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勤歌把話說得一針見血,讓大公子臉色,瞬間烏青一片。
眾人都是人精,狐疑探究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
“你少在那里血口噴人,你們這些人,若是有了這機(jī)會,還能放過我父親留在府中的煉丹爐,你們一個個眼巴巴的奔過來,哪里是奔著什么進(jìn)到煉丹城中去,分明都是奔著我父親的極品丹爐而來。一個個少在這里裝君子,真是虛偽!”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大公子拉出去!”葛夫人陰沉著臉色怒斥說道。
“母親,這些都是你的好兒子干的,他將這些人帶到府中,實(shí)則就是為了找父親煉丹爐的下落,他好在暗中,漁翁得利,將這煉丹爐收為己用。他如今引狼入室,你還要替他狡辯什么嗎?絕對不能答應(yīng),把他們?nèi)哭Z出去!”
大公子絲毫不顧顏面,憤怒的掙扎著,聲嘶力竭的咆哮。
葛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連連怒斥,讓人把大公子拉出去。
云緋緋將事情說完之后,由葛夫人親自安排住下。
……
燕莊后園柴房,大公子被人推了進(jìn)去,他氣急敗壞的連踢了好幾腳門,才放下,一張臉上怒不可遏的神色,幾乎要冒火一般。
好一會兒,門外悄悄傳來一道說話的聲音。
“大哥,你怎么樣?”
大公子一愣,趴在柴房門上,從這兩扇門之間的縫隙向外看去,頓時瞧見自己妹妹的身影。
她額頭之上還纏著白紗,小臉兒帶著重傷下的虛弱蒼白,大公子一陣心疼。
“你不在房間好好養(yǎng)傷,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我聽說,母親將丹城競技場的人,帶到燕莊當(dāng)中。哥哥,事情恐怕到了已經(jīng)無法挽回的地步,你聽我的,趕緊離開這,離開燕莊吧。若是離開的再晚,恐怕你就走不了了,這莊子里有我,我一定護(hù)好這個家,守住父親的畢生心血!
“好妹妹,我怎么可能離開這里!贝蠊右荒橆j然,少了份憤然激動的神色,他安靜的,呼吸都十分的輕柔,事到如今,只能魚死網(wǎng)破,殊死一搏,若不然讓那些人拿到極品煉丹爐,所有的事情都會毀了。
“什么人在那里?”
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聲喊聲,大公子連忙催著她離開。
“妹妹你趕緊離開,不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
“哥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我很快回來看你,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若是能一直留在柴房當(dāng)中,你反倒能夠安全一些。”小姑娘不放心的叮囑。
小姑娘離開之后,大公子放在門上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他神情凝重,似乎在隱忍著什么。
如果他一直被關(guān)在這里,母親一定會任由那些人,在府中肆意橫行。
到了那一步,一切就絕對沒有辦法再挽回,他放在身側(cè)的手慢慢的縮緊,臉上逐漸縈繞起猙獰的氣息。
就在此時,有人在靠近柴房門前,銀色的劍光劈散著,將柴房上的門鎖直接劈斷,大公子連連后退了幾步,豁然睜大雙眼,看著直線走進(jìn)來的人。
那人臉上帶著一層黑色的紗布,很難看出他的本來面目,但是那兇相畢露的眼神,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大公子幾乎立刻動手。
然而,那蘊(yùn)藏著凌厲的勁風(fēng),直奔他而來,氣勢排山倒海,柴房堆積如山的木材被劈的四處零落。
大公子倉皇失措的向門外跑去,他沒想到對方如此按耐不住,這么快就動手,恐怕是怕自己壞了他們的好事。
大公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沖出了柴房,那鋒利的劍鋒直奔而出,劃過他的肩膀,狠狠的插那迎面的樹干當(dāng)中。
那人再要動手時,一枚木簪直直的打了過來,那人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人,神色一凜,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公子氣喘吁吁的跌在地上,捂著受傷的肩膀,看見救自己一命的人,臉色無法描繪。
“怎么是你?”
