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陽羽和王祺相識一笑,不言自明,那個娃娃親的事到現(xiàn)在還只有他們兩個自己知道。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秘密那么關(guān)系就會突飛猛進(jìn),現(xiàn)在王祺看唐陽羽怎么看怎么順眼。
幾乎已經(jīng)真把他開始當(dāng)外孫女婿了。
“小羽,你媽媽的病怎么樣了?”王祺起身拿出一個紅木盒子,上面帶著一把小金鎖。
“外婆,你不是也給我錢吧?我不要,我現(xiàn)在有錢,真的。”唐陽羽都有點怕了,他不怕別人對他不好,他怕別人對他好,尤其是對他太好。
最近大家都想著法給他錢借他錢,他都有點不適應(yīng)了。
“你怎么知道是錢?”王祺老人慈祥的笑著。
“不是錢是啥?難道是傳家寶?嘿嘿。錢我不要,傳家寶還能勉強(qiáng)接受。”唐陽羽臉上也笑容飛揚(yáng)。
他跟王祺在一起特別放松特別舒服,比任何人面前都放松都舒服,包括李梅,因為他在這位慈祥老人面前完全沒有任何壓力和負(fù)擔(dān)。
“里面也許什么都沒有,也許有錢也許有傳家寶,外婆現(xiàn)在要把這個箱子都給你,那你收不收?”王祺一笑非但沒有皺紋縱橫,反而年輕了許多,臉上泛著一層幸福的光亮。
“要,為啥不要?這是外婆的一片心。不過能不能連鑰匙一起給我?”唐陽羽的臉皮又厚了起來,幸虧凌雨晴不在,否則凌雨晴看到眼前的一幕會氣暈過去的。
因為她從小就喜歡外婆這個百寶盒,從小就想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可是一直都沒有得逞。外婆對此視若珍寶,即便是她也沒辦法弄到手。
現(xiàn)在卻如此輕易的給了唐陽羽?
而唐陽羽這家伙居然就這么無恥的收下了?
“不不,鑰匙還沒到時候,等到了時候自然會給你,呵呵。”王祺玩了一個小小的把戲,唐陽羽眼睛放光。
“外婆,你這是做啥?里面不是一份遺囑吧?要把所有的遺產(chǎn)都留給我?”
一般人一般關(guān)系,或者即便相處不錯的祖孫也不能這么直接說的。可唐陽羽卻可以跟王祺這么說,而且他說了王祺還不生氣。
“嗯,也有可能是遺囑。但現(xiàn)在你手里沒有鑰匙,你打算怎么辦?要把鎖撬開么?”
唐陽羽吧嗒吧嗒嘴,“這把鎖是黃銅五環(huán)密碼鎖,本來這種鎖每個環(huán)上最多只有4個漢子,然后組合成一個密碼組,可是現(xiàn)在每個環(huán)上卻有多達(dá)12個漢子,細(xì)密精巧,加起來密碼組合足夠人實驗個十天半個月的了。挺難。”
王祺追問,“很難打開,但不是沒有辦法,不是么?例如直接破壞掉,或者出去找個開鎖的打開,都可以。”
唐陽羽卻大手一揮,“其實根本不用那么麻煩,給我20分鐘我就能順利打開,只要聽每個銅環(huán)的聲音就知道哪個漢子對應(yīng)的才是開鎖密碼。這東西對別人很難對我不難。”
王祺老人微微一愣,“是么,想不到你們唐門手藝中還有開鎖這一項,那你現(xiàn)在試試?”
唐陽羽搖頭,“我不實驗也不開鎖,這個百寶箱只有外婆手里的鑰匙才能開,別人誰也不行。唐門人的手藝中沒有開鎖這一項,只有修鎖,嘿嘿。不過有時候要想修鎖首先就得開鎖,完好無損的打開才行。”
凌雨晴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家里,父親凌空和母親王心都不在,只有姑姑凌若惜在一旁伺候著,弟弟趙小兵一個人在旁邊安靜的玩耍。
凌雨晴向著客廳沙發(fā)上看去,一愣,那位所謂重要的客人她認(rèn)識,而且印象頗為深刻。不是別人正是滬海博物館館長李秋山。
滬海博物館和國宮,陜博,南博并列為華府國最好的四大博物館,其實力可見一般。而且博物館排名可都是靠著館內(nèi)藏品和運(yùn)營管理這些硬實力決定的,絕不是隨隨便便誰都可以成為四大博物館之一的。
看見李秋山的那一刻凌雨晴的心放下了,外婆說對了,果然是有事求唐陽羽。想到這她快步走向前去,“李爺爺好。”
凌東方則下意識的看向她的身后,結(jié)果她就孤零零一人,微微皺眉,“雨晴,爺爺不是讓你把唐陽羽一起帶回來么?”
