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謝瓷縮在戒清脖子后面猛地打了個噴嚏：“小和尚，我好難受啊，腦袋又暈了。”

    戒清腳下踏著皚皚白雪，安慰說：“你已經吃了丹藥，過會就能起作用了。”

    “你每次都這么說，可是我這都十多天了，怎么還不見好轉啊？而且我鼻塞，嗓子也干干的，沙啞難聽又疼痛難忍。”謝瓷抱怨著。

    “只能怪你身體太差。”

    謝瓷噘嘴：“哼，不要喜歡你了。”

    戒清嘴角一抽：“我求著你喜歡了？”

    ……

    二人到富川恰逢臘八時，幾經反復，謝瓷的病也終于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還有些鼻塞。

    “哇，小和尚，富川好熱鬧啊，人也多。”謝瓷跑在富川的東華街上，興高采烈的左顧右盼著，摸摸這兒，看看那兒，根本停不下來。

    戒清只能緊隨其后，勸說道：“你慢點兒，別走丟了。”

    謝瓷卻壓根兒沒把他的話聽進去，指著一堆玩意兒說：“哇塞，小和尚你看這個，還有這個，還有那個，這里有好多漢川沒有的東西啊！”

    還不等戒清回話，謝瓷又跑去了下一個攤位：“小和尚小和尚你快看，這些字畫是不是都很漂亮？”

    謝瓷欣喜地攤開一張字畫，兩眼發光地欣賞著，戒清瞥了幾眼，略帶贊賞又有狐疑地說：“我竟不知你原還懂字畫。”

    謝瓷怡然自得：“那可不是？你看這鴨子，畫的多傳神啊！”

    鴨子？

    戒清朝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心中一陣無語，還來不及解釋那攤主就把謝瓷手中的字畫收了回去，吼道：“什么鴨子？你到底識不識貨啊？這明明是鴛鴦！”

    “沒看出來你個小姑娘的眼神比我這個不惑年紀的人還不好使！”

    無緣無故遭人一通吼，謝瓷也氣了，爭辯道：“你眼神才不好使，這明明就是鴨子！”

    “嘿，你故意找茬兒的是不是？”那攤主正欲從攤位后面走出來好好與她辯論一番，此時已有不少人朝他們這邊看過來了。

    戒清連忙鞠躬賠罪道：“阿彌陀佛，施主莫要生氣，小施主她年紀尚小，不知深淺，沖撞了施主，還望施主大人有大量，勿要跟個小姑娘計較。”

    戒清態度恭敬，對方見他又是個僧侶，也不好發火，便氣沖沖地擺了擺手：“走走走，趕緊走，別打擾我做生意。”

    謝瓷還要說話，卻被戒清一個眼神嚇得又憋了回去，戒清雙手合十又道了句“阿彌陀佛”才與謝瓷離開。

    “小和尚，那不是鴨子嗎？”謝瓷有些委屈。

    戒清斜睨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頗感無奈地答：“你說是鴨子，便是鴨子罷。”

    “那你剛才為什么要給那個人道歉？我沒說錯啊。”

    “為了不惹是生非。”戒清說。

    “怕什么？有我罩著呢，你可不知道，打架可是我的拿手絕活，在漢川，無論哪條街都沒有人是我的對手。”謝瓷得意洋洋地說。

    “……”戒清已經懶得回答了，裝作沒聽見，在心里默默表示：我就靜靜的看著你裝逼。

    倆人走了不遠，謝瓷又被一小攤販的叫賣聲吸引住了。

    “賣冰嘍，賣冰嘍……”

    謝瓷不由得走上前，盯著那鋼盆里冰塊好奇地詢問：“大娘，你這怎么還賣冰啊？”

    “當然賣啦。”

    “這會有人買嗎？”

    “當然有人買啊，小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要不要也要一塊啊？臘八吃冰可是我們富川很重要的習俗，吃了這時候的冰啊，一年都不會肚子痛的呢。”

    謝瓷不可置信：“真的？”

    “那當然了，大娘還騙你不成？”

    旋即謝瓷看向戒清，戒清瞬間會意，“好心”提醒道：“你的風寒才剛好，這時候吃冰，當心又著涼。”

    “……也是哦。”謝瓷頓時醒悟，那幾十天里經歷過的痛苦，她可不想再經歷了。

    戒清：“走吧。”

    謝瓷跟著戒清的腳步離開，身后還傳來那大娘的呼喊聲：“哎，小姑娘，吃冰不會著涼的，買一塊吧！”

    “小姑娘！”

    在大娘的呼喊聲中，謝瓷又問道：“小和尚，你說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什么？”

    “臘八吃冰一年不會肚子痛啊！”

    “習俗罷了，可不可信，你可以試試。”

    “算了算了。”謝瓷連忙擺手，她是真的不想再腦殼疼了，跟齊天大圣戴了緊箍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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