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母親匯報了一下姐姐的近況，再展望了一下姐姐的未來……”謝柳勾唇一笑，甩開了謝瓷的手，“我也沒做什么，姐姐何必用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看著我？”

    “你……就不怕遭報應嗎？”謝瓷已經沒了力氣再嘶吼，只能用微弱的聲音控訴。

    “遭報應？”謝柳“噗嗤”笑出了聲，“又不是我害了母親，我要遭什么報應？”

    “要說報應，也應該是你吧！”謝柳突然收起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臉色陰沉至極，“難道你到現在還沒發現，自己有多可惡嗎？”

    “你這是什么意思？”謝瓷天真地問。

    “如果不是你，榮兒的嗓子至于會壞嗎？你以為這是時間能沖刷掉的傷痛嗎？你以為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嗎？不，不可能。”

    在謝柳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謝瓷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去：“榮兒的事情……我無能為力。”

    “你一句無能為力就算了？呵，難道榮兒就活該壞了嗓子嗎？他到底做錯了什么？從頭到尾，你有說過一句對不起嗎？”

    “母親還真是教導有方！”

    “你住口，我不允許你說我娘！”謝瓷氣急。

    “我住口？我憑什么住口？我還沒說完呢！”謝柳一步步把謝瓷逼到石頭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們母女嗎？因為你、因為你娘，我娘連二房都不能做，只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卑賤姨娘！花轎，那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啊，可是我娘，卻沒有，也不能擁有！”

    “而你，還搶走了屬于我的那一份父愛。”說到憤恨之處，謝柳也哽咽了起來，“我從不奢望爹爹對我也能像對你一樣這么好，我只是希望，爹爹能正眼看我一次，可是……這樣他都不滿足我！”

    “你知道嗎？很早以前，我連我爹是誰都不知道，只能站在很遠的地方偷偷羨慕著別的孩子被父親高高地舉起……”

    “甚至還有人說我娘是在外面鬼混才生下的我，說不定其實我有很多個爹。在他們眼里，我就是一個狗雜種，那樣的屈辱生活，你能想象嗎？”

    “……”

    謝柳吞吐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后才繼續說道：“后來，我終于知道我爹是誰了，因為，他來找我們了，我開心的以為從今往后我就有一個完整的家了。可事實證明……是我想的太天真。”

    “你知道嗎？他的理由居然是……他怕你們不開心。”

    “呵呵呵呵……”謝柳自嘲的大笑，“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我是真的不重要。”

    “其實，我知道你的存在后，就經常在暗中觀察你。你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優秀，甚至更糟糕。我更加不理解，為什么他寧愿把你一個紈绔女兒寵上天，也不愿意抱一抱比你優秀十倍的我！難道就因為我是庶出的女兒嗎？”

    謝柳落下兩行清淚：“我不懂，我真的不懂，為什么，為什么同樣都是女兒，他卻要這樣差別對待？”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們，如果你們不在了，爹爹他就會對我和我娘好了！”

    本來因為第一次見她流淚而難得有些同情她的謝瓷，一聽她這話，那同情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因為這樣，你就要報復？你不覺得你太無恥了嗎？”

    “無恥？謝瓷，你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你以為你娘是我害死的嗎？不，害死她的人是你！”

    謝瓷激動得大喊：“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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