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貓直勾勾的盯著已經(jīng)黑屏的,還死死攥在凌雨晴手里的黑莓手機發(fā)呆,然后長長的悲傷的嘆息一聲。
用一種近乎可憐的眼神看向?qū)γ娴睦咸K,“唉……我盡力了……真的盡力了……這倆孩子有心靈感應(yīng)……我擺不平……”
老蘇并沒有怪罪他,反而安慰,“這不是壞事,這孩子正在回陽,最關(guān)鍵的時候那小子打進(jìn)電話來,這會幫到這孩子的,不信你看著,她很快就會恢復(fù)體溫并且醒來。”
“還有同時也證明了里面那小子不但活著,而且還活的好好的,不但活著還在里面干起來他們唐門的老本行,說實話我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心大和敬業(yè)了。”
“所以咱們仔細(xì)想想這也算是雙喜臨門,咳咳!”
醉貓都要瘋了,都要吐血了,“老蘇,你特么不去說相聲白瞎材料了。眼下我們隨時都會被淹死燙死,跟前躺著一個比鬼還冷的植物人,那該死的墓室里還困著一個沒心沒肺的笨蛋混蛋,你跟我說這算雙喜臨門?”
“你真行,我都恨不得一腳把你踹下去,直接把你火化了!”
老蘇的眼睛不看他,一直盯著冒著氣泡滾燙的溫泉暗河,“還剩下7厘米了,外面的一陣風(fēng)掛下來我們這邊就保不住了。楚老師,我們?nèi)齻要死的順序是你第一我第二這孩子第三,水漫上來以后我會把這孩子抱起來,你在下面推著我的身子,保證我的平衡,哪怕你的雙腿已經(jīng)被融化了也不能動,懂了么?”
醉貓張大嘴巴,“老蘇,為什么我是第一個死的?第一個死的不應(yīng)該是你么?怎么我和凌雨晴都算是客人吧?怎么算你也得盡盡地主之誼啊,對吧?”
老蘇冷哼一聲,“因為這種時候你在這里根本沒什么用,所以你必須第一個死。”
醉貓服氣了,他好久沒聽到這么有說服力的理由了,簡單,干脆,明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真的是大寫的服。
所以他馬上轉(zhuǎn)移話題和注意力,開始探討接下來的問題,“老蘇,兩件事,第一我們現(xiàn)在還有沒有幾乎爬上去,小蘇的情況怎么樣?不行就趕緊讓小蘇一個人撤吧,能活一個是一個。最好讓小蘇用繩子把凌雨晴也拉上去,不然我就是做鬼那小子也不會放過我,唉。”
“第二件事這水能洗腳么?從小我媽就教育我虧什么也不能虧了自己這雙腳,因為這雙腳其實比雙手還干凈,還能帶我們?nèi)ナ澜缟先魏我粋地方。所以我想臨死前泡個腳,舒舒服服的上路,可以吧?”
老蘇很認(rèn)真的點點頭,“可以啊,你要找死誰能攔得住?不過這樣也好,你自己先死了也省得溫泉暗河漫上來我還得分心照顧你。”
醉貓撇撇嘴,“那算了吧,能活著誰想死啊?能多活一分鐘是一分鐘,不過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那小子肯定是出不來了,對吧?石龍門先是被地下暗河淹沒,然后再被整座龍崖山掩埋。”
“嗯,這小子倒是死的瓷實,這種情況下一百億分之一生存的幾率都沒有,GAMEOVER了,徹底的。”
老蘇不搭理他,老蘇在照顧凌雨晴,但是很可惜凌雨晴仿佛真的變成了植物人,身體依舊冰冷,沒有任何一點回暖的跡象。
醉貓自怨自艾的頹廢了五分鐘以后馬上開始重新奮起,他有的是辦法,因為他是京大的教授,他開始站起身子從頭頂?shù)膸r石上面開始往下取碎石,然后一塊一塊耐心的往他們腳下墊。
老蘇無奈的看著他幼稚的求生手段,沒說什么,這種時候最好還是讓他做點什么他才能老實,否則他才真的會忍不住直接把他踢下去,一腳火化。
“喂,老蘇,你有辦法把我的尸體做成一個皮筏子么?就像是黃河上那種豬皮筏子羊皮筏子?這樣即便最后你也死了,可還是可以把凌雨晴房子我身上求生,不是么?”
