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櫻一直垂著眸子,假意怯懦著。
“老夫人,少爺這段時間一直很照顧我,嗯,很照顧我肚子里的孩子。”
唐櫻還是一如既往乖巧的模樣,郁老夫人的神色緩和了些。
這唐櫻是個軟柿子,出不了什么大問題的。
郁老夫人瞇著眸子,視線落在唐櫻的小腹上,緩緩地開口道:“還沒顯懷,你啊,把肚子里的孩子照顧好,他的命也就是你的命,明白嘛?”
唐櫻:“”
郁老夫人的話,一字一句,宛如針尖一般狠狠地扎在自己的胸口。
唐櫻的臉色發(fā)白,更是難看得厲害。
郁家這些年生意是不小,可是唐櫻在郁家多年,自然是耳濡目染,多少也了解些郁家的生意。
郁家的生意并沒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干凈啊。
唐櫻緩緩地攥緊小手,孩子的命也就是自己的命
自己的命在郁老夫人的眼中,真就是如螻蟻一般,不值一提了。
唐櫻臉色蒼白的厲害,良久之后,才緩緩地怯懦道:“嗯,老夫人,您說的,我都明白。”
“嗯。”
郁老夫人對唐櫻的表現(xiàn)還算是滿意,隨即視線落在郁臨修的身上,開口詢問道:“臨修,你最近的身體怎么樣了?”
“還好。”
郁臨修寡淡的應(yīng)了聲,對于郁老夫人,并沒有那么客氣。
郁老夫人倒也不惱,誰讓郁臨修是郁家唯一的繼承人了。
自己以后的生活,全部都得仰仗著他啊。
郁臨修見唐櫻還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擰著眉,隨即開口道:“上樓做作業(yè)。”
唐櫻對郁老夫人的敵對心里,郁臨修雖然不說,心思卻如明鏡一般。
剛剛郁老夫人的話,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叫人寒心得狠。
唐櫻雖然沒說,心里已經(jīng)寒徹成冰了。
唐櫻見郁臨修主動幫自己解圍,心里并沒有半點感謝。
在唐櫻看來,郁臨修和郁老夫人都是一丘之貉,沒有什么好壞之分。
說實話,都是人渣。
“嗯,好的,少爺。”
唐櫻繼續(xù)怯懦的低著頭,郁老夫人臉色有些難看。
“臨修,你怎么這么護(hù)著這丫頭,我剛來,你就讓這丫頭上樓,怎么,我想叮囑兩句都不行了嘛?”
郁臨修:“”
郁臨修見郁老夫人動怒,隨后看向唐櫻杵在這兒,薄唇抿起。
“上去吧。”
唐櫻:“”
這可是郁臨修讓自己上樓的。
唐櫻挑眉,聳肩,倒是和自己沒有半點關(guān)系了。
“嗯。”
唐櫻乖巧的向著樓上走去,只不過卻并未著急回臥室,而是躲在樓梯的走道處。
這老夫人來這兒,肯定是有事兒。
嗯,唐櫻倒是想看看,這郁老夫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郁老夫人見唐櫻真的“乖巧”的上了樓,隨即看向郁臨修,輕哼一聲道:“臨修,你把這丫頭現(xiàn)在當(dāng)公主供起來了。”
郁臨修抿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算是母憑子貴吧。”
見郁臨修終于說到點子上了,郁老夫人也算是臉色好看了些。
“嗯,臨修,我今天來找你,也是為了這丫頭的事兒。”
頓了頓,郁老夫人繼續(xù)開口篤定道:“后天這丫頭就要高考了,她現(xiàn)在懷孕了,首先要做的事兒就是好好保胎,照顧好她肚子里的孩子,你還真讓她去高考啊。”
郁臨修:“”
唐櫻臉色微變,更加難看了些。
郁老夫人果然是不想讓自己去參加高考。
唐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渾身都在發(fā)涼。
“老夫人,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郁臨修俊臉微變,隨即眸子寒徹的看向郁老夫人。
“我的意思是,明天等她上學(xué)回來,直接困在家里,后天早上不讓她出門參加考試,臨修,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參加高考,正常被大學(xué)錄取的,否則的話這大著肚子上學(xué),你讓郁家的臉往哪兒擱?”
頓了頓,郁老夫人補(bǔ)充道:“當(dāng)然,我知道這么做對于她而言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兒,但是,只要八個月后,她有命活下來,那么幾個月的時間可以準(zhǔn)備復(fù)讀,補(bǔ)考,明年,她依舊可以上大學(xué),不過是耽擱一年的時間罷了。”
郁臨修:“”
不過是耽擱一年的時間罷了。
一個女人的未來,在她看來就是一文不值。
郁臨修的臉色更加難看,眸子也染上幾分肅殺和冷冽。
唐櫻則是坐在臺階上,整個人瑟瑟顫抖得厲害。
很涼
重點是無邊的寒意和恨意。
唐櫻真的很恨郁老夫人。
她曾經(jīng)領(lǐng)養(yǎng)自己,給了自己無盡的希望。
后來,自己因為她才知道善心也可以是偽善,自己才知道人心可以可怕到這種程度。
現(xiàn)在的她,更是這般厚顏無恥的模樣,簡直是說殺人誅心啊。
“臨修,為了防止這丫頭嫉恨我們,我派人準(zhǔn)備了安眠藥,你放心,是德國進(jìn)口的,對她肚子里的胎兒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到時候她只會以為自己是懷孕太累了,自己睡過頭錯過高考了,與你我無關(guān)。”
郁臨修:“”
郁老夫人還真的是安排好一切啊。
郁臨修扯唇,此時此刻,心底除了譏諷再無其他。
郁老夫人則是瞇著眸子,帶著幾分得意的笑意看向郁臨修,見郁臨修緘默的模樣,隨即將一早準(zhǔn)備好的白色瓶子放在了茶幾上。
“臨修,這件事兒就交給你來辦吧。”
郁臨修:“”
交給自己辦?
