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歡知道唐漫需要管理天暢的事兒，本身也是分身乏術(shù)。
黎歡并沒有和唐漫在這個問題上耗費太長的時間。
嗯……
就這么得過且過。
不必多說了。
……
事實上，當唐漫離開之后，黎歡這小腦袋倒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女人啊。
給你點線索，倒是能勾勒出一部懸疑劇來。
似乎……
黎瑞說得對。
戰(zhàn)祁衍如果真要是娶自己。
很有可能真的是因為所謂的……贖罪。
否則……縱使黎歡給戰(zhàn)祁衍找了千萬個理由，也沒有最恰當最合適的哪一個啊。
唯獨贖罪真的是最合適的那一個。
想到這兒，黎歡的臉色再度白了幾分。
……
入夜：
戰(zhàn)祁衍去書房忙公事的間隙，黎歡則是躺在床上百無聊賴。
說起來，原先戰(zhàn)祁衍背著自己在唐家老宅的后院散步的時候，自己倒是覺得似曾相識。
好像曾經(jīng)有過戰(zhàn)祁衍對自己這么做過的時候。
黎歡：“……”
對……
自己跟戰(zhàn)祁衍相遇的時候，怎么也有十來歲。
怎么可能毫無印象啊。
甚至于自己對十歲之前的印象也都是淡薄的。
完全記不清。
這……
失憶了？
黎歡臉色再度白了幾分，再度想到了新的突破口。
林媽！
對……
林媽……
林媽之前跟戰(zhàn)祁衍似乎是鬧過不愉快，林媽還是唐家的老人，戰(zhàn)祁衍真要是過往和唐家有過什么交集，林媽心里一定是最清楚的。
……
想到這兒，黎歡立馬下床，穿上拖鞋向著樓下走去。
唐家老宅很大，傭人和主人并不住在一棟里。
黎歡直接出了主宅，一路向后院方向走去，就看到了另外一棟的子宅，傭人一般都住在這兒。
林媽的臥室在一樓，晚上9點之后，一般黎歡跟戰(zhàn)祁衍沒有特殊需要的時候，林媽都會獨自回到臥室休息。
……
黎歡深呼吸一口氣，將心底的異樣壓下，走到林媽的門前，猶豫了片刻，敲門。
“林媽，是我……”
林媽還沒休息，正在臺燈下一針一線的做老虎鞋，聽到黎歡來了，東西都沒有來得及收拾，立馬上前給黎歡開了門。
“小姐，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啊。”
黎歡嘴角擠出笑意，看著林媽戴著老花眼鏡，走進臥室之后才發(fā)現(xiàn)老虎鞋這些東西。
這燈光談不上多亮啊……
這晚上戴著老花鏡繡老虎鞋，多費神啊。
“林媽……”
“以后啊，我的年紀越來越大了，眼力神也會越來越差的……趁著現(xiàn)在精神狀況還不錯，就先給你和先生幫老虎鞋做起來，說不定很快就能派上用場了。”
林媽笑意滿滿的開口，滿是期待。
黎歡：“……”
原來是這樣。
黎歡抿唇，林媽一針一線繡的很認真。
黎歡主動走到林媽的身旁，輕聲道：“林媽……抱歉，這么晚了還來打擾你……”
“你這是什么話，怎么了？有心事？今天看你從學校回來，心情就不是很好的樣子啊。”
林媽看著黎歡長大的，這黎歡如果有什么個性的波動，林媽是一眼就能看出端倪的。
聽著林媽的話，黎歡抿唇，心底動容。
還是林媽最了解自己。
黎歡勾唇，小手攥緊睡衣，猶豫了片刻，認真道：“林媽，我來是想問你有關(guān)戰(zhàn)叔的事兒……”
林媽被黎歡的話逗樂了。
“先生的事兒不是你最清楚嘛？我哪有你清楚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戰(zhàn)叔原先跟唐家是不是有交集？”
林媽：“……”
黎歡的問題一下子倒是把林媽給問住了。
林媽的臉色一僵，抿唇，打量著黎歡關(guān)切的表情，猶豫片刻，緩緩地開口道：“小姐好端端的怎么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人說了閑話？是原先唐家的老傭人嘛？哪一個？我去找他說說看？”
黎歡：“……”
林媽的態(tài)度倒是讓黎歡心涼了半截子了。
如果戰(zhàn)祁衍真的跟唐家過往毫無關(guān)聯(lián)，這林媽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是直接否認了。
現(xiàn)在林媽的態(tài)度倒像是要刨根問底……
似乎是護著戰(zhàn)祁衍的表現(xiàn)。
黎歡頓時覺得自己墜入了冰窖之后，除了涼意之外，再無其他了。
黎歡攥緊小手，好半響緩緩地開口道：“不是唐家的老傭人跟我說的……”
“那是誰？”
“黎瑞……”
林媽：“……”
林媽神色一怔，這好久都沒有聽到黎瑞和蘇艷的消息了，沒想到突然這個時候冒出來了。
“小姐，他們都是一派胡言，胡編亂造的，你跟先生現(xiàn)在正幸福著呢……可不能相信啊。”
林媽說著都有些心急了，生怕黎歡真的中了黎瑞的詭計。
林媽急切的模樣讓黎歡心底越發(fā)的荒涼。
良久之后，黎歡緩緩地開口道：“林媽，戰(zhàn)叔原先真的是跟唐家有交集的，對嘛？”