凌雨晴微微一笑,“嗯,帶回來了,就在外面,他不知道吃了什么不消化的東西突然肚子疼,先去衛(wèi)生間了,所以還請李爺爺稍微再等一會,我怕你們等急了所以進(jìn)來先打個招呼。”
凌雨晴的回答看似無懈可擊合情合理,實際上在凌東方眼里則漏洞百出,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孫女在跟自己玩心計,居然先把唐陽羽保護(hù)起來了。
哼,可笑的丫頭,還以為他凌東方要吃人么?
姑姑凌若惜一見也趕緊上來打圓場,“既然這樣那雨晴你就出去等著唐陽羽,一會他出來別再找不到路,東山這邊畢竟不是可以隨便走動的。”
凌雨晴再次跟李秋山打完招呼一溜小跑跑回王祺的院子,兩家本就是鄰居,相隔不過幾十米額月日,所以很快。
“是滬海博物館的李秋山李爺爺來了,外婆你猜對了。”
此刻王祺已經(jīng)囑咐唐陽羽先把那個百寶盒藏了起來,等一會走的時候再過來拿,反正就是不能被凌雨晴看見。
還說這是他們倆之間的第二個秘密。
王祺聽了微微皺眉,“那事情就有點嚴(yán)重了,如果不是發(fā)生了特殊事故李秋山是不會親自跑一趟京城找凌館長求援的。而且一般道理說國宮里的那些頂級專家和修復(fù)師足以支援滬博,弄不好是滬博的鎮(zhèn)館五寶之一出了紕漏!”
凌雨晴一聽也嚇了一跳,“滬博的鎮(zhèn)館五寶出了問題?北宋王安石楞嚴(yán)經(jīng)要旨、唐懷素苦筍貼、唐孫位高逸圖、晉侯酥鐘、大克鼎?后兩間是大型青銅器,而且滬博保養(yǎng)青銅器的技術(shù)國內(nèi)第一不會輕易出問題,難道是前面的三幅書畫作品遭到了破壞?”
王祺微微點頭,起身穿上外衣,“李秋山不就是在隔壁么?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快速出門,凌雨晴特意拖后,拉住沒心沒肺一臉無知的唐陽羽小聲問道,“喂,豬頭,你有把握修復(fù)好那三幅國寶級書畫么?”
唐陽羽一愣,“什么?修好?關(guān)我什么事?”
凌雨晴冷哼一聲,“你現(xiàn)在還可以跟我說實話,我好讓外婆幫忙從中救你,否則等進(jìn)去了你可就沒有選擇的余地了。爺爺對你的技術(shù)似乎十分有信心,否則也不會這么大張旗鼓的要我把你帶回來了,到時候你就沒有退路了。”
唐陽羽還是一臉無知和無所謂,“關(guān)鍵是你爺爺相信我沒用啊,我就是不會唐修啊。所以我心里還是很有底的,不管他們兩個老頭說的如何天花亂墜,我自巍峨不動,總之就是兩個字:不會修,再見。”
凌雨晴再次懶得搭理他了,追上去挎著外婆的胳臂,“外婆,你對唐陽羽也很有信心是不是?”
王祺卻搖頭,“誰對他有信心都沒用,關(guān)鍵是看這孩子自己肯不肯接下這個燙手山芋了”
凌家客廳,李秋山一看王祺老人親自來了趕緊起身打招呼。李秋山比凌東方還要小七八歲,所以都能算是王祺老人的晚輩了。
“王先生,這么晚了您怎么來了?秋山還想著明天白天再過去拜訪呢。”
李秋山不是王祺的學(xué)生,但他們同在華府國的書法協(xié)會,王祺老人是名譽(yù)會長,李秋山則是常務(wù)和秘書長,屬于那種實權(quán)在握的人。
當(dāng)然相對他滬博館長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他還在書法協(xié)會任職。
王祺老人淡淡一笑,擺擺手,“坐下吧,坐下吧,你這個大忙人大老遠(yuǎn)跑來京城可不是為了拜訪我的,說說吧,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李秋山長長嘆息一聲,“王先生果然慧眼如炬,是懷素的苦筍貼,否則我也不敢過來勞動凌館長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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