郁臨修視線落在茶幾上的白色瓶子,目光寒徹成冰。
“奶奶,如果唐櫻真的能平安生下這個孩子,逃出生天,讓我猜猜你的心思,你也不會讓她去復(fù)讀高考吧,畢竟,到時候她對你應(yīng)該還有其他用處。”
說完,郁臨修直接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向郁老夫人,嗓音低沉而果決。
“唐櫻她已經(jīng)十八歲成年了,是不是參加高考是她自己的事兒,別人無法干涉。”
頓了頓,郁臨修冷冽的嗓音補(bǔ)充道:“您就別操這份心吧,畢竟她能順利懷上這個孩子,已經(jīng)是恩賜了,現(xiàn)在她作為一個孕婦,心情很重要。”
郁臨修當(dāng)初為什么編造唐櫻懷孕的借口,也是希望可以借此保護(hù)好唐櫻不被影響。
尤其是唐櫻要參加高考的空隙,更是不允許任何馬虎。
“臨修,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做的這么多,還不是為了你,當(dāng)初把唐櫻這丫頭找回家,還不是為了救你的命。”
郁臨修聽聞郁老夫人的話,緩緩地攥緊大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每次都會用這一套說辭搪塞自己。
事實上,只有自己知道,她都是為了一己之私。
自己在她眼中,不過是郁家的繼承人罷了。
也就是她的傀儡。
郁老夫人見郁臨修站起身子,也不甘示弱得站了起來。
“唐櫻是我郁家的人,死也是郁家的貴,她這些年來錦衣玉食,已經(jīng)是過著人上人的生活了,如果不是我,她還在孤兒院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明白嘛?”
郁臨修目光深沉了幾分。
自始自終,郁老夫人都是一副救世主的模樣,殊不知,這般模樣更是討人厭惡得狠。
“郁臨修,如果這事兒,你做不來,我會派人去做的,優(yōu)柔寡斷,是成不了大氣的。”
說完,郁老夫人直接開口,對著身后的女傭開口道:“孫媽,你留下來服侍少爺,還有唐櫻那丫頭,明天晚上,在唐櫻睡前牛奶里加一片這個藥丸進(jìn)去。”
孫媽是郁家的老傭人了,從不敢反抗郁老夫人的命令,見郁老夫人下了命令,連忙上前抬手將白色盒子拿在了手里。
“是,夫人”
“記住,只能放一片,她畢竟還是個孕婦,昏睡太久,也會影響胎兒攝取營養(yǎng)的。”
“是,夫人”
郁老夫人自始自終關(guān)心的只有唐櫻肚子里的孩子。
郁臨修:“”
呵
直接越過自己了。
倒是有意思啊。
郁臨修瞇著眸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郁老夫人則是見剛剛郁臨修又一次違背了自己的命令,冷著眸子厲聲道:“郁臨修,你現(xiàn)在翅膀還沒硬了,就想反我我告訴你郁家還是我當(dāng)家,聽我的,懂嘛?”
郁臨修淡淡的扯唇,目光落在郁老夫人身上,意味不明。
“嗯,那老夫人,唐櫻對你而言是利用的工具,那我對于你而言,是什么,是你的孫子,還是你用來掌控郁家的傀儡?”
郁臨修的嗓音寒徹,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譏誚。
不仔細(xì)聽,很難聽出男人隱忍著的情緒。
郁老夫人一愣,也沒想到郁臨修會突然這么問。
郁老夫人語塞,隨即不自然的開口道:“你是郁家的繼承人!”
呵
郁臨修嘴角的嘲弄越發(fā)大了幾分。
自己在她眼中只是郁家的繼承人。
郁臨修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是啊,所以當(dāng)年我被綁架了,你如此淡定,也是因為我這個這個繼承人哪怕死了,你可以讓我爸媽再生一個只不過是如意算盤打錯了,他們意外去世,而我這個病秧子徹底成了郁家的繼承人了。”
“也是唯一一個繼承人。”
郁老夫人:“”
郁臨修不想再繼續(xù)和郁老夫人糾纏下去,直接上前,從孫媽手中將白色藥瓶奪走。
“安眠藥,我明天晚上會喂唐櫻吃下去,不用你操心。”
頓了頓,郁臨修補(bǔ)充道:“你說得對,我不過是郁家的繼承人罷了,還不敢反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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