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