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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之相?
這老道倒是有點道行。裴茳心內暗道,他本是魂穿而來,這具身體的本尊實在是在去年便已死了,說自己是鬼,也不算錯。
洪佻卻笑道:“什么非人之相?這少年不是人,難道是個鬼么?”
“從命格宮來看,這位公子該當早夭。然而卻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老道面前,不是非人之相是什么?”元成宗氣道。
魯重樓卻惱火起來,怒道:“我家小師叔身體好的很,什么早夭?簡直是胡說八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元成宗,再敢胡說,照揍不誤。”
裴茳笑了起來,示意魯重樓坐下。轉頭對元成宗道:“這位道長不妨坐下來,仔細看看在下是人是鬼。重樓,給元道長和他的弟子拿副碗筷,哦,還有這位洪先生,也請一并坐下罷。相請不如偶遇,既是遇見,便是有緣,咱們邊喝邊聊如何?”
洪佻笑道:“你這少年倒是爽快,某家謝過了。”說著,也不客氣,欣然坐下。
元成宗猶豫片刻,也招呼弟子同他一起坐下,誠懇道:“貧道自幼學易經八卦和紫微斗數,一生之中相人無數,極少出錯,這點微末技藝不敢說天下獨步,卻也頗為自負。依貧道觀來,公子你這面相該是父母雙亡、失孤早夭之相,如有唐突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父母雙亡也看的出來?厲害厲害!裴茳心內震驚,淺酌一口水酒稍加掩飾,微笑道:“在下確實父母早亡,由家祖父拉扯長大。至于早夭么,我便在道長面前,燭下有影,可是個鬼怪?”
“請借雙手一觀。”元成宗堅持道。
自己當然是人不是鬼,倒也不怕他摸出什么來。裴茳淡然的將雙手遞了過去。
元成宗接過裴茳的雙手,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甚至還狠狠的捏了幾把。要不是看這老道實在不像是“老玻璃”,裴茳早就把手抽回來了,饒是如此,也弄得起了一身疙瘩。
這般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卻不說話,弄得旁邊的洪佻都急躁起來,道:“你這老道,都看這么久了,還沒看清楚么?”
元成宗卻理也不理他,只是喃喃道:“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裴茳咳嗽一聲,慢慢抽回自己的雙手,笑道:“元道長,你臉也看了,手也摸了,可有何定論?”
“是我錯了?還是經書錯了?我錯了?經書錯了?”元成宗抓頭擾耳,站起身子,忽而看天,忽而擊打自己的腦袋,苦苦掙扎思索。
這元成宗也是個癡人,當一身所學與現實無法印證的時候,竟有些懷疑起自己來。正如現代有些科學巨匠,當實驗結果與一直信奉不疑的科學定律不符時,整個科學體系就會在心中崩塌,甚而轉投神學,嚴重的還會變成瘋癲。
那少年道士大急,不斷拉扯著元成宗,帶著哭腔喊道:“師傅,師傅你怎么了?師傅……”
眾人都看出元成宗有些不對,竟有走火入魔之勢。洪佻鼓氣大呼一聲:“呔!醒來!”這一聲叫的如暮鼓晨鐘,震得眾人耳際嗡嗡作響。元成宗受此一激,方才從自己的世界里掙脫出來,眼神從狂亂恍惚逐漸變得清明,他怔怔地看著眾人一眼,終于頹然坐下,神態卻依舊有些萎靡。
裴茳緩緩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元道長深通易經,豈能不知這么簡單的道理?人非神仙,不可能算盡天下所有,即便出了我這個意外,也是在天道之中,又何必苦苦糾結?”
