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說著閑話,到達蛙埡子山的時候,是九點零三分。
山頂上并不平坦,天空中月輪將滿,投下幾分淡淡白光,亦孤客帶著十幾個黑衣人,在夜色黑暗中高低錯落地站著,像靜候獵物的狼群。
看到項小牡三人,亦孤客也沒有廢話,他往旁邊讓出一步,項小牡便看到,吳斜七平躺在他身后的一塊巨石上,胸qi前an插著一把匕首,一動不動。
項小牡點點頭,也直接問:“怎么比試?”
亦孤客一笑,高聲說:“先讓你們周圍埋伏的幾個人都歇著吧,說了不傷你,就說話算數。”
話音剛落,遠處影影綽綽動了幾下,項小牡已經分不清究竟是方家的人暴露了行跡還是對方爪牙的身影。
但他來不及多想,亦孤客身邊有一位黑衣人站出來,說:“我來,沒有規則,不傷性命,無論輸贏!
方寸知心中一直都挺納悶的,這究竟算是個什么比試法?閑的沒事鬧著玩的嗎?對方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有什么詭計?
因此他比項小牡更緊張更警惕。
項小牡打量著對面的黑衣人,這家伙似乎并不比自己強,他究竟想比試什么?想要什么樣的結果?
他暗自猜測著,同時拿出了那對單手400斤、總重800斤的練習錘。
心想,憑自己的一身厚實防御,撐個大半夜是絕對沒問題的,效果好一些的話,應該還能磨嘰到明天清晨,順便能在山頭上看個日出朝霞什么的,來的時候忘了看天氣預報,也不知道明天早上是不是大晴天,會不會有漂亮的日出……額,想遠了……
對面的黑衣人手中沒有拿任何武器,他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距離項小牡五步遠的地方,赤手空拳地站定,然后就不動了,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像一只月下的石雕剪影,只有臉部反射著淡淡的月光。
喵喵?這就不動了?這又是搞什么鬼?
項小牡雙手拿著雙錘,也定定地站著,等了半分多鐘,忍不住開口問:“究竟比什么?難道是比誰的站姿更好看嗎?”
聽到這話,對面的黑衣人才又動了一下,只見他徒手伸出雙掌,虛化出了一圈黑色的霧氣,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繞著他全身散開,似乎是一層防御之類,然后,就又不動了。
項小牡更納悶了,特么的這貨是個提線木偶?
難道今晚這場比試是回合制的?必須得由我沖上去先打一下,然后退回來,然后對面才會進攻一次?
搞什么?
這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啊,而且周圍的氛圍也怪怪的,可是,自己這邊定好的策略是以防守為主,敵不動、我不動,所以。
項小牡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打定了主意,自己不能主動沖上去攻擊。
要不,就先等等看?看看對方下一步還會有什么動靜?
于是雙方默默對立著,似乎僵持住了,都在等對方先動。
山頂很安靜,靜得似乎有一種儀式感,再加上所有人都定定站著,唯獨吳斜七胸口插刀躺在石頭上,乍一看,還以為是某種原始部落的月夜祭天儀式呢,而且還是活人祭的那種……
足足站了五分鐘,沒有任何動靜。
又過了一分鐘,方寸知終于開口,小聲問項小牡:“喂,你是不是把他拉到你的幻霧空間里去了?怎么還都不動呢?”。
項小牡:“沒有啊,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一直不動!
于是他又問對面的黑衣人:“喂,你為什么還不動?”
這句話問出,黑衣人終于又動了一下,結果讓人沒想到的是,他不僅沒有進攻的意圖,反而收了防御,又倒退著,退回到了亦孤客身邊!
方寸知頓時就不淡定了,究竟搞什么鬼?
只聽那個黑衣人說:“比完了,我在意念中和你進行了一場非常況好像比預想的要好?
如果只需要用這一對練習錘就能換回吳斜七的話,完全不需要猶豫的嘛。
原本拿一對練習錘出來只是為了示弱的,想糊弄他們一下,沒想到……
想到這里,項小牡很爽快地,把雙錘扔到了地上,頓時砸得一片塵土飛揚。
“行,錘你拿去吧,把人還給我們!
“別急!币喙驴涂粗椥∧敌Φ溃骸奥犝f,你師父給你訂了兩對大錘,還有一對呢?不妨也交出來吧?”
這貨打探得真仔細,連師父給自己訂了兩對練習錘的事情都知道!
不過,他究竟打探到了多少實情呢?是只知道師父訂了兩副錘,還是連另外兩對錘也知道?
自己手中一共有四對錘,其中兩對是練習用的,分別為八百斤一對、和一千六百斤一對,另外,還有單只重一千六百斤、雙錘共重三千兩百斤的嘯山錘,以及本門壓箱底的古空錘。
項小牡機警起來,便假裝試探著問:“不行,另外一對也給你了,我拿什么應付渠流觀的挑戰?”
亦孤客陰笑著:“你不是還有一只棒么?”
項小牡頓時心中稍安,看來對方只知道兩副練習錘,這就好辦了,把最不值錢的給對方,換吳斜七,這交易真劃算!但是,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他快速盤算著。
這一次可不能過于爽快了,絕不能讓亦孤客看出自己真正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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