玉火炎冷傲著眉眼,大紅色的衣袍翩然飛舞。
大公子仍然記得他之前帶人,直奔那院子時,面前這人幾乎是大打出手,打得不可開交,礙于對方身邊有高手在,他氣得吐血三升,才從那邊離開,沒想到今日,他居然不計前嫌,救了自己一命,實(shí)在是匪夷所思,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個時候,他們不是應(yīng)該在正堂,聽著那丹城競技場來的人,說出的過關(guān)要求,而肆意談?wù)撊绾芜^關(guān)嗎?
居然會跑到這人跡罕至的柴房來。大公子臉上涌起一絲看得見的尷尬,倒是少了幾分沖動的意味。
玉火炎才不想管他在想什么,若不是穆千潼吩咐,他當(dāng)然不會悄悄來到他這邊,這樣的地方,哪里是該他出現(xiàn)的。
當(dāng)然,如果這里有極品丹爐的話,那自然另當(dāng)別論。
玉火炎嫌棄的看著,令焰一焰二將人扶起,直接帶走。
很快,大公子在柴房遇刺的事情,在整個燕莊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眾人紛紛懷疑,會是誰干的?
更有人懷疑,是不是大公子在正堂之上與丹城競技場的人發(fā)生了沖突,對方暗中下此毒手?
然而不管眾人如何猜測,依舊沒有大公子的下落,而那被眾人惦記的大公子,在諸多煉丹師重新琢磨如何過關(guān)之時,又輕而易舉的被拋之腦后。
就在眾人幾乎忘了大公子時,那大公子,正在穆千潼的房間,繃著一張難看的臉色,氣勢洶洶。
“五百兩黃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你在我燕莊之中,居然還敢管我要五百兩黃金!”大公子險些背過氣去。
穆千潼揚(yáng)了揚(yáng)眉,對他的憤怒視而不見,十分溫柔的講道理,“我讓人救了你一命,又親自幫你涂抹了上好的金瘡藥,我敢保證,你這么嚴(yán)重的傷勢,兩天就能恢復(fù)如初,五百兩黃金,難道拿的不值得嗎?”
大公子被她的話氣笑,這獅子大開口的人,就在那里說天方夜譚,縱使是父親在世,也沒說有如此本事,受了如此重的傷勢,只靠小小的一瓶金瘡藥,兩天就能恢復(fù)如初,若是如此,她還能在丹城競技場過不了第三關(guān)?
大公子對她的自吹自擂,嗤之以鼻,半點(diǎn)沒有要拿金子的意思。
燕莊如此富麗堂皇,怎么可能會缺少金子?穆千潼斷然不會白白給他醫(yī)治,她神醫(yī)治人,千兩黃金只醫(yī)一人。
若果真是窮困潦倒,她自然也不會計較,但是這大公子可是燕莊長子,未來整個燕莊都是他的。
居然想在她面前賴皮賴臉的賴診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穆千潼微笑起來的眼神,讓大公子莫名渾身一個激靈,脊背之上毛骨悚然,對方明明在笑,可是他偏偏覺得寒意刺骨,仿若自己不把醫(yī)治的診金交出來,對方絕對要他好看一般。
大公子心底發(fā)怵的沉默不語,只能兇巴巴的眼神盯著穆千潼,縱使這個丑陋女既是煉丹師又是陣法師,他也不會怕的。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面前這個丑女人,遠(yuǎn)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
一個時辰之后,大公子悄悄取來五百兩黃金,交到穆千潼的手中。
穆千潼笑容十分溫柔,一雙眼睛眼也不眨的直接接過,然后和顏悅色的說道:“早這樣不就好了,怎么好意思跟一個窮困潦倒的醫(yī)者賴賬是不是?”
大公子心疼的肉都疼,那可是他攢了很久的私房錢,他嘴角抽了抽。
面前之人,剛才她拿出來的那些藥材,哪一樣不是價值千金,亦或者有價無市,像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窮困潦倒。想到剛才,她讓自己在洗掉金瘡藥與一一試毒二選一的場面,然后,他憤然選了后者……于是乎,他到現(xiàn)在都心有余悸。
玉火炎同情的看著他,得罪這個女人,可沒有什么好下場,當(dāng)初自己為了拜她為師,現(xiàn)在想起那場景,還忍不住倒吸涼氣。
穆千潼對著大公子說道:“既然有人要刺殺大公子,這段時間大公子就不要輕易出現(xiàn),盡管住到玉公子的房間去。他身邊有兩大高手,自然可保大公子安然無恙!
