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辦法？”一方通行看著面前的混沌領域，冷聲問道。

    此時，他和垣根帝督正在都市邊界，親眼見證白銀姚和偃師甲的戰斗。

    “渾水才能摸魚。”垣根帝督聳聳肩，“機會難得，請盡快做出決定。”

    一方通行問：“這也在你的預料之中？”

    “隨機應變而已。”垣根帝督答道。

    一方通行沒有追問，而是陷入沉思。

    事實，垣根帝督當然不是在碰運氣，他提出的計劃和如今這個局面都在預料當中。

    正因為知道今晚凌星夜會對自動傀儡發起總攻，并且極有可能爆發領域碰撞級別的戰斗，所以他才會在這個時間點找到一方通行。

    垣根帝督是一個失敗者，甚至一度已經被學園都市方面判定為“死亡”。如今的他就像一個幽靈，在學園都市暗中飄蕩，只要不主動招惹是非，也不會有人來找他的麻煩。

    但一方通行不同，他本人依舊是“學園都市最強超能力者”，第一位的金身不破。他的存在就相當于一個國家的戰略武器，輕易不可能讓他離開都市。

    更不用說還有一個最終信號，哪怕是相關事件的“局外人”，垣根帝督也很清楚那個女孩的重要性。

    從某種意義說，最終信號比一方通行更加重要！

    想要把這兩個人帶出去，垣根帝督必須仔細規劃一番。

    垣根帝督不動聲色，在心中推演接下來的方案。

    突然看到一方通行轉身離開。

    “這場戰斗結束的瞬間，是最混亂的時候。”垣根帝督在他身后說道。

    一方通行腳步不停，徑直回到醫院。

    剛好見到最終信號醒來。

    女孩似乎并無大礙，就跟剛剛睡醒似的，正守在微波爐前面，興致勃勃地等待里面加熱的披薩餅。

    一方通行走到番外個體身邊，說：“你可以去準備了。”

    “準備什么？”也在專心等待宵夜的番外個體隨口反問一句。

    “你的任務，你被任命為指揮官吧？”

    “那個啊，三個小時后的飛機，我吃完披薩就走。”番外個體漫不經心地說道。

    一方通行點點頭，也跟她一起靠在墻邊，看著最終信號。

    “照顧好我們的最高司令塔。”番外個體突然說道，“嘛，肯定沒問題吧，畢竟是最強呢……”

    “管好你自己就行。”一方通行冷哼一聲。

    幾分鐘后，番外個體披大衣，咬著一塊披薩走出醫院。

    理事會派專車前來接送，一路自然暢通無阻。

    誰也沒有注意到，和番外個體一起離開醫院的，還有兩人。

    通過偏折光線和聲波，借助夜幕的掩護，一方通行實現了近乎完美的光學隱身，就這么帶著最終信號堂而皇之地走出來。

    甚至就從理事會的專車旁邊經過，沒有引起絲毫反應。

    再次回到都市邊界，混沌的領域依舊，垣根帝督卻已經不知所蹤。

    對此，一方通行沒有感到意外，只是耐心等待著。

    “……超能力和魔法都在理事會的預料之中，倒不如說，他們甚至期待著超能力者和魔法師在都市里鬧事吧？”

    一方通行心中回想起垣根帝督的解說。

    “但傀儡和傀儡師不是——無論偃師還是白銀，都不在理事會的計劃當中。這是一個純粹的意外，而且這個意外過于強大，甚至超出了他們的處理能力。”

    “因此，若是這兩邊打起來，都市方面非但不會來多管閑事，甚至恨不得創造條件，讓兩邊拼盡全力最終同歸于盡才好。”

    正因為如此，這片位于都市邊界區域的戰場是目前學園都市最薄弱地方，只要抓住機會，一方通行和最終信號就可以悄無聲息地逃離出去。

    當然，這種逃離也只能瞞住一時。除了每個超能力者體內植入的芯片，都市方面有的是辦法掌握學生市民們的動向。

    但一方通行需要的也只是最初的那一段時間。只要能夠帶最終信號離開東京區域，之后便是海闊憑魚躍，再沒有人能夠阻止他了。

    因為現在是戰爭時期——俄羅斯或者說是正教對學園都市掀起的“世界大戰”。

    學園都市由于其特殊性，名義連“城邦”都算不。因此，戰爭雖然早已經開始，但真正的作戰范圍和烈度都十分有限。

    進入防御姿態的學園都市，影響力不會超出東京都市圈。

    而逃出東京圈后，出于保密等方面的因素，學園都市也不可能繼續大肆追捕一方通行他們——那樣等于向世人宣布，學園都市的戰略武器失蹤了。

    一切就如計劃中的那樣，白銀姚和偃師甲的戰斗終于結束。

    無暇顧及究竟是哪方獲勝，在領域解除的同時，借助各種力量交織的雜波的掩護，一方通行和最終信號順利離開學園都市。

    在城市外，他們與提前一步離開的垣根帝督匯合，登一艘小型游艇，直接走水路出海。

    空中，不知哪方的戰機時不時地呼嘯而過。

    更遠處的高空，戰機連續突破音障的轟鳴以及炸彈的火光連綿不斷，宛如電閃雷鳴。

    看到這一幕，一方通行終于對“正在打仗”這回事有了實際感受。

    他們要走的航線剛好會穿過海的戰區，不過兩位level5都不在意那點小小的危險。

    因為就在不久前，凌星夜和后方之水0一邊交戰，一邊高速穿過這片海域，人們的注意力都被他們吸引，所以并沒有人注意到一艘小艇的悄悄離去。

    ……

    空中的激戰接連不休，憑借領先外界至少一個世代的先進戰機，學園都市方面牢牢把握著局面。

    只不過出于戰略層面的考量，他們并沒有太迫切地想要消滅敵軍所有人。

    兩周下來，這種模式的空戰已經流于形式，今晚也準備繼續走個過場。

    但是突然有兩道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距離地面六千多米的高空。

    緊接著，又是一個男人出現，踩中一架戰機借力，朝之前那兩道身影追去。

    擾亂了雙方的戰機編隊，促使他們不得不取消作戰行動提前返航之后，后方之水0和凌星夜一追一逃，疾速向遠方飛去。

    后方之水0的力量就像是下方的大海，深不見底，無窮無盡！

    每一次碰撞，凌星夜都會被撞飛很遠。

    于是，凌星夜干脆借助這股沖擊力，一次次加速向陸地方向飛去。

    到了黎明時分，凌星夜和后方之水0已經橫跨海洋，抵達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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