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劍看著白衣女子離斷龍峽越來越近,心中卻突然不安起來,他知道,若是那兩頭妖物還有什么手段,怕是就要用在這時候了。
也是這時候,白衣女子開始向著斷龍峽緩緩下墜,利用下墜的力量,她的速度又快了三分。
這時候,范劍猜測的事情成真了。
“吼。”
一聲獸吼響起,虎妖又開始吞吸四周的狂風(fēng),很顯然,他是要再次用出對付范劍的那招。
看見這一幕,范劍不見擔(dān)憂,反而輕松起來。
虎妖這一招,對付自己有效,對這白衣女子卻是用處不大。
且不說這白衣女子速度更快,單單他們之間的距離,就遠(yuǎn)遠(yuǎn)超出范劍那時與虎妖之間的距離,因此虎妖噴吐出的颶風(fēng),很難把女子卷進(jìn)去,最多也就是產(chǎn)生的吸扯力減緩一下她的速度。
然而范劍這個念頭剛一閃過,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他沒想到,追殺這白衣女子的妖物不是兩頭,而是三頭。
在虎妖的頭上,一只范劍開始并未注意到的猿猴,急劇膨脹,眨眼間就變得比虎妖還大上三分。
然后這頭渾身上下黑的發(fā)亮的巨猿,就狠狠地扔出一塊巨石,目標(biāo)正是那眼看著就要逃出生天的白衣女子。
范劍對于妖族,本來知道的并不算多,但是對妖族中能大能小的神通還是知道的。
只因妖族的這個神通太出名了,幾乎每個厲害的妖族都會。
又或者說,會了這個本事的妖,才算是真正厲害的妖。
這個黑色魔猿既然會這個神通,自然不會是什么弱者。
猜也能猜的到,它若不強,又憑什么可以站在那頭妖虎的腦袋上。
想到這些,范劍心涼了一半,那黑色魔猿扔出的巨石,也正好砸在了那白衣女子身上,不是那白衣女子不想躲,而是躲不開。
見到這一幕,范劍可以想象到白衣女子尸骨無存的樣子,多少有些惋惜。但要說傷心卻還遠(yuǎn)遠(yuǎn)不至于。
畢竟兩人毫無任何關(guān)聯(lián),范劍關(guān)心她的生死,是因為同為人族的大義,也因為偶爾生出的善心,女子逃得一命,范劍自然欣喜,但要是就此身死,范劍最多一聲嘆息后,事了拂衣去。
范劍發(fā)出一聲嘆息,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眼前見到的,卻并不是他預(yù)見到的那種結(jié)果。
本該被砸成肉泥的白衣女子,身上飛出一方手帕,瞬間放大千百倍,一下子把那飛來的巨石納入其中,然后重新縮回原來大小,回到了那白衣女子身上。
“那是什么?”范劍心中驚奇,知道那定然是個好寶貝。
白衣女子化險為夷,繼續(xù)往斷龍峽飛來,此時再也沒有什么可以阻擋她。
那只黑色魔猿一擊不中,也沒有繼續(xù)攻擊,而是轉(zhuǎn)身往回而去,幾個跳躍,就到了那頭七彩豪豬面前,然后雙拳一砸,把那頭豪豬妖從空中砸到了地上,激起好大一片煙塵。
想來它也是憤怒于這頭豬隊友的表現(xiàn)。
范劍看著這一幕,并不覺得好笑,而是心中駭然。
他可不會覺得是那頭七彩豪豬妖太弱,那就只能是這頭黑色魔猿太強了。
一頭虎妖已經(jīng)讓他幾經(jīng)生死,如今又多出兩頭妖族,并且這黑色魔猿還如此恐怖。
如此想來,范劍心頭不免蒙上一層愁緒。
只是不等這愁緒醞釀開來,讓他聯(lián)想到更多不好的事情,他的思緒就被打斷了。
天空中那一襲白衣的女子,突然向斷了線的風(fēng)箏,往斷龍峽里栽了下來。
范劍不及多想,用出百里神行,忙往那白衣女子所在的地方趕去。
白衣女子墜落的很快,完全沒有了她御空飛行時的飄然似仙人的美感,反而有些慘烈。
看著那女子墜向地面,范劍沒有停步,他不相信那等女子,會死在高空墜落當(dāng)中,至少死要見尸。
很快,范劍趕到了白衣女子墜落的地方。
就見到白衣女子昏倒在一片雜亂的草地上,身下還壓著幾根被她壓斷的樹枝。
只是不知她身上衣物又是什么材質(zhì),居然絲毫沒有撕破,連一塊不該露的肌膚都沒有露出來,倒是讓范劍內(nèi)心深處覺得頗為可惜。
范劍走上前,這才看清女子的容貌。
白衣女子青絲如瀑,膚白勝雪,面容姣好而精致,只是氣質(zhì)有些冷冽。
“還真是個大美人兒,到不枉我跑這一趟來救人。”范劍心中想著,上前抱起了女子。
他這一抱,沒有預(yù)想中的溫香軟玉在懷,反而是一股清冷的寒意,順著女子的身體傳到了他身上。
即便以他修煉牛魔功獲得的強大體質(zhì),依然覺得難以抵擋,只能運轉(zhuǎn)長生不老功隔絕這股寒意的入侵。
“跟他娘的抱個冰山一樣。”范劍心中抱怨一聲,抱著女子大踏步而去。
還沒走出多遠(yuǎn),居然遇到了快速而來的李純安。
范劍當(dāng)即大笑:“李純安,你要媳婦不?”
李純安遠(yuǎn)遠(yuǎn)聽到這句話,心中有些惱怒,他是怕唐突了范劍懷中的女子,引起一場不必要的禍端。
這個女子,范劍不知道是誰,他卻是知道的。
白衣女子,名為步寒煙,是天闕宮的弟子,因為姿容甚美,被天域十九州年輕一輩傳為廣寒仙子。
當(dāng)然,她的仙子美譽可不僅僅是因為姿容得來的,與之相匹配的是天賦和實力。
此女子作為天闕宮主的關(guān)門弟子,修煉的是無上神功級別的玄陰決,雖然此女清冷,并未與人動過手,但可沒人敢輕視她。
真要惹惱了她,恐怕用不著她身后的師門出手,她自己就能輕易收拾了范劍這個嘴碎的家伙。
“救人就救人,莫要胡言亂語。”李純安語氣嚴(yán)厲,他不嚴(yán)厲一些,根本鎮(zhèn)不住嬉皮笑臉的范劍,只怕他還要說出更過分的言語出來。
李純安雖然知道他是嘴碎口花花,可別人如何能知道。
萬一惹惱了別人,豈不是好事變壞事,救人救出禍端出來。
“不說就不說,你生氣作甚?。”范劍見到李純安的態(tài)度,也不敢真?zhèn)繼續(xù)說下去,惹得對方不快,只能服了個軟。
不過他眼睛一轉(zhuǎn),臉上露出一抹壞笑,抬手用出一股巧勁,把懷中女子往李純安拋去。
“這女人太重,還是你抱著吧!”這是他面對李純安的怒目而視給出的理由。
李純安總不能任由女子摔在地上,無奈只能接住。
嘴中咬牙切齒一個你字,卻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身抱著白衣女子快步而去。
跟范劍講道理,這事情他早就放棄了,還不如不搭理那廝來的讓人清凈。
范劍見他轉(zhuǎn)身就走,招呼兩聲不見回應(yīng),也就只能訥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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