“你為什么要救我?”大公子將滿腹疑惑,終于問了出來。他對這個丑女人可是毫不客氣。
穆千潼笑彎了一雙眼,端起面前的茶盞,愉快的說道:“這還不簡單,自然是想解開謎團(tuán),想辦法進(jìn)到煉丹城里去!
“我不信,你就不想得到我父親的極品丹爐。”大公子說的斬釘截鐵。
穆千潼不置可否,但是她眼中燦爛的神采昭然若揭,清晰的表達(dá)了她的意思。
大公子就沒有見過她這般坦誠的人,他哼了一聲,沒什么表情的說道:“若你想得到我父親的煉丹爐,最好還是放棄這個想法。我若不是為了煉丹爐,怎么會落到今天這個場景。這是個害人的東西!
“大公子應(yīng)該知道煉丹爐在什么地方,是不是?”
穆千潼把話說得一針見血,十分的篤定。
大公子臉色一僵,神情幾乎凝滯,他萬萬沒有想到,穆千潼居然一眼看出來,他知道煉丹爐在什么地方。
“就算沒有大公子的幫助,我若想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你可與我談個條件,你想讓我做什么,才肯讓我拿走燕莊的煉丹爐?”
“這么大的事情,你不是應(yīng)該跟我母親談條件嗎?怎么居然和我說。”大公子目光閃爍了幾下,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
穆千潼打開天窗說亮話的說道:“葛夫人,看似溫柔嫻靜,但一個女人,十八年來,一直支撐整個燕莊,就可見其魄力。大公子明明斗不過她,卻還是使盡渾身解數(shù),所以我覺得,有些條件還是跟大公子談,比較好!
大公子聽了她的話,居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少了幾分戾氣,倒是多了幾分儒雅的氣息。
“好,我可以將煉丹爐給你,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幫我查清楚一件事,我母親當(dāng)年,為什么會放棄城主之位,舉家來到燕莊。若是你了解清楚緣由,我就將我父親的煉丹爐雙手奉上,你覺得如何?”
穆千潼抬手與他擊掌為誓,“一言為定!
有焰一和焰二在,大公子很快悄無聲息的進(jìn)到玉火炎的房間。玉火炎卻賴在穆千潼的房間,半天沒有離開的打算。
讓他和那個大公子住在同一個房間,這不是要惡心死他嗎?簡直想都不要想。
接下來,穆千潼房間里所有的東西,全部被去而復(fù)返的焰一焰二收攏了起來,然后兩人手腳十分麻利的將整個房間,清理了一遍,這才在榻上鋪著上等的雪白絨毯,這種雪毯看似厚實(shí)摸起來卻十分柔軟涼快。
穆千潼眼尖的發(fā)現(xiàn),就這絨毯也絕非凡品,她扯了扯嘴角,然后看著玉火炎舒服的躺在榻上,遞給她一個你可以走了的眼神。
穆千潼一臉無語,這明明是她的房間好不好,現(xiàn)在居然趕她走,這讓她住到何處去?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不甚在意一般的,起身而起,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到隔壁房間去借住,若不然必然要讓燕莊的人發(fā)現(xiàn),我將大公子藏了起來,沈清歌是在燕莊當(dāng)中唯一值得我信任的人。他自然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雖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這沈勤歌對我多有心思,我也大可直接忍了,誰讓我有一個好徒弟呢,你說是也不是?”
玉火炎現(xiàn)在知道了,她到底是多么彪悍的一個人了。
他滿臉黑線的想,一般的女子,哪能輕而易舉的將這樣的話說出來,就算是威脅自己,也不會貿(mào)然說自己要到一個男子的房間去住,這是半點(diǎn)不顧自己的清譽(yù)了。這個女人到底懂不懂男女大防,男女之間授受不親,也不曉得她是怎么想的?
“怎么,比起沈勤歌,所以那個草包太子是你更想嫁的不成?”
穆千潼整個人一懵,“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嫁給鳳楠?”
“呵,連名字都叫的這么親切,你以前可是一直叫他殺千刀的草包太子,提起他都十分的憤然,這個絆腳石,如今換了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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