醉貓一邊干著重體力勞動,到處搬石頭,一邊想著新的辦法。老蘇抬頭很認(rèn)真的看了看他,“也許能行,你放心,等你還剩一口氣的時候我就開始給你剝皮,沒準(zhǔn)這法子還真管用。”
醉貓悲壯的點點頭,“行,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我把那小子騙來這里卻沒能救他出來,不過我也算盡心了,留下來陪他一起下地獄了。如果能在最后把我的尸體廢物利用救活他的未來老婆那也算是功德一件。”
“跟你說實話吧,老蘇,我這輩子可能一件好事都沒做過,嘿嘿,想起來還真有點小驕傲呢……”
“凌雨晴啊,你快點醒來吧,快點醒了,你醒了我就可以放心的去死了。等等,老蘇,你看暗河上那邊飄著的是什么?我怎么看著像是一個人?”
突然醉貓大聲叫了起來,然后激動的站起身,伸手指著前面不遠(yuǎn)處的一個漂浮物。
“那就是個人!”老蘇也跟著站了起來。
“快點脫衣服,把身上所有衣服都脫下來,撕成碎片做成布繩,分享不對,小蘇根本自己做的木筏子根本劃不到這邊來!”
老蘇說著便開始先脫自己的衣服,一邊脫一邊撕成布條一邊飛速的編織成繩子,相當(dāng)?shù)氖炀毢涂焖佟?吹米碡堃魂嚹康煽诖簦缓笠糙s緊跟著脫衣服,也用力撕扯起來。
“小蘇?你說那是小蘇?你說小蘇做了個木筏子來救我們?太好了,她真是個天才,救苦救難的小仙女!”
繩子很快打好,兩人也還好,至少身上的內(nèi)衣什么的都剩下了,還可以正常蔽體。然后醉貓下意識看了眼躺在地上衣著干凈整齊的凌雨晴一眼,下意識問道,“老蘇,要是我們倆的衣服不夠用,你是不是要把凌雨晴的也脫了?”
老蘇很嚴(yán)肅的看了看他,“不會,最多把你徹底脫光為止。”
老蘇邊說便在布繩前端綁上了一塊小小的石頭,然后就像是蒙古大草原的騎士使用套馬桿那樣,嗖的一聲扔了出去。
不偏不倚剛好套在正在拼命逆風(fēng)而劃的小蘇身上,然后并不用力拉扯,而是像釣魚一樣有規(guī)律的牽引。
一刻鐘后小蘇和她腳下的木筏子終于得以靠岸,而此刻溫泉暗河的水位又上升了大概兩厘米。
木筏子居然還不小,至少可以勉強擠得下四個人。
可是小蘇的鞋子幾乎都被滾燙的暗河水泡爛了,雙腳也紅腫起來,老蘇還是有辦法,麻利的用自己水壺里的一點水在巖石縫隙里弄了點灰土,然后和成泥巴,最后小心翼翼的把泥巴糊在女兒紅腫的雙腳上。
居然很快見效。
“草木灰,這里的土壤居然跟草木灰的構(gòu)成相同,所以可以臨時當(dāng)成燙傷藥來用,對吧?”醉貓馬上理解了老蘇的做法。
小蘇則臉色煞白的撲到昏迷不醒的凌雨晴跟前,“雨晴,雨晴,大雨,大雨,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但是根本沒用,凌雨晴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抬頭向自己無所不能的父親求助,老蘇卻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這孩子還活著,但是能不能醒來全要靠她自己。對了,女兒,外面的情況如何?你是怎么想到提前造一個木筏的?”
小蘇落魄的靠著巖壁坐下來,拉著凌雨晴冰冷的雙手,“是小唐警告我們的啊?他說地震之后地下溫泉暗河就會上涌,淹沒整個天溝,所以我一邊在上面等一邊做木筏。沒想到運氣很好,就在旁邊的山洞里居然有現(xiàn)成的木樁子,這是爹你用來儲存冬日用柴的山洞吧?”
“爹,我覺得這座大山真的在保佑著我們。”
老蘇凝重的點點頭,頓了頓,“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只要地下暗河上涌的趨勢能夠停止,那么我們暫時留在這里反而是最安全也是最暖和的,一旦坐著木筏子出去很多事情反而不受我們控制了。”
就在這時候醉貓突然毫無征兆的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啊欠,嗯?那小子在詛咒我么?”
此刻,龍塚主墓室,唐陽羽坐在那閉目養(yǎng)神,因為他沒辦法繼續(xù)工作了,因為他未來老婆出事了,連電話都不能接,最輕也是昏迷吧?
他在想,第一次在想出去的辦法,剛才又發(fā)生了地震,而且他敢確定地下暗河已經(jīng)基本把整個天溝全都淹沒了。
他要放下這里的一切直接出去么?
他還能出得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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