林媽：“……”
林媽張了張嘴，想要辯解，黎歡則是再度開口道：“林媽，我是你看著長大的，沒有錯……”
“可是，正是因為這樣，我對你也很了解，你剛剛的表情……”
還沒等黎歡把話說完，林媽已然再度開口道：“夠了，不要說了……小姐……時間不早了，你應(yīng)該回去休息了，不要聽信外面的人胡說八道……”
黎歡：“……”
林媽如果不是真的急了，亂了，斷然是不會用這種態(tài)度跟自己說話的。
黎歡輕抿唇瓣，心底其實比誰都要難受。
“好。”
黎歡點了點頭，鳳眸落在林媽的臉上，良久之后，啞聲道：“我并不是想要刨根究底非得問個真相出來……只是我也有知情權(quán)……我不想被瞞著……”
“林媽……我現(xiàn)在很幸福……是我從未感受到的滿足和幸福……但是，這種幸福忽然給不了我安全感了，反倒是讓我會越來越不安起來。”
“我怕這一切都會是夢……”
林媽：“……”
林媽的表情尤為復(fù)雜。
黎歡隨即鳳眸泛紅，繼續(xù)開口道：“這么說吧……很有可能戰(zhàn)叔所給我的一切，并不是愛情……婚姻，承諾，等等的……純粹是贖罪……”
最后兩個字，黎歡咬得格外的輕，可是卻又格外的清楚。
伴隨著這兩個字說完，黎歡可以感覺到林媽的神色痛楚著，交織著……
黎歡本來只是心涼。
現(xiàn)在覺得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自己的心頭。
這是心死了嘛？
果然……
游戲人生……這還真的可能是一場夢啊。
所有都是戰(zhàn)祁衍給自己編織的夢境啊。
“小姐……”
“我先回去休息了，過去的事兒，林媽你不想說，我也會繼續(xù)調(diào)查的……今天我來找你的事兒，暫時別跟戰(zhàn)叔說，我還不想跟他攤牌。”
說完，黎歡轉(zhuǎn)過身子想走，視線看向一旁做了一半的老虎鞋，只覺得格外的扎眼。
“林媽……別做了，可能用不上的。”
林媽：“……”
林媽徹底慌了神，看著黎歡離開了自己的臥室，跌坐在床上。
這可怎么辦是好啊。
完了……
……
黎歡美眸泛紅的向著主宅走去。
黎歡還沒來得及上樓，就看到戰(zhàn)祁衍頎長的身子已經(jīng)急切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黎歡身子下意識的僵硬著，盡量控制住自己臉上的表情。
“去哪兒了？”
黎歡：“……”
“天還有些冷，不要著涼了。”
說完，戰(zhàn)祁衍直接伸出大手握住了黎歡的小手放在唇邊啄吻。
黎歡：“……”
黎歡的小手很涼，戰(zhàn)祁衍蹙了蹙眉，隨即緊握住黎歡的小手，試圖用自己的手心溫暖著黎歡的手心。
老男人的手心很溫熱，黎歡的小手被戰(zhàn)祁衍的大手這么一握，立刻覺得一股暖流往自己手心里躥，讓自己感覺好多了。
“剛剛?cè)チ謰屇膬毫恕?br />
黎歡勾唇，笑意甜美。
“看你在書房里忙，我當然不能打擾你了啊。”
聽著黎歡如此懂事的話，戰(zhàn)祁衍啞然失笑，直接牽著黎歡向著樓上走去。
“抱歉，最近戰(zhàn)唐的事兒的確是比較多……我以后的工作量盡量配合你的檔期，嗯？這樣你休息在家的時候，我也能多陪著你。”
黎歡：“……”
黎歡入神的凝視著戰(zhàn)祁衍的俊臉。
戰(zhàn)祁衍俊臉上的關(guān)切是認真的。
要么……只能說這個人的演技高超到了一定境界了……
連自己都看不出來了。
黎歡神色復(fù)雜著，片刻之后，緩緩地開口道：“好啊。”
“嗯。”
……
戰(zhàn)祁衍牽著黎歡的小手回到臥室之后，將空調(diào)的溫度開高。
沒多久，黎歡倒是身上暖和起來了。
戰(zhàn)祁衍還貼心的送來熱茶。
“再喝點熱水……”
“好。”
黎歡乖巧的點了點頭，從戰(zhàn)祁衍的手中將熱茶端在了手心里。
見黎歡入神的凝視著自己，戰(zhàn)祁衍眸光深邃如海。
“怎么這么看著我？”
“戰(zhàn)叔……”
“嗯？”
“沒事兒……”
黎歡將心底想問的話給重新壓下，良久之后，認真的低喃道：“只是覺得現(xiàn)在太幸福了，好像是一場夢一樣，我特別……害怕會有一天，夢醒了……一切的美好不再……”
“再然后……你也不在了……”
戰(zhàn)祁衍聽著黎歡孩子氣的話，眸光變得狹長而深邃，薄唇若有若無的勾了勾，隨后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直接刮了刮黎歡的鼻翼。
“胡思亂想！”
黎歡：“……”
男人的動作寵溺的一塌糊涂啊。
黎歡小臉微紅，眼眶也跟著紅起來了。
“可能是我太患得患失了吧。”
戰(zhàn)祁衍看著黎歡真的紅了眸子，蹙著眉。
黎歡則是意識到自己的異樣，隨即啞聲道：“剛剛吹了冷風，怪難受的，把我眼眶都給吹紅了。”
題外話
么，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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