說著,他又轉頭向陳琨陳彷說道:“今日我再教導你們一句話,你們以后要切記。存在就是合理。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只要現實中存在的現象,都是合理的現象。你無法以自身的知識作出解釋,不是這個現象錯了,也不是你的知識體系錯了,而是你還沒有找到解釋這種現象的鑰匙。人會不斷成長,萬物會發生不斷的變化,同樣的學問和知識也會不斷發展。用舊有的知識來解釋新的現象和事物,一時解釋不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們可千萬別鉆牛角尖。”
這就是在授業解惑了。陳琨陳彷連忙站起身來,不敢怠慢,垂手恭聽。等裴茳說完,才齊聲道:“謝先生教誨,弟子記住了。”
裴茳“嗯”的一聲,陳琨陳彷方才坐下。洪佻見了裴茳這般派頭,心內大奇,原以為這四個少年年紀相仿,應是同伴好友的關系,實在想不到這其貌不揚的少年既是這明顯身負武功的憨厚少年的師叔,又是那兩個儒衫少年的先生,著實令人驚異不已。
而元成宗聽了裴茳所說的話,終于有所感悟,解開心結,拱手謝道:“貧道著相了,多虧公子一語驚醒夢中人。可笑我自負相術無雙,竟以為能算盡天下所有,實在是太狂妄了。不過,我雖在公子的命格上誤算,但其他方面尚有些體悟,公子身具王霸之相,今后將貴不可言,只是一生坎坷,將數蒙大難……”
這算不算是拍馬屁?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典型的文弱小宅男一枚,哪來的王霸之氣?憑著空口白牙打天下么?嘴炮無敵?哈哈!裴茳笑了笑,把元成宗的話當作耳旁風,毫不在意。
其余眾人卻聽得震驚不已。王霸之相,貴不可言!這可是鐵口直斷元成宗批的命!一時間,眾人看向裴茳的眼神都怪異起來,尤其是洪佻,雙眼灼灼,簡直想把裴茳吞到肚子里去一樣。
裴茳自然是不信的。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接班人會去相信一個封建老道士的算命?這簡直是現代教育的恥辱。
裴茳瞪了大家一眼,怒道:“看什么呢?天道循環,命運無常,這是天理。如果面相就是未來,那我這輩子啥也不用干了,反正我天生就是貴人命,我還這么拼命干嘛?只要小心保護好我這張臉,天天游手好閑,坐等富貴砸到我頭上便好。”
眾人一想也對,天下間哪有這么荒唐的事,便都一笑而過。
元成宗笑笑,對裴茳類似于貶斥否定的話也不以為忤。命運這種事,你信不一定有,不信卻又往往有了。天道無情,大抵如此。
他極是灑脫,站起身來拱手告辭:“今夜得觀公子異相,聞聽公子大道,頗有進益,就此告辭。愿公子和諸位福澤綿長,體健身康。”說畢,領著少年道士便欲離去。他也是奇人,替人算了一晚上的命,弄得自己差點走火入魔,到最后連裴茳姓甚名誰也不問,拍拍屁股說走便走。
裴茳忙與眾人一起起身相送,道:“道長慢走。不知道長意欲何往,日后可有重見之期?”
“貧道此來金陵訪友,公子若是有意,可來城東三十里的方山洞玄觀一聚。貧道掃塌相迎。”
“若有閑暇,定當拜訪。”裴茳笑道。
元成宗轉身離去。那洪佻究竟心有不甘,難得遇見了傳說中的元成宗,不算一卦豈不可惜?便叫道:“你這老道好沒道理,這位公子不想算命,你拉拉扯扯地非要給人家算,我這想算命的,倒是理也不理。”
元成宗瞥了他一眼,本欲不理,誰知一瞥之下,卻另有發現,便駐足看了看洪佻的面相,然后又回頭看了看裴茳,似有所悟,道:“你的命相本是尋常,不過孤苦飄零,一生無成,抑郁而終而已。然此刻再看,卻另有轉機,印堂有火,眉際紅絲隱現,主貴人相助之兆。若是你運氣不差,可提十萬雄兵,馬上封侯。”
提十萬雄兵,馬上封侯!這可正是自己所思所想。洪佻心中不由怦怦亂跳。只是這貴人在哪里?這死道士,話也不說明白一點。他眼珠子亂轉,正欲再問,卻見元成宗微微一笑,已飄然去了。
貴人!老道士不是剛說過那少年具王霸之相,貴不可言么?
洪佻心內大動,盯著裴茳東看看西看看,眼熱似火。
裴茳被洪佻看的渾身不自在,回瞪了他一眼,問道:“你信?”
這少年雖說氣度與眾不同,又是先生又是小師叔的,不過左看右看,實在是個文弱少年,哪里有什么王霸之相?
“不敢相信。”洪佻搖了搖頭,起身欲走。
走了幾步,終是心中不甘,又走回來坐在裴茳面前,肅容見禮。
“某家,滁州野人洪佻,字仲通,見過公子。”
這算是正式自我介紹了。裴茳既無奈,又覺好笑,卻也不好怠慢,便抱拳拱手回禮。
“在下,泰州海陵縣裴茳,尚無表字,小名青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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