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轉頭對戒清撒氣：“臭和尚，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照顧好娃娃，我就揍死你！”

    戒清：“……”

    “相公！”

    婦人也受不了男人這么粗魯的對待戒清，于是正義感十足地替戒清控訴出聲。

    男人見婦人不悅的臉色，慫地縮了縮脖子，卻還是放心不下，對戒清舉起一個拳頭，用小孩子般的口吻說道：“揍死你！”

    戒清：“……”

    婦人：“……”

    謝瓷：“……”

    從茶山出來后，戒清和謝瓷就馬不停蹄地趕路了。

    “小和尚，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啊？”謝瓷匍匐在戒清的背上，呢喃著問道。

    “出了漢川，就是錦川。”戒清背著謝瓷慢慢走著，“十二川，總會走完的。”

    “那什么時候才能到錦川啊？”

    “大概還需要**日路程。”謝瓷問什么，戒清便答什么。

    只是，這回戒清答完，謝瓷卻不再吭聲了，戒清正疑惑著，又聽見謝瓷輕柔的聲音在耳邊蕩漾開來：“小和尚，我想睡了。”

    戒清心底一柔：“想睡就睡吧。”

    “可是……我害怕。”謝瓷的聲音里隱隱透露著一股不安，“我害怕又會夢見娘。”

    “沒關系，我一直在。”戒清哄道。

    “那我做噩夢了你要叫醒我哦。”

    “嗯。”

    “你一定要叫醒我。”謝瓷不放心地又囑咐了一遍。

    “嗯。”戒清不厭其煩地應著她。

    沒過多久，戒清的后背就傳來了謝瓷均勻平緩的呼吸聲，戒清感受著從謝瓷身上傳遞來的淺淺的溫度，抬眼看了看天色。

    好像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變了呢……

    “娘，娘，不要，不要……”

    “娘，娘……”

    不出意料的，途中又傳來了謝瓷痛苦的呻吟聲，戒清眉頭一皺：“謝瓷，你醒醒！”

    “謝瓷！”

    像是聽到了戒清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喚，謝瓷乍然睜眼，氣息微弱的應了一聲：“嗯。”

    戒清這才放下心，繼而道：“你做噩夢了。”

    “嗯，剛才，我又看見娘了。”謝瓷動了動頭，忽然摸到一片濕熱，一看，她頭上的汗竟然把戒清的衣服都打濕了，謝瓷略帶歉意地說，“對不起啊，小和尚，把你衣服弄臟了。”

    戒清頓了一會兒，才猶豫地說：“沒關系。”

    其實，她不用說對不起也沒關系的。

    “……”謝瓷不知道戒清的意思，沒有回答他，只是抬頭望了望天才反應過來，原來，天已經黑了。

    ……

    戒清和謝瓷跋山涉水，好不容易來到了錦川。

    天空才下過一陣滂沱大雨，剛被雨水洗凈的錦川還水霧氤氳，處處透著一股朦朧而又清晰的神秘美感，給人一種極大的享受。

    絲絲細風輕輕掠過水面，便讓河水泛起了層層漣漪，偶爾有兩三個行人撐著花花綠綠的油紙傘從街上走過，地上坑坑洼洼的水漬倒映出他們的身影，甚是有趣。

    錦川，彌漫著一股濃厚的古樸典雅的氣質美。

    戒清對他所看到的景象還是很滿意的，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覺就此油然而生。

    謝瓷不空閑地轉玩著手中的傘柄，也略微有些興奮地道：“原來這就是錦川啊！”

    “聽說過？”

    “嗯哼，不過我還是第一次到除了漢川以外的地方。”謝瓷道。

    戒清了然：“我們會在這里休息兩天，所以，你有足夠的時間好好觀賞這里的景物。”

    “真的？”難得又見到了謝瓷臉上往日的光彩熠熠。

    “嗯。”戒清點了點頭，心里卻還是過不去那一道坎兒，換了從前，這會兒謝瓷應該已經激動得跳起來了吧，可是……她沒有。

    戒清收了收心緒，默默寬慰著自己：還是一步一步來吧……

    “我們現在先去找家客棧安頓好再說。”

    謝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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