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歡！你到底想在這里說什么！”劉德勝看上去已經失去了理智，整個人氣急敗壞的喊著，震的這空無幾人的辦公樓顫了顫。

    楊歡知道眼前的劉德勝看似憤怒看似已經失去理智，但其實他是想用這句話來提醒自己，這里還有一個外人，而結果到底怎么樣誰也還不知道，所以這窩里鬧只能讓自己等人亂了陣腳。

    楊歡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坐立不安的夏天，再瞥一眼憋紅臉誰也分不清楚是演戲還是真憤怒的劉德勝，哼哼道：“劉副所長，我代替兄弟們跟你說一句，做事別太絕了，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劉副所長有自己的關系，我楊歡這十幾年也不是白混日子的！”

    “咱們走！”楊歡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也只有旁敲側擊的提醒劉德勝做事考慮清楚后果，再多的自己也無能為力，畢竟每個人面對必須選擇的時候，都是會優先保全自己的，楊歡也不指望劉德勝能在那樣的時候做一個圣人，但也不想自己成為那個被拉去墊背的。

    出了劉德勝的辦公室，身后跟著的幾人試探的問道：“楊哥就這么算了？他劉德勝剛才對著那農民低聲下氣，對上咱們就囂張跋扈，都是慣出來的毛病啊！不給他點厲害瞧瞧真以為咱們怕了他！”

    “你也說了，他一個副所長，穿的人模狗樣的，對著一個農名卻可以低聲下氣，就這樣的人最使人忌憚，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楊歡皺眉，腦瓜子一陣陣疼：“所以咱們不能把他逼急了，剛才我想表達的意思都說出去了，我想不到最后他也不敢把咱們給賣了，況且……那個人應該快到了，咱們下去去迎迎，能不能挺過今天這一關，就全仰仗他了！”

    “楊哥，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啊？”身邊的人一聽到有人會來撈自己等人，頓時稍稍精神了一些：“所里的人都說楊哥是劉德勝手下的刀，可是咱們弟兄幾個卻知道你是有另外一個大靠山的，今天就給兄弟幾個說說唄，你的那個大靠山到底是什么來頭啊！”

    “談不上什么大靠山。”楊歡心里其實也沒有底，只是從外邊聽來那個自己無意中拉了一把的人似乎是大有來頭的，只是這么多年來都不敢輕易去勞煩他，因為外邊把那個人傳的越厲害，自己就越不敢動用，因為人情只有一個，自己用了就沒了，必須要留到保命的時候，這一刻楊歡甚至有些有些后怕自己那么多年那么多的坎愣是自己咬牙挺過來了，雖說無數次有想去找那個人的沖動，都是到了最后關頭死撐了過來，這才換來今天的希望，盡管這時候已經是十分要命了，因為劉德勝看上去已經被擊潰，但只要自己手上還有那張牌，那么就有機會觸底反彈，誰也不敢說今天自己輸定了。

    見到楊歡似乎不太愿意多說，邊上的幾人又試探道：“楊哥，聽說當年你是救過他一次是嗎？”

    “這救他一條命多大的恩情啊！這么多年來竟然都不來看看楊哥你，太不應該了！”又有人試探著。

    “話不能這么說呀，他是什么身份對吧，而且那時候咱們楊哥已經在派出所里干了，碰上那種事是想避都避不開的，雖說確實是救了他一條命，可外邊的人會說那是咱們這些派出所的臨時工應該干的，比見義勇為要差上好幾個檔次了，再說了，那次楊哥也算是受到嘉獎了，人家肯定也是私底下感謝過了，總不能再在明面上來派出所找楊哥多次表示感謝吧，他那樣的身份太敏感了呀，很容易會被人把某個小事情無限放大，所以啊不來才是對的，只要關鍵時候還記得楊哥就行。”那人沖著楊歡說道：“對吧楊哥。”

    “嗯嗯。”楊歡心里想笑，這幾個表面兄弟在不斷的試探自己自己很清楚，這些人在關鍵時候也是靠不住的，他們不像劉德勝那樣有自己的道道，所以他們這個時候只能巴望著依靠自己一塊上岸，畢竟去那農家抓人的時候他們都在一塊，而且這十幾年來一塊干過的事情數都數不清楚，誰的屁股都不干凈，他們要是有機會靠攏在劉德勝身邊，那是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就靠過去了，誰還管自己這個派出所的臨時小隊長。

    “楊哥說說唄，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都過去那么多年了，所里還經常傳呢，都說很羨慕楊哥你啊，能有那樣的機會碰到那個人。”幾人還是想要絞盡腦汁的從楊歡嘴里撬出一些有用的資料，最好是能把當年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這樣也有助于思考，今天到底要如何抉擇。

    “很幸運？”楊歡忍不住有些眼黑，只是這幾人畢竟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現在也還是表面上的好兄弟，今天更是坐在一條船上，所以不能撕破臉直接破口大罵，只能悶聲悶氣說道：“我一個吃宵夜的臨時工民警，拿身體去擋那幾把開了鋒口的西瓜刀，那叫幸運嗎？我還有命在這里跟你們說話，那都算是走了狗屎運！”

    “啊！”幾人也不知道是假裝的還是真呼：“那么驚險嗎！”

    “我大半夜的肚子餓了出去擼個串，誰成想還能碰上那種事啊！”楊歡啐一口，繼續說道：“更要命的是我還忘記換衣服了，還穿著咱們那身所里發的衣服，你說那個人被砍急了不得往我這邊跑？他倒是好了，躲我背后喘氣，我要去面對那幾個砍紅眼的小子！”

    “說句不好聽的話，當時老子也差點嚇尿了，都不知道是抓個碗丟過去還是直接把擼串的鐵絲抓起來當武器。”楊歡有些后怕的說道：“那幾個小年輕都是剛進社會的，初生牛犢不怕虎，更是因為女人之爭，哪有不砍紅眼的道理！所以老子那身臨時工衣服根本起不到震懾作用！反正是不知道他們能看懂老子身上的衣服是臨時工的還是他們壓根就沒管是不是真警察，整齊一吶喊就劈頭蓋臉撲過來了，那老子能怎么辦，只能掀桌子先防備拖延啊，也不知道從哪撈來一條凳子，跟一個越過桌子的小子咚咚咚對打了幾下，然后那人的人就來了，